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妖與友人(14)
自從的場受傷之後,每一天放學就準時到的場家報道,成了越前這些日子以來的日常。哪怕斑為了此事抱怨了無數次,也依然無法撼動他的決定,因為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天,的場眼底深深的失落與難掩的渴望。
又是一天乘專車抵達主宅,遠遠就看到的場坐在卧室的窗臺上,面帶淺淡的笑意動也不動注視着自己,越前面上一熱,腳步卻不自覺加快,徑直來到卧室門口。一進門便落入一雙溫暖的手臂,額前被烙下輕輕一吻,他立時就漲紅了臉,極不自在的動了動,皺眉道:“幹什麽?傷口才剛愈合就得意了?放開我!”
伸手阖上還未來得及關上的房門,的場的目光難掩疼溺停留在紅暈滿布的白皙面孔上,克制不住的彎腰輕啄了一口,這才啞聲道:“躺了快一個月,人都躺廢了,如今能夠起身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那你就自己高興好了,幹嘛要扯上我?雖說也為的場傷勢漸好感到開心,但越前仍在心裏偷偷嘀咕了幾句,小心的把環在腰間的手臂扯開,自顧自走進屋子,從背包裏拿出課本開始寫作業——好歹他現在也是個學生,要是不完成作業而被老師責罰,那可是很丢臉的一件事。
只不過,高中生的作業對越前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他寫得飛快,讓原本早很多天前就打算着要替他輔導功課的的場看得瞠目結舌,愣了好一陣才忍不住道:“你連計算過程都沒有,就寫個答案,能過關嗎?”
“這麽簡單需要什麽過程?”撇撇嘴表示不屑,越前在答題冊上畫上最後一筆,輕聲哼道。側臉看看還在盯着題目,明顯表示不信的的場,他想了想,慢吞吞從背包裏抽出最為頭疼的國文作業,道:“你要太閑,就幫我做這個吧。”
早聽式神說過,越前在的場家的這些天,幾乎把能夠幫他做國文作業的人都找了個遍,的場還想着他什麽時候能找上自己,沒想到這麽快就輪上了。看看題冊,再看看滿含期待的貓眼,他并不着急去接,而是帶着一絲笑谑,好整以暇道:“不是說很簡單嗎?”
“我讨厭做這個,你幫我做。”不想也沒辦法解釋理由,越前幹脆什麽都不說,把題冊放在的場面前,轉身抓了個枕頭拍了拍,舒舒服服的躺下,懶懶打着哈欠道:“我照顧你這麽多天,也不要別的什麽感謝了,你把這份作業幫我做完就好了。”
除了越前,也沒人能把拜托說成是天大的恩惠了,這一點的場比誰都要清楚,倒也不十分為難他。高中的古文作業對熟讀古代文獻的除妖人的确不算難,他沒一會兒便完成了,一回頭便看見越前雙眼半睜半閉,一副快要睡去的模樣。那樣慵懶的表情,看得的場心弦微動,忍不住挪過去輕輕将他摟住,低低笑道:“這麽困?我記得你昨晚睡得挺早的啊……”
溫暖的胸膛緊貼在後背,聞着的場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缭繞着暖暖的氣息傳來,越前忍不住舒适的眯了眯眼,只覺睡意更重了。像貓一樣往溫度的來源處靠過去,他小聲嘟哝道:“就是困……你別吵……”
“好……不吵,你先睡吧,等晚餐準備好了我再叫你。”垂眼看着從墨綠發絲間露出的白皙耳垂,的場難忍從心底泛起的悸動,湊過去輕啄了一下,輕笑聲裏多了一絲沙啞。本想也陪着越前小睡片刻,可屋角突如其來的一陣氣息波動讓他一下子便銳利了眼神,僵硬着頸脖,強忍着心驚,維持着這個姿勢耐心等待,想看看這個繞過了的場家所有防禦措施的來者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
而那個突然出現在屋角的存在仿佛早就看穿了的場的意圖,他只是站在那裏,直到半睡半醒的少年發出一聲輕輕的“咦”,這才輕笑一聲,開口道:“好久不見了啊,龍馬。”
“是你?”在熟悉的語氣裏猛然擡頭,越前對不二周助的出現既驚訝又有點防備,因為他清楚記得上一次見到不二,對方是追随着龍雅的蹤跡而來的——難道,龍雅也來到這個世界了?越想就越擔心的場的安危,他連忙翻身爬起來,将大傷初愈的男人擋在身後,皺眉盯着俊秀含笑的臉龐,沉聲道:“你來做什麽?”
