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晚上哄着秋秋睡着了之後,柳和悅就和嚴毅出了門,兩個人開着車到了今天去的那個單元口,柳和悅讓嚴毅在車上等着,自己一個人上樓去取東西。
嚴毅在車上等了一會,柳和悅就帶着帽子抱着骨灰壇子下來了,等他一坐在車上,嚴毅就把車發動起來開走了。
“安雄不在家裏嗎?”嚴毅問。
柳和悅搖頭說:“不,他在家裏。”他皺着眉頭摸了摸懷裏的這個骨灰壇子說:“不過我不是在鞋櫃裏找到這個的。”
“那是在哪裏找到的?”嚴毅問。
柳和悅說:“是在他床頭,枕頭邊上。”
“我今天開始去看房子的時候,他那個床上什麽都沒有。”嚴毅說。
柳和悅:“那就不清楚了,我進去的時候他是已經睡着了,我先去鞋櫃裏找,打開以後裏面是空的,後面在那個房子裏又轉了一圈才找到。”
“就這麽拿走被他發現了怎麽辦?”嚴毅問。
柳和悅想了一會叫嚴毅停車,他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個盒子,又買了兩把刷子和蚊香。當着嚴毅的面把裏面的東西換到了盒子裏,又将蚊香燒了成了灰弄進壇子裏。
等他把壇子放回去的時候,嚴毅覺得天都快亮了。兩個人偷偷摸摸回到家裏,沒有把骨灰壇子拿回去,而是放在了嚴毅的車子上。
回到卧室的時候秋秋還睡得正好,柳和悅和嚴毅兩個人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
嚴毅在秋秋臉上親了一口,閉上眼睛準備睡了,柳和悅伸手給兩個人拉了拉被子,也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柳和悅是被秋秋拱醒的,秋秋的手在自己臉上抹往自己懷裏拱。柳和悅幾乎是快天亮了才睡着,現在困的不行。
托着秋秋屁股摸了摸,柳和悅說:“秋秋乖,去找嚴毅,叫他給你弄飯吃。”
秋秋聽見他的話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眼也是睡得眼屎都出來的嚴毅,爬過去坐在他身上,伸手就是兩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他臉上了。
嚴毅被一下拍醒,吓的一下坐起來問:“怎麽了怎麽了?”
秋秋差點被甩下床,嚴毅摸了下臉,看見旁邊柳和悅睡得正好,而自己正在和秋秋大眼瞪小眼。摸出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而自己手機上還有幾個未接來電。
打開一看發現是安雄和小秘書打過來的,安雄估計是問到底租不租房子的。
嚴毅沒有管安雄,只是給小秘書發了個短信說自己不去了,就把手機放在一邊沒有搭理,起來把一邊的睡衣穿在身上,帶着秋秋去洗漱再弄點東西吃。
“秋秋中午想吃什麽?叔叔昨天晚上睡遲了……”
嚴毅看了下冰箱裏好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旁邊秋秋又看着自己,現在點外賣估計還要等一會,沒有辦法,嚴毅打開櫃子問:“知不知道他把你餅幹收哪裏了?我給你拿出來先吃幾塊墊墊肚子。”
把餅幹拿出來給秋秋先墊墊肚子,嚴毅上樓去拿手機定外賣,他推推柳和悅說:“诶,寶貝你吃什麽?”
“不吃不吃。”柳和悅翻了個身,把腦袋也埋到了自己的被子裏。
嚴毅按照他平時的口味點了飯,放下手機看着柳和悅因為抱着被子露出來的背,心裏有點癢。他上床在柳和悅身邊躺下,伸手連人帶着被子抱進自己的懷裏,讓他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柳和悅知道他又來煩自己,蹭了兩下說:“你讓我睡會,困。”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嚴毅伸手進被子裏,剛剛摸到柳和悅胸口的時候就就被摁住手了。
要是這樣都不醒,柳和悅是真的當鬼當的不耐煩,想要被人戳兩個窟窿了。
“你要不我給你買個飛機杯去?”柳和悅問。
嚴毅抱着他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恩?明明是你的錯,你現在還在嫌棄我,像不像話。”
柳和悅松開自己抱着的被子,轉過身抱着嚴毅蹭了一蹭,冰冰涼的體溫讓嚴毅身上抖了一下,那點子求歡的心思也淡了。
“等我好了,就好好補償你,可以吧。”柳和悅伸手摸摸他的臉,聽見他哼了一聲。
嚴毅拍拍他屁股:“這下醒了就可以起來了吧,待會外賣就到了。”
柳和悅應了一聲,但是抱着嚴毅沒有動。
“我還沒有問秋秋有什麽願望呢,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問。”
嚴毅聽了摸摸他的頭,安慰他不要着急,這個事慢慢來。兩個人在床上坐了一會,嚴毅的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一看,發現是安雄打來的電話。想了一下嚴毅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是昨天來看房子的小哥嗎?”
