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起來,當初我們是怎麽結的婚來着?
哦,想起來了,是因為帥哥他一時心軟。
由于我在金玫瑰街上制造了一起人為交通事故,故事中我扮演的是一個慘遭前男友抛棄的小可憐,精神狀态十分恍惚,并伴有自殘傾向。
帥哥幫我墊付醫藥費以後,又主動給我做心理疏導,他的對話水平也就比嚴肅先生好那麽一點,不過倒是挺有耐心,認真做事的男人總是比別人更帥氣些。
于是我順應劇情發展,對他“日久生情”了。
帥哥那陣子看我的眼神隐隐帶着一絲猶豫。我把喜歡、欣賞和愛意表現得如此明顯,要是連唯一的觀衆都感受不到的話,作為演員我也太失敗了不是?
我的人設表達得如此明顯,帥哥他不可能看不到。
然而他卻又像是顧忌着什麽,或許是擔心重複失戀給我造成的打擊,又或許是在調查我的過程中發現我的身份意外的對他有所幫助,又或許是感恩于我“無意中”在金玫瑰街上解救了他,令他擺脫間諜的嫌疑。
所以在我向他求婚的時候,他眉鋒輕蹙,卻最終點頭答應。
我覺得還是“一時心軟”占比更大一點,因為不結婚對他而言也沒什麽損失。
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也許他對我也有點兒意思?
那真是意外之喜。
我擡起手,想要抹掉弄得我脖子發癢的血跡,被帥哥一把按住。
“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別想做什麽小動作。”
我倆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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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惕地看着我,而我也正看着他笑:“雖然結婚證上寫的名字不是你的本名,可是和我締結婚姻關系的卻是你本人,沒錯吧?”
“那又如何?”他的眉頭稍稍松開了些,似乎并不為此感到擔憂。
我反而替他擔憂了下,從一副笑模樣瞬間切換到惆悵憂慮的表情。
“唉,要怪就怪我當時太‘患得患失’,需要一份‘保障’來維持婚姻和愛情,采用了最高級別的基因締結方式。”
也就是說,這種婚姻關系一旦被高科技手段植入基因當中,如果一方不忠誠于婚姻,嚴重後果将導致基因鏈崩潰,從進化人變成植物人。
喬诃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他睜大眼睛,辯解般地開口:“但是,當其中一方被認定死亡,婚姻部會做主解除基因締結,只要任意一方解除締結關系,另外一方的約束就不會有效——”
所以精彩的部分就、在、這裏呀!
我低垂眼眸,深情地反握住他的手:“因為我對你‘愛得深沉’,所以我拒絕解除締結關系,哪怕全帝國都希望我二婚,我的二婚對象也只能是被我愛得深沉的你。”
眼角餘光瞥見帥哥他嘴角微抽,估計他現在氣得想罵人,就算開口說話,也只會說“去他的見鬼的愛得深沉”吧?
我覺得他可能想把我按在地上揍一頓。
奈何家暴也是對婚姻的一種亵渎,所以他忍了又忍,還是沒敢動手。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移開那把光刃。
他沒有猶豫,幹脆利落地收起了暗器,只是神情不再像剛才那樣冷漠,而是帶了些許挫敗和懊惱。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他看着我。
“你問的是生理層面上的,還是心理層面上的?”我認真地反問他。
在聽到這兩個詞之後,帥哥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不好了,腳下打滑,差點沒摔跟頭。
我有心上去扶他一把,被他側身躲過了我的手。
聳聳肩,帥哥的警惕性還是這麽高,看來想要發展出生理層面上的關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他快速地将盥洗室檢查了一遍,一共搜出了十個小型引-爆-裝置,回來的時候臉色都是鐵青的。
“不對,你在耍我。”他盯着我的眼睛,道,“國宴的安全級別很高,這麽多政要人員在場,不可能會讓人攜帶這麽多危險物品進來的。”
“嗯,然後呢?”
