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雙至

第5章 有才的賣才，沒才的賣藝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掃大街的理由！”奉鸾灰頭苦臉地戳着芳虞樓門前的地板，心裏暗罵。

“新來的，好好幹活，眼神活絡點兒，別在那苦着臉，多喪氣。笑，笑啊。”跑堂的老王朝奉鸾腦袋上就是一個巴掌，還捏着奉鸾的臉，擺出一個詭異的笑臉。“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我們才不收你呢。本來就黑不溜秋的，還不笑。”

奉鸾只能傻傻地陪笑，心想我好歹是個天庭的仙君，今天竟淪落到給青樓掃大街的地步。心裏對祯瑞的怨恨又上了一個境界。

“小奉，小奉，快過來。”一個姿色還算不錯的中年美婦，笑着朝奉鸾走過來，奉鸾答應了一聲就要過去。

“哎呦，今兒晚上可是你姐姐第一次亮相，你去給你姐姐那說點開心的事，千萬別出什麽岔子。這次要是事兒成，嚯嚯嚯，銀子少不了你們姐弟倆的。”老媽媽笑的合不攏嘴。

“是。”奉鸾乖乖地答應，上樓，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沫嫣姐姐，你還好嗎？”按歲數，沫嫣比奉鸾大了幾千歲，理應叫個姐姐。

“我當然好了，今晚那二皇子必定會來，等我出來了，區區一個人類，還不是手到擒來。”沫嫣說的輕松，又熱絡地招呼奉鸾：“快來吃點這兒的糕點，我在妖精洞裏可沒吃過這種東西，怪不得辰霞三天兩頭往人類這兒跑，就是和我們妖精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沫嫣在祯瑞面前總是表現的平平淡淡，但對于奉鸾卻是十分的熱氣殷勤。這還是奉鸾第一次看見又不喜歡福星，喜歡自己的呢。其實奉鸾也很在意那日初見時，沫嫣說的束澤星君的事情，可是每每問道，沫嫣都打馬虎眼。算了，反正是什麽事也與自己無關，不過是祯瑞星君的前塵舊事，自己管他幹嘛？

“沫嫣姐姐，那二皇子真的會來嗎？堂堂皇子會到這種地方？祯瑞星君這個人滿嘴沒實話，他說皇子會到這種地方來？皇子要是真喜歡嫖，自己多娶妃子，納妾不就好了？”奉鸾還是不敢相信，祯瑞以二皇子必定會來這芳虞樓為由，讓沫嫣和奉鸾在這兒套話。自己卻跑去投靠當今太子李苡真，去當人家的謀士去了。奉鸾思前想後總覺得不太對勁。

“他沒跟你說嗎？”沫嫣吃着糕點頓了一下說：“命格星君那寫的是二皇子土曜日都要來一次芳虞樓，最後因此壞了大事。事在人為，想來想扳倒二皇子也要在這裏做文章吧。”

“你怎麽知道的，命格星君的本子不是看不了太多關于這件事的東西嗎？”奉鸾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二傻子一樣，信息還沒沫嫣這個局外人知道的多。

沫嫣吃完糕點性感的舔手指看着奉鸾：“肯定是祯瑞故意地吧，他看着很愛欺負你的樣子。要是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他怎麽整你啊。他這人不是什麽好人，心思不純，你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太過深交。”沫嫣雲淡風輕地說。

“那你為什麽還要幫他？”

“我幫他？”沫嫣嗤笑道：“我幫的是你啊，等事情過後，我會告訴你真相的，你要信得過我。”沫嫣鳳眼認真地看着奉鸾，奉鸾一時間被如此認真的沫嫣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下意識地點點頭。

又閑聊了幾句奉鸾離開了沫嫣的房間，又被老王叫去收拾雜物間。奉鸾趁關着門的時候，掐了個決就把烏煙瘴氣的雜物間收拾好了，又怕收拾的太好太快讓人懷疑，幹脆就坐在雜物間的桌子裏歇會兒，隔着窗戶看看外面的假山水榭什麽的。