嚴毅靠在床頭看着柳和悅過來靠在自己懷裏,就把手機聲音調大了點,方便他也能聽見安雄的聲音。
“是的,安先生你好。”
安雄的聲音有點急:“你不要相信那幾個老婆子的話,我的房子風水好得很,根本就不存在鬧鬼什麽的事情。”
肯定不會鬧鬼啊,你兒子的鬼魂現在我家裏,吃好喝好現在還一邊喝牛奶一邊看電視。嚴毅努力讓自己語氣平緩一點。
“安先生,我和我愛人商量了一下,你的那個房子我們決定還是……”
安雄一聽徹底急了,他說:“小哥,不瞞你說我是真的比較急用錢,你要是想租的話,這個房子我可以三千就租給你。”
“不了,多謝安先生的好意。”嚴毅說完就挂了電話。
柳和悅靠着他問:“安雄這麽着急用錢幹什麽?欠高利貸了?”
“不清楚,不過我那天去的時候,他是在麻将館裏打麻将。”嚴毅說。
等着外賣到的時候,柳和悅下樓一看發現秋秋都快把那一桶小餅幹吃完了,徹底黑了臉色。
仨個人吃完外賣,柳和悅覺得自己還沒有睡好,準備上樓再去睡一會,不過聽開始嚴毅說晚上睡覺有點冷,柳和悅準備先給他換床厚一點的被子再睡。
等他拉開被罩的拉鏈準備換被子的時候,卻感覺到這個被子裏好像還有別的什麽東西。
他皺着眉把被子抽出來往下面用力抖了抖,就看見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仔細一看發現是幾個撕成兩半的紙鶴。
嚴毅在下面正煮着咖啡,等着水燒開的時候,就聽見自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又是安雄打來的電話。
“喂,安先生。”
安雄的聲音都幾乎是懇求了,話不離還是那幾句,希望嚴毅能夠租下他的房子。
嚴毅看了眼正翹着腿看動畫片的秋秋,語氣也變冷硬了不少:“安先生這麽着急将你的房子脫手,難道那些阿婆說的是真的?”
“沒有,沒有,我就是……就是……”
安雄就是半天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三來,嚴毅把自己的意思再次重複了一下,不會租他那裏的房子。
剛剛挂了電話,就看見柳和悅從樓上下來,一句話不說就看着自己。
“怎麽了?”嚴毅問。
柳和悅認真看了他一會,發現這個人反應十分正常,就皺着眉問:“你有沒有動我的東西。”
“什麽東西?”嚴毅問。
柳和悅看見他這個反應,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拿着手上撕成兩半的紙鶴往客廳走,把秋秋看着的電視關掉,拿着紙鶴跟秋秋說:“秋秋,告訴我,這個是不是你撕的?”
秋秋看着他手裏握着的紙鶴屍體,沒有說話。
“要說實話,不可以撒謊。”柳和悅說。
秋秋不看柳和悅,從沙發上跳下來就往嚴毅那邊跑。
嚴毅把秋秋護在後面,跟柳和悅說:“你怎麽就清楚是他撕的?小孩子不懂事,撕了也……”
剩下的話被柳和悅一瞪,全部咽進了肚子裏。
“告訴我,是不是你撕的?”柳和悅蹲下來,看着秋秋的眼睛問。
秋秋抓着嚴毅的手不說話,腦袋也越來越低。
柳和悅看他這個樣子是真的有點生氣了,難怪那幾天自己都沒有收到彭二牛的發過來的消息,所以之前彭二牛寄過來的紙鶴才會問自己怎麽這段時間都不回信。
“說話,不要裝啞巴!”
嚴毅一聽柳和悅的口氣,趕快把秋秋抱起來說:“你好好說,別吼孩子。”
“我哪裏吼了?”柳和悅問。
嚴毅說:“哪裏沒有?你……”
被他抱着的秋秋這個時候一下哭了出來,一開始還是抽抽噎噎的那種哭,但是過了一會就變成了大哭。
這次跟往常不一樣的是,秋秋哭出了聲音,就跟普通孩子一樣。
看他一哭柳和悅也慌了,趕快說:“秋秋不哭哦,秋秋不哭哦,我不是要罵你,只是想問清楚……”
嚴毅抱着秋秋哄,抽紙給他擦眼淚說:“別哭了啊,都哭成花貓了,乖,別哭了。”
但是秋秋越哭越傷心,哭得打嗝。一邊哭還一邊說:“不要……不要……把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