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袁佳佳
? 封齊看着顏徹本來就不愉的臉色在看到他抱着肖紫兮出現時更是瞬間鐵青，下意識的立刻松了手。抱着顏徹不松手的女人不停對他使着眼色，封齊撇開了目光心裏暗暗叫苦，雖然我很想讓你得到幸福，可我更怕顏大哥，對不住了佳佳。
肖紫兮本來搖搖晃晃的身子此刻沒有扶持反而站穩了，一動不動的看着顏徹和那個女人。兩人抱的那個緊，好像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了似的。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動不動，氣氛沉默的詭異，封齊看着顏徹越來越陰沉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自己明天被修理後的悲慘命運。他在內心哀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告訴佳佳今天公司要和M&F聯誼并且肖紫兮是經理的事情了。她嚷嚷着非要讓顏徹看看肖紫兮這個老女人濫情的本質，順便讓肖紫兮看看她和顏徹的感情多麽深厚。磨了封齊一下午，讓他當內應**肖紫兮。
本來封齊早已耳聞肖紫兮的事情，對她頗為不齒。揭露了她的本質讓顏大哥看看，也可以讓他死心，早點和佳佳修成正果。沒想到接觸了一下，發現這個女人雖然年紀大了點，卻竟然有點可愛，不太像袁大哥嘴裏那個心機深沉忘恩負義濫情随便的女生。
顏徹看袁佳佳竟然還不松手，眉頭皺的更深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佳佳，起來。”
袁佳佳扭股糖似的用全身拒絕，抱的更緊了。顏徹聲音沉了下去：“袁佳佳。”
女孩抖了一下，顏徹叫她的全名代表他快失去耐心了，再不情願也要起來了。她慢騰騰的站了起來，像是才看見屋裏有別人似的，笑靥如花對封齊說：“這麽巧啊阿齊，你也來這吃飯，這位是你女朋友麽？好像比你老啊。”
封齊聽着袁佳佳幼稚又惡意的話，有些不忍的看了肖紫兮一眼。其實肖紫兮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根本看不出有二十八了。但袁佳佳是實打實的二十四，自然想占據年齡優勢。
封齊硬着頭皮搭戲：“呵呵，還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是剛剛聯誼認識的，不過很有好感。這不，正準備出去單獨喝一杯呢。”本來以為肖紫兮肯定會上鈎，這樣說合情合理。但事實上肖紫兮根本沒想搭理他，這樣睜着眼說瞎話污蔑別人，封齊自己都覺得臉紅。
袁佳佳以為一切順利，立刻義憤填膺的說道：“徹哥哥，你看到了麽，這個女人還是這麽無恥，又想和你在一起又想勾搭別的男人。你不要相信她，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我從小就喜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是知道的。”說到後來幹脆哭了。
顏徹面無表情，只是深深的注視着肖紫兮。肖紫兮也不說話，只是臉色越來越白。封齊在心裏大喊，你倒是解釋啊。只有袁佳佳一個人喋喋不休，她轉向肖紫兮：“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你是怎麽對徹哥哥的，他那麽驕傲那麽優秀的人，為了你...”袁佳佳想到顏徹為了眼前這個女人做過的傻事就氣結，憤憤的總結道：“反正我們所有人都很讨厭你！”
肖紫兮臉色蒼白，即使她有心解釋沒想和這個男人單獨出去喝一杯，解釋她也不知道這是一個聯誼。但在這個女孩一番讓她無法辯駁的事實闡述之下，她也說不出口了。
更何況這麽年輕漂亮，一看也是養尊處優家境富裕的姑娘這麽深愛着顏徹，雖然争取愛情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但對自己這種女人，倒也無可厚非。既然他不是衆叛親離，既然他還有朋友，還有愛他的人，那自己的存在就沒有什麽必要了。
肖紫兮走向顏徹，柔聲說道：“鑰匙呢？你現在已經不需要了，給我吧。”
顏徹還沒開口，袁佳佳已經眼疾手快的從他大衣裏掏出鑰匙塞給了肖紫兮，大聲說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徹哥哥會回我家去住，沒你什麽事了！”
是啊，已經沒她什麽事了。肖紫兮握着鑰匙走到門口，想要拐出去卻怎麽都邁不開步子。她抓着門框，嘴唇咬的發青，心裏有聲音在說，再看一眼，最後一眼。
她回頭，顏徹還在原地站着，淚水盈滿了眼眶，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幾米之外的他像鏡中水月一樣，像她十年來沒完沒了的癡夢一樣，模糊又遙遠。不想讓顏徹看到她哭，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哭，在眼淚落下來之前她逃走了。
