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霸氣側漏的天夜魔君
剎那間,全場鴉雀無聲。
文詩歌這個名字,沒有人會不知道,五百年前最後一位飛升者,又稱文仙尊,他與南海妖修關系密切,助應風老祖光複上闕仙宗,與朔月魔宗上任宗主——天夜魔君的師尊——莫道魔君亦有交情,且同時修音、劍、丹、符四道,驚才豔豔,飛升前還斬了一只自異界而來的天魔,有關他的傳奇事跡數不勝數,而畫地為牢,則是文詩歌自創的法訣。
畫地為牢此法頗為神秘,被困在其中之人無論如何都走不出施術者所畫界線,而且完全無法使用靈力神識,或是可以使用但有效範圍又達不到圈外,如同将整個人、神識和其自身術法都囚禁在一方牢獄之中,而這牢獄不過是道簡單的劃線,因此名為“畫地為牢”。
然而能使用這個法訣的只有文詩歌,他人如何研究都無法偷師到一星半點,所以洗焰門門主才會斷定清書曲是和文詩歌有什麽關系才能學到畫地為牢。
曾經的洗焰門也是魔宗三十三界前五的門派,只是當年出了個為非作歹到處禍害人的少門主,得罪了不少人,還與文詩歌起了沖突,結果被對方重傷,瞎了一只右眼,之後其父為了給兒子報仇,舉門追殺了文詩歌半個修真界,結果差點被對方和其一位妖修友人滅門,曾被得罪過的門派趁機報複,以至于洗焰門衆人苦不堪言,一直修養到現在才堪堪恢複,但已遠遠不及當年。
如今這位門主就是當年那位少門主,被父親拼命護住才撿了一條命,坐上門主之位後自食惡果,外人落井下石,門中弟子抱怨,這些年過得特別難受,可他卻從未想過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只是将這新仇舊恨全部算在文詩歌頭上,越發怨恨起來。
有這樣的門主,洗焰門遲早要完。
在場不少知道前因後果的人都這麽想,但無人出聲,此時他們最關注的還是清書曲為何會畫地為牢。
洗焰門門主一臉陰沉的盯着清書曲,等着他的回答。
清書曲特別頭疼,心道自己怎麽那麽倒黴,剛解決了個小的,又來了個老的,早知道就該聽師尊的話,不該随意使用畫地為牢了。
洗焰門門主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回答,心中壓抑已久的怨恨和怒火瞬間爆發出來,身形一動便要出手。
上闕仙宗幾人早已嚴陣以待,就是為了防止對方暴起好及時上前協助,但有人的動作比他們還快,四位峰主只感覺一陣袖風拂向自己,讓他們腳下頓了頓,而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一襲玄黑衣袍已經擋在了清書曲身前,并以輕飄飄的一招将洗焰門門主打飛了出去。
場中能如此輕易擊退一位大乘期修者的人很少,而這位玄黑衣袍之人本該是最不可能出手的那位,清書曲望着眼前的背影有些許驚訝,但比那些驚得嘴都合不攏的人要好上不少,他輕聲喚道:“天夜魔君?”
天夜偏過頭看了清書曲一眼,微微颔首,然後望向了慢慢爬起來的洗焰門門主,眼神一寒:“仙魔大會之上,誰容你在此放肆?”
洗焰門門主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當時想也沒想就直接沖了上來,本來還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魯莽了,可之後除了上闕仙門的人表現得激烈了些,其他主辦門派也無人上前阻止,所以他才有恃無恐的出了手,結果卻引來了天夜這尊殺神,洗焰門門主很是不解,天夜不是向來不屑于管這些瑣碎小事的嗎,今天是哪根筋搭的不對?
朔月魔宗的幾位長老也有些不可思議,其中一位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宗主?”
天夜沒有回應,他只是看着洗焰門門主冷冷地開口,雖是對洗焰門門主所言,但那清冷的聲音傳遍全場,讓所有人都能清楚的聽見:“玄玦道友其師應風老祖與文仙尊乃至交好友,你說他為什麽會畫地為牢?而且不只是他,本君也會,你是不是也要來質問一下本君?”天夜說着便擡手一劃,洗焰門門主身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将之圍在其中,瞬間洗焰門門主便發覺自己無法再使用靈力和神識了。
洗焰門門主臉上的血色轉瞬褪盡,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快的讓人無法察覺,他扯了扯唇角,明顯的皮笑肉不笑:“不敢,您師承莫道魔君,文詩……文仙尊與尊師亦是至交,您自然也是會畫地為牢此術的,想必應風老祖也會将此術教于門下寵愛的弟子,這只是一場誤會……”
這話表面上是在道歉請罪,實則不懷好意,洗焰門門主之前有稍稍注意了一下上闕仙宗幾人的表情,看那驚訝的表情,說明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到畫地為牢,于是他便認定只有清書曲會此法,他故意強調“寵愛的弟子”一詞,就是想要挑撥這幾人。
只可惜,上闕仙宗師兄弟幾人感情極好,可不像他想象中這麽容易被挑撥。
倪秋水哼笑一聲,剛要開口,卻見歐陽于昭和沐雲憂上前了一步,倪秋水立刻息了聲,她瞥了洗焰門門主一眼,默念一聲“保重”,然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歐陽于昭先開了口:“洗焰門門主此言差矣,我們這師兄弟幾人中,只有玄玦師兄會畫地為牢。”
洗焰門門主心中一喜,以為對方中了計,他連忙滿臉疑惑道:“玄吟道友說笑吧,幾位可都是應風老祖門下弟子,應風老祖怎麽會只把畫地為牢交給玄玦道友?”