“當然是找你啊,小殿下。”對越前戒備的眼神不以為意,不二微揚着唇角慢慢走過去,像是極感興趣般拿起一本題冊看了看,似傷感般的輕輕嘆了口氣,柔和的嗓音裏略略透出一點顫抖:“你看起來對什麽都無所謂,其實心裏還是很在乎的吧……”
直到此時,守衛在門外的式神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場已知這個突然出現的存在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見越前雖然帶着防備,但還能如常般與之對話,他緩緩放松了緊繃的身體,将手搭上削瘦的肩膀,低聲問:“他是誰?”
“他不是妖怪……”回頭看看的場,又看看不二,越前猶豫着是不是該把實情告之,直到從冰藍色的瞳裏讀出了允準,他道:“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是時空族。”
“時空族?”赤瞳帶着懷疑落向不二,見他雖然有着人的外型,身後卻有一團雪球似的尾巴,的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倏的将目光投回越前。這一刻,他想到了許多在越前身上難以用常理解釋的東西,細長的眉緊緊凝起,薄唇微啓:“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你也一樣吧?”
“……”與的場沉默對視了一陣,越前轉頭問不二:“我可以告訴他嗎?”
“當然可以了。”迎着的場戒備的目光一點點靠近,伸手輕輕擁住越前纖瘦的身體,不二微笑的眼裏閃動着溫柔與疼愛,望着無論何時看到都覺得無比美麗的金琥珀眼眸,柔聲道:“因為你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讓他知道真相,也好。”
能夠理解此時的的場正迫切等待解釋的心情,越前暫時按捺下內心的疑問,看住微眯着的,閃爍着晦暗不明光芒的赤瞳,道:“我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是惡魔族和血族的混血,來這個世界是為了游歷。”
惡魔,血族,這些稱呼的場只在學生時代,從一些奇幻讀物裏看到過,即便他的閱歷已遠超普通人類,陡然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話,而且這些話還是從他熟悉的少年口中說出,他也難掩震驚與錯愕,當場怔愣在了原地。可看着那雙認真的貓眼,他又不得不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真的。靜默良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道:“所以……你才會顯得如此與衆不同……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麽要隐瞞到現在?”
“我就算是說了,你會相信嗎?說不定你早就把我當妖怪處理了。”不肯說自己原本以為會在這個世界停留很久,越前抿着唇垂下雙眼,倔強的不讓傷感與不舍被看穿。轉身面對正從身後輕輕擁抱自己的不二,他低聲問:“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提醒我該離開了嗎?為什麽?”
指尖滑過柔軟的墨發,落在微蹙的眉心輕柔那些許的結,不二平靜應道:“因為你應該離開了,再停留下去,會改變既定的未來。”
“上一次你也是這麽說的……總是這麽神神秘秘,有意思嗎?”不自覺的在不二指尖蹭了蹭,越前擡起頭瞪住泛動着柔和纏綿波光的冰藍眼瞳,語氣忿忿的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這個世界的死神已經告訴我了,龍雅快來了對吧?他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犯得着你這麽防範着嗎?”
“死神啊……看來修·布瑞恩對你真的很上心,也好……”不知為何,不二溫柔的語調裏多了一絲蕭索與惆悵,以輕柔的力道将越前攏進臂彎,輕撫着他的發低低的嘆息。略過了片刻,他恢複了慣有的平靜,繼續道:“我的能力是透過時空的障壁看到未來的枝葉末節,但我只能看,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明白嗎?”
“知道,因為被說出來的未來,是不會再真是存在了。”輕哼一聲,越前不滿的扭過頭,悶悶嘟哝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跟龍雅又有什麽關系?”
因為你們兄弟倆,就是未來那個巨大漩渦的中心啊!看着寫滿郁悶不爽的精致面孔,不二在心底一聲長嘆,卻又不能說直接說出來。為了讓越前明白離開的必要性,也為了把對未來的影響程度降到最低,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終于開口道:“太詳細的內容我不能說,但我能告訴你的是,在并不久遠的未來,焦點星會有一場浩劫,若不能及時阻止,會有很多很多種族死去。”
也許是見越前根本不信自己所說,不二頓了頓,又道:“伽具都隕坑是什麽樣子,你已經見過了,但你能想象慘劇發生時的模樣嗎?我可以給你看。”
伴随話音落下,不二雙手一合,再分開時已拉出一道光幕。畫面正中站立的是一位渾身燃燒着熊熊火焰,笑容猙獰的中年男人,在他頭頂,一柄殘破到不成樣子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在緩緩墜落。巨劍隕落到地的時間很短,吞沒男人的同時暴起強大的力場波,急速擴散,波及範圍之內所有東西瞬間被摧毀,化作塵埃,再被烈風卷上天空。
本該被沙塵遮蔽的畫面在上帝視角的作用下無比清晰,在不二拉動之下,越前能看到面對這突如其來降臨的災難,人們臉上絕望的表情,聽到他們慘厲的呼喊……最後的最後,他看到大地被生生劈掉了一塊,海水湧入,淹沒一切。
“我透過時空的孔洞,看到過焦點星最悲慘的結局,也是它目前正在走向的結局。但焦點星只是一個開始,若不能在最壞的結果到來前改變未來的方向,這個宇宙中所有的種族終将回歸洪荒。”目光停留在還望着光幕緩緩落淚的貓眼上,不二輕輕合攏雙手,上前一步輕擁住肩膀顫抖不已的少年,俯身在他耳際道:“龍馬,你身上存在着阻止悲劇發生的契機。如果你成功了,可以挽救很多很多人,但前提是你必須讓自己繼續去歷練,去成長。”
不二說對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伽具都隕坑的慘象,越前僅憑想象所得連真實的萬分之一都不到。光幕雖已消失,但留在心上的劇烈沖擊依然存在,讓他只能緊緊回抱住不二以尋求依靠,堵在喉間的哽咽脹得胸口悶痛難當。許久之後,他終于平靜了些許,臉貼着被自己淚水濡濕的衣襟,顫聲道:“所以,我必須離開,對嗎?”
