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輪椅上的大佬
傅琅伸手揉了揉淩霜清的腦袋, 莫名的愉悅感從心裏透出來,好像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樣。
淩霜清難得沒有打開他的手任由他動他的腦袋, 傅琅肆意的揉了兩把,心情好了起來, 這才開始抓着醉酒的人問。“倪楚?”
淩霜清像是只被順毛的貓, 并沒有搭理他, 只是觑了他一眼, 眼波流轉,傅琅當真在他一個眼神之中看出來了倪楚的那種傲慢。
他俯身在淩霜清耳邊又叫。“楚楚?”
這下子淩霜清終于還有些不樂意了,像是閑他聒噪一樣,淩霜清伸手推了推他的臉:“不要叫了, 你有些煩。”
傅琅眼中的光明明滅滅,他并沒有順着淩霜清的話跳過這個話題, 這本來就是一個無論如何也跳不到的東西。握住淩霜清的一只手,傅琅低頭親吻那只手,啞聲聲音道:“真的是你……那你那天晚上, 為什麽不推開我……”
記憶洶湧而來,所以那次的場景清晰的出現在傅琅的腦海之中, 以他對“倪楚”的了解,若是不願意的話,他有一千一萬種手段讓他收手, 可是淩霜清卻沒有那麽選擇,而是順着他,大膽放肆的做了。
淩霜清醉了, 自然是聽不清楚他在問什麽的,所以他只是打量着看上去有些神色危險的傅琅,張口,将傅琅滑過他唇邊的手指含住了。
傅琅呼吸一頓,一種猜想在此刻忽然出現,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惶恐了起來。
為什麽那天的事情,淩霜清看上去那麽的熟練?作為全程都被引導的人,傅琅之前無法深思,此刻一個詭異的念頭闖入他的腦海,讓他無法克制的瘋狂了起來。
為什麽那麽熟練?為什麽沒有阻止自己?是愛嗎?還是僅僅只是因為好玩,僅僅因為這種事情和誰做都一樣,和他做也沒有什麽差?
這樣的念頭一起,傅琅的眼中登時布滿血絲,他攥緊了淩霜清的手,力道重到讓淩霜清的眉頭微微蹙起。“你還和誰做過!”他質問的語氣有些急促,聽得出來真的很焦慮。
淩霜清現在感受不到這份焦慮,就算是喝醉了,他還是有着自己的一套邏輯的,所以面對這樣的質疑,他是非常不高興的。
他掙了掙自己的手,有些惱怒道:“你放開我!”
他因為這句話的掙紮,在傅琅看來更加的詭異了,傅琅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将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壓在了身下。
太不安了,一種念頭萦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屬于他,就算與他有所糾葛,也僅僅是出于好玩,出于一種傅琅不能夠理解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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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時可以抽身離開,随時能夠換一個人去愛,随時可以如同今日這樣,醉倒在另一個人的懷中,任由他對他做什麽事情,就好像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一般。
淩霜清被猛地按在床上,身上覆上來一人,不由分說,便如同逞兇的惡獸一樣,開始撕扯他的衣物,像是失了神智一樣,兇狠之中,還帶着一種淡淡的悲傷。
淩霜清見不得這種悲傷,這讓他也有些不開心了,所以他用力攥住了那個人的手。
傅琅的動作因為他而停了下來,遍布血絲的眼中,此刻帶出了些濕意,他盯着淩霜清,眼中滿是掙紮。
這段時間的彷徨,這段時間的不安與種種糾結,此刻都轉變成了掙紮,他掙紮在崩潰的邊緣,此刻盯着淩霜清,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淩霜清醉了,此刻有些清醒了,卻也心疼了。
他是吃軟不吃硬的,大抵是有那麽兩輩子都把他拉扯大的關系,向來受不了的,就是宗沐宸一副委屈模樣。不管名字姓氏和性格有了什麽改變,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露出這樣表情的傅琅,讓淩霜清心格外的疼。
他雖然戲弄他,卻沒有想過要将他逼到這樣的地步。
明知道自己對他有多麽的重要,卻還是固執的去逼他,逼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不管世界和設定如何變,這都是屬于他的那個宗沐宸,鬧到現在的地步……
傅琅閉上了眼,聽到了耳邊一聲低聲的嘆息。
那大概是一種妥協,有些人,總是容易他而妥協。就好像他放任他一直騷擾他,放任他慢慢的走進他的心,放任他一點一滴的侵蝕他的一切一樣,他總是向他妥協,在他并不知情的很多的時間裏。
躺在他身下的人伸長了手,撫過他的眼角眉梢,動作輕柔無比。
傅琅緩緩地睜開了眼,那雙手扣在了他的脖頸之後,那人借力坐了起來,親了他一口。
他好像清醒了些,對着他笑:“你在想些什麽,不喜歡一個人,我怎麽可能和他做呢?”
