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攻略那個頂級Alpha(15)
可是第二日, 并沒有像殷池雪說的那樣高溫肆虐,并且意外的, 外面下起了雨。
殷池雪也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麽?
想着這種問題, 餘鶴從床上爬起來, 揉了半天眼睛,才下床準備找點吃的東西。
稻哥繞在腳邊興奮地求喂,兩只腮紅鳥也叽叽喳喳叫個沒完沒了。
喂了他們吃了東西,餘鶴才去準備自己的午飯。
本來以餘鶴自己的話, 随便煮點泡面吃就能湊合過去一頓午飯,但畢竟現在身體裏還有個baby,需要吃點健康食品。
他打開冰箱,裏面塞得滿滿的高級食材, 都是殷池雪買回來的最新鮮的食材。
但是今天很奇怪,以往殷池雪都會早期幫自己連同午餐一道準備好, 也會發短信提醒自己要按時吃飯,但今天, 他似乎格外安靜。
就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別說午餐,早餐都沒有,一條短信也不發。
或許今天起晚了,畢竟畢業典禮, 肯定很忙,據說還要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上臺演講,所以沒來得及吃早餐也正常。
餘鶴撓着發癢的肚皮, 讪讪想道。
為什麽自己身邊的人都優秀到閃閃發光,唯獨自己一介庸才、一無是處呢。
窗外雨勢漸猛,豆大的雨點猛擊玻璃窗,大風呼嘯,将窗外的梧桐樹吹得嘩嘩作響。
餘鶴正切着胡蘿蔔,想炖個牛肉,聽到外面的聲響,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趕緊洗幹淨手找出手機,想查查看今天的天氣狀況到底如何,手機上方頻頻彈出類似于“出軌、豪門”此類字眼的新聞。
餘鶴煩躁地将新聞劃走,想着有些記者真的很無聊,社會民生問題亟待發現,卻天天守着不重要的花邊新聞沒完沒了。
講真,同為記者,還是會産生一條鄙視鏈。
手機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會有全國性大範圍降雨,自己所在的城市降水量可能會達到550ml,并伴随六級大風。
他想了想,給殷池雪發過去一條信息:
“帶傘了麽?”
殷池雪久久未回。
可能是正在舉行畢業典禮,或者是沒有看見吧。
餘鶴跑到一樓通二樓的樓梯上隔着落地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
咦?他今天都沒有開車過去麽?
或許是又要喝酒,所以才沒開車過去吧。
餘鶴心道要不去給他送把傘吧,他待在封閉的禮堂裏,而且人又多,可能不會注意到外面下雨了,萬一淋濕了感冒了怎麽辦。
想着,餘鶴趕緊将牛肉放進電鍋中,打開火,設置好時間。
兩個小時炖牛肉,中間抽出一個小時去給殷池雪送傘應該足夠了吧。
雖然以殷池雪的身份一個電話他家司機就能把車子開到禮堂門口,但這種事,哪有老婆親力親為來得浪漫。
這麽想着,餘鶴的嘴角都跟着不自覺浮起一絲傻笑。
他從儲藏室裏抽出兩把雨傘,其中一把塞進背包裏。
一把白色的一把藏藍色的情侶傘,上面畫了兩只俊秀飄逸的長尾雀。
雖然都不知道這傘是殷池雪什麽時候買的。
但他真的很有心了。
餘鶴找了件外套穿上,背上書包,撐着傘出了門。
剛走到門口,餘光瞄到了殷池雪停在院子車庫裏的那輛邁巴赫。
自己畢業後省吃儉用貸款買了一輛十一萬左右的車,那時候就感覺有個代步工具就很滿足了,但試問哪個男孩不喜歡車呢,特別是這款售價一千多萬的邁巴赫,更是很多男孩心中的夢。
餘鶴也不例外。
他看着那輛車,忽而轉身上樓。
記得姚轶自己好像是有駕駛證的,當時在哪裏見到過,但自己以為用不到也忘記随手給扔哪兒了。
餘鶴撅個腚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到了姚轶的駕駛證。
他從客廳的茶幾上拿過殷池雪的車鑰匙,興沖沖下了樓。
天啦嚕,享受千萬級別的豪車這可是自己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夢,今天竟然随随便便就這麽輕易實現了?
餘鶴打開車門坐進去,興奮地摸着方向盤和儀表盤。
果然坐這輛車和開這輛車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現在自己那一刻躁動的小心髒都TM要升天了!