“對,你必須離開了。”掌心在緊繃的脊背上輕輕摩挲,不二擡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的場,冰藍的瞳裏透出警告的冷淡,近乎于無的搖了搖頭。可當他低下頭看住越前時,又恢複了溫柔,輕聲道:“我能明白你的不舍,我可以告訴你,未來你不是沒有機會與他們重逢的。”
從第一次見到不二,越前就對他有一種神奇的依賴,所以不二說的,哪怕再匪夷所思,他也無條件相信。正是如此,他的心情好多了,也有餘裕去撥弄揉捏剛才不知不覺間抓住的那團毛茸茸的尾巴。聽着頭頂傳來的,近乎呻吟般的悶哼,他仰頭看住顏色正在轉暗的冰藍眼瞳,道:“我可以聽你的,但我有一個條件。”
忍着渾身泛起的*熱回望流露一絲狡黠的貓眼,不二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也不想拂逆了那狡黠之下隐隐的期待,沙啞着嗓音道:“你說。”
“把你的尾巴給我玩,我就答應你。”唇角彎起一絲滿意的弧度,越前竭力伸長雙手摟住不二的腰,雙手攏着他的尾巴使勁摩挲,嘴上還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真的很小氣,上次我就想摸一摸,還各種不情願,不就是尾巴嗎?”
可時空族的尾巴,不僅僅是尾巴那麽簡單啊,你這個一無所知還得寸進尺的小鬼!難得在心中爆了句粗口,不二無奈嘆了口氣,帶着一絲不自在看向仍默默無語盯着他們的的場。略微沉思片刻,他穩住語調,用一貫平靜冷淡的口吻對的場道:“我不會立刻帶走他,會留給你們道別的時間。現在,請讓我單獨和龍馬待一會兒,謝謝。”
以的場的精明,聽了這麽久怎麽會不明白不二聽起來禮貌的口吻實則是警告,也清楚即便召喚所有的式神也不會是這個看似柔弱的男子的對手,甚至可能失去再與越前相處的機會。相較得失之下,他雖然極其不滿也有動手的沖動,但還是強忍了下來,抿直唇線深深看了一眼相擁的兩道身影,沉聲道:“那就希望你信守承諾,否則……”
否則什麽,的場沒有說完,越前也沒有機會再問了。因為就在的場阖上房門離開的一瞬間,他已被不二緊緊一摟,壓在了身下。仰面看着正浮起不正常紅暈的俊秀面孔,他不解的眨眨眼,皺眉道:“不要壓着我,這樣我沒辦法好好摸了。”
望着純淨的金琥珀眼瞳,感受着從尾巴上泛起的那種綿密不斷的刺激,不二眼裏交織着掙紮,喉間溢出難耐的輕喘:“我本來……想把一切都押後的……你這樣……會讓我有私心……會妨礙我的判斷……可是龍馬,我忍不了了……我已經忍耐了太久太久……”
不二所說的太久到底是多久,越前不知道。他只知道,随着這一聲聲意味難辨的喘息聲,溫熱的唇落了下來,剛一貼合便開始了狂熱的吮吸。愕然瞪大雙眼,愣愣回望着已轉為深藍的眼瞳,他明知自己該反抗,卻在隐忍的目光中讀懂了不二——渴望放縱,卻又不得不克制;喜悅,又摻雜着痛苦惆悵。所以,他沒有推開對方,而是在彼此嘴唇分開的空檔間,伸手輕輕拂過褐色的發絲,小聲問:“你怎麽了?”