肖紫兮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玄關的地毯上了，羊絨大衣被折的皺巴巴，靴子還穿在腳上，口幹舌燥頭疼欲裂，大概是被地暖熱醒的。擡眼看看表，淩晨一點多。肖紫兮磨磨蹭蹭的爬了起來，酒還沒醒透，又很困，雖然很想睡覺，但不卸妝不洗澡，這一身酒味怎麽上**。
洗澡的時候有些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眼眶沒出息的開始發酸，又覺得自己之前應該是哭過了，因為聲音有些嘶啞，眼睛更是睜不開。想到自己大概在街上或車上哭喊過，也許被人圍觀嘲笑可憐過，更是覺得這麽一大把年紀還如此丢人太悲慘，越想越委屈，索性借着淋浴的掩蓋放聲大哭起來。
她已經很多年沒這麽哭過了，記憶中最後一次是和小姨相認的時候，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她倒是很愛哭。
衣物架上挂着顏徹昨天穿的居家服，大概是出門之前洗澡換在這的。肖紫兮怔怔的看着，猶豫着伸手摸了摸T恤，然後着了魔似的套在了身上，剛好蓋過屁股。
T恤上有Oud Wood的淡淡味道，她一直很迷戀檀香調的香水，沒想到顏徹也喜歡。肖紫兮聞了半天，決定偷偷留下不還給顏徹了。鏡子裏的她頭發漆黑，潮濕卷曲披滿整個背，眼睛通紅，面色蒼白，像個不甘心被鎮 壓的妖精。
“就這樣吧，就這樣了。”她自言自語道，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安撫完自己，肖紫兮抓着頭發走向卧室，卻突然覺得不對勁。客廳裏有電視的聲音，她僵硬的回身，發現顏徹竟然坐在沙發上，卻沒有看電視，而是抱着胳膊看着她。幽黯深沉的目光慢悠悠的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最後定格在自己幾乎全露在外邊的大腿上。好一會才轉開了目光，淡淡的說道：“換身衣服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肖紫兮尖叫一聲沖進了卧室，砰的一聲甩上了門。她偷穿顏徹的T恤被他看到了！這件事遠比被看光了大腿更讓她覺得羞窘。就像是戀物癖在偷**時被自己喜歡的人抓個現行，不想被人知道的陰暗面被發現了那樣窘迫難堪。
磨蹭着換了衣服，肖紫兮看着被頭發弄的後背濕透的T恤有些不知所措。本來就還醉着，再加上剛才被熱水一蒸酒勁全上來了，她覺得快撐不住了，想着幹脆速戰速決，便迷迷糊糊拿着T恤走了出去。
扭捏的站在沙發邊，顏徹看她這樣笑了一下：“這是你家，不用這麽拘謹。”看他笑了，而且不是皮笑肉不笑，是有點發自內心的那種，肖紫兮緊繃的心才漸漸放松下來，坐到了沙發上。
顏徹卻站了起來，頗有壓迫感的站到了她面前。肖紫兮不自覺的縮到了沙發角落，弱弱的看着他，把手裏潮乎乎的T恤遞了過去，小聲說道：“不好意思，給你弄濕了。”顏徹沒接，她又抱回懷裏：“那我洗幹淨再給你好了。”
顏徹也不說話，只是這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肖紫兮又開始緊張了，她怕自己現在不清醒，跟不上他醞釀了許久還沒說出的話題。氣氛詭異的沉默，醉酒後尤其敏感的感官只覺得電視聲音震耳欲聾，她忍不住請求：“把聲音調小點好不好？”
顏徹聽到她撒嬌，忍不住說道：“也只有喝醉了之後你才會真實一些，對你來說比一切都重要的尊嚴讓你活的太累了。你總覺得我很驕傲，亓墨也很驕傲，傷害了我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看到肖紫兮下意識的點頭，他話鋒一轉：“其實最驕傲的人是你，你做的一切只是想保護你自己。”
顏徹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沒有責備的情緒。肖紫兮卻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聲音太大把自己吓了一跳，又小聲說道：“對不起，我确實太自私了。”聲音已帶了一絲壓制不住的哭腔。
聽到肖紫兮快要哭出來，顏徹心裏一軟，自己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俯下身用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她發熱的眼睛，柔聲說道：“兮兮今天很愛哭啊。”那麽近那麽近，肖紫兮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皮膚之間傳遞的熱度，還有教纏在一起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