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雙更)
ktv裏鬼哭狼嚎了兩個小時, 大家都累的癱在沙發上說什麽都不唱了,時間還早吳烏提議玩兩把狼人殺,大家一聽紛紛贊同。
強子找服務員拿了副狼人殺牌, 屠邊玩法狼人需要将四個神職或四位平民淘汰就算勝利, 反之平民勝利。大家坐在沙發上圍成一個圈,包廂裏的光線被調暗,音響播放出輕而柔的音樂,帶着絲絲詭秘。
第一局的上帝是吳烏, 分發完牌後開啓上帝視角。
“天黑請閉眼。”
夏初雲第一局就摸到狼人, 黑暗中她那雙烏靈靈的眼睛格外亮, 睫毛微顫斜着眼偷偷去看徐長野神情,偏偏這人長年冷臉, 不管拿什麽牌都看不出一絲變化, 夏初雲閉眼前看到坐在對面的陶樂卓沖自己露出個友好的微笑,夏初雲沒多看, 生怕別人看出自己身份。
大家都閉好眼後, 吳烏開始往下流程。
“狼人請睜眼。”
夏初雲睜眼, 不敢發出動靜, 只敢轉眼睛找自己隊友, 然後就看到強子,陶樂卓還有徐寧寧都睜開了眼睛,大家一番視線交流, 确定好隊友後,強子開始給他們打手勢。
大概意思是, 夏初雲第一把自刀騙女巫解藥, 陶樂卓和徐寧寧競選警長, 當上後給夏初雲發金水, 其餘人按平民牌走,很快時間到了,狼人隐入黑暗閉眼。
接下來就是女巫牌睜眼,上帝問是否救人,女巫看了眼夏初雲後點頭然後閉眼,身份牌在上帝指引下一一出現,然後天亮了。
開始警長競選環節,在座的一大半都舉手了,在陶樂卓前面發言的是個女生,黑亮的長發,五官明媚笑起來很好看,她舉手只是表面一下自己平民身份說後續跟預言家走,然後自動放棄競選。
下一位是陶樂卓,很簡短的發言,“預言家,昨晚摸的夏初雲,金水。”
聽起來挺誠懇的,前置位狼人假跳預言家發言沒有後置位的真預言家發言效果好,陶樂卓選擇簡潔明了的方式,話多漏洞多,更何況才警長競選環節。
既然預言家出來一個了,後面的牌退警的退警,觀看的觀看,直到另一位舉手的男同學再次跳預言家,金水給到徐長野,第一晚沒有查殺,徐寧寧自表平民後正常發言,競選警長環節,場上只剩下兩個預言家,大家開始投票,狼人這邊夏初雲選的陶樂卓,另外兩個狼落後幾秒,觀察場上投票趨勢後,一個投給了陶樂卓一個投給了真預言家,最後陶樂卓以多一票優勢成功競選上狼警長。
陶樂卓選定警右開始發言,一圈輪下來,每人三十秒,場上有幾個新手玩家,不知道怎麽發言就簡單一句我是平民跟着警長走就跳過去了,餘下的分析場上局勢各自站隊,輪到真預言家發言,他已經丢失警長位置落後一截,沒什麽好說的,只留下今晚的查驗便過了。
夏初雲和徐長野挨在一起,徐長野發言直接跳女巫說昨晚救的夏初雲,這下這個金水地位坐的很足了,夏初雲眯着眼睛心裏偷笑,但徐長野緊跟着一句,不排除狼人自刀騙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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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雲陡然睜大雙眼,視線像小刀唰唰就落在徐長野身上,徐長野眼神一側看着夏初雲,眉如點漆直視人心,看的夏初雲莫名心虛,眼神一弱,沖他鼓鼓腮幫子。
夏初雲妥妥的純金水發言,剛才警長投票環節都給陶樂卓上票了她自然得暗地裏給自己隊友說話,一波很快就過去,最後話語權到警長手裏,既然有人對跳那麽第一把只能将矛頭對準真預言家,讓大家第一把将人投出去。
最後投票時,真預言家在一群狼人的推波助瀾下給投了出去,第一波形勢對狼人大好。
