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超度
“本王慣不喜阿谀逢迎之徒。”朱棣音色清冷, 板着一張臉, 看起來很不給面子。
想不到狗男人防備心理這麽重, 看來她這馬屁是拍到馬蹄子上了,徐青青在心裏唏噓不已。
“但實話可以常說。”
朱棣突然勾起的嘴角,已然在彰顯他的愉悅。
徐青青:“……”
居然說話大喘氣!!!并且喜歡拍馬屁還不直說,非要繞個彎兒。
她只是簡簡單單拍個馬屁, 心情就被搞得七上八下,他怎麽這麽牛呢?
徐青青還沒腹诽完, 就聽朱棣說幫她找一個擅弄玉器的工匠。
好玉料十分難得,便是有指甲大的一塊鑲在簪子上那都是寶貝。所以秦王當初送她的那塊好料,一定要找一位厲害的工匠來負責, 才不會浪費料子。
徐青青最近正在尋工匠,聽了朱棣的話立刻高興起來。
“太好了, 我正愁該找什麽人來弄合适呢,王爺找的人肯定手藝好, 讓人放心。”
次日,徐青青便和工匠商議如何處置玉料, 最後賞定下來打一副玉頭面和一對镯子。且還會有一塊餘料, 大小剛好和玉佩合适,徐青青就讓工匠再打一個玉佩。
“這玉佩不知王妃喜何種花樣?”
徐青青想起上次被燕王掰斷的螭虎玉佩, 便讓工匠做螭虎花樣。好歹是燕王幫他找了工匠,贈他一個回禮也是應當的。
“另一塊玉料,王妃打算怎麽打?”工匠接着問。
“另一個塊?我只有這一塊啊。”徐青青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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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趕忙說确實有兩塊。
徐青青決定親自去看另一塊,與秦王所給的那塊相比, 稍小些,也并非是翠色,而是白玉。雖然這玉料還沒有經過打磨,但徐青青這種不懂行都知道,一瞧這成色質地便知是個好東西。
“別瞧這塊玉不及旁邊的那塊大,卻真真是上品中的上上品。兩指大的一塊兒就能抵得過旁邊的那塊價值了。小人打玉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好的玉料。這該就是前兩年王爺立功,得陛下賞賜的那塊兒極品雪玉吧?”工匠小心恭敬地詢問。
徐青青哪裏知道,她連這塊玉料怎麽會多出來都不知道。她問工匠,那工匠只說是王府的人直接交代給他兩塊玉料,讓他先琢磨如何打花樣合适。
“那這塊玉,王妃還是打首飾?”工匠繼續征詢徐青青的意見。
好的玉頭面有一套就夠了,再說她本來就有不少首飾了,而且多數正經場合的時候她都要戴燕居冠,沒必要浪費那麽多極品好玉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徐青青琢磨着還是玉佩好,男女老少皆宜,贈人也方便,便讓工匠将那塊玉料都做了玉佩。
得了好東西自然開心,徐青青越想越覺着這塊玉料肯定是燕王給她拍馬屁的獎勵。不過說起來這珍寶閣的鑰匙已經由她掌管了,裏頭有什麽寶貝徐青青一清二楚。那塊白玉料子絕對不是珍寶閣裏的東西,也就是說王爺是拿了他自己私庫裏的寶貝送給她。
其實不光王爺有小金庫,皇帝也有,叫內帑。都是指他們自己私産,可以自行支配,不走外面的公賬。徐青青掌握的珍寶閣就屬于王府公賬上的財産,照理說,哪怕是挪用裏頭的一文錢都會通過長史司的進行記錄。不過他們現在暫住之處并非真正的燕王府,所以這裏一切從簡,倒沒有那麽多規矩了。等真到了北平就藩,住進正經的燕王府,那裏頭就跟一個小皇宮一樣要講規矩了。
看來這以後馬屁得常拍,燕王那裏肯定還有不少好東西可以哄過來。
徐青青去廚房做了一道養生湯預備給朱棣送去,以感謝他送自己昂貴的玉料,鼓勵他再接再厲。結果半路上,徐青青遠遠瞧見前邊的院子裏立起了招魂幡,且有法鈴的響聲。
徐青青突然頓住腳。她險些忘了,那劉靈秀為重生,她是穿越,在本質上差不多。如果王爺真請來高人能治劉靈秀,會不會也對她造成影響?