男人開車就一個标準——動作要快,姿勢要帥。
想着,餘鶴還學着電視中那些霸總的樣子,嘴裏咬着繳費卡看向後面,一只手放在副駕駛車座後,一只手按在方向盤上緩緩倒車開出了車庫。
媽耶,這種東西太容易滿足人的虛榮心了吧!
餘鶴暗戳戳興奮着。
開豪車和普通車的感覺真的是天壤之別,無論是車子的動力感還是車內飾,都無比的順滑~
嘿嘿嘿,不知道要是殷池雪看到自己大着個肚子開車去接他,會不會感動的涕泗橫流當場下跪輕吻自己的手呢?
雨勢很大,雨水砸在前車玻璃上啪.啪作響。
打開導航,愉快地哼着小曲兒,然後開着車駛向學校。
剛來到校園門口,就見外面圍了一堆人,仔細一看,他們都拿着長槍鏡頭,戴着記者證,被幾個保安擋在外面,罵罵咧咧。
哇,果然名校就是名校,一場畢業典禮都能吸引這麽多記者過來。
餘鶴得意地沖他們按了按喇叭,人群馬上讓開一條通道。
餘鶴開着車緩慢擠進人群,盡情享受着衆人豔羨的目光——
嘿嘿嘿,一會兒一定要讓殷池雪幫自己拍張照片,就像很多人發朋友圈炫耀時一樣,不經意的但一定要明顯地露出方向盤上的車标。
太爽了吧~
不行不行,趕緊收一收笑容啊,不要表現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一樣。
想着,餘鶴擺正了表情,故作嚴肅,将繳費卡打開車窗給保安遞過去。
什麽破學校,待一分鐘都要收費。
刷過卡,關上車窗,接着再次發動車子開進了學校大門。
後面幾個還在和保安吵架的記者忽覺眼前一亮,似乎是哪裏不對……
接着,他們猛地一拍大腿!
車裏那位不就是當事人之一麽!
早上九點鐘發給殷池雪的信息,他到現在也沒有回複。
看來真的很忙。
餘鶴想起來,這學校裏好像有家花店,就開在二食堂附近,不知道今天下這麽大雨會不會開門呢。
餘鶴開着車直奔那間花店,就見門口堆了不少學生,好像都是在買花,想送給今天畢業的學長學姐們。
餘鶴戴上棒球帽,撐過傘下了車。
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所有人看到一個大肚子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紛紛避讓開來。
這年頭,兩種人千萬不能得罪:
不講理的老太太和,孕婦。
餘鶴還以為他們是謙讓自己,還在那一個個道謝呢。
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是害怕他,不想引火燒身罷了。
“小姐姐,麻煩幫我包一束藍玫瑰加紫色滿天星,順便插兩朵百合。”餘鶴笑眯眯說道。
花店的小姐姐擡頭看他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奇怪起來。
有這麽奇怪麽?男性Omega懷孕的多了去了,為什麽要像看怪物一樣看自己?
包好了花,餘鶴又在別人詫異+驚恐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這些人怎麽回事,真的很奇怪。
難道是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
想着,他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哇果然某些品牌手機自帶的前置攝像頭能将你的醜無限放大。
但是,臉上沒東西啊。
餘鶴上了車,繞着學校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禮堂所在的位置。
這學校的設計師都很沒腦子,明明是這麽重要的建築,為什麽偏偏設計在這麽偏僻的角落啊。
餘鶴打開傘下了車,走到禮堂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他定了定神,聽着裏面傳來學生代表們高昂闊麗的宣誓聲,餘鶴悄悄打開了一點門縫——
殷池雪也站在那堆學生代表中間,鶴立雞群的他一下子便突兀了出來。
但這麽激動人心的日子,他的表情卻很冷,甚至于,都沒有跟着周圍的學生一起宣誓。
他只是拿着優秀畢業生的證書,靜靜站在那裏,不發一言,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予臺下的同學。
餘鶴詫異望着他,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雨還在下,大風呼嘯,刮得餘鶴手中的傘都翻了過去,要不是因為自己懷了孕底盤重,興許都能被刮走了吧。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餘鶴的頭發都被吹濕了,典禮終于結束了。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幾個早就坐不住了的學生猶如出籠的小鳥一般迫不及待地跑出了禮堂,但又被這猝不及防的暴雨打了回去。
餘鶴将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花束藏在背後,撐着他那把岌岌可危的破傘,想着該如何給殷池雪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
這時候,他走了出來。
他靈機一動,拿着花束擋在自己面前,疾步走過去,戳了戳殷池雪的腰。
待殷池雪回頭的那一瞬間,他才故意捏着嗓子學着小姑娘一般俏皮地問道:
“先生買花麽?”