經過剛才那個熱切的吻,不二似乎冷靜下來了,捉住越前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側臉眷戀啄吻着白皙的手背,他微垂着眼皮,唇角扯出一抹似苦笑般的弧度,輕聲道:“抱歉……我本不該這樣的。”
“先別道歉,我問你到底怎麽了?”不滿這樣的回答,越前收緊手指,迫使不二看向自己。緊緊盯着瞳色正在變淡的眼,他皺眉道:“你說的太久是什麽意思?你認識我很久了嗎?”
眼底飛閃過一絲猶豫,可看着渴望得到回答的眼,不二抿了抿唇,笑意更加苦澀。“是啊,很久了……從你出生前,我就透過時空的孔洞認識了你……”指尖落到小巧的下颌,勾起精致的面孔,他一點點湊近,在彼此的唇即将碰觸到的距離裏,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向來溫潤的嗓音沙啞到近乎粗嘎:“起初,我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形同瘋狂的在每一個時間分支裏搜尋你的蹤跡……直到後來我才懂了,原來對着一個影子久了,真的會不知不覺的愛上……這樣的感情,是不是很變态?”
來不及感到震驚,更沒有餘裕去評價這樣的感情是否是變态,越前在那一刻,腦中浮起的是以漆黑的宇宙為背景,一個孤獨的身影正透過時空的孔洞注視着,注視着……為着胸口突然浮起的柔軟和心酸,他眼底漸漸蓄起了淚光,雙手捧住俊秀的面孔,輕輕的道:“對不起……”
時空族從不窺探與自身相關的未來,因為當他們看到未來的自己的那一刻,未來的自己也會看到自己,從而被引發的悖論當場撕得粉碎,這也是為什麽時空族的數量會那麽少的原因——好奇心誰都有,哪怕明知下一刻就是粉身碎骨也會全然不顧。所以,不管不二看過了多少關于未來的可能性,他唯獨沒有看過自己的,自然也不明白這一句“對不起”到底是接受了這份情意,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但,不二終歸還是想知道的。哪怕身為時空族現存唯一的大長老,哪怕他站在至高點上冷靜旁觀過再多的未來,一旦涉及到感情,他也不過是宇宙間再平凡無奇不過的一粒塵埃。緩緩坐起,将越前攏入臂彎,他輕聲嘆道:“我不想聽對不起,我想你明明白白告訴我,你是否拒絕了我?”
僅有兩面之緣,但越前卻知道自己在剛才的某個瞬間的的确确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充斥在心間,所以不可能是拒絕。可天性裏的驕傲和別扭讓他不願意說出口,只是略帶羞惱的瞪了一眼不二,撇開臉嘟哝道:“我有說過拒絕嗎?”
為着這樣的回答,不二笑了,冰藍色的眼如月牙般彎起。沉思了片刻,他慢慢松開摟在懷中的少年,側身躺下,背轉過身去,微微笑道:“既然你那麽喜歡我的尾巴,那就摸吧。”
面對如雪球般毛茸茸的尾巴,越前徹底喪失了抵抗力,撲過去捧在手心,在絕佳的觸感裏滿意的眯起了雙眼。時而抓握,時而搓揉,他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注意到不二身體上的顫抖在加劇,呼吸也越來越沉重急促,直到感覺到修長的身軀猛然一顫,随即繃緊,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怎麽了?”不解的眨着雙眼,越前松開手爬起來去看背對自己的不二,從散亂的褐色發絲間看到一張*紅滿布的臉。似乎明白了什麽,目光不受控制的向下移動,果然看見不二的一只手埋于雪白的長袍之下,他頓時滿臉漲得通紅。連忙撇開臉去,他嚅嗫了好一陣,小聲道:“你的尾巴……該不會是……”
流竄在身體裏的熱流尚未平複,不二喘息着輕輕點頭,苦笑道:“這下你該明白,我為什麽不願意讓你摸了吧。”
“那你怎麽不早說!”想到自己曾經一而再再而三在人家的**點上又揉又捏,越前的臉漲得更紅了,忙轉身找了紙巾扔過去,又羞又惱的道:“就這麽把尾巴露在外面,你好意思嗎?”
正低頭善後,聞言,不二回頭看住越前,略顯無奈的道:“不然你說怎麽辦?藏在裏面看起來更奇怪吧。更何況……”略微頓了頓,他眼底多了一絲玩味,似笑非笑的道:“也不是我遇到的都像你這樣,上來就要抓我的尾巴。”
被說得啞口無言,越前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不管怎麽樣,你以後都不要再讓別人亂摸了!”
溫柔和疼溺盈滿冰藍色的眼,不二緩緩伸出手,将一臉別扭的少年擁進懷中,垂頭吻住柔軟的嘴唇。不同于之前沖動作用下的急切,他吻得很輕,同時低低笑道:“傻孩子,只因為是你,我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你是唯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