第二晚開始了,陶樂卓要刀徐長野,反正他解藥已經沒了,遭到夏初雲強烈反對,說徐長野可聰明了,刀了他指不定毒藥就灑在狼人身上,不能刀,兩人争論一番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徐寧寧眼看着時間快到了,随便從裏面選了個人指定。
第二天天亮,死了三個,晚上狼人刀死的是獵人,他直接開槍帶走了陶樂卓,然後女巫也在晚上用了毒,毒死了夏初雲。
這一波操作看的場上的人咂舌,夏初雲睜眼發現自己死了,同樣懵逼,反應過來後氣血翻湧,好家夥,她晚上護着徐長野不讓隊友刀,結果這人反手撒毒就把自己毒死了。
她氣的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灌水試圖壓火,兩匹狼死了之後,場上局勢不容樂觀,強子和徐寧寧身份也不好,一波發言後就被徐長野看出破綻,讓人把徐寧寧給投了出去,晚上徐長野就被刀了,大家按照徐長野之前的分析把最後一匹狼投走,至此,平民勝利,狼人失敗。
結束後,夏初雲十分不明白,她扒拉着徐長野問他為什麽晚上要毒死自己,她哪裏做得不對,她一個妥妥金水。
昏暗的燈光裏,徐長野的輪廓被虛化,立體冷峻的五官柔和幾分,他看着不服氣找自己算賬的夏初雲,思考幾秒後告訴她實話。
“你說謊的樣子太明顯。”
夏初雲???
嗯???嗯嗯???
兩人八歲起就天天在一起,夏初雲什麽表情在想什麽,撒謊什麽樣子,開心什麽樣子難過什麽樣子,徐長野了如指掌,從她開始發言徐長野就知道她在撒謊了,而且他們做的這個局看似不錯,細品就能找出很多發言漏洞,陶樂卓跳預言家,他就沒信過。
被人識破夏初雲無話可說,垂着腦袋撕汽水瓶上的紙,揭開表面一層後裏面居然還貼着一張,像突然被一個盲盒迎空砸中,夏初雲對着昏暗的燈光辨認汽水裏面寫的字。
淺粉色的貼紙上印着元氣可愛的動漫少女,手裏抱着一個巨大的愛心,上面寫着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再來一瓶草莓味的汽水吧!”
夏初雲抱着再來一瓶的汽水,剛才被毒死的郁悶心情好了一點,至少運氣還是不錯的。
第二把開始,夏初雲是個平民,徐長野是個獵人,狼人悍跳誣陷夏初雲的身份,說查她是個狼,夏初雲一個平民,就算唾沫星子講的直飛,最後投出去的還是她,一點游戲體驗沒有。
被投出去的她開啓了上帝視角,看着場上的人厮殺,不得不說,徐長野的邏輯思維強悍還有細節觀察力敏銳,一場發言到他這,總能指出漏洞精準找到狼人的位置,狼人有點害怕晚上就把他給刀了,當晚,徐長野就把那個誤導大家把夏初雲投出去的假預言家給帶走了,夏初雲上帝視角看的特別解氣,第一局對徐長野的一丁點不開心瞬間沒了,兩人雙雙赴死,在一旁吃瓜。
第二局好人勝利,夏初雲作為炮灰平民贏得勝利又是毫無參與感的一天,她在一旁哀怨說自己什麽時候能有高光時刻,很快第三場開局,這次夏初雲、徐長野、陶樂卓還有一個女生四人為狼,陶樂卓選擇第一把一樣的戰術,讓夏初雲自刀騙藥,然後他來跳預言家,第一局用過的套路讓大家覺得他們不會這麽傻又用一次,更加坐實可信度。
幾人沒什麽意見,天亮後果然如他們所想,大家相信了狼人這邊的話,順利競選警長,引導大家投票把真預言家帶走,一路順利的到最後關頭,剩下兩個平民三個神職,狼人這邊毫發無損,結果獵人忽然起了疑心,懷疑起陶樂卓的身份,狼人因勢利導把獵人投票投出去,獵人也開槍帶走了陶樂卓,晚上狼人殺女巫,女巫同樣用藥毒死了一匹狼。
至此,場上剩下夏初雲和徐長野兩批狼人,還有兩個平民加一個神,不管怎麽投都是狼人勝利,就在好人準備集體準備把夏初雲先投出去時,徐長野忽然自爆。