“王妃不舒服?”碧螺忙關切地詢問。
徐青青打發碧螺趕緊去前院,“瞧瞧是不是那張天師來了,若是他,讓王爺趕緊來見我。”
碧螺雖不明白,但照舊去做了。
徐青青折返回房後不久,就看見朱棣來了,她馬上把湯盅親自端到朱棣面前,笑着請他品嘗。
“這麽急叫我來就為喝湯?”朱棣狐疑地掃一眼徐青青。
“妾身花了好久熬的呢。”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徐青青使勁兒地給朱棣賠笑,滿眼寫着‘急于求王爺誇獎’的渴望。
朱棣再次狐疑地看了一眼徐青青,用湯匙舀了一口湯送進嘴裏。
“味道怎麽樣?”徐青青忙問。
“不怎麽樣。”朱棣放下湯匙,不耐地對徐青青道,“有事便說。”
徐青青就搞不明白了,燕王怎麽總是能看得透她的小心思。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麽?
“其實确實是臨時有那麽一點點小事情跟王爺商量,”徐青青建議朱棣讓張天師去廖寒霜身亡之地作法招魂比較好,“那肯定是人在哪兒死的,就在哪兒魂魄比較容易。”
“他說不必,就地即可。”朱棣道。
“那就去道觀,或者廟裏也行,總之不要在王府,容易招惹晦氣。”徐青青繼續建議道。
朱棣有意觀察了兩眼徐青青,“礙你事了?”
“沒事,當然不礙我什麽事。我就是覺得在府裏作法不合适,回頭傳到外頭去,外面那些人不知會怎麽編排王爺。自古行巫蠱之術害人的不少,因被冤枉行巫蠱之術受罪受死的也不少。王爺雖為皇子,得父皇母後的寵愛,可這朝堂上畢竟得罪過了人,該忌憚的地方還是該提防一下,以免小人作亂,拿此做文章。”
徐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思路通暢了,講得還挺有道理。大概是出于本能的求生欲。
畢竟距離這麽近,她可真怕這位張天師不僅把劉靈秀的魂兒招來了,還能把她的魂兒招去了,若能穿越回去倒是好事兒,可一旦被這位天師收到什麽法器裏煉化了,她豈不冤枉死了。一丢丢風險都不能冒,她就是這麽謹慎的人兒。
朱棣本覺得徐青青今天有點‘胡鬧’,而且這‘胡鬧’的背後必有緣故。可如今再聽徐青青這後來所說的理由,确有幾分道理。巫蠱之術歷朝歷代在皇家之中都是大忌,若被胡惟庸等人借故做文章,倒不好有說法。
朱棣召來丘福,令其請張天師直接去廖寒霜身亡之地作法,便是附近的道觀也不要去了,如此才顯得清晰明了,不會被外人诟病。
“難得王妃有思慮周全的時候。”朱棣話畢,就将湯喝盡。
徐青青也是難得被朱棣誇獎一次,還挺美滋滋的,然後就被突然起身的朱棣拍了頭。
“理由倒是不錯,卻非真正的原因。”朱棣感受到手掌下的某人的腦袋瓜兒僵住了,哼笑一聲,又手指下滑,捏了她臉蛋一下,方負手離去。
這麽一下子,徐青青冒了一身冷汗。朱棣這話什麽意思?察覺到什麽了?可是如果他察覺到不對,又為何沒有再問她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倒叫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琢磨不透一個人的感覺太可怕了,叫你完全摸不清這人的路數是什麽,更無法推斷出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麽,讓你不知如何應對。
晚上臨睡前,徐青青沒等來朱棣,就忍不住琢磨着他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在給自己下臉子。莫非是打算冷落她了,讓她主動去坦白?
