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權戰争(16)
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的及時出現,阻止了一場災難的發生,也将兩位始作俑者帶回了非時院。
此刻,被當作會客使用的日式庭院沒有了以往優雅平和的氣氛,空氣中彌漫的壓迫力刺得人皮膚隐隐發痛。為了盡量減少這種緊張氣氛對周遭的影響,也因為接下來要談及的事情不便被更多人知道,國常路揮退了臣屬,只留下了越前、周防、龍雅,還有感知了異變匆匆趕來的青王。
宗像沒有親眼目睹剛剛那場交鋒,對他而言龍雅不過是一個外來者,提點對方遵守這個世界的秩序是他的責任。“越前龍雅,你雖然非我族類,但既然來了這裏,我就不允許你擅自挑起争端。”說完轉眼看向神情漠然的周防,他面上飛閃過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惱怒,說話就更不客氣了:“還有你,周防尊。作為赤王,難道你腦子裏除了打打殺殺就沒別的事情了?十束多多良的死還沒給你教訓嗎?”
“好了宗像,你也稍安勿躁吧。”雖說之前阻止了周防和龍雅也成功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地盤,但國常路不認為已經彈壓住了兩顆随時還會爆發的炸彈,連忙出言打斷了青王接下來長篇累牍的說教。輕拍越前的肩膀,從唯一留在此處的臣下手裏接過醫療箱,他微微笑道:“你哥的血還沒止住,也不知道人類的藥對惡魔族有沒有效果,你去試試吧。”
血族下口的地方往往都是頸部大動脈,而越前當時咬得又狠,龍雅頸上兩個深深的圓洞裏不斷有血液湧出,基本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襟。看到龍雅這樣,越前不自覺感到一陣心虛,抱着醫療箱慢吞吞挪坐過去,嚅嗫道:“還疼不疼?”
“疼,疼得快要死了。”對于弟弟,龍雅一向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就算還在氣惱他之前忤逆了自己也依然松緩了神色。低頭看看被血弄得濕漉漉的衣服,他不讓越前繼續靠近,擡頭對國常路道:“老頭,給我找套幹淨的衣服,我要洗澡。”
“那你下帶他下去吧。”回頭對臣下點了點頭,黃金之王向來威嚴的語氣裏反常多了幾絲客氣,惹得熟知他個性的宗像不由得向那個人多看了幾眼,眼底有掩不住的疑惑。可黃金之王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宗像的目光,吩咐完了之後又對越前道:“龍馬,你也去吧,你們兄弟倆很久沒見面了,是該好好說會兒話了。”
覺得這個老頭還算識趣,龍雅滿意的扯了扯唇角,瞥了一眼微微蹙起眉心的周防,起身抓着弟弟的手腕,懶懶笑道:“走吧小不點,陪哥哥洗澡去。”
“我才不要陪你……”一只手被龍雅緊緊扣在掌心,越前只得用另一只手抱緊醫療箱,踉跄走出庭院,不甘示弱的道:“說好了,我現在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要留在這裏。”
“誰跟你說好了的?”等到那位至始至終帶着面具的臣下把他們帶進房間,龍雅一腳踢上門,一邊慢慢脫着衣服,一邊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漸漸浮起不自在的金琥珀貓眼。三兩下脫了個*光,他走進浴室去放水,回頭對面色微紅的弟弟道:“別以為那個老頭是老爸的朋友我就會聽他的,他還不夠資格。”
“反正我現在是不會走的,你說什麽都沒用。”才不理會龍雅語氣裏隐隐透出的冷意,越前撇撇嘴,恰好聽見輕輕的敲門聲傳來。走過去開門一看,見剛才離開的面具男又回來了,送來了給龍雅更替的衣物,他小聲說了句“謝謝”。
聽到這一聲謝,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沒有像剛才那般沉默不語,發出一陣輕輕的笑聲,用壓得極低的嗓音道:“與其這樣無意義的溝通,不如趕緊帶他來庭院,他會放手的。”
目送男人修長的背影遠去,越前忍不住微微蹙眉,眼底難掩困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份絕不一般,不可能是黃金之王的臣下那麽簡單。但此時追上去問個清楚是不明智的,因為龍雅已經沖洗完畢,他還不想拖累別人。這麽想着,他回頭,恰好看見龍雅光着身子大咧咧的走了出來,也不管頸上還在滴血就這麽一*股坐到沙發上,頓時氣結:“遮一下會死嗎?”