“自爆。”
自爆後直接進入天黑,夏初雲都準備好被投出去了讓徐長野來結束這一場游戲,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自爆。
天黑後,夏初雲刀完最後一個神,狼人這邊勝利,衆人齊聲歡呼,夏初雲成了活到最後的一個,衛冕加冠,被起哄站在桌子前頒獎。
包廂內燈光昏暗,夏初雲站的位置後面剛好是屏幕,光亮打在她身上,成了全場焦點,吳烏虛虛托着一個空□□冠,走到夏初雲面前給她帶上,夏初雲佩戴好,假意矜持的拎着空氣裙邊對着衆人行了個禮,真的有點像童話世界裏,可愛又靈動的小公主。
衆人歡笑鬧做一團,徐長野坐在暗處,掩沒了他的神色,視線直直的落在屏幕前的夏初雲身上。
女孩璀璨明亮的雙眼,深陷的酒窩,渡在她身上的光線,近在咫尺又遙如天際。
徐長野常年古井無波的雙瞳藏在無人的暗處,泛起波瀾,流露出一絲不一樣的感情。
游戲結束不早了,大家散了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出了包廂,沒想到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濺起的水花都好大一朵。
吳烏作為生日會主人,自然要把大家一一送上車,安排周到,幸好ktv這邊的士多,一輛接着一輛,最後上車的夏初雲和徐長野從車窗裏探出頭,朝着吳烏擺擺手,司機啓動,車身駛入雨幕裏。
路上,夏初雲還在回味晚上三把狼人殺,嘚啵嘚啵的和徐長野說個不停,問徐長野最後一把為什麽要自爆,沒有得到回應就自說自話。
雨勢太大,落在車窗上遮住了視線,看不清外面的高樓大廈,模糊的霓虹燈倒映在眼底,如魚尾上的鱗片,一閃而過。
開車的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看夏初雲一路說個不停旁邊的男生半天回應一句,不免插嘴。
“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嗎?”
夏初雲聽罷,連忙解釋,“才不是,我和他一起長大,算是我哥吧。”
哥這個稱呼停在徐長野耳朵裏格外刺耳,他轉過頭看着窗外雨幕。
司機調笑道,“那你哥和你性格差別蠻大,你這麽活潑他不愛說話。”
夏初雲從小話痨,對着塊石頭都能聊起來,有司機叔叔和她說話轉眼就抛棄了徐長野這塊木頭疙瘩。
“是啊,他從小就是悶葫蘆,高冷得很。”
司機在笑,“你這個妹妹調侃起自己哥哥倒是毫不留嘴啊。”
夏初雲也跟着笑,和司機叔叔打開了話匣子,一路從家裏幾口人到晚上幹什麽吃了什麽,聊得火熱。
忽然,前方人行道竄出一只貓,司機猛地一踩剎車,夏初雲正扒着後座說話,重力迫使人往前,她差點頭磕上前座,幸好徐長野留了個眼神在她身上,迅速伸出手掌貼在後座和夏初雲額頭中間,慣力往前沖,夏初雲撞在徐長野的手背上。
“嘶......”
徐長野倒抽一口冷氣,夏初雲擡起頭,看到徐長野收回手掌,連忙拉住問他有沒有事。
“沒事,坐好。”
司機也為自己剛才急剎車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有只貓跑過去,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确實黑夜雨幕行駛視線不好,夏初雲說沒關系,讓司機後面開車慢點。
前方道路空下來,司機踩下油門準備繼續走,結果接連打發幾次,車都沒動,夏初雲探出頭去看。
“叔叔怎麽了?”
