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敗俗

第8章 悄然改變的四人

小島終于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掰彎了澄子的老板，心裏一陣激動。自己簡直奏是魅力無窮！

澄子估計又在應酬了，半夜都沒回來。他敷着面膜考慮自己對王朝晖到底是個什麽感覺。

王朝晖四十過半，面容英氣十足，身材也保持得不錯，穿上西服看起來健壯飒爽。小島覺得按自己的标準，他年紀确實是太大了一些，但跟毛頭小夥周旋了這麽久，勞心費力還屢屢遇險，是不是應該考慮學學澄子的樣，找個年長的戀人試試看？

之前送的小禮物透着寵溺和用心，接觸起來輕松又可靠，而且英雄救美這種爛俗橋段簡直讓小島迷得無法自拔。王朝晖那之後安慰自己的擁抱輕吻親昵又不逾矩，狠狠戳了下他的少男心。

不過…王朝晖結婚了麽？小島心裏一沉。這種年紀的成功人士基本早就成家了吧，好像澄子剛入職時還提到過她的部門經理就是老板娘？但那已經是好幾年前了啊，說不定…他已經離婚了？

朝晖那麽溫柔，那麽謹慎小心，那麽體貼入微，應該不會是随便出軌的渣男吧？

不過如果他的性向确實變了，或者經過這麽多年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喜歡的是男人，那他和妻子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啊…

不過另一方面，即使是直男也不是随便哪個女人都可以的啊。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每天辛苦工作一天還要回家相看兩相厭，豈不是人間地獄？

等等等等，這不是在給小三洗地麽？！這麽沒節操的想法明明是澄子的專利！負責任的人如果真的不能忍受原配，怎麽也應該先分居離婚再找新歡啊！否則就是垃圾！人渣！

小島決定等澄子回來問問她。

然而澄子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

當澄子在酒店的床上一個人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宮希佑叫她去購物中心吃午飯逛街。

老娘真是白天晚上全周無休都貢獻給這對夫婦啦！還賣藝又賣身！澄子答應着爬了起來。她得抓緊時間洗個澡，回家換衣服再去赴宮希佑的約。不過至少和宮希佑在一起她總是很開心的，和王朝晖就難說了。

小島見澄子進了門就直奔卧室，急匆匆換了身行頭補補妝又沖出門去，完全沒來得及問話。

他看着手機裏和王朝晖輕松愉悅的閑扯，想起自己其實可以直接問對方的，但又覺得現在氣氛這麽好，忽然質問他有沒有離婚太煞風景。還是之後問澄子吧…

然而他一直也沒有問。

***

王朝晖當天就約了小島出去吃晚飯。并不是什麽高檔餐廳，只是簡樸但可口的小菜館。兩人吃得身心舒暢，又找了家咖啡館坐着聊天到打烊，王朝晖才送小島回去。

澄子拎着逛街的戰利品回家，看到王朝晖的車停在樓下一陣驚悚:又來？？？不要啊啊啊老娘先陪睡再陪逛大腿都在抖！

她躲在小區的一棵樹後等了半晌，王朝晖竟然就慢慢開車離開了。她這才偷偷溜出來上了樓，時不時緊張地看一眼手機，生怕老板沒堵到人就直接發短信傳喚。

意料之外的是，竟然一夜無事。

***

王朝晖坐在車裏本想習慣性叫澄子出來侍寝，短信編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性致不高。和小島單純地吃飯聊天，讓他全身心都柔軟了下來。欲望讓位給愛護和憐惜。他似乎又變成了個少年，不忍玷污自己最最喜歡的那個人。

他收起手機開車回了家。宮希佑已經睡下了。他站在她的卧室門口看了好一陣。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同床共枕過了。當年那個青澀男孩無比疼惜的寶物就是現在床上這個婦人，自己對她的感情卻已經不複當年。

王朝晖輕輕爬上了夫人的床，挨着她躺下來。他夢到了書頁翻卷的沙沙聲，簡單食物的鮮香，微風拂過肌膚，以及和煦的陽光中，那仿佛在閃耀着的淺笑。

***

宮希佑早上醒來發現丈夫竟然在自己床上着實一驚。她呆坐着看了丈夫的睡顏一陣，感覺着實----有點陌生了。王朝晖鬓角的白發之前有那麽多麽？眼角的細紋連熟睡時都不再消退了麽？

她已經不奢望王朝晖對自己舊情複燃了。只要他不抛棄自己，繼續供給自己舒适優越的生活，自己現在又找到了新朋友新寄托，生活也挺不錯啊，沒什麽不滿意嘛。

不過王朝晖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宮希佑思前想後，忽然意識到兩人的結婚紀念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