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繼國緣生站在原地看着無慘将月牙強拉着遠去,呆呆地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地低下頭挪着步子離開了。
繼國緣生不知道為什麽鬼舞辻無慘那麽生氣,因為看起來無慘非常不喜歡他,可是他也沒做什麽事才對,更何況自己喜歡的姑娘就要嫁的人就是無慘,明明他才是最委屈的不是嗎。
繼國緣生耷拉着肩膀委屈的離開了,而被無慘抓着胳膊就拉走的月牙卻幾乎要跟不上無慘的步子了。
月牙也沒想到一個重症病人居然還有力氣拽着他走了那麽長的一段路,當然,月牙也不是掙脫不開,不過直覺告訴月牙如果他掙脫開無慘的手那麽無慘絕對又會發一次彪。
走了沒多遠只是拐了個彎無慘就沒力氣了,原本拽着月牙的手開始放松,還好月牙眼快的将無慘的手臂反握然後扶着他緩緩地坐在緣側,将手放在他的背後輕輕拍撫平複無慘因為過于激烈的動作而造成的喘息。
“大人,剛才為什麽生氣了呢?”
月牙皺起眉頭一臉苦惱的表情,對無慘剛才的舉動好像抱以了十二萬分的不理解,當然事實絕非如此,月牙雖心知肚明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
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卻氣的無慘心髒生疼頭腦發昏。
“我為什麽生氣你不知道嗎!”無慘咬牙切齒,看他的眼神鋒利的好像能将他腦子刨開看看裏面在想些什麽似的。
月牙還真知道,只是他并不覺的挑明了對他有絲毫的好處,于是臉上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歪了歪腦袋。
無慘這下被氣笑了,這副無辜的樣子,要不是無慘親眼所見可能還被月牙這副無辜的樣子騙過去了。
“你和那個姓繼國的武士,在那裏幹什麽?!”
月牙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無慘認真解釋了起來。
“剛才有風将沙土吹到他眼裏了,我只是幫他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月牙撒謊撒的面不改色,心中還想着繼國緣生你可是欠了我好大一個人情,以後要是你還不了就讓你的子孫來。
無慘沒那麽容易相信月牙的解釋,玫紅色的眼睛看着月牙眼裏是滿滿的懷疑。
“大人沒看到他流眼淚嗎?那就是因為眼睛裏有了沙土造成的啊。”
月牙笑意盈盈,語氣裏沒有絲毫的心虛在,但是無慘本就多疑,看着月牙臉上滿是将信将疑的神色。
月牙心裏嘆了口氣,深深覺得伺候無慘可真是個艱難的活計。
尋思了數秒,月牙揚起笑容将手放在無慘臉龐上看着無慘玫紅的雙眸笑道:“大人不信,那我演示一遍吧?”
無慘瞳孔震了震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身體僵硬的坐在緣側,他身板挺的直直的好像後背上豎了一塊木板。無慘眼中月牙白皙清秀的臉在他眼中逐漸放大,直到月牙的嘴唇離他的眼睛只有三四厘米的時候,月牙輕輕吹了一口氣,只有一瞬間,月牙便很快離開了無慘的臉。
“看吧,大人,就像這樣,我剛才可沒有對繼國這樣做。”
月牙離了無慘一尺遠,眼裏沒什麽悸動,臉上還是一副慣常用來和無慘交流的神色。
無慘還有些回不過神,剛才的憤怒早已經被他抛到九霄雲外,只有臉上的溫度在提醒着他剛才發生了什麽。無慘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好像書中所說的隔靴搔癢也不過如此,剛才月牙的的那輕輕一吹就像羽毛一般在他心頭撓着癢癢,他渾身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抿着嘴半天沒說話然後手握成拳頭輕輕咳嗽兩聲。
“好了,先回房間。”
月牙低着頭笑了笑,回應道:“好的大人。”
無慘屋子裏,産屋敷夫人還坐在墊子上和千島有香喝着茶,只是無慘離開的時候就開始喝,一直到現在兩人已經喝了有兩三杯了而無慘卻始終不見蹤影。
千島有香也是無所謂,畢竟她和無慘其實也都互相看不順眼,只不過無慘懶得裝,而她能沉得住氣罷了。剛才在門口見了繼國緣生讓她至今還有些回不過神,下意識的擡起手摸了摸頭發上那柄木簪垂下眼簾,手中端着的熱茶煙霧缭繞,也不知是被熱氣燙着了還是怎樣,千島有香的眼眶也開始微微發紅了。
“有香,你說無慘這是哪裏去了?”
産屋敷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對千島有香說話,目光一撇卻看到千島有香正盯着茶杯發呆,眼睛還微微發紅。
“哎呀,這是怎麽了。”産屋敷夫人有些心疼,看着千島有香問:“怎麽眼眶紅了?”
話音剛落剛才産屋敷夫人心心念念的兒子無慘這才和月牙匆匆出現,剛一進門便聽到了産屋敷夫人說千島有香眼眶紅了的事情,無慘皺了皺眉。
“怎麽,也是被風沙迷了眼睛嗎?”
身後的月牙讪笑。
産屋敷夫人責怪的看了無慘一眼,口中抱怨:“說什麽呢,屋子裏哪裏來的風沙,這是覺得被人冷落了難受吧!”
産屋敷夫人心裏忿忿,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三番兩次給人家姑娘沒臉,即使再怎麽綿軟善良也是要難過的,想到這裏産屋敷夫人就有些生氣。
無慘可不覺得千島有香這副模樣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只是他說的多了,自己母親總是能拐到莫名其妙的理由上讓無慘不耐煩極了,最後往往是無慘無視作為結局。
“不是的夫人。”千島有香連忙拉住了産屋敷夫人的手開始輕聲細語地解釋起來。
“我只是被茶的熱氣熏到了眼睛。”
産屋敷夫人不太确定,看着千島有香确定千島有香不是在故作堅強才勉勉強強不再說什麽。
無慘皺着眉頭落座,刻意選了一個離千島有香十萬八千裏的地方就是不想讓産屋敷夫人的想法實現,不過産屋敷夫人有自己的辦法,想了半天用一種驚喜的語氣說道:“哎呀,有香不是很會下棋嘛,我記得無慘也很喜歡下棋。”
說完暗示性地用手拍了拍無慘的胳膊。
無慘才不喜歡下棋,他對下棋這種無聊且需要充滿耐心的游戲毫無好感,只不過是因為身體原因他只能靠下棋來打發時間罷了。
無慘扯着嘴角露出上揚的弧度,不想微笑,倒像是厲鬼索命。
産屋敷夫人沒感覺,還在吩咐月牙把棋盤快點搬過來,月牙自然是手腳快的将無慘放在角落積灰的棋盤擺了出來,順便還被無慘瞪了好幾眼。
于是無慘和千島有香就這樣面對面的坐在了一起開始下棋了。
原本産屋敷夫人還特地囑咐了無慘下棋要謙讓些,只是無慘嘴巴上答應的好聽,等拿上棋子就不一樣了。
不過兩刻鐘,千島有香看着棋盤上自己被無慘打的七零八落的棋子抽了抽嘴角。
這個人,真的毫無君子風度。
月牙站在無慘身後看着棋盤,同樣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輕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