這芳虞雖說是個青樓，卻是規模大的驚人，前面有三棟樓是接客的姑娘公子住的，中間有一片花園，後面還有一棟是專門給貴客準備的。因為現在是白天，店裏的大家還都在休息，所以此刻的花園說不出的寧靜安詳。

不知過了多久，奉鸾有些困了，正打算小睡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小聲地叫人。

“黎兒，黎兒你來了嗎？”一個聲音有些沙啞的男聲好像就在牆根的假山後喊道，奉鸾下意識地隐身，細細地看這像是偷情似的八卦。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身着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從假山後面跳了出來捂住那人的眼睛：“猜猜你的黎兒來了沒？”

奉鸾見過那位黎兒，也是這兒接客的公子叫黎鲛，這位公子他之前也接觸過，人很和藹，但是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只賣藝不賣身。據說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也算是店裏公子裏面能算得上頭牌的人，私下怎麽會是這樣一副嬉笑的樣子，怎麽對這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的人如此親近。奉鸾更加好奇了。

“我猜，我的黎兒來了。”後者轉身一把抱住黎鲛。“瘦影自憐秋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黎兒為夫好想你啊。”後者的臉雖不算黑，但五官看着就不好看，再加上這動作，這酸詩，在奉鸾眼裏，這簡直是猥瑣至極。

不過又想想，能讓黎鲛這種心高有教養的人看上的，應該也不會太差吧。奉鸾罵自己以貌取人，誰說人長得醜就不能俘獲少男的心了？自己還是太有偏見，下次一定要改。奉鸾在這邊責備自己，那邊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了。

“讨厭，你是誰夫君，我怎麽不認識你。”黎鲛嗔怒道：“我也好想你啊。”又一臉嬌羞地把頭塞進對方的胸口。

奉鸾：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奉鸾覺得事情要向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正打算趁機溜走時。突然又聽到一句話：“贖回我的錢，準備的怎麽樣了？”

奉鸾聽見黎鲛這句話，不禁停下了掐訣的手印。黎鲛也算大大小小的一個頭牌了，這來人看着也不像有錢有權的樣子，贖回黎鲛，他有那個本事嗎？

來者果然聽到這句話，面露難色：“黎兒，我…”

“噗”黎鲛自己看着來人的傻樣，笑了出來：“你呀，就給我好好學習，贖我的錢就等你金榜題名時再送來吧。”

原來這人是個窮酸書生，這書生怎麽搭上黎鲛的，黎鲛怎麽就傾慕上了這書生。奉鸾好奇心又起。

“為了黎兒我定懸梁刺股，待我金榜題名日，就是我們洞房花燭時。”來者把黎鲛重重地抱在懷裏，看着二人你侬我侬，恩愛無比。奉鸾一時間有點後悔，自己八百多歲白活了，也沒能和人約定一生過，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壽命不必他人，恐怕他人還沒覺得日子怎麽過，自己就死了，自己不能耽誤別人。

正在奉鸾多愁善感時，後面一陣邪風說過：“我說你在幹嘛呢，堂堂仙君竟然在偷看別人茍且之事？”

奉鸾被祯瑞在耳朵邊的吐息吓的跳了起來，瘋狂搓着耳朵：“去死！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看這麽久，我在這兒看你半天了，目不轉睛，是想看後續嗎？”祯瑞盤腿坐在椅子上，随手啃着不知從哪拿來的桃子。

“我哪和你一樣猥瑣？我只是想知道這黎鲛怎麽就看上這書生了，這書生樣貌平平無奇，可能是有些文采吧。但來往這裏的人，少爺貴人，有才華的也不少，怎麽鮮花就插這牛糞上了？”

“你這是看不起人家讀書人嗎？沒想到你是這麽有偏見的人。啧啧啧。”祯瑞把桃核吐到地上，一點形象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自己。

