傷風敗俗

第10章 一個機會

墜入愛河的四個傻瓜一晚上都躲在各自的房間輾轉反側，互相發着甜膩膩的短信直到困得直接暈過去。

第二天早上，宮希佑是第一個醒過悶兒來的。突如其來的背叛、被抛棄的絕望、對孤單的極度恐懼，讓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接受了澄子的表白。之後甜甜的吻又讓她深陷于久違的親密無法自拔，戀愛腦了一夜，早上醒來才驚覺，自己正常結婚生子這麽多年，怎麽忽然和一個女人搞起了婚外戀？

她糾結着起床去上班。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澄子已經坐在工位上了。澄子一見到她就露出那沒心沒肺的燦爛笑臉，樂颠颠跳起來給她端茶送水。宮希佑忍不住也微笑回應。澄子打了報告拿給她過目，遞給她時偷偷摸了摸她的手，然後咯咯傻笑着蹿回格子間。

真…真是…好可愛…

宮希佑禁不住被這純情的年輕活力感染了，心裏軟軟的很暖和。

王朝晖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爆發的震怒，兩人激烈争吵過差點離婚，但最終還是決定為了孩子繼續維系。她在那之後就不管丈夫的事情了，兩人倒也相安無事，只是自己一直獨自郁郁寡歡，直到澄子進入了她的生活。

她想到這裏不禁産生了一種暗搓搓的快慰。王朝晖，你在外面彩旗飄飄還得寸進尺侵犯我們的聖地，想不到吧？你家裏的紅旗已經先一步帶着小情人去那裏吃過飯了！

她随手翻了翻報告，就藏在文件後偷瞄澄子工作的背影。她想起自己真的注意到澄子，好像還是因為看到王朝晖和她在走廊上說話，禁不住懷疑眼皮底下的兩人有染。不過澄子當時說…

她有男朋友。

宮希佑心裏一沉。

"澄子啊，你之前說…你有男朋友的？"午休時，宮希佑忍不住悄悄問她。

"哦…"澄子想起小島，琢磨了一下怎麽圓過來，"我們之前有點矛盾，一段時間沒聯系了。你如果在意我就去找他正式分手？"

她和小島當然一直都有各種觀念上的小矛盾，而且确實好久都沒怎麽說話了。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自己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兩人總是擦身而過。澄子不想明目張膽對宮希佑撒謊，只好打打擦邊球。

"不不不，我不介意的。"宮希佑連忙擺手，"我當然沒資格管你，自己都結婚了…"

澄子點點頭:"嗯，那是希佑自己的事情。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宮希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安:"澄子，我是孩子都老大了，還一把年紀的，但你還年輕啊，和我這麽混着把你耽誤了可怎麽辦？"

澄子咧着嘴:"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啦！希佑你也要相信我的判斷嘛！"

宮希佑摸摸她的頭，無奈地笑了。

先這麽處着吧。未來的事情，管它呢。

***

四個人都很默契地選擇了隐瞞。老板夫婦為了維持婚姻自然不必說。澄子雖然一貫無節操，但搭上自己老板當金主，還順道拐了老板娘，即使是以澄子的标準也太突破下限，就不去污染小島的純潔視聽了。

而小島…內心深處他怕澄子知道了會告訴自己王朝晖根本就是已婚狀态，而自己已經泥足深陷，萬一确認了王朝晖是個渣男肯定會無法自處，那還不如掩耳盜鈴，能拖多久拖多久。

四個青春煥發的家夥偷偷摸摸談起了純潔的戀愛。周末瞞着同居人溜出去約會，講着說不完的話，手拉手閑逛，在沒人的角落裏偷偷親個嘴。

***

王朝晖和宮希佑的結婚紀念日到了。兩人一年一度地同時下班，一起開車去了那家小店。兩人都毫不猶豫地點了店裏的新品。

宮希佑平靜地和丈夫閑扯着，忽然發現不在意的感覺竟是如此輕松。她不再疑神疑鬼，不再擔驚受怕，也不再沉溺于過往。現在一想起不久前和澄子在這裏共進午餐，心裏就滿滿當當的。

王朝晖看着店裏裝飾的書架也忍不住想起那個惬意的下午。他後來還特意找到當時兩人看的那本小說買下，重讀起來其實就是個平淡無奇的俗套故事，但和小島一起品評簡直就是妙趣橫生。

他看着對面的夫人，忽然覺得她确實有什麽不一樣了。往年的紀念日，尤其是兩人因為自己出軌吵架後，宮希佑總是會逼着他回憶兩人以前的甜蜜時光，最後往往以幽怨的指責和淚流滿面收場，搞得他一直都有點怕這一年一度的折磨。

但這次，宮希佑完全沒提以前的事，而是講講從小姐妹那裏聽來的趣聞，逛街時讨價還價的瑣碎，問問他工作的辛苦，兩人開開心心一團和氣。

這樣多好啊。王朝晖長籲了一口氣，笑着給夫人又加了份點心----上次小島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

一直到後來一次應酬時，王朝晖在澄子的助攻下拿到客戶的首肯，興高采烈之際，才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個把月沒召喚澄子去開房了。雖然和小島的羅曼蒂克很是銷魂，但看到近在眼前的小情又感到确實積得有點久了。送走客戶出來已經過了半夜，他直接把澄子拎去了酒店。

澄子孤陋寡聞，都沒想過百合也可以上床。她總覺得兩人都沒家夥有什麽好搞的？而且和宮希佑談情說愛本身就已經足夠享受了，兩人偶爾的親親簡直讓她腦子裏都炸滿了小火花，比和男人黏乎乎瞎弄爽多了！

不過現在她忽然也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有點那方面的需求滴…看着王朝晖氣勢洶洶地撲上來，忽然有了點難得的興奮。

兩人心裏各自想着自己柏拉圖式的戀人，匆匆地幹柴烈火了一番。剛完事，兩人的手機都響了起來。

王朝晖那邊是醫院打來的，說宮希佑扭了腳，剛處理完，讓家屬來接一下。澄子則直接接到了宮希佑本人的電話，說是她晚上忽然想起澄子說的什麽零食，想吃得不得了就下樓去買，結果遇到搶劫，錢包沒了，追兩步還扭了腳，據說是骨裂，實在是倒黴死啦求安慰！

兩人連忙收拾了下，分別叫了出租車前後腳趕去醫院。王朝晖很詫異宮希佑一直挂在嘴邊的小姐妹竟然就是自己的小情，頓時覺得澄子這家夥敢勾搭金主的老婆簡直膽大包天。

"那她知道…我們的事麽？"王朝晖處理完醫藥費和報警事宜，把摟着夫人安慰的情人揪到樓道偷偷問她。

"當然不知道！你可別給我說漏嘴了！"澄子沖他嘶聲，"宮姐得抽了我的筋！"

王朝晖忙不疊點頭答應。病房裏腳上打着石膏的宮希佑不滿地拖長聲音:"你們背着我嘀咕啥呢？"

澄子迅速跑回病床前:"我在說，宮姐恢複這一個月都不太方便，讓王總給我點假，我來照顧宮姐好不好~"她沖宮希佑調皮地眨眨眼。

小樣兒竟敢在我老公眼皮底下登堂入室麽！宮希佑用口型悄聲抗議，嘴上卻說:"那就拜托你啦！但別趁機偷懶哦~我休息幾天就會回去上班的。"

王朝晖只得讷讷點頭同意。老婆和情人一起在家待着，簡直奏是修羅場！他決定這一陣要多約小島出去玩避避風頭，每天等澄子晚上走了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