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嚴毅是親自開着車過來的,他給旗下娛樂公司的人打了個電話注意點狗仔娛樂報那邊的動向。手下的人雖然不明白老板為什麽突然這麽吩咐,但是還是照着做了。
等他開着車到公墓的時候,禹元思幾乎是快要把自己身上的水份都要從淚腺裏流出來。柳和悅看着他來了,顯出身形跟着他一起把禹元思弄到了車上。
禹元思本來就哭的腦袋發暈缺氧,現在感覺有人要拉自己離開,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掙紮起來,嘴裏喊着:“放開我!我要陪他!他一個人啊!我要陪他啊!”
但是哭的快脫力的人哪裏掙紮地過柳和悅還有嚴毅兩個人,直接将禹元思駕到了嚴毅的車上,将車門鎖好,柳和悅坐在副駕駛上才松了一口氣。
嚴毅看了将礦泉水的瓶蓋擰開遞給他,讓他喝幾口。這才對着後座蜷縮着身子哭着的禹元思說:“诶,喝水嗎?”
也沒等他回答,就把另外一瓶水扔了過去。
禹元思的哭聲很快停止了,他坐直身子拿着那瓶水沒有喝,而是說:“你是誰?”
不是看他聲音沙啞,臉上還有淚痕,加上身上那些開始沾上的泥灰,柳和悅難得将他和開始哪個哭成熊樣的男人聯系起來。
“你老板。”嚴毅将名片往後扔了一張,将窗戶打開了一點,點了一根煙。
如果有可能的話,公墓這個破地方他是希望除了自己死的時候不要再來了,柳和悅出事的時候來過一次,嚴毅想起那種渾身發涼無能為力的感覺都覺得自己今天嘴裏的煙特別苦。
禹元思拿着那張名片皺着眉頭,又看了嚴毅幾眼又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柳和悅,疑惑問:“那這位是……”
嚴毅吸了一口煙,彈了下煙灰說:“你老板娘。”
禹元思臉上明顯僵硬了一下,皺着眉多看了柳和悅幾眼。柳和悅沖嚴毅翻了個白眼,把自己這邊的車窗也按下了一些,讓風吹進來把煙的味道吹淡一點。
禹元思坐在車上不知道說什麽,他實在是不怎麽相信老板會跑到公墓來,還帶着自己的男朋友,并且在自己最失态的時候把自己帶到車上,防止了自己大庭廣衆之下出醜。
“等下你經紀人就來了,他會帶着你回去。在家裏好好休息幾天,別出來亂跑,最近狗仔活躍着呢。”嚴毅叼着煙看着手機又發了幾個短信出去。
柳和悅問:“秋秋呢?”
“在我辦公室呢,有秘書看着,你別擔心。待會接他了我們就回家。”嚴毅道。
柳和悅恩了一聲,側過身子同禹元思說:“你……注意身體……”
別太傷心這種屁話他是說不出來的,怎麽可能不傷心,不傷心那還是個人?
禹元思笑了一下,點頭說知道了。
看他這個樣子,柳和悅皺着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要是跟他說自己是個鬼,來實現他的願望的,估計第一件事就是找李文成的鬼魂吧。
不能說,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鬼的事情。起碼現在不能讓他知道。
沉默中嚴毅點燃了第二根煙,這個時候禹元思的經紀人也很快來了,嚴毅帶着禹元思下車同他經濟人說了幾句。
禹元思和他經紀人回到車上的時候,經紀人王哥看禹元思的眼神有點奇怪,禹元思從出道開始就他一直帶着的,如果老板認識他的話自己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現在突然上面打電話過來要自己來公墓接禹元思,老板又在旁邊,難免他生不出點別的不是很好的想法來。
他試探着問:“小禹啊,你是怎麽認識嚴總的?”
“剛剛認識的。”禹元思說。
王哥眉頭一皺,顯然是覺得禹元思沒有說實話,但是又聽見禹元思說:“剛剛我才遇見的,倒是他先喊的我。”
“你跑到公墓來幹什麽?公司不是跟你說了要你在家裏好好休息的嗎?過段時間有個電影要開機了,你趁這個時間先休息好,別又鬧出什麽事來 。”
禹元思靠在玻璃窗上,閉着眼睛說:“知道了。”
“不過也是巧了,來公墓還會碰見嚴總。估計他是來給夫人掃墓的。”王哥說着這個話看了禹元思一眼。
嚴毅的夫人他只聽過是個男的,但是沒有見過。看了看禹元思的樣子,王哥在心裏想難道禹元思這個樣子和嚴夫人哪裏像?