“這些東西,是假的。”帥哥咬牙切齒,鋒銳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撕碎。
他攥着那十枚“仿真模型”的手十分用力,指節泛白,幾乎要捏碎。
我像是沒看見他眼裏的怒火,從他手中接過那十枚東西,随意揣進口袋裏:“肚子有點餓了,出去吃點好的怎麽樣?我請你?”
帥哥:“……”
“反正你也沒什麽公務,你們領導現在也顧不上你。”我真誠地看着他說。
帥哥無語了一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會和任何帝國人在一起的。”
我好奇地看他:“為什麽?”
“殺害我父母的就是帝國人。”他擡腿往外走,沒有回頭,“我只說這麽多,以後你可以把這股聰明勁兒用在其他人身上,對我,是沒用的。”
我望着他孤單蕭索的背影,開口問:“難不成你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解除締結的。”
他腳步一頓,聲音有點模糊:“……無所謂。”
真是個不坦率的男人。
我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你又跟過來幹什麽,我沒時間陪你演戲。”他轉開視線,加快腳步,試圖把我甩在後面。
身高腿長方面他都比我占優勢,再加上又是進化人,他能很輕松地甩開我一段距離。
走出通道,進入劇場,他筆挺地朝聯邦代表那幾個小團體的方向走去,似乎想把剛才的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
半分鐘後,喬诃又折返回來。
他站定在我面前,用一種在我看來有些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咬牙:“……為什麽你連切羅準将都認識?!”
我故作驚訝地擡起頭:“咦,你不知道嗎,你們聯邦第一軍的切羅準将是我的影迷啊,要不然我這個小三線演員怎麽能有機會登臺表演?”
他把拳頭捏得咯吱響,深呼吸兩口氣,才繼續對我咬牙:“那麽我猜,在切羅面前提議讓我送你回家的,也是你自己了?”
“啊,這難道不是紳士應有的風度嗎?”我眨眨眼。
“風度你……”他又差點沒忍住開口罵人的沖動,但好歹是克制住了自己,畢竟場合敏感,他在劇場裏連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被混在賓客裏的記者聽到并大肆報導。
喬诃最終敗下陣來,頭疼地瞪了我一眼:“那就走吧,難不成你接下來還有節目?”
我動了動唇,沒說話。
他也沒理會我,走在我前面,擡手撥動他的個人終端。走到劇場門口的時候,剛好他的飛行器也被送到了門口。
“上來。”他冷冷地說,表情是極不情願。
我也沒有廢話,登上了他的飛行器。
現在的飛行器都十分先進,只要設置好路線就行,無需人手操控。所以在輸入我家地址後,喬诃就往椅背上一靠,疲憊地捏了捏鼻梁。
“你……”
他正想說點什麽,被我一口打斷:“喂,你看後面。”
“又怎麽……”他随意回頭一看,頓時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他屈膝頂在後座,仔細觀察後方綴着的幾架飛行器,其中開在最前方的一架,前端隐約有光芒彙聚。“MD,是粒子炮在蓄力!”
随着他話音落下,一束慘白的光芒從我們的飛行器上方掠過,幾乎是貼着頭皮擦過。
要不是喬诃及時以一個高難度的姿勢操控飛行器避開,恐怕我們的飛行器就和路邊建築一樣,被人射穿了一個洞。
我觀察後方飛行器上的晃眼的标志,道:“是愛國護艦會的人,屬于激進派,從帝國戰敗的時候起就拒不接受兩國的和談協議。”
喬诃正在操控飛行器躲避粒子炮的密集攻擊,聞言還特意側過頭看了我一眼。
我舉起雙手,表情無辜極了:“咳,這個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愛國護艦會今晚有行動。
嗯,為了讓帥哥專心開車,我還是先把這句話憋着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受:嘻嘻嘻,殺了我會基因鏈崩潰,家暴也會基因鏈崩潰,我對你愛得深沉,怎麽會崩潰?
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