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敗俗

第6章 戀愛游戲開始

"你和澄子關系很好？"王朝晖雖然撲了個空，但找到了意外的驚喜，毫不猶豫地搭讪起了情人的閨蜜。

小島點點頭:"我們是大學同學，畢業之後又一起到這個城市，就一直合租到現在。澄子她很照顧我。"

"你在這邊工作？"

"我是做産品設計的。"小島很滿意現在的工作。不像很多被甲方折磨的設計狗，他現在的職位雖然掙得不多，但有趣又壓力不大，還不用天天去公司打卡，許多工作可以在家裏完成，省出來不少時間精力談戀愛。

王朝晖饒有興致地聽他講自己工作上的趣事，還看了些他設計的首飾展板。都是些小清新風格的可愛物件，和小島整個人一樣恬淡柔和。

聊了好久，王朝晖終于忍不住把話題拐到了對方的私生活上:"小島現在有交往的人麽？"

"約過幾次會，但都沒有成的，一直是單身狗。"小島有些羞赧，"我…運氣不太好吧，總是惹上些爛桃花，每次都傷心得一塌糊塗讓澄子哄。"

王朝晖想起兩人街邊的初遇，忍俊不禁:"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為什麽現在的男孩子都那麽猴急呢！"小島捶胸頓足，"就不能像小說裏寫的，邂逅一見傾心，再相逢志趣相投，慢慢接觸之後，等到心意相通再許下誓言，水到渠成麽？約會三次就上床到底是什麽潮流啊？！"

王朝晖也沒想到現在年輕人已經這麽開放了，有點訝異。不過一想起自己那些勾勾手指施點小恩小惠就屁颠屁颠獻身的小情，愈發覺得小島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我一直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麽一個屬于我的另一半，我們兩個拼在一起才能互相成全。"小島嘆了口氣，拿了個馬芬吃，"澄子說根本沒這回事，每個人本來就是完整的個體，只能自己成全自己，指望着別人終究會失望的。她還覺得我幼稚，滿腦子幻想。我看她是太憤世嫉俗了。"

幼稚好啊。王朝晖好像看到了青蔥歲月裏那個少不更事的倩影，心裏一陣悸動，繼而又失落不已。這個社會真的還是太污濁了。一代代懷揣夢想的少男少女走出象牙塔，面對爾虞我詐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終究還是會一個個醒悟:這世界不像故事裏那麽美好。好人有好報、努力就有回報、堅持夢想就能成功、認真去愛就能得到幸福…全都是充滿謊言的幻夢。每個人的驅動力都是自私的欲望，每件事成敗的決定因素都是偶然。

但這種單純也就顯得格外珍貴了。王朝晖沉寂已久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小島的純真，就由我來守護吧！

***

澄子渾然不知現任金主已經看上了自己的gay蜜，正開心地和宮希佑逛街。

熟悉起來之後，澄子覺得宮希佑簡直是悲情小說的女主角，美麗善良又堅強勇敢，遇人不淑又命運多舛，對她欽佩又憐惜。而且宮希佑對自己的好感和關愛也溢于言表，和她相處特別順心。要不是一想起自己在睡她老公就難受得無地自容，簡直恨不得成天和她黏在一起。

到底怎麽才能安全地甩掉金主捏…澄子琢磨着。她目前唯一的成功經驗就是換個金主，不過這實在是玩火了，要不是情況特殊，她是萬萬不敢這麽搞的。不過王朝晖也不是那種脾氣暴躁斤斤計較的人，等到時機成熟，應該問題不大…？

***

"你那王總來找你來着。"小島見澄子回來，報告說，"他人還真挺好的哎。"

澄子心裏一驚。她沒有告訴小島自己換了金主的事情，因為對宮希佑太過虧欠，她沒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他說是什麽事了麽？"

"咦，還真沒說。"小島之前聊得太開心，完全忘了王朝晖一開始根本不是來找自己的，"可能不急吧，他沒給你打電話？"

澄子掏出手機:"擦！王扒皮！"王朝晖剛給她發了條短信，只有時間和酒店房間號。她踢掉剛換上的拖鞋，急匆匆又出門赴約去了。

澄子這是升職了？小島琢磨着，又應酬又加班的，看起來職場生涯總算有點進展了。他看着手機裏王朝晖的號碼，覺得還真是好久都沒像今天這麽開心了。

王朝晖在澄子進門前也在盯着手機裏小島的名字發呆，編了條信息又删掉，折騰半晌才決定還是遵守要到電話三天後再聯系的法則，把手機丢到了一邊。

他覺得這就是一見鐘情吧，這麽可愛的孩子，真是忍不住想好好疼愛。比起天真的小島，人精似的澄子簡直污力滔滔，雖然有趣好用但沒辦法投入真情。不過要成為滿足小島純潔幻想中的完美情人，自然不能操之過急。他今天規規矩矩聊了半天，連摸摸小手掐掐小臉都沒敢，簡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範，現在積了一肚子邪火要發洩在自己一無所知的倒黴小情身上。

王朝晖就像所有的渣渣一樣，覺得自己分得清心靈和肉欲，還忍不住為此沾沾自喜。他甚至爽完就已經開始盤算跟小島玩戀愛游戲通關後給澄子多少分手費比較合适。澄子這麽懂事乖巧，到時候肯定可以幹淨利索地和平分手吧。

此時心懷鬼胎的兩人都沒想到後來那雞飛狗跳的盛況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