殷池雪愣了下,呆呆地望着眼前這人。
餘鶴猛地将花束移開,笑得像個三歲的小孩子,即使風都把他的頭發全吹到了後面,但他還是堅持着露出一個濕漉漉的笑。
殷池雪指尖顫了顫,接着,似是有點不可置信地說道:
“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啊,怕你沒帶傘,而且你也不回我消息。”說着,他還一指身後,“你看,我還把你的車開過來了,一會兒給我拍張照,最好能露出車标的。”
殷池雪望着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半晌,他這樣問了一句:
“我對你來說,只是用來炫耀的工具麽。”
餘鶴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于是也玩笑回敬道:
“你在想什麽呢,怎麽可能只是炫耀的工具。”
說着,他故意壓低了聲音:“還是解決欲望的工具哦。”
說罷,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彎彎的月牙形。
殷池雪就這麽望着他,忽然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該回複點什麽,該怎麽說,或者說——
該怎麽面對他。
“走啦,不要站在大雨裏裝非主流啦。”餘鶴說着,擡手拉過殷池雪就把他往車裏拖。
以往的殷池雪,一定會脫下外套罩住他,或者接過傘攬着他,确保他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但今天,殷池雪只是靜靜的任憑他拉扯。
餘鶴把他塞進副駕駛裏面,自己則屁颠屁颠進了駕駛室,然後一拍扁平的小胸脯:
“我也是擁有兩年駕齡的老司機,相信我沒chuo的。”
說着,餘鶴笑呵呵點了火,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殷池雪的反常。
他将車子開到校門口,将繳費卡遞過去——
“你們畢業這麽大陣仗,你看,就連記者都招來了,該不會都在等着蹲你一手美照吧。”
餘鶴望着不遠處那堆還在和保安吵吵的記者,開玩笑道。
那一瞬間,殷池雪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他慢慢坐直身子,看着那群記者,忽然道:
“繞開一下,別從這邊走。”
餘鶴不解:“怎麽繞,那邊逆行诶,只能往前走。”
“快繞開。”殷池雪突兀的一聲冷喝,吓得餘鶴一個哆嗦,踩在油門上的腳不自覺的向下壓了壓。
車子頓時以八十碼的速度沖向那群記者。
“剎車!”殷池雪伸手搶過方向盤,用力往一邊打去,“快踩剎車。”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雨天打滑的地面帶動車輪胎向前滑行了七/八米。
車子終于勉強停了下來。
餘鶴喘着粗氣,心髒都差點從胸口跳了出來。
直沖出去就是大馬路,右手邊就是人群,要麽車禍要麽撞死人。
“你幹嘛!為什麽突然吼我!那邊是逆行會違章啊!我直走有什麽不對!”
餘鶴覺得特別委屈,自己是個孕夫,開着車,還下着大雨,稍有不慎倆人都得交代在這裏,殷池雪還突如其來不知發什麽人來瘋。
“對不起,吓到你了吧。”殷池雪回過神來,趕緊伸手去摸着餘鶴的肚子。
餘鶴打開他的手就要下車:“你自己來開吧,既然你對我這麽多不滿,那我自己打車回去。”
殷池雪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強行給他扯下衣領露出半個香肩:“我的錯,我不該吼你,你別下去。”
看着殷池雪這明明就心裏有事但死活不說的模樣,餘鶴就覺得心裏特別煩躁。
“放手。”他冷冷說道。
殷池雪望着他,喉結動了動。
“我冒着大雨來接你,只是想讓你開心,如果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或者說不希望我做什麽,可以早點說出來,不要等我我做了,你又叽叽歪歪。”
餘鶴越說越覺得委屈。
情不自禁又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一旁還在吵嚷着的記者們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
“那不是姚轶剛才開進學校的那輛車!”一個眼見的記者馬上指着車子大喊道。
“對!就是他!”那幾個記者馬上打開鏡頭,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向那輛車——
餘鶴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幾十個記者齊齊跑來,将車子攔住,團團圍住。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旁邊的殷池雪,而殷池雪也冷冷的目視前方,似乎是在想辦法。
“他們為什麽要攔我的車子,我好像沒有蹭到他們吧。”餘鶴聲音有點發顫。
甚至腦海中浮現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姚轶先生?麻煩您開一下車窗好麽?我們是飛客新聞組的記者,有點事想向您當面求證。”其中一個女記者拍打着車窗,将自己的記者證舉起給餘鶴看。
“什麽啊……”餘鶴詫異地嘟哝着,伸手要去開車窗。
“不要開,不要下去,如果他們不走,我們就這麽耗着。”殷池雪按住了他。
“為什麽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餘鶴握緊方向盤,“不是說過我們之間不能留秘密麽?還是說,你在外面找小三了?!”