“給夫人掃墓?”禹元思抓住了王哥話裏的重點,他反問:“難道嚴總的夫人去世了?”
那車上被他說是老板娘的那個男人又是誰?他新找了男朋友?
“對啊,前一陣子出車禍去世的。聽說兩個人都在準備出國結婚的手續了,就這麽一下出事了……哎,兩個男的也不容易……”
禹元思的臉色更奇怪了:“兩個男的?嚴總的夫人是男人?”
王哥應了一聲,他看了一眼禹元思難看的臉色,還以為他是因為嚴總愛人是男人的這件事有抵觸,他清了清嗓子說:“你也別有抵觸,這種事情又不犯法。你情我願的,誰也沒資格說什麽。你可別以後在嚴總面前說什麽不好的。”
禹元思沒說話,只是腦袋裏一直在想,那個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王哥看禹元思這樣,只能将話說得更明白:“要是到時候,嚴總要擡你一手,你自己注意點,別到時候弄火了他,直接把你給雪藏了。”
禹元思想了一下,還是說:“他沒那個意思,剛剛車上副駕駛坐着的那個人,是他新男朋友。”
王哥聞言一腳踩下剎車,車一下在中途停了下來,他皺着眉看禹元思說:“剛剛車上根本就沒人啊,車窗戶開着我還往裏面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哪裏有你說的什麽人?”
嚴毅開着車,柳和悅看出他心情不怎麽好,但是又煩他剛剛抽煙,不怎麽想跟他說話。倒是嚴毅伸手摸摸他的手說:“乖,說兩句話讓我聽聽。”
柳和悅看他,抓着他的手放回方向盤上,問:“怎麽了?”
“就是你說句話,這安靜的我心裏怕。”嚴毅說。
柳和悅聽了笑了一聲:“我在這裏呢,你怕什麽?”接着把剛剛禹元思的事情同嚴毅說了一遍。
“就是不知道他這是暗戀,還是兩個人在一起了沒有讓別人知道。”柳和悅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覺得今天出來有點累了。
嚴毅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待會晚上想吃什麽?我買了打包帶回去。”
“你想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我都行。”柳和悅說,說完他想起來,便看着嚴毅說:“記得把我iPad帶回來,今天晚上我要看電視。”
嚴毅點頭:“是是是,知道了。”
晚上洗完澡才吃晚飯,柳和悅把飯一吃完就帶着平板坐到床上去看昨天沒來得及看完的電視劇了。
而嚴毅則是叫人查了一下那個叫李文成的人。結果得到的結果是,他和禹元思以前是一個學校的,從初中開始就是同校了,不過大學禹元思去讀了表演類院校,而李文成則是上了國內的重點大學,一直讀研讀博。
前幾天也是出車禍,直接當場身亡,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肇事司機還是酒駕,現在還關着沒有放出來。
但是并沒有查出什麽他和禹元思之間的交集,但是兩個人居住的地方卻很近,禹元思出道這麽久并沒有換過住處,兩個人總會有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時候,但是卻并沒有。
嚴毅同正在看電視劇的柳和悅一說,柳和悅應了一聲,說:“禹元思家裏有件襯衣,看大小肯定不是他的,要我覺得就應該是李文成的,洗漱的缸子和牙刷都有兩件。兩個人肯定有關系,只是隐藏的太好了,沒有被發現而已。”
“那你這件事要我幫忙嗎?”嚴毅問。
柳和悅看了他一眼:“不是每件事你一直都在幫我嗎?”
“哪裏幫你了?”嚴毅笑了。
“老太太的紅嫁衣還有林月的口紅,不都是你幫我的?”柳和悅把平板放到一邊,往嚴毅的身上靠了靠說:“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好?”
“恩。”嚴毅低頭親了親他的臉,将他往懷裏帶了一些。
柳和悅說:“我也心情不好。”
“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柳和悅擡頭看他:“我一看見禹元思那個樣子,就想起你那幾天了。看着這些我心裏不舒服。”
“我比他命好。”嚴毅說。
柳和悅靠着他沒說什麽,過了一會他開口說:“嚴毅,等我好了,我們就結婚吧。”
抱着他的人手收了一下,嚴毅低頭看他,問:“真的?”
“騙你幹什麽?你爸媽那邊……”
“不管他們。”嚴毅打斷他,抱着柳和悅的手臂再一次收緊:“不管他們……柳和悅你不能騙我聽到沒有?真的,這個事你不能騙我。”
柳和悅聽着他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念念叨叨,嘆了口氣轉頭吻住他的嘴,過了一會兩個人分開,柳和悅抵着他的額頭說:“不騙你,等我好了我們就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