“奴婢打聽了,王爺還在前院書房處理事情呢,要不再等等?”碧螺鼓勵自家王妃再‘賢惠’點。
徐青青連打三個哈欠,搖搖頭,貓進被窩裏就睡。為琢磨不透的狗男人發愁,不值當。只要一想到這點事兒構不成她的生命威脅,也阻礙不了她生活富貴吃穿齊全,徐青青就不擔心了。該怎麽睡就怎麽睡,人不來她還潇灑了,再不用看狗男人臉色,不能吃掉在地上的蘋果了。
徐青青睡得正香之際,忽然感覺到有一只手臂強攬住她的腰,将她圈進了懷裏。
徐青青迷迷糊糊意識到肯定是朱棣,想睜眼奈何困意正濃,便哼唧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然後閉着眼繼續睡。身後人卻貼了過來,吻住她的臉頰。
沒一會兒,芙蓉帳下的二人便溫柔缱绻,難解難分……
徐青青早上醒來之後,睜着眼緩了半晌才有點精神,打着哈欠坐起身後,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往下流,她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昨晚跟朱棣做了什麽。徐青青忙用被子裹住自己,喊碧螺沐浴伺候。
“王爺呢?”徐青青問。
“張天師來了,說是昨日的事有結果了。”
徐青青有點好奇,耐着心思在屋子裏等啊等,等過了一上午,居然沒見朱棣得空來告訴她一聲,又或打發人來說也可以,卻也沒有。
徐青青倒是等來了一封請帖,秦王妃邀她和燕王明日過府一敘,一同的還有太子夫妻、晉王夫妻、吳王和寧國公主。
看來這是帝後嫡出孩子們間的聚會了,必須得去。
徐青青讓碧螺按例準備點禮物一同帶過去,“不必出彩,中規中矩便好。”
碧螺應承,這世家貴族間的禮儀交際方面的分寸她都很清楚,自然不會出差錯。
至夜深,徐青青打了好幾個哈欠,時間已經比昨晚她安寝的時候還晚了半個時辰了,但她還是堅持沒睡,因為碧螺告訴她王爺還在前院書房沒歇下。好奇心支撐她熬下去,等着燕王來。
因為徐青青太想知道張天師收魂的結果是什麽。如果成功了,那她以後就可以安心了,不必擔心女主随時可能重生到別人身上。
徐青青靠在桌邊,手托着下巴,眼皮漸漸地閉上了,突然胳膊撐不住,頭猛然點了下去。徐青青還以為自己會一頭磕在桌子上,結果忽然被一只手給托住了。
徐青青擡頭看見朱棣,揉了下眼睛,笑着起起身。
“王爺來啦。”
“肯等本王了?”
一句話令徐青青立刻睡意全無,合計着他難道在計較昨晚自己沒等他的事?所以今天故意拿張天師的事吊着她,讓她等他?
這狗男人小氣到這份兒上,還算是男人麽?
徐青青忿忿的目光在與朱棣四目相對的時候,立刻收斂。
算男人的,很多個夜晚她都有深刻體會。
“怪妾身不好,昨晚太困就沒等王爺,可妾身昨晚真以為王爺不打算在這歇了。結果王爺來了,妾身就心裏好愧疚,所以今天不管有多困,妾身都一定要等王爺,盡妻子的責任。”
“是麽?”朱棣哼笑一聲,解開外袍更衣。
“當然了。”
“本還想跟你講講張天師收魂一事,看來你并非因好奇此事才等本王,那便不講了。”
“別啊,閑着也是閑着,講講呗。”徐青青馬上打發走伺候朱棣的丫鬟,自己親自上手幫忙更衣,對朱棣嘿嘿笑了笑,“有趣兒新鮮的事兒誰不好奇,再說事關劉靈秀。王爺也是知道的,妾身與她的瓜葛。”
朱棣一雙墨眸安靜凝看徐青青片刻,忽然收回目光,蹙眉道:“以後不必擔心了。”
“真的?這張天師真有這麽厲害?”徐青青驚訝問朱棣,如何能确定那張天師真的能收走劉靈秀的魂。
“收魂有違天道,除非鬼怪作亂禍害人間。劉靈秀還不夠這程度,她生前雖有惡卻已以死抵罪了。死之後的審判不歸人管,所以張天師不過是将她超度,送她盡早投胎去了。”
徐青青點點頭,“這倒是個好結果,但張天師真的把劉靈秀的魂魄超度走了?”