考慮到這個可能性,餘鶴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你真的找小三了!”他抓過殷池雪的衣領,大力搖晃着。
“我沒有。”殷池雪推開他的手,“那你在車上坐好,我去和他們講清楚。”
說罷,他連傘都沒撐,打開車門下了車。
見到殷池雪,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記者都向他那邊湧了過去,聲勢浩大。
以自己同為記者的專業敏感度來說,餘鶴确定,這絕對是出大事了,一般沒有這麽大陣勢的。
“請問殷先生,網上所傳‘您的太太出軌某集團CFO’一事是否屬實呢。”幾名記者舉着話筒卯足了勁兒往裏擠。
殷池雪的眼神暗了下去,他迎着風雨,笑容黯然。
“沒有這回事。”但他還是這樣說道。
“可是有照片為證,三個月前也就是三月二十六日那天淩晨四點鐘左右,姚轶先生被人拍到和那位男子出入了WD公館,昨天中午時候兩人又同時現身于市中心的火鍋店。”
那記者說着,即使暴雨沖的她眼睛都睜不開,但她還是依然敬業地掏出手機拿給殷池雪看:
“當時姚轶先生是以一個非常暧昧的姿勢從背後抱住那名男子,而且據了解,該名男子是松山長期合作夥伴H.G集團的首席財務,那麽松山集團與H.G之間一直保持長期合作是否因為其中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呢?比如,您的太太,姚轶先生。”
殷池雪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松山集團為了與H.G這麽多年的合作關系是因為我把我的愛人送上了他的床,這樣?”
那記者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請您不要随意發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殷池雪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一字一頓地問道:
“那你告訴我,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似乎是被殷池雪的氣勢吓住了,那幾名記者開始微微後退。
“網絡最愛斷章取義,單憑一張照片便去臆測他人,有沒有想過或許在我愛人出入WD公館那天我也在現場呢?”
殷池雪冷聲問道。
“我愛人下個月就要生産,你們這個時候過來和他說這種事,他會怎麽想,你們考慮過這樣做帶來的嚴重後果麽?做記者做到連人道主義都抛棄了?”
“我們并沒有說這件事一定是這樣,所以才過來向當事人求證。”其中一名記者依然嘴硬地叫嚣道。
“少給我振振有詞的,退一萬步講,別人的家事與你何幹?”
說着,殷池雪擡手指着那名記者的鼻子:
“最後警告你們,管住自己的嘴巴和手,我不希望我愛人聽到和他有關的任何不利傳言。”說着,殷池雪放輕了語氣,“懂麽。”
那幾個記者面面相觑,慢慢放下單反。
殷池雪拉開車門委身踏進去。
餘鶴馬上湊過去:“解決了麽?”