“你好像很懷疑我的目的?”他低聲的笑着,笑聲在此刻變得格外的悅耳:“為什麽不做一個設想?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接近你;因為喜歡你,所以那天晚上才沒有拒絕你;因為喜歡你,所以一定要讓你喜歡上不同模樣的我呢?”
傅琅沒有回答他的假設,他低頭堵住了那張說着甜言蜜語的嘴,雖然知道這樣被輕易地被對方的言語糊弄過去格外的傻,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沒辦法不因為他的這番話心花怒放。
一個深吻,親的雙方都氣喘籲籲,傅琅這才放開了淩霜清,在他的耳邊淺吻:“你的嘴上抹了蜜嗎,好甜……”
淩霜清下意識舔了舔唇,道:“甜嗎?那要不要再親一個?”
這般的邀請,換來的是傅琅深沉的眸,和再也無法控制的欲望。
兩人本就在那條線的邊緣,淩霜清的放肆讓傅琅再也克制不住。他的心中依舊是不安的,雖然沒有剛才按倒淩霜清的那樣粗暴,但是每一個動作卻還像是野獸在确認自己的專屬品一樣,小心翼翼,又格外的霸道。
淩霜清有心要掌控一下形勢,但是酒精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很快他就被傅琅帶起了火。
星星之火便可以燎原,何況兩人之間是幹柴烈火,一點就着。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可以說是胡天胡地,也可以說做得昏天暗地,淩霜清自己都記不得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态陪着傅琅胡鬧,兩人一通折騰,一直到清晨,屋外微微透出亮光來,才在亂成了一團的卧室之內睡去。
誰也沒有力氣去做多餘的整理,淩霜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就是滿室荒唐。
他躺在床上,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人生,發現昨天晚上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他迷迷糊糊之間,好似承認了什麽,然後又發生了什麽。
淩霜清扭頭看睡在一旁,神色撩足的傅琅,沉默了那麽一瞬。
他昨晚怎麽就心軟了,給他繞進去了呢,還這麽不明不白的折騰了這麽一遭。他果然對這個熊孩子最沒有抵抗力,受不了他示弱。這破習慣就算是兩人身份颠倒,傅琅成了年紀大的那一個,也依舊沒有什麽改變。
淩霜清眨了眨眼,更加清醒了些,開始小心翼翼的起身。
但是他一動,被啃過一次的傅琅馬上就有察覺了。他緊緊地握着淩霜清的手腕。上次一覺醒來發現昨夜和自己翻雲覆雨的人不見了這件事情對傅琅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的黑歷史,所以昨夜就是再累再想睡,他也沒有忘記緊緊地握住淩霜清的手。怕的就是淩霜清再一次的消息。
淩霜清剛動了手,就被傅琅直接拽進了懷中,清晨還不清醒的傅琅顯得非常的緊張,抱着他問:“你要去哪裏?又要丢下我嗎?”說的是小可憐的話,但是動作和語氣都格外的霸道。
淩霜清有些無奈的掙了掙,可傅琅是真的抱緊了他,這患得患失的樣子又一下子戳中了淩霜清的軟肋,他沉默了一瞬,道:“你昨天弄進去的東西……都沒有清理……”
傅琅一愣,随即笑了起來,他親昵的蹭了蹭淩霜清的脖頸,終于是松開淩霜清的手,起身先走到了房間門口,用指紋把這間房間鎖死了,這才轉身進了浴室。
淩霜清有那麽一瞬間的沉默,不知道說什麽是好,雖然他起來的時候是想走,不想留下來面對接下來的殘局啦,但是現在被這麽防着,他是真的心情挺複雜的。
總覺得這麽玩把傅琅都玩壞了,後半生可能都要落下這個毛病了。
