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9
“你猜我第一次是在什麽時候。”衡冉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看着很可愛。阮司輕輕搖搖頭，他只知道衡冉暗暗跟蹤了他好長時間，在男寝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面對面接觸。衡冉長出了口氣，決定把所有的事都說說。
“我也記不太清，大概三個月吧。入秋的天氣有些涼，一個傍晚我因為和朋友？”衡冉說完朋友二字低低地笑出聲，帶着些嘲諷，郭雅和她算朋友嗎？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鬧了些矛盾，她在背後捅刀子陰我害得我差點被學校勸退。”阮司聽得皺眉，這丫頭看着不是愛惹麻煩的性子，怎麽會有這麽些糟糕的經歷。
“我去暮風公園去散心，我就在石椅上坐着想事情，突然聽到一聲貓叫，軟綿綿的，聽着很可愛。”衡冉陷入回憶，聲音越來越輕，像是沉浸在美好中。阮司在一旁安靜地聽她說。
“我順着聲音透過綠化隐隐約約看到一只黑色的小貓，我不是一個好心的人，我不喜歡小動物，更不喜歡黑貓，我一直認為黑貓是不詳之物。”衡冉說着擡眼看了看阮司，帶着淡淡的微笑。阮司平靜的臉有了一絲裂痕，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它好像是被人遺棄在那裏的，一聲接一聲地叫着，可沒有人看它一眼，每個人都匆匆走過，唯恐小貓身上沾染了什麽病菌，又或者像我一樣恐懼黑貓是不詳之物，總之沒人去管它。”衡冉歪着頭想了想，“可是有個男孩卻願意接近它，去喂它，用大大的毛巾包裹住它，抱住它呵護它。”衡冉說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些矯情這麽說着。”
衡冉站住看向阮司，後者也停下腳步低頭看她，微微勾了勾嘴角，一如初見時的溫潤模樣。
她被貓叫擾的心慌意亂，又忍不住心疼，她就像那只黑貓一樣無人關愛無人注意，內心的憐憫幾乎要把她淹沒，她站起身意欲抱起黑貓，卻聽見一個好聽的男聲。
“不要咬，我沒有吃的。”溫和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很舒服，一本正經的，好像是和一個正正經經的人對話，而不是一個小貓咪。
她聽的想笑，感覺那個男孩不是一般的可愛。小黑貓依舊叫的可憐。她看不真切，站起身來近了綠化幾步才看見那個男孩的背影，修長的身形，挺立的背，不是一般的好看。那男孩半蹲下身用手揮了揮那只緊咬着他褲腳的黑貓，試圖讓它走開，不過小黑貓依舊不理他，窩在他鞋子上，擡頭看着他叫的越發的惹人心疼。
她似乎聽見他若有若無的嘆息。他直起身低頭看了小黑貓幾秒微微擡了擡腳讓黑貓走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黑貓也沒有再去追，窩在地上無力地趴着，或許它認為那樣一個男孩都不幫自己，又會有誰幫助自己呢？
她心裏有些失望，她以為小黑貓看見了光，可能也會是她的光，可惜到最後只是空歡喜一場。她呆呆地站在那裏，長長地舒了口氣，她想去給小黑貓買些吃的，等下再把送給流浪貓收養所。可讓他驚訝的是那個男孩子居然拐了回來。那是她第一次看清阮司的相貌，黑色的額發遮着陳舊的眼鏡，高挺的鼻梁，清秀的面龐，一切都讓她怦然心動。或許阮司不是最帥的人，但在她眼中其他的男孩都比不過他。
他手裏拿着火腿和小面包，還有一張大毛巾。小黑貓看見他再次回來明顯打起了精神擡起頭，喵嗚了幾聲，不過明顯可以聽出這是高興地叫。他蹲下身把火腿小心地喂給小黑貓，又把小面包掰碎，一小塊一小塊地喂。她藏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心軟的一塌糊塗。小黑貓吃得差不多了沖着他軟綿綿地叫了幾聲，看得出它應該很喜歡那個男孩。
阮司勾了勾嘴角，用大毛巾包住抱起它，“帶你去個地方。”小黑貓像是可以聽懂他的話，一點都沒有反抗。她看着一人一貓的身影遠去。她以為自己可能再也不會遇到那個男孩，卻發現造化弄人，她竟在學校看到了他的身影。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注意到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出現的頻率真的很高，而以前就從來沒有見過他。她也明白不是以前沒見過，而是匆匆一瞥何故放在心上，想到這兒，衡冉笑了笑，好在她遇上了。
阮司看到衡冉眉眼彎彎，心裏一動，想說些什麽。衡冉又說道：“或許我喜歡你的目的不純。”阮司聽到這裏皺了皺眉。衡冉接着說：“剛開始我看到你這個人就覺得你對感情絕對會專一，我只是單純地渴望你會對我好，又或者霸占那種好。”衡冉低下頭長出了口氣，她心裏有些害怕，她怕阮司會因為這個讨厭她，但她忍不住了，她喜歡他，不想對他隐瞞些什麽，哪怕身世，只要他願意問，她就願意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可到現在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很單純的喜歡，和剛開始的不一樣。”衡冉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清明帶着堅定。阮司看着她緊握地拳頭知道她怕自己會因此疏遠她，可又有什麽關系呢？她喜歡他，哪怕當初有目的，只要現在的她真心喜歡他，就可以了，何必緊咬着細節不放？倘若他在乎那些，只能說他對她喜歡的還不夠。