殷池雪拿幹毛巾擦着被雨水沖濕的襯衫,點點頭。
“那我們可以走了麽。”餘鶴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到他這小心翼翼的模樣,殷池雪覺得特心酸。
他擡手摸着餘鶴的臉,微微揚起嘴角:“走吧,咱們回家。”
果然,那些記者沒有再上來攔,畢竟他們心裏也清楚,資本參與其中就惡心了,所以最好不要和松山財閥硬杠,沒好處的。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啊。”餘鶴開着車,有些心不在焉。
“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殷池雪笑笑。
“總是無關緊要無關緊要,無關緊要下這麽大雨還要站在門口攔車?”餘鶴很明顯不信。
但殷池雪依然只是笑,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回到家第一件事,兩人一起洗了個鴛.鴦浴,洗去一身疲憊,也懶得做飯,幹脆叫了壽司外送。
殷池雪看起來沒什麽胃口,只吃了兩口就說累了要去休息。
餘鶴咬着金槍魚壽司,望着他離去的背影——
心裏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滋味。
剛才那些記者明顯就是沖着自己來的,說有事要向自己求證,那肯定就是和自己有關的吧,總不可能是向自己求證松山集團是不是破産了吧。
餘鶴想着,拿過手機,輸入自己的名字——
沒有搜索結果。
不對不對,應該搜姚轶的名字。
結果,根本不用自己主動去搜,那一條條帶着“姚轶”詞條的熱搜便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但是當餘鶴點進去的時候,卻發現熱搜已經被撤了,而且好多發布都被删了,雖然但是,還是能看出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什麽啊。”餘鶴詫異嘟哝着,随手輸入姚轶的名字,點開搜索。
首先出現的發布,是一個名為“share”的網友發的,底下評論有一千左右,內容如下:
“算是半個知情人士,姚轶和H.G的CFO是在殷池雪和姚轶的婚禮上認識的,當時就加了聯系方式,殷池雪不是很喜歡姚轶,是因為對方懷孕才不得不結婚的,恐怕是有點怕影響聲譽。後來兩人一起在WD公館過夜也是真的(當時姚轶已經懷孕石錘),至于那個從背後摟摟抱抱的照片,我沒在現場,不亂說,這個真不清楚。”
底下點贊最高的那條評論:
“是真的,我當時就在那家火鍋店。”
這短短一段文字,餘鶴足足讀了十幾遍,他到最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分析:
這TM說的真的是我麽?
直到他看到底下評論區中曝出的自己和韓奕容的照片。
餘鶴終于确定,自己這是“被”出軌了?
底下評論區一片謾罵,陣容幾乎是一邊倒,全都是在罵自己的。
【紫色蘇蘇】:真·農夫與蛇,不想想他有今天都是誰的功勞,惡心,大着肚子還出軌,就這麽sao?
【荔枝】:難怪有錢人都要講究門當戶對,不然出點什麽事就會鬧得滿城風雨。
【雙插座】:诶我都看吐了,大庭廣衆就算是真情侶也不好意思摟摟抱抱,更何況是偷情的。臉呢?
【隔岸觀火】:恕我直言,你們真的閑,別人的家事和你們有關系麽?管得倒寬。
他只覺得就像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抖個不停,又想笑,又他媽想罵人。
而且裏面只字未提韓奕容,就算是真的偷情,奸.夫也得提溜出來跟着先蒸後煮吧?但這些屁民欺軟怕硬的還就是只罵自己,然後全都戰隊殷池雪。
就好像到最後他們有錢拿一樣。
說自己惡心,他們更惡心好麽?
果然造謠真的不要成本,如果哪一天造謠可以直接列入死刑,那麽絕對不會再有這種在網上逼逼賴賴還斷章取義的睿智了。
也難怪,這幾天殷池雪如此反常。
原來是他早就知道了。
想着,餘鶴也沒心情再去吃他最喜歡的壽司,忙拎着手機搖搖晃晃地移動到卧室。
殷池雪就側躺在床上,背對着門口,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感受不到。
餘鶴吓懵了,跌跌撞撞跑過去。
喵的,這小子該不是一時想不開自殺了?
但當他沖過去看到殷池雪發紅的眼眶之後,餘鶴才是真的懵了。
殷池雪擡眼,然後轉過身,沒去看他。
“你……該不會信了吧。”看他這個樣子,餘鶴鄙視道。
殷池雪沒說話。
餘鶴又轉到他面前,強行捏住他的臉不準他亂動:
“這一看就是瞎胡謅的啊,這種東西也有可信度?”
“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就不用再提了。”殷池雪無奈的從餘鶴手中解救出自己的臉,“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說着,他甚至還擡手攬過餘鶴的肩膀,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臉頰。
“不是,什麽叫就過去了,你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你信了,但是你不想追究,以後就帶着這種心思過一輩子,是麽?”
餘鶴推開他的手,不可置信地問道。
殷池雪勉強苦笑一下:
“那你還要我怎麽樣,離婚麽?”
餘鶴愣住,眼睛慢慢睜大……
“但是我不想和你離婚啊,所以這些我都可以忍,這樣也不行麽?”
餘鶴以前但凡看到這種發展的電視劇都會罵一句:“蠢還是沒長嘴,不會解釋清楚麽?!”