“小不點你又不是沒見過,臉紅做什麽?”面對弟弟,龍雅基本上一直都是那麽一副欠揍的笑容,這次也不例外。撈住兜頭丢過來的衣物,他也不急着穿,勾勾手指道:“快過來幫我療傷。”
的确是不忍心再看到那鮮紅的血液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湧,越前抿抿唇強忍氣惱,去拿了張幹淨的毛巾替龍雅擦掉胸口的水漬和血漬,取出止血藥粉細細灑在自己制造出的傷口上。可無論怎麽塗依然不起效果,他有些慌了,微微顫抖着手按住那兩個血洞,顫聲道:“止不住,怎麽辦?”
“別哭呀……”原本只是想試探下弟弟,看看他是否關心自己才故意放任傷口不管的,此時見他紅了眼圈一臉張皇的模樣,龍雅不忍心了。擡手在傷處一抹,讓湧出的血液結痂成疤,他一手把越前抱坐到腿上,湊過去吻了吻含着淚意的貓眼,柔聲道:“你看,這不就沒事了?”
Advertisement
“你這個……”幡然悟到龍雅從頭到尾就是在逗弄自己,越前氣得磨牙,擡起雙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低吼道:“混蛋!你這個大混蛋!”
望着在氣惱中漲得通紅的精致面孔,龍雅眼色微微一深,俯身吻上弟弟柔軟的嘴唇。這一吻吻得很深很重,*意*吸之後,他不顧越前的抗拒,将舌尖抵入溫熱的口腔,糾*良久。“跟我走吧,小不點。”眷念*磨着被自己吻到微腫的唇瓣,龍雅緊緊盯着已有些*散的貓眼,沙啞的嗓音裏多了一絲懇求:“從今以後,你哪裏都不要去了,就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雖說思緒還有點混亂,可越前還是固執的搖了搖頭,掙紮着站了起來,扭頭道:“我說了,現在不會跟你走。”略微頓了頓,他又道:“快把衣服穿好,老爺子還在等着我們。”
眼底的柔情因為再次被拒絕而凍結成冰,龍雅面色一沉,準備直接撕裂空間将弟弟帶走。而越前仿佛洞悉出了他的意圖,回頭看住陷在陰影裏的瞳,道:“如果你敢亂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龍雅從來不懼怕任何事情,唯一的軟肋便是這個弟弟。默默注視倔強的貓眼許久,他慢慢放松了表情,三兩下穿好衣物,淡淡道:“那就先聽聽那個老頭還有什麽好說的吧。”
兄弟倆回到庭院的時候,國常路仍在和周防、宗像喝茶。看到他們出現,他先一步以眼神暗示欲言的少年暫時別說話,随即含笑看向神情冷傲的龍雅,道:“我剛剛聯系過你們的父親,他的意思還是讓龍馬留在我這裏,他的話你們應該會聽吧?”
明白對方是想用父親南次郎來壓制自己,龍雅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摟着弟弟坐下,冷淡應道:“他老糊塗了。”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低低笑着,國常路轉頭看向身後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又道:“你不肯聽南次郎的話,那麽就聽聽這位閣下會說什麽再做決定吧。”
纖長的手指慢慢擡起,面具後露出一張俊秀的臉和一雙淺淺微笑着的冰藍眼瞳,男子朝難掩驚訝之色的龍雅颔首致意,用輕柔的語氣道:“好久不見了,越前閣下。”
“不二周助……想不到哪裏都有你。”看到那雙特別的冰藍眼瞳,龍雅罕見的變了臉色,竟似有點心虛的撇開了眼,沉聲道:“不要告訴我,你又是專程趕來的。你們時空族有那麽閑嗎?”