“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歐陽于昭微睜雙眸,很是驚訝,“我何時有說師尊不曾将此法教于我等?”
“啊?”洗焰門門主愣了一下,沒怎麽反應過來。
“六師弟,你要體諒一下老人家,尤其是洗焰門門主這樣的,”沐雲憂拍了拍歐陽于昭的肩,開口說的話聽着似乎是在幫洗焰門門主解圍,實際上他這話能把人氣到半死,“人家洗焰門內憂外患,門主操勞過多,你看他勞累得腦子都轉不過彎了,連我們說什麽都沒反應過來……門主我忘了你叫什麽了,就叫你那啥門主吧,那啥門主,您還是早些回去頤養天年吧,不然對你這一大把老骨頭不好。”
洗焰門門主氣得臉上的肉直抽抽,他咬牙切齒道:“那我還真是多謝玄臨道友了!”
沐雲憂挑了挑眉,笑道:“不用謝。”
歐陽于昭接着沐雲憂就開了口,沒有給洗焰門門主一絲發言的機會:“唉,師尊當年準備教我們的時候,我和幾位師兄師姐們都沒興趣學,光想着自己所修的道,只有玄玦師兄看師尊沒人理,才陪着師尊學了這個法訣,當時師尊還說我們幾個是小沒良心的,是吧,玄樞師姐?”
倪秋水愣了一下,趕忙道:“是啊是啊,我沒事還跑去看二師兄練劍,對吧,二師兄?”
宮垣面色糾結,似乎在思考別的什麽東西,突然聽到倪秋水叫自己,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清書曲在下面聽着這四個人胡扯,內心有些複雜,他看了看一臉糾結的宮垣,似乎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麽:[玄澤師兄估計是又想到了那時幫我糊弄大師兄的事……]
倪秋水和宮垣的演技有些不忍直視,但歐陽于昭和沐雲憂眼中卻滿是信誓旦旦,這對比明顯說明了他們在胡說八道,可洗焰門門主又沒法拆穿幾人,只能生着悶氣。
天夜倒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四人編完,這才淡然開口:“洗焰門屬我魔修門派,其門主此行有損我等魔修形象,而本君統管魔宗三十三界,故有權罰其在此思過十二個時辰,諸位可有異議?”
無人回應。
天夜見此,也沒有再多言,只是看了一眼清書曲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清書曲在天夜離開後,也下了戰臺,只剩一個用不了靈力和神識的洗焰門門主在上面被衆人圍觀。
洗焰門門主的臉色鐵青,他好歹也是一門門主,卻像關在鐵籠裏的牲畜一般被各種人指指點點,天夜魔君也真是夠歹毒的,洗焰門門主咬着牙惡狠狠道:“天夜魔君,上闕仙宗,你們給我等着!”
由于中途這個插曲,大多數元嬰期修士都沒了相互挑戰興致,仙魔大會就這樣結束了。
之後幾日,各門派陸陸續續離開,而主辦宗門将留下來收尾,由于工作比較輕松,所以各宗門都是交給門下長老執事處理,上闕仙宗亦是如此。
由于不能提前離開,五位悠閑的峰主便帶着徒弟聚到了院子裏,找些樂子打發時間,要麽切磋一番,要麽講些陳年舊事或是談談自家徒弟。
倪秋水最喜歡說朝夕景和路遙的糗事,弄的兩人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時曉無衣就無比慶幸他家師尊不愛說話,不然他作為大師兄的形象就保不住了,到時他絕對要找棵樹把自己撞暈了。
歐陽于昭則一直在誇洛翊,把洛翊說的特別不好意思,清書曲也感嘆着自己徒弟特別省心,至于沐雲憂孤家寡人一個很是心塞,他望向這裏徒弟最多清書曲,讨好的笑道:“三師兄,借個徒弟呗。”
清書曲挑眉:“怎麽,自己不肯收徒,現在覺得寂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采訪】
47:關于畫地為牢,各位有什麽想說的?
文詩歌:哎呀,我真是天才,連這麽厲害的法訣都能自創出來
應風:[冷漠]……沒啥想說的
莫道:[扶額]不要跟我提畫地為牢,不要提!
妖族友人:同意我家詩歌是天才,然後……應風他不想說話是因為他向詩歌學了這招但學了好久都沒學會,莫道則是因為曾經調戲詩歌結果被這招給困了三天三夜
妖族友人:最後……為什麽沒有我的名字(笑)
47:額,因為還沒提到,後面會有的,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