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鳴鴻和輕舟原來是一對?!
第二日,逢渲睜開眼時還有些迷糊:[奇怪,我昨晚怎麽睡過去了?]逢渲還沒仔細想,房門就突然被推開,清書曲靠在門邊,一把竹骨扇搖啊搖:“阿渲,還沒醒呢?再晚點可就要錯過我和你宮師伯的比試了哦~”
逢渲有些無語,心道:[師尊你作為要比試的人有沒有點緊張感啊,還有時間慢悠悠的叫徒弟起床……]
清書曲聽不到逢渲的腹诽,但可以看到逢渲臉上無奈的表情,清書曲笑了笑,收起扇子幾步走到逢渲面前,一揮手,整理好逢渲的儀表,然後提着對方的領子就出了門:“哎呀,三日前是誰抱着我撒嬌的?這才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為師特地來叫你還不是為你着想,這要是去晚了,就算有你大師兄在,你倆也擠不到煉劍石那兒。”
說着,兩人已經出了竹夭小築,顧離人正站在門外等着,看到清書曲後,顧離人迎上去行了一禮:“麻煩師尊了。”清書曲把逢渲丢給顧離人,笑道:“就你精,知道靈道峰現在人山人海自己擠不進去,所以才打着小師弟的名頭跑來拜托我,好了,走吧。”
“等等,師尊,”顧離人欲言又止,“那個……可不可以……”
清書曲挑了挑眉,瞥了眼樹後露出的衣角,笑道:“好了,相思你再不出來,我們可就要走了。”
莫相思一聽,趕忙從樹後走了出來,拽住清書曲的衣袖一臉誠懇:“師尊你最好了。”
清書曲輕輕敲了一下莫相思的額頭:“行了,走吧。”
在主峰之內,能禦空而行的只有峰主和一些輩分較高的長老,小輩們只有被帶着才能禦空,逢渲三人跟着清書曲到了靈道峰,半空中幾人向下望去,果真如顧離人所料,人山人海,不遠處還有許多人往這邊趕,如果沒有清書曲,讓他們三人自己過來,還真不一定能擠得進去。
四人落在煉劍石下的空地上,宮垣已經立于場地中心等待在此,一些長老執事劃出了不會被波及的安全範圍,範圍內全都被密密麻麻的人填滿了,就連周圍的小山峰上也擠了不少人,但是離空地不遠的一塊山石上卻極為空曠,仔細望去,那處山石上竟是其他三峰的峰主,倪秋水和歐陽于昭還帶着自己的徒弟,看到清書曲後,沐雲憂還招了招手,清書曲見此,便吩咐顧離人帶着另外兩人到倪秋水他們所站的山石上去。
見三人離開,清書曲便向場地中心的宮垣走去,他停在離宮垣有十步遠的地方,颔首輕笑:“玄澤師兄。”
宮垣點頭,祭出本命靈劍鳴鴻,問道:“已然無礙?”
清書曲擡手,纖長的靈劍出現在手中,一向不怎麽正經的笑容收起,擡眸間滿是認真的神色:“三百年了,早就沒事了。”
話音未落,青色的劍鋒瞬間襲向宮垣,圍觀衆人皆是一愣,面對劍聖竟然選擇先出招,而且直接攻向正面!清書曲若不是不自量力便定是有着先出手也不落下乘的自信!
不過宮垣也不是白白被稱作劍聖這麽多年的,他眼神一沉瞬間認真起來,手中鳴鴻發出嗡鳴,擡手出劍,竟一時看不見他的劍招,清書曲迅速後退手中翻轉間重重劍影顯現,勾人的鳳眸之中流光閃動,唇角微揚吐出二字:“破浪。”
宮垣呼吸一窒,濤濤劍影當前竟讓他的心跳有一瞬加快跳動,心中不由興奮了起來,鳴鴻劍影紛飛,奧妙的劍意自劍招之中溢出。
山石之上的三位峰主瞬間集中了注意力,沐雲憂眼中光芒閃爍:“《太昊劍訣》第一重境——劍起蒼瀾!”