就像是聽不出龍雅話裏透出的嘲弄,不二依然笑意溫和,道:“閣下您心思敏銳,自然一猜即中。”聽着不悅的悶哼傳來,他笑得越發燦爛,微頓片刻後繼續道:“只是,您既然知道,又為何要明知故犯呢?”
見向來伶牙俐齒的龍雅竟被問到無言以對,越前不禁對這個俊秀的男人産生了好奇。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游移了一陣,他問:“你們認識?”
“我不光認識你的兄長,也認識你哦,小殿下。”回望漂亮的金琥珀眼瞳,不二含着笑意走過去,微彎着腰打量越前良久,唇間溢出一聲交織着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的輕嘆,“但你而言,我還是要說一聲,初次見面吧。”
因為得到過不二的建議,再加上不二的溫和有禮的态度極富親和力,越前對他産生了莫名的好感,歪了歪頭,問:“你到底是誰?時空族又是什麽?”
“我是不二周助,一只把所有時間都花在時空旅行中的兔子。”比起當初壇太一對平等院叫出這個稱呼時的抗拒,不二倒似乎很喜歡,甚至主動側過身體給越前看了看身後宛如雪球般的尾巴。看到琥珀貓眼愕然瞪大,他伸手在微挑的眼角輕輕拂過,笑道:“這是真的,不是黃金之王臣下那種假裝的哦。”
明明知道上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對毛茸茸的東西越前一向沒有抵抗力,忍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了,直接一把抓住。喜歡那種柔軟中帶着溫暖的觸感,他仰頭看住不二略顯驚訝的臉,眯眼道:“軟軟的,好好摸。”
“我說小不點,你什麽都不懂就不要亂來啊。”不比弟弟對時空族一無所知,龍雅很清楚尾巴是時空族比較羞于*齒的敏感點,尤其是這樣的*捏,不啻為一種直接的挑*,他當然是不允許的。将越前扯回身邊,他嘲弄的看了一眼面色無奈又尴尬的不二,勾唇冷哼道:“你特地來這裏,不會就是為了逗弄我弟弟吧?”
“您心裏清楚我為何而來。”目光睹到正躍躍欲試尋找機會的貓眼,不二略微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退後一些坐下。接過黃金之王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抿,他正色道:“我當時給您的建議,現在依然不變。您該走了。”
彼此心領神會那所謂的建議是什麽,龍雅眉心緊緊一蹙,垂眼看住弟弟精致的面孔,眼神裏糾結着不舍。他很想反駁說一切尚不确定,不管未來的結局如何他都一定要把弟弟留在身邊;可他說不出口,因為時至今日,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那個結局。
睿智的眼看穿了龍雅心頭所想,不二輕輕搖頭,用平和的語氣毫不留情擊碎了他的想法:“沒有過程哪來結局,閣下若堅持現在要把小殿下帶走,那便是什麽都不可能了。”
擡頭直直看向冰藍色的瞳,讀不出任何私心與計謀,只有看透一切的坦然,龍雅深吸一口氣,突然捧起弟弟小小的面孔,狠狠吻了過去。但這一吻持續的時間很短,短到越前還來不及抗拒,他已經撕裂了空間,消失在庭院當中。
送走了最大的威脅,國常路總算是松了口氣,對不二由衷道謝。而不二留下來顯然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面對這聲道謝只淡淡一笑,接着便道:“你和小殿下留下來,其他人先回去吧。”
在場的其他人不外乎青王宗像禮司和赤王周防尊。雖然感激不二幫忙留下了越前,可對方緊接着又要他們立刻離開,頓時激起了他們的不滿。難得站在同一陣線上,相互對視一眼,周防冷冷開口道:“誰都別想帶他走。”
宗像則站在更高的立足點上,道:“這是我們人族內部的事,用不着其他種族攙和進來。你還是趁早跟那個惡魔一樣,離開吧。”
沒有忽略兩位王權者說話時釋放出的警告氣息,但并不為之所動,不二招手示意越前來到自己身邊,摸着柔軟的墨綠發絲,語氣輕柔且冷淡:“我要讨論的事與小殿下有關,黃金之王是小殿下父親的朋友,自然可以留下。可你們,又是以什麽立場要求留下來呢?”