但真到了這一刻,餘鶴才發現,不是不懂得解釋,而是根本沒有解釋的欲望。
要是他相信你,開始就不會懷疑你,而不相信你的,你就是給他解釋出一本辭海,他也還是不信。
那一刻,餘鶴感受到了失望。
“所以你覺得,我就是那種人對麽。”
“我沒說你是那種人,但我也清楚,我們的婚姻始于意外并非感情,所以我也認真考慮過了,哪怕你在這段時間裏找到了更适合你的人,我也願意成全。”
“你瘋了?”餘鶴本想拽着他頭發把他從床上拽起來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但又覺得不妥,只能拽着他的衣領将他拖起來。
“正因為我還算清醒,所以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說着,殷池雪擡起頭,凝望着他。
是自己很喜歡的一張臉,多少算得上刻骨銘心,即便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還是卑微地希望他別走。
自己也很想相信他。
但從昨天開始,他明明和韓奕容一起出去吃了飯,還在店裏親昵的摟摟抱抱,回來卻說是在家裏吃的飯。
那時候就多少有點失去信任度了吧。
為什麽要撒謊呢。
“不是,你聽我說,昨天我出去是想向他請教課業上的問題,我是想找你來着,但是因為你最近忙畢業的事,我不好意思打擾你,但又怕你誤會,所以才不敢告訴你。”
餘鶴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組織語言解釋道。
“還有那張摟摟抱抱的照片,是因為他和店裏一名顧客起了争執,眼看要動手了,我急了,想把他拖到一般去,而不是網傳的那樣摟摟抱抱。”
殷池雪還是沒說話。
“去WD公館的事,你知道的,我是實在沒地方去了,身無分文,才跟着他走的,不然你要我睡大街?我總不能腆張臉回家找我父母吧。”
“當時你在酒吧門口和韓奕臣的事,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更何況那還是我親眼所見我都願意相信,為什麽反過頭來我對你而言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呢,我真的只同你撒過這一次謊啊。”
餘鶴急了,他幾乎都在哀求殷池雪了:
“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莫須有的事情,為什麽偏要我像個罪人一樣去解釋呢。”
“乖,我知道了。”殷池雪看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忍心,忙伸手去拉他的手。
但被餘鶴狠狠打開了:
“我話就說到這份上,你信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如果你想離婚,今下午我就把協議拟定出來,你的東西我都不要,可以吧?”
“但是狗我要帶走,該是多少錢,我一分不少你的。”餘鶴又補充道。
稻哥在門外看着他倆這架勢,也着急了,一個勁兒在門口跳來跳去,試圖制造動靜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不想離婚,我也是真心喜歡你的。”殷池雪慢慢擡頭,眼角微紅。
這句話,多少令餘鶴心頭一動。
“但是如果你執意,那……我也沒辦法。”
一瞬間,失望感襲來,原本重新燃起希望的一顆心再次跌落泥沼。
餘鶴沒有再說什麽,他轉身走出房間,稻哥馬上纏上來,小聲嗚咽着。
餘鶴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草拟離婚協議。
當時當做聘禮的松山百分之三的股份,幾間豪宅,幾輛豪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一一歸還,夫妻共同名下的別墅也不要,只要狗和孩子。
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劃過,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一滴眼淚落在鍵盤上。
殷池雪你這個睿智,能不能趕緊從外面沖進來說一句不要走,像個男人一樣可以麽?老子馬上要打下句號了,再不進來,一切都結束了!
離婚協議最後一個句號,餘鶴遲遲不肯下手。
快點!手都斷了!真的要打下來了!
嗚嗚嗚,為什麽還不進來,你真的不要你的小酸奶了麽?
“別寫。”
就在餘鶴心一橫,打下句號的一瞬間,殷池雪忽而從外面闖進來,正按在他的手上,剛好按到了删除鍵。
句號沒了。
離婚協議也不完整了。
很多時候就這樣,在路上摔一跤,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拍拍褲子繼續往前走,明明不是很疼,但在見到親人的那一刻,眼淚就莫名其妙的決堤了。
餘鶴撇着嘴,想哭,但又有點哭不出來。
畢竟再怎麽敏感,自己也是個男人,本身也不是哭包類型。
但殷池雪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有點受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按在懷裏,順毛安慰之。
“我那時候是真的懵了,腦袋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麽,只是失望又害怕,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話。”
殷池雪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誠懇,以至于餘鶴不容有疑。
但心裏還是始終有個疙瘩。
哎,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幻想結束——
眼前還是電腦屏幕中的那份離婚協議拟定書,還是那空蕩蕩的房間,而殷池雪始終未曾進來過。
餘鶴望着自己的手指,然後緩緩打下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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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8 23:10:16~2020-02-29 23:48: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久伴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久伴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