“我不是看不起讀書人，我是不喜歡這個書生。”奉鸾解釋。

“戚，還說不是偏見，我看這黎鲛就是想多騙這些願意給他花錢的二傻子們。這些書生沒錢沒權，就算是發現自己被騙，去告官也沒人會相信，最後得利的還是走清冷路線的黎鲛。到時候就算敗露了，願意給黎鲛花錢的貴人還在，黎鲛到時候，哭幾聲罵兩句，說不能還能得一個柔若無骨的稱號。賣藝不賣身平常自命清高，這時候倒顯出本性了。”祯瑞把吃桃弄髒的手在奉鸾身上蹭了蹭，就打算走了。白玫可不會帶着偏見看人，對于白玫來說，可能自己也只是一個他該保護的億千生靈中的其中之一吧，他是、沫嫣也是、也許面前的小跳蚤也是。

“你是瞎嗎？”奉鸾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祯瑞被向來逆來順受的奉鸾一罵，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正要回怼過去，奉鸾的嘴就如連珠炮彈一般：“你沒看見黎鲛身上一身素衣嗎？他沒穿平時的華服就是為了不讓來者太過自卑。要是真的如你所說，他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想法。你看見他身後地上的那個包裹了嗎，裏面裝的是專門換成的碎銀子。黎鲛肯定是要把錢給這人的，還怕他這個窮書生突然拿出金錠細軟引人懷疑，才換成的碎銀子，又舍不得給太少，那麽大一包，看着都重。還有…”奉鸾正要繼續講黎鲛身上的熏香沒熏，黎鲛的眼神那麽深情。反觀來人就冷漠的多，就算是個窮書生也好歹得像畫本裏面給愛人摘野果，好歹畫幅愛人的畫，更或者說穿身幹淨衣服，那人雖是個窮書生，要是黎鲛每月都給他這些碎銀子，也絕對夠他換身新的了。然而自己想說的話，還沒說就被祯瑞用手堵住嘴了。

“廢話不少。”祯瑞盤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堵住了奉鸾的嘴，另一只手還把奉鸾拽的更近了些“最近膽子見長啊？還敢罵我瞎了？”

奉鸾的法術究竟不敵對手，只能支支吾吾地說：“錯了錯了。”

正在兩人糾纏的時候，奉鸾聽到身後的雜物間門開了。雖是掐了隐身術，奉鸾還是因為心虛，冒了些冷汗，看到祯瑞那熟悉的笑臉。完蛋了。

果然剛剛在外面敘舊的二人，推開了雜物間的大門。奉鸾背對着二人，聽見了啧啧滋滋的水聲，還有伴随着的若隐若現的□□聲，衣物之間的摩擦聲。奉鸾再也忍不住了，怒瞪着祯瑞。

“放心，他們看不見我們。”祯瑞繼續笑，笑的奉鸾想把他的頭打他肚子裏。

“這視角不錯啊。”祯瑞繼續笑，奉鸾心想，你個堂堂天庭福星看別人幹什麽，還這麽光明正大的。哇，這個聲音，我受不了了，耳朵要被辣掉了，別叫了，別叫了。

看着奉鸾緊閉雙眼，似乎是要封住自己的感官。本君豈能讓你得逞？

反掐了個決，一時間，奉鸾覺得自己身處一個擴音器的世界。水聲吧唧吧唧、叫聲咿呀咿呀、撞擊聲啪啪啪。雖然看不到後面發生了什麽，光是聽見這個聲音，奉鸾的腦袋裏就像裝了屎一樣。

最後不知多久，祯瑞還沒看夠奉鸾那個猙獰又好看的臉，後面的配樂就聽了，奉鸾大松一口氣，以為終于能走了。卻看見祯瑞又笑的讓人難受。

“他好了，本君還沒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見有人竟然看我的書了！開心到膨脹！開始我是打算一天一更的，昨天很開心就又寫了四千字，本來還能寫來者，鄰居家熊孩子突然來我家鬧騰，就此打住了。據說太過分的東西，不能寫，所以我打算新創個微博或者什麽小號，把今天“缺下來”的補上？不知道算不算違規。emmmm今天超開心，超膨脹，話痨本性被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