這話雖理由充分但卻刻薄,立時便激起了兩位王的怒意,讓黃金之王也不得不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等事情說完了我就會放龍馬回去,你們不用擔心,先回去吧。”
“可是禦前,關于無色之王的事……”到底是冷靜自持的青王,既然得到了黃金之王的保證,便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因為他今天來此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與對方商量。
“之後再說,現在你和周防都先回去。”當然知道宗像要說什麽,國常路面色微微一沉,不由分說起身就要趕人。
聽到兩人在對話中提到無色之王,越前自然而然想到了十束的死,忙歇了想要打不二尾巴主意的心思,擡頭看向正默默盯着自己的周防。陰沉的赤瞳看得他有點心慌,走過去輕輕抱了抱寬闊的肩膀,道:“我很快就回來,你不許趁我不在的時候亂來,聽到沒有?”
就是這麽一句聽起來還帶着威脅的話,卻神奇的融化了周防眼底的冷意。側臉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手,他抓過來一吻烙進掌心,低哼道:“小鬼,你要敢對我說謊,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樣透着親密的舉動,惹得宗像不禁微微皺眉,就連不二也是眼底飛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倒是越前早習慣了周防這些舉動,無所謂的撇撇嘴,拉着他出了庭院。
一番折騰過後,無關人等總算都離開了,不二看着總試圖偷襲自己尾巴的少年,慢慢喝了一口茶,輕聲道:“我聽國常路閣下說,龍雅閣下在與赤王交手時,曾有一段短暫的時間喪失了能力,是因為你咬了他?”
“有這樣的事嗎?我怎麽不知道?”一臉茫然的看住不二,越前眨眨眼,扭頭對國常路抱怨道:“既然你早就到了,為什麽不早點出來阻止?你知不知道龍雅把尊的劍弄得更破了?”
“不讓你哥發洩一下,你以為就憑南次郎那幾句話,真的能阻止他繼續對周防動手嗎?他的憋屈,可不僅僅是你不肯跟他回去那麽簡單啊!”心裏感嘆這兄弟倆一個心思深沉不可捉摸,一個卻單純得猶如白紙,國常路苦笑着搖搖頭,道:“至于周防……就算沒有今天的事,他接下去要面對的,也不會比今天好多少。”擡手阻止越前發問,他與不二交換了一個眼神,遂換了種相對輕松的語氣,道:“不過現在看來,你應該救得了他了。”
“我?”好驚訝的眨眨眼,越前一臉的困惑,努力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嘟哝道:“就算我能夠一直盯着他,也只能保證他的情況不惡化,你說的是這個麽?”
眯眼久久看着越前,在确定他真對自己的狀況一無所知之後,國常路回頭對不二點點頭,道:“你說得對,那恐怕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他并沒有意識到。那麽,就由你來說吧,有些東西還是你解釋起來比較清楚。”
“小殿下,我還是叫你龍馬吧。”含笑迎上不解看來的琥珀貓眼,不二先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得到不置可否的輕哼之後才又繼續道:“龍馬,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身為惡魔族和血族的混血兒,身上是一點天賦都沒有的?”
