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師兄讓我挨着他睡
慕秋白連忙開始翻儲物袋,連聲道:“有的……我有的……”
她胡亂的掏出一瓶靈元丹,倒出一粒,小心的喂給蘇卿北。
手指因為喂藥沾上蘇卿北唇上的血跡,她的手一抖,好似被燙到了一般,聲音都抖了:“大師兄,你怎麽樣?”
靈元丹是醫治內腑創傷的丹藥,屬于地級丹,藥力很強,輕易不會動用,她大師兄要用此丹,必是受了重傷。
她掏出帕子輕輕擦拭蘇卿北唇角的血跡,聲音抖得快要哭出來:“師兄……我來……我來助你療傷……”
她說着,将蘇卿北扶坐起來,單手按在他的背心,緩緩輸入靈力,助他梳理體內暴走的靈力、化開藥性。
她是木屬天靈根,靈根屬性與蘇卿北相輔相成,最适合為他療傷。
陳宵楓站在一邊,雙目暗沉。
雖然不知道蘇卿北為何突然重傷,但現在他如此虛弱,真是個殺他的好機會。
只是……
他看了一眼急得眼眶發紅的慕秋白,複又垂下了目光。
這個女人很礙事,不能動手。
過了很久,慕秋白臉色有些蒼白的收回手,正要小心翼翼的扶着已經昏迷的蘇卿北躺下,轉頭卻看到床上并排放着的兩個枕頭,一下子愣住了。
陳宵楓正有些百無聊賴,卻見慕秋白忽然間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他。
陳宵楓:“……”
看着陳宵楓那副無辜的樣子,慕秋白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胸脯上下起伏了幾次,終于還是運住了這口氣,扶着蘇卿北躺下,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但當她直起身來,臉上溫柔的神色卻是瞬間退去,冷着臉向陳宵楓一擡下巴,示意他出去。
陳宵楓知道她這是有話要問,他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便一臉順從的走了出去。
慕秋白随後走了出來,回身仔細關好門。
陳宵楓挑了挑眉梢,等着她發難。
果然,慕秋白将門扉掩好,扭身以迅雷之勢一把抓住了陳宵楓的脖子,直接将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身形前沖,神情冰冷。
陳宵楓腳下懸空,只覺得身體被抓着一路倒退,直到後背重重的撞到院門口一棵粗壯的竹子上才停了下來,捏在喉嚨處的那只玉手此刻如同鐵鉗一般,掐得他透不過氣。
他雙唇微張,臉色很快漲紅。
但他此刻并不慌亂,他知道,有竹屋裏那位在,慕秋白根本不敢殺他。
果然,慕秋白很快便将手勁放松了些,留給他呼吸的餘地,冷聲道:“師兄受傷,可是因為你?!”
陳宵楓心下沉冷,面上卻做出驚慌的神色道:“不是……我不知道……”
慕秋白一雙明豔的美目微微眯起,微微靠近了他道:“我方才探過,他身上的傷是新傷,左右不過數日光景,因為一直壓制才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反撲,師兄他出宗游歷回來就帶着你,你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會不知道?”
陳宵楓心下一愣。
數日光景……回宗一路順遂,回宗之後也沒有任何事發生,蘇卿北八成是在陳家時受的傷了。
原來他也并沒能全身而退,可真是……活該啊。
只是他既然受了傷,為何不就地療傷,反而要壓制傷勢回宗門,回宗之後還不消停,要把教他修煉放到療傷前頭?
甚至于,因為他成功引氣入體,還大費周章的做了頓飯給他吃。
是苦肉計,想讓自己感激他?
如果是,那可真是癡人說夢。
不管心中如何想,陳宵楓的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是小聲辯解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師兄什麽時候受了傷……師兄他一路……一路護着我……并未有任何異樣……”
聽到他這麽說,慕秋白想到了蘇卿北對這厮的維護,她咬了咬牙,終究沒敢再下狠手,免得師兄醒來會不高興。
陳宵楓被放開,站在原地低頭輕撫着脖子,擋住了臉上的神色。
果然,只要一擡出蘇卿北,慕秋白就如同被掐住了死穴,根本不敢拿他怎麽樣。
慕秋白雖然放開了手,眼神卻依然冷厲,她想到床上挨着放的兩只枕頭,呼吸又開始不穩,語氣陰森森的道:“昨夜,你是否有纏着師兄?”
陳宵楓見她氣得如此,心下卻是一陣快意,他的眼珠微轉,小聲道:“大師兄待我好,怕我初到生處地不适應,特地叫我到他房中……挨着他睡。”
果然,話音未落,慕秋白的一張俏臉都氣變了形,幾番努力克制,才沒有出手将面前這個小崽子打死。
她的大師兄一向孤僻,他們師兄妹幾個想要進風夕居都要得到準許。
就連蘇卿北一手帶大的陳子真都不曾近過蘇卿北的身,更別提在他的屋裏睡覺!
初入宗門時,誰不是初到生處,哪個不是這麽過來的,偏偏就這個小崽子不适應!
這厮只怕是不知如何沒臉沒皮的撒潑打滾,才磨得師兄心軟!簡直豈有此理!
陳宵楓看着她扭曲的臉色,心中嗤笑了一聲。
只是這樣就氣得如此,若是知道他熊抱了蘇卿北一晚上,而蘇卿北非但不生氣,還為了引他修煉守了他三天兩夜,甚至給他做過兩頓飯,這女人豈不是要活活氣死?
慕秋白确實氣得不善,心下又覺得難過。
他們同門師兄妹四人,感情一向很好,蘇卿北對他們一視同仁,從沒有人能在大師兄這裏得到這樣的待遇。
大家都一樣的時候也就算了,畢竟他們都知道蘇卿北的性子冷淡,并不敢多求,可是當明顯被偏愛的陳宵楓一出現,這種差別待遇就格外的讓人委屈。
不過委屈歸委屈,蘇卿北的身體在慕秋白的眼裏依然是最重要的,她不再理會陳宵楓,轉身走回竹屋前,像個門神一樣守着。
陳宵楓沒有再刺激她,而她這樣守着,陳宵楓沒有對蘇卿北下手的機會,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間修煉。
蘇卿北在半夢半醒間,隐約聽到一陣争執聲,但他意識還有一半處在混沌之中,難以清醒。
他在迷蒙間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我說過,我大師兄有傷在身,輕動不得。他身為宗門首席,豈是誰想傳喚就傳喚的?葛長老若有事,盡管派人來把話帶到,再不濟,發個傳音符也可,我大師兄又不是你們長武峰的弟子,緣何次次都要我師兄親去長武峰面見?”
接着是一道陌生的男聲:“蘇師兄是首席弟子,可到底也只是弟子,我師尊身為蘇師兄的師叔,又是宗門長老,代理宗門事務,如何傳喚不得?若是宗中人人如此不聽號令,我師尊如何統禦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