歐陽于昭也有些激動:“自從三百年前三師兄封劍,二師兄沒了對手,這三百年間從未有人能讓二師兄動用《太昊劍訣》三重境中的劍招,沒想到這場比試才剛開始,三師兄不過使了《輕舟劍訣》中的一招‘破浪’,就能讓二師兄直接動用‘劍起蒼瀾’,果然是太久未能痛快的戰上一場,這才剛開場,二師兄就這般心急。”
“能讓二師兄興奮成這樣的也只有三師兄了,”倪秋水靠在沉香木椅上輕聲笑道,“而且《輕舟劍訣》不是誰使都能有三師兄這般威力的,若不是百年前封劍,三師兄可不止是‘霜露陳笛樂仙名’,應當再加上一句——‘輕舟拂動劍仙影’!”
“啧啧啧,”沐雲憂聽了這番話不由轉頭看向倪秋水,“玄樞師姐啊,你這真是把玄玦師兄誇到天上去了,當年着了那張臉的魔,現在還沒解呢?”
倪秋水翻了個白眼:“滾,今天本峰主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你當年不也被三師兄一個笑勾了半天的魂?還好意思嘲笑我。”
沐雲憂面上一僵,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小輩們都專心把注意力放在宮垣和清書曲的比試上,沒有聽見他二人的談話,沐雲憂這才松了口氣,口中念道:“如果不是師尊告訴我玄玦師兄的确是人類,我還真懷疑他是妖族的,那眉眼,一個不留神就勾人攝魄,都抵得上狐族的媚術了……”
沐雲憂的碎碎念着,将視線重新放回到場上。
《太昊劍訣》一重境——劍起蒼瀾,層層劍意襲來如萬千波濤勢不可擋,身處劍意之中就如同面對狂濤怒波,即使是圍觀之人也是心中一悸,仿佛被截斷了呼吸,更何況直面宮垣的清書曲,衆人的心不由提了起來,別這比試才開始就結束了啊。
然而事實卻和他們想象的不同,清書曲身在其中卻絲毫未被影響,反倒無奈笑笑:[玄澤師兄也真是的,這一來就放大招,都不知道熱熱場嗎?要我接不住可就尴尬了。]
雖然這般想着,可情書曲面上沒有一絲覺得自己接不住這招的樣子,他左手掐訣,眼中金光大勝,輕舟共鳴,劍身更加透徹,細密的古字自劍柄流向劍身,劍刃劃過仿佛時空都要被切斷,清書曲只擡劍輕輕一劃,剎那間,空間凝固,如波濤般的劍意竟憑空消散,清書曲口中無聲念道:“《輕舟劍訣》第二式,止水。”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劍聖宮垣之名,在諸多劍修眼裏,亦或是其他修道之人眼裏中,都是不可逾越的山峰,而其所修的《太昊劍訣》,更是無上劍訣,勢不可破……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今日,《太昊劍訣》竟然被破了!雖然此戰還勝負未分,雖然宮垣不曾落得下乘,但僅僅是破了“劍起蒼瀾”便讓人心神大震,這世間竟然還有能破了《太昊劍訣》的招式!是啊,任何法決招式都是人創的,能創自然能破,若是這般……
“本宗來的不算晚吧。”突然自空中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驟然驚醒,同時場中的清書曲也稍稍松了一口氣,來者正是上闕仙宗宗主丘陽居。
此次比試來觀戰者甚多,多數小輩心性不夠成熟,他們常年聽着劍聖之名,在其心中已經認定宮垣便是不可戰勝的,甚至将對方神化,可今日之比,清書曲破了宮垣的劍招,徹底打破了他們以往的認知,心性穩定者,自能悟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從而穩固道途更上一層樓,但心性不穩者,便容易生出邪念,覺得“劍聖也不過如此,若自己也能習得此招一樣可以打敗劍聖”,自命不凡,直至瘋魔。