實在是這位原女主複活能力太強,徐青青必須提出質疑。
“他超度之後,說劉靈秀不甘心離開,滿嘴喊着沐景春和徐青青兩個名字。”朱棣解釋道。
沐景春與劉靈秀之間的瓜葛,鮮少有人知情,便是有知情者,也沒誰會可能透露給張天師。再有就是她的閨名,知道的人也不多。張天師直接在燕王跟前提及她的全名,必然不知‘徐青青’這個名字屬于燕王妃。
看來這位張天師還真是一位正經有道行的人物,不知道他如果見到自己之後會不會發現異常。徐青青可不敢賭,出于安全起見,她以後還是避着點這位張天師為好。
“那以後就可以安心了。”
徐青青松口氣,再看向朱棣的時候,總覺得他瞧自己的眼神兒有那麽點奇怪,雙瞳黑漆漆的,似在她身上探究什麽。
徐青青反思了下最近這兩天的行為,好像也沒做過什麽特別過分的事。
“王爺?”徐青青試探地問一聲。
朱棣緩緩吸了一口氣,似有些無奈,伸手将徐青青摟在懷裏。
诶?可她剛才的意思并不是求擁抱。
“好生呆在本王身邊,”朱棣頓了下,“不許鬧事。”
“王爺的意思是說,條件再也不會恢複了?”徐青青一聽朱棣囑咐她好生呆在他身邊,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朱棣聽到她居然還惦記着恢複條件,禁不住冷嗤一聲,“想都不要想。”
徐青青也沒有太驚訝,從發現燕王好像喜歡她,甚至盼着她肚子裏長東西開始,她大概料到這個結果了。可還是免不得耷拉個腦袋,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蔫巴了。
“放心,燕王府的地方多得很,日後你便是不受待見,也能圈一塊地方給你,賞你口飯吃。”
聽口氣燕王好像是在安慰她,意在表達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至于沒地方住,不至于餓死?可這并不是她的生活追求,他這是安慰人呢,還是刺激人呢?
“我為什麽要過那麽慘啊?”徐青青不甘心地反問。
“那你現在慘麽?”朱棣問。
徐青青搖頭,“現在是挺好的。”
“你若不變,就這樣。”朱棣有所懷疑地看一眼徐青青,轉身去了淨房沐浴。
徐青青納悶地坐在榻上,琢磨着‘領導’剛剛的講話。
‘你若不變,就這樣’是啥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如果保持現在這個狀态,燕王便也會保持這個狀态,不會變?
哇哦——
這話乍聽起來平淡,可細細琢磨起來,可了不得。就跟‘我們會一輩子像現在這樣相愛’、‘只願歲歲如今朝’的情話,在本質上是一個意思了。
不過卻不能高興得太早,或許倆人在理解上有偏差。或許燕王只是說會給她現在應有的體面和尊重的狀态,忽略了他們夫妻現在的還沒有別的女人,尚且一對一的情況。
徐青青等朱棣沐浴完了,就追問他剛剛他那句話的具體意思為何。朱棣卻不應她,躺在床上就閉眼了,也催促徐青青早點休息,畢竟明日還有應酬。
徐青青不甘心,趴在朱棣的肩頭,用指尖輕輕戳了戳朱棣的耳垂,拜他所影響,她也有點喜歡玩人耳朵了。
“說兩句話也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王爺再細講講,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呗?妾身拙笨,求王爺提點一二。”
朱棣閉着眼不說話,徐青青還是鬧。
朱棣猛然将她那雙不老實的手捉住,鳳目睜開一條縫,“不會點撥,只會幹,要麽?”