從被兩族長老宣布了毫無天賦的那天開始,越前聽這樣的話已經聽得太多,早已習以為常。所以就算被不二以判研的目光緊盯着,他也覺得無所謂,徑自道:“難道不是嗎?我可是什麽魔法異能都不會的,想學也學不來。”說完想了想,他又有點不甘心,撇嘴哼道:“我要是會,早把龍雅那個混蛋的頭給打破了,看看他腦子裏到底裝着什麽秘密。”
小孩子賭氣般的話聽得不二忍不住輕笑,手指一下一下,在柔軟的墨發上撫摸着,慢慢道:“撇開種族的生育繁衍不說,每個種族一直都在有意識的進行這種雜*行為,比如植物。父本和母本結合之後到底會産生出怎樣的後代,其實誰都說不準,也不是沒有既不像父本,也不像母本的後代出現過。”說到這裏,他不語看了看滿臉寫着“這跟我有什麽關系”的少年,勾唇反問道:“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就是那一種嗎?”
老實說,越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不覺微微一怔,但嘴上卻不肯示弱:“你不就是想說,我就是那種屏蔽了父母種族天賦的異類嗎?”
“沒錯,是屏蔽!”不知是驚訝還是贊嘆,不二深深看了一眼越前,道:“說實話,我研究你很久了,得出的也是這個結論。”用力吸了一口氣,輕柔的嗓音似有些激動般的微微顫抖,他陡然加快了語速:“你不是沒有天賦,你擁有的天賦是可以屏蔽任何種族異能,讓它們在你身上産生不了任何影響,所以被忽略了。說簡單一點,你的天賦就是禁魔。”
“這樣就能很好解釋不管是宗像還是周防,他們都不能賦予你氏族異能的原因了。”見越前瞪大圓滾滾的眼,一臉不可置信,國常路接着道:“至于龍雅,他之前猜測你在使用血族的初擁,也不是完全錯誤的。我和這位時空族的先知讨論過了,你是在讓他的異能失效,初擁不過是一種形式罷了。”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如果要阻止誰使用異能,他只需要撲上去對着脖子狠狠咬上一口就行了?被不二和國常路說得思緒有些混亂,越前忍不住渾渾噩噩的想着,但轉念間又覺得不對:“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初擁,媽媽從來就沒有教過我……我當時只是氣極了……才想咬住龍雅的……”
“問題就在這裏。”怎麽看都覺得越前傻乎乎的樣子十分可愛,不二不自覺摟了摟他,柔聲道:“那是你潛意識中的一種反應,如何能做到自由應用,只能靠你自己去琢磨,沒有誰能夠幫你。也許等你做到了,你就能幫助赤王屏蔽來自德累斯頓石板的影響,把他徹底從危機中解救出來。”
聽說自己也許能夠幫到周防,越前眸光一亮,但随即又浮上難掩的苦惱。“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如果你真的很想救他,你就仔仔細細回想一下那時候的情景吧,一點一滴都不要錯過,這便是我給你的建議。”該說的都說完了,不二言盡于此,起身道:“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原本還在苦苦思索不二的話,突然聽說他要走,越前莫名感到一絲不舍。因為,他覺得跟不二很投緣,還想多一點了解。眼疾手快抓住那團毛茸茸的尾巴,他望着微微睜大的冰藍眼瞳,小聲道:“不能多留一點時間嗎?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形同敏*點的尾巴被溫暖的手指抓着一揉一捏的,讓不二難忍渾身浮起的*熱,微微喘了口氣。稍微用上一點力氣将越前的手掰開,他微笑着搖搖頭,沙啞着嗓音道:“這裏終歸不是我的世界,留下來也許會改變它的方向。作為穿梭時空旁觀一切的時空族,那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指尖停留在少年微挑的眼角,眼底飛閃過近乎掙紮的情緒,不二彎腰在他耳際烙下一個輕吻,道:“相信我,無論我在哪裏,我都會一直關注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