此時便得有人适時阻止這一念頭的形成,免得毀了一衆好苗子,丘陽居就是為此才姍姍來遲,在最容易滋生心魔之時打斷他們,将隐患自源頭掐滅,同時将一些陷入執念之人打醒。
丘陽居落在山石上與倪秋水等人坐在一起,開口時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到場之人都聽見:“雖說封劍三百年,但玄玦果然是天賦異禀,怪不得師尊當年連連稱贊,這一劍訣也只有他能發揮出十成十的威力來,這才配得上《輕舟劍訣》的至尊之名。”
這番話雖是誇的清書曲,但隐含的意思也是清清楚楚,無非是“清書曲修劍天賦超然,修的劍訣也不差,而且這個劍訣還超難只有他能修,所以他才有資格對上宮垣,還能破了對方的劍招,其他人也別異想天開了,不好好修煉你們連宮垣的頭發絲都碰不到”。
倪秋水笑了笑:“可不是,我當年也試着學了幾招,結果一竅不通,你說這劍訣怎麽能難成這樣?簡直喪性病狂啊。”
倪秋水也朗聲讓衆人聽見,暗含之意則是“這劍訣超難連我都學不會,那些想走捷徑的渣渣還是放棄好了,回去閉關努力才是正途”。
果然,這兩人說完後,不少之前神色有異的人恍然大悟,心有所得後迅速離開閉關去了。
視線回到宮垣與清書曲這邊,劍招被破,宮垣沒有絲毫慌張,甚至勾起唇角笑了,他重啓劍勢,轉眼間已與清書曲過了百招,許久不曾有過如此酣暢淋漓的比試了,宮垣只覺得身心舒暢,一直桎梏在心頭的枷鎖瞬間崩碎,神識明澈,隐隐勘破了什麽,宮垣面色一凜,周身氣勢銳不可擋,萬千劍影翩飛,極為震撼。
清書曲眼瞳微縮,迅速後退,輕舟劍碧光流轉,其上玄奧的古字脫離劍身沒入清書曲眉間,一雙鳳眸染成金色,似能通大道之意,清書曲看着那滿天的劍影,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即使是萬劍歸一,我也能擋得住!]
宮垣緩緩吐出一口氣,躁動的心漸漸平靜,周身劍影化一,恐怖的波動從劍影之上傳來,宮垣擡眸看向對面的人,模糊間竟有些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了,但那躍躍欲試之意卻清楚地傳到了宮垣這邊,剛剛突破了《太昊劍訣》二重境,雖未曾使出但依舊可以感受到,萬劍化一沒那麽容易擋下,本想着點到即止,但看清書曲似乎被激出了鬥志,宮垣也不願藏拙,傾力一擊,若對方實在攔不下那便及時收手,也不至于受傷。
氣勢猛地爆出,劍影化作白光直接襲向清書曲,“轟”的一聲,整個場地被白光籠罩,一時辨不清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宮垣和清書曲比試時,下方觀戰的女修們正……
某昆侖峰女修甲:卧槽老天有眼,我愛的cp發糖了!!!
某靈道峰女修:勢均力敵,相愛相殺,天生一對,情意綿綿劍!
某昆侖峰女修乙:就實力身高和輩分,我站垣曲[認真臉]
某曲泉峰女修一:我們峰主怎麽能是受,我愛美強,我站曲垣!
某太淵峰女執事:宗主為何不在,我大陽曲不能倒!!!
某隐白峰女修1:只是想看憂水打情罵俏……
某昆侖峰女修丙:我選擇曲水
某隐白峰女修2:情敵終成情人,我站曲憂
某太白峰女修A:抱着我們歐陽峰主瑟瑟發抖
某太白峰女修B:放下峰主讓我來!
某曲泉峰女修二:其實我只是來觀察新cp的,渲曲這對是潛力股啊
周圍為比試悟道而來的男弟子們:……[默默的離身邊的女修們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