徐青青立馬老實了,馬上蒙着被子躲到床裏,背對着朱棣,像是個裝死的鹌鹑一般,一動不動了。
燕王好歹也算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雅人,怎麽連‘幹’這種虎狼之‘字’都說得出口。
學壞了,學壞了,比她還壞。
次日,在同燕王一起出發前,徐青青竟在丘福的身後看到了祝良。
祝良穿着王府侍衛的衣裳,姿态也跟其他侍衛一樣,卑恭颔首,規矩随行。
徐青青上車後,詫異地問朱棣:“他畢竟死心塌地跟過廖寒霜,善言咒那點勸人的效用不知道會好用多久。王爺就不怕他一時轉變心思,出賣了我們?他确實是個人才堪堪可用,安排外圍做事即可,貼身随侍太危險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棣道。
“王爺好膽量!”徐青青贊美之餘,還是堅持發表自己的觀點,“但這樣賭可不安全。”
“他不敢背叛,”朱棣解釋道,“是孫大善人舉薦他來這做侍衛。”
孫大善人不過是鳳陽城的一個財主,哪裏有資格跟燕王說上話。
朱棣特意強調這點,顯然是其中有奧妙。朱棣是在拿孫大善人一家的性命作保證,令祝良得以老實地臣服他。一旦祝良敢幹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按照朝廷的規矩,舉薦他的人就會遭到連坐。所以即便沒有善言咒的影響,以祝良重情義的性子,也斷然不會幹出傷害自己恩公一家性命的事。
徐青青沖朱棣拱手,表示佩服。她說錯了,燕王根本沒有賭,他是在‘堵’,堵死所有令祝良背叛他的可能。
“你大可不必低估善言咒的效用,祝良确已經改邪歸正了。”朱棣道。
二人至秦王住所時,晉王和晉王妃謝氏剛好也到了。
謝氏打量一眼徐青青,嘆道:“這過了年在家養幾天,弟妹的臉上就長肉了,果然是有福氣之人。”
見面就說她胖,這個晉王妃真的跟她不對付。
“是啊,能嫁給王爺我自然是有福之人,還盼着再多長點肉,能像三嫂這般有福氣才好呢。”徐青青回嘴道。
敢說我胖,你比我還胖。
謝氏聞言後,氣得嘴角的笑都有點歪了。
一旁的朱棣和朱棡自然聽到了倆人女人之間對話裏的不善意味。
朱棡最喜在朱棣跟前呈口舌之快,不過基本上都被四弟以沉默無視了,那正經也可以算是占上風了。但自己女人在徐青青跟前,每次幾乎都是完敗,簡直給他丢臉。
“說起來四弟妹那唢吶吹得可真好,上次便沒聽夠。一會兒吃酒的時候,可要再給我吹上一曲才好。”謝氏不甘,就讓徐青青來随意表演一個羞辱她。
“卻比不過三嫂,不過三嫂那曲子要是換三哥來彈,想必會更好聽。”徐青青一語道破。
謝氏頓然失色,本來在旁聽熱鬧的朱棡聞言後也微變臉色。
朱棣見他們夫妻二人都現出尴尬來,不禁扯起嘴角,略有些意外地瞧向自己的媳婦兒。她可真是個鬼機靈,竟在上次宮宴的時候就發現晉王的秘密。
本來朱棣還有些擔心謝氏刁鑽,妯娌間單獨相處的時候,徐青青會吃虧。如今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別人不吃虧就不錯了。
“呵呵,四弟妹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你三嫂彈琴跟我有什麽幹系?”朱棡還想妄圖裝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知道為毛突然各種疲憊困倦了,老朋友它來問候我了,今天的日萬泡湯~真的太困太困了,容我先睡了,回頭明天捉蟲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想看論文啊啊啊啊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