衡冉咬了咬下唇，瞪着眼睛等他的回答。阮司目光柔和下來，想擡手摸摸她的臉，手機卻響了，只好做罷。阮司掏出手機劃開屏幕看短信，衡冉順着他的動作看了過去，才發現阮司的手機和自己的一模一樣，臉又紅了起來，緣分？衡冉抿了抿嘴生怕笑出了聲。她沒有注意到阮司看完短信臉色很不好。
阮司望着看着他手機忍不住微笑的衡冉，一句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衡冉也感覺到阮司在看她，看向他的臉疑惑道：“怎麽了？”阮司一把握緊了手機。衡冉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嘟囔了句，“你還沒說……”
“不好意思。”阮司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又是那個冷淡的他了。衡冉以為她聽錯了擡眼吃驚地看着他，她以為他是喜歡的，不然今天……
阮司狠下心迎着衡冉受傷的目光看了過去，“不好意思。現在不行。”說完阮司轉過身，他不太敢看下去，他怕他演不下去。衡冉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有點想哭，原來不是喜歡啊！還不夠是不是現在？所以會拒絕。不！不該說拒絕，只是暫時不答應。衡冉緊了緊拳頭，把眼淚又忍了回去，她不會放棄的，阮司不是一個草率的人，匆匆忙忙談起戀愛只是他不想要的。她在心裏一邊地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既然喜歡就不可以輕易地放手。
衡冉失魂落魄地回了寝室，除了杜思雯其他人都睡下了。杜思雯看她回來飛了兩記眼刀，卻發現她脖子被包紮了，頓時疑惑了起來。衡冉現在無心與人吵架就當作沒看見。杜思雯轉了轉眼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衡冉洗簌完關上燈把頭蒙在被窩裏，翻了翻給阮司的幾條短信，她有些害怕，即使告訴自己阮司就是自己的那個良人，不可以放手，卻在心裏暗自打起了退堂鼓，她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她對阮司勇敢全部是依仗阮司對她的寬容，她害怕沒有了那種寬容她還怎麽敢去追那個男孩。衡冉閉上眼睛不敢再往下想，今天的眼淚留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哭了。
阮司獨自站在陽臺上，身後傳來室友的輕鼾，夜，靜谧異常。他掏出手機找到阮歡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剛才的短信是怎麽回事？”
哥，計劃提前。僅此一句話就把他使他不得不對衡冉說出那一番話。
阮歡有些詫異，她和這個哥哥沒有很多接觸，所以阮司對她一般都是很客氣的，很少像這樣單刀直入直接開問。她斟酌了下，“哥，我知道這個辦法會讓你感覺難堪，但我沒有人可以依靠了。我只有你，二叔已經有所行動了，他遲早會把大叔從那個位置拉下來的。到那時沒有人可以制約他了，我不甘心！”阮司靜靜地聽着那邊說話，目光沉了沉。
阮歡激動地說：“大叔不會相信我們的，他連爸爸都不相信，怎麽可能聽我們一面之詞。只有找到證據才可以……”
“你以為顧怡明會留下線索讓你查？”阮司冷聲打斷她，“”如果真的可以查，我不相信霍先生查不到。”
“哥……”阮歡愣在了那裏，她聽得出阮司口氣不好，真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阮司也感覺自己語氣過重，放輕了聲音但話語依舊很是尖銳，“我回國不過三年，和你們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現在讓我消化這些，我真的很難做到。我能做的是幫你從顧純那裏找到你所需要的線索。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母親失蹤可能和顧怡明有關，惹惱了他，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對你母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阮歡聽的直愣，被阮司的一句句的“你母親”扣得心疼，她喃喃道：“哥……”阮司頓了頓便挂了電話沒再多說什麽。夜黑得看不見光亮，亦如他此刻的心。
阮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挂的電話，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疼得難受。她五歲的時候被她的那個哥哥抱着哄過，她一直很喜歡這個哥哥，可心裏喜歡卻沒有做過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她沒有找過他看望過他，甚至沒有當面喊過他一句哥哥。她很清楚阮司對媽媽的恨，不，他那樣的人不會恨一個人的，更可以說是不在乎。除了父親給過他愛，她和母親什麽都沒有給過他，一旦出了事兒她才主動聯系上他，讓他幫自己做那種事情，卻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她以為她們是一家人，這樣是理所應當，畢竟出事的是他們的父母，卻沒有想過他們從來沒有把他當過家人，發在內心的……阮歡靠在沙發上，難受的想哭，哥哥……她動動嘴叫了聲。如果這些事可以過去，她一定會抱着他好好喊一聲哥哥，不是簡單地稱呼，而是把他當做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心力交瘁，單身狗寫着這麽幾章感情戲被虐的不行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