司機一臉抱歉,“車好像壞了啓動不了。”
“啊?那怎麽辦?”夏初雲睜大了眼。
“只好先停這打危險報警閃光燈,叫人來拖車了,不好意思,你們可能要在這下車了,往前走有大路可以打車,這趟不收你們費用了。”
半路遇見突發事件是他們沒想到的,徐長野和夏初雲拿着東西撐傘下車,這條路上沒什麽人,偶爾飛馳而過幾輛汽車,速度快的只留下殘影和飛濺的水花。
這個點已經快十一點了,幸好他們家沒有門禁一說,關岳也常年不在家管不到他們,但徐長野非常自律幾點起床幾點睡覺連帶管起夏初雲也很嚴格,按照平時這個點他們要洗漱上床了。
都說雨夜漫步是件非常浪漫的事,可惜今天的雨勢太大了,夏初雲只敢緊緊貼着徐長野的胳膊走,兩手抱着他的手臂就差把人挂身上了,還是免不了有雨飄進來,路燈一盞一盞往前蔓延,盡頭就是寬闊的大馬路,望着十分遙遠。
兩人的褲子和鞋都已經濕了,夏初雲沒抱到徐長野的另外半邊胳膊也早被淋濕,傘面大部分遮蓋在夏初雲頭頂,靠得極近的原因,身上的氣味融入雨夜的濕潤中,變得濃郁。
夏初雲嗅到徐長野身上有股草莓味,甜甜的,完全沒聞到過。
“你身上怎麽會有草莓味?怪甜的。”
徐長野看着前面有個水坑,拉着夏初雲往旁邊躲過,回她,“你拆開那瓶草莓味汽水沒喝完,塞給我了。”
這麽一說,夏初雲忽然記起來,她中獎後找服務員兌換了那瓶草莓味汽水,嘬了兩口便投入緊張的狼人殺去了,随手把汽水遞給了身邊的徐長野,讓他喝了別浪費,運氣buff疊滿。
“好像是诶,你不說我都忘了。”
夏初雲撓撓臉,貓頭貓臉的樣子讓人對她的沒心沒肺沒點辦法。
雨幕将兩人身影拉長,夏初雲看到水坑下意識跳過去,但跳過了水坑,落下時雨水還是濺到她身上,動作稚氣的像小孩子,徐長野任由她鬧,反正鞋子已經濕了。
忽然夏初雲聽到一聲細微的貓叫,她停下腳步看周圍。
“怎麽了?”徐長野看她問道。
“噓。”夏初雲伸出手指做出噤聲的動作,豎起耳朵又聽了一遍,再次聽到小貓叫聲。
兩人順着聲音往旁邊草堆走過去,撥開草叢後,一只巴掌大的小貓趴在裏面,可憐兮兮的叫喚着,身上的毛都被雨打濕,成了落湯貓。
夏初雲蹲下,看着朝她奶聲奶氣喵叫的小貓,滿臉疼惜,徐長野撐傘站在她身後望着面前一人一貓。
夏初雲把小貓從草堆裏抱出來,小貓很乖沒有掙紮,軟軟的爪子扒住夏初雲的胳膊,臉蹭了蹭然後靠在她身上,說不出的乖巧粘人。
“乖乖,你怎麽在這,下這麽大雨,貓都焉了。”
夏初雲摸摸貓頭。小貓嗚咽兩聲,身子瑟縮發抖,她忽然想到剛才司機說在馬路上看到一只貓跑過去差點撞到,夏初雲低頭和小貓大眼瞪小眼。
“剛才司機師傅說的貓不會就是你吧。”
小貓奶兮兮的喵了一聲,看起來可憐又委屈的樣子,夏初雲不忍心,抱着小貓站起來,和徐長野面對面,一人一貓看着他,眼神像極了。
“徐長野~你看它好可憐哦。”
“你可以把它送去寵物救助站。”徐長野面容冷峻,雨幕下輪廓如薄刃。
夏初雲連忙捂住小貓耳朵對他進行眼神斥責,小貓怎麽可以聽這樣的話。
“不行,它那麽小送去寵物救助站會被欺負的。”
徐長野看透她的心思,抿唇不語。
夏初雲抓着小貓的爪子,朝他揮了揮,聲音軟軟拖長了音調,“徐長野~我們把它帶回去吧。”
“不行。”
夏初雲又靠近了一點,一只手扯着徐長野的衣袖,潮濕的雨夜中一雙杏眼如含春水,就這麽看着你,便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徐長野嗓子莫名發癢,音色暗沉低啞,“你知道養小貓多麻煩嗎?”