算了,由他去吧,反正淩霜清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宗沐宸這個人又不是第一天不安,走哪裏都要揣着他了,他已經很習慣了。
剛才那句話雖然有緩解氣氛的意思,但其實淩霜清說的是真的,現在動起來,他渾身上下還是哪裏都難受。
上次他主動折騰,大早上就拖着疲憊的身軀跑路,回家之後差點累殘,這次不想走了,準備留下來了,淩霜清重新躺回床上,都不想動了。
一夜宿醉,又折騰了大半夜,他就是身體素質再好,現在也是渾身難受,所以躺平不一會,他便睡了過去。
傅琅放好熱水出來的時候,淩霜清扯着被子睡得挺香的。他柔和了面龐,在他旁邊喊了兩聲沒有得到應答,這才伸手抱住了人,帶到了浴室去做清潔。
管家溫了一夜的醒酒湯,早上已經給倒掉了,按照傅琅的意思重新煮,再準備一點小米粥和清淡的小配菜。
管家聽着精神抖擻的先生的一系列吩咐,就已經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以他處境,也不好問傅琅選擇了楚少爺那倪小姐怎麽辦,一副糾結的模樣,看的傅琅心情都明朗了。
“讓他們不用找人了。”既然都提到這件事情,傅琅也就順便吩咐下去,他已經很确定屋內的那一個就是之前跑掉的那個小妖精了,雖然他的小兄弟好了之後每天正常的生理情況都有,但是能夠真的讓他雄壯起來的,應該也就那麽一個人,這輩子應該都不會變了。
管家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我找到他了。”
管家一頭霧水。
傅琅卻是沒有再和他解釋了,他拿了醒酒湯便回屋了。
淩霜清被打理幹淨,又被哄着喝了一碗醒酒湯,人稍微清醒了一點,躺在床上用腳踹傅琅,然後叫就被傅琅抓住了,他掙了掙,沒能動,所幸就給他握着:“你昨晚是怎麽知道我是倪楚的?”掉馬可以有,但是不能夠掉的這麽不清不楚的,這會讓淩霜清不開心。
傅琅眯了眯眼睛,雖然昨晚很滿足,但是這件事情也沒那麽容易翻篇,好在淩霜清人在,已經稍微飽餐了一頓的大佬并不是很介意晚些再問這件事情。他把淩霜清的手機遞給他:“昨天你哥說漏了嘴。”
淩霜清打開手機一查,卻發現易鳴已經發了一堆的消息給他。
最開始是一堆的震驚說倪雲說漏了嘴要淩霜清小心的,然後是等不到淩霜清回複,所以焦急的。再然後他似乎了悟了什麽,默默地給淩霜清點了蠟燭祝福他,再然後是今天早上說他和倪雲已經回來了,讓淩霜清小心倪雲殺到傅琅家。
最近的一條消息,他們已經下飛機了,易鳴給淩霜清發消息說,倪雲果然朝着傅琅的家來了。
淩霜清心說我這副模樣倪雲要是看見了,當場一定就和傅琅打起來,不死不休的那種,所以他暫時無心易鳴無意識把他賣了個一幹二淨的事情,起身就要趕緊換衣服。“你給我找兩身衣服來快點,要能夠遮住這些亂七八糟的吻痕的!”
這麽說着,淩霜清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沉默了那麽一瞬,他的脖子上都是痕跡,除非高領的毛衣,不然遮不住。
但是他從來沒有穿那個的習慣,突然這麽穿,不是欲蓋拟彰是什麽。
他有些懊惱道:“我哥哥要來了,要不你現在送我走?我們換個地方聊?要不他來了你就堅定我早上醒來之後就走了。”
傅琅眨了眨眼。
淩霜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一堆罪證:“你現在想和他打架嗎?”
傅琅還沒有開口回答,門口就已經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
看樣子現在跑已經是來不及了,淩霜清的目光詭異的偏移到衣櫃裏,心說如果躲在衣櫃裏的話,這劇情是不是有點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易鳴:賣隊友,神助攻,說的就我是我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