見徐長野語氣松動,夏初雲眉眼一亮,“不麻煩,我可以上網查,你看它多可愛,一點不麻煩的。”
說完舉起小貓怼在徐長野面前,一人一貓對視,小貓迫于壓力嗚嗚叫了兩聲。
見她如此堅定,徐長野沒再多說什麽,催促道,“趕緊抱上走。”
夏初雲歡喜的抱着小奶貓回到傘下,一路撥弄小貓爪子和耳朵,小貓乖順極了,小聲叫着像撒嬌,聽得夏初雲心都軟了。
“徐長野都被我撿回來養了,還養不好你一只小貓咪嘛。”
夏初雲嘀嘀咕咕的和小貓說話,徐長野垂下眼眸看她,剛好看到她頭頂的發旋,鎮子裏的老人說過,夏初雲這種形狀飽滿的發旋,以後肯定是個心軟的,看來沒說錯。
心軟的笨蛋。
雨勢在她們趕路的途中漸漸轉小,沒有之前那樣砸在傘面上滴滴答答的響聲,開始在夜晚變得安靜,淅淅瀝瀝的。
這段通往大馬路的距離太遠了,夏初雲從下午出來玩到深夜,腳步變得沉重起來,每擡起一步像被口香糖黏住腳底,最後在一盞路燈下停住了腳步。
她抱着貓一副我真的走不動的樣子看着徐長野,這幅模樣在明蘊鎮時他見過太多次,每次玩到傍晚回家,夏初雲不想走路就這樣看着他,讓他背回去,那時候徐長野自己瘦的跟猴似的也是個小孩,卻咬牙背着比自己還重的夏初雲不敢摔着她。
兩人之間沉默無言,雨滴随風飄進傘裏,夏初雲後背灌風打了個冷顫,徐長野無聲妥協,在夏初雲面前彎腰,夏初雲瞬間臉上露出笑容,趴上他的後背,把貓塞進徐長野衛衣帽子裏,一手撐傘一手摟着脖子。
路燈把兩人的身影無限拉長,男孩腳步很穩一步一步,女孩趴在他背上,時不時逗弄帽子裏的小貓,或者和徐長野說話,靜谧的雨夜,傘下被隔成溫室,藏于暗處的情緒也在悄無聲息的滋長和蔓延。
終于到了馬路上,兩人找個公交站牌擋雨叫車,夏初雲讓徐長野把自己放下,剛落地,一輛轎車從兩人面前駛過,飛濺起半人高的水花,夏初雲背對站着來不及反應,徐長野長臂一擁,把她摟進懷裏,兩人姿勢轉換,濺起的水花從身後全都潑在了徐長野後背。
夏初雲的後腦勺被人按在頸窩處,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貼的太近了,連心跳的起伏都能感受到,冰冷的雨水和甜膩的草莓氣息融合在一起,釀成一股獨特的氣味,熏得夏初雲腦袋暈暈的。
燈光下,她看見徐長野的鎖骨上有一顆小小的痣,在冷白皮上格外顯眼,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小小一顆痣似乎有什麽魔力,夏初雲來不及多想,擁抱驟然分開,冷空氣侵襲貫穿胸膛。
徐長野面色不善盯着遠去的車輛,好半天,夏初雲轉移視線,看到面前的人幾乎整個身體都在往下滴水。
瞬間,夏初雲思緒回籠,扒開面前的徐長野朝着車輛離開的方向輸出。
“眼睛沒用就捐了,這裏有人沒看到嗎?”
“喇叭不按買車的時候怎麽不和4s說少點錢不要這個零件。”
“真沒素質,蓉城以你為恥。”
夏初雲像個氣憤炸毛的小喇叭,遠處的車子都沒了影子她還在罵,徐長野看着她嘚啵嘚啵的神情覺得好笑,剛好路邊來了輛的士,他連忙扯過夏初雲塞進後座。
“幹嘛,我還沒罵完。”氣呼呼。
“好了,他超速還闖了紅燈,我看前面有攝像頭,蓉城交警局會制裁他的。”
夏初雲聽罷,這才歇氣,安分的坐上後座,的士融進夜色,朝着目的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