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修真界&平行穿越(二)
幾日後, 鶴見果然帶着純陽宮的二十多位內門弟子到達了飛雪大世界。
白錦親自去接,鶴見還取笑他:“平日在純陽宮裏也不見你這樣勤快, 到了你道侶的地盤上反倒有了幾分主人家的模樣了。”
白錦淡淡斜他一眼,只是道:“走罷, 跟我回羅剎教裏安置。”
別的宗門世家也就算了, 唯有純陽宮,是可以直接帶進羅剎教裏招待的,誰叫玉羅剎和白錦是一對道侶,且還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人物。
盡管很多人心中頗有微詞,卻也是絕不敢當面放肆的。
玉羅剎手中掌管着一整個大世界, 白錦不但自己兇名遠播, 連他的純陽宮也是出了名的劍修宗門, 惹不起惹不起。
鶴見笑着颔首, “好。”
說罷,二人并肩朝着羅剎教深處走去,身後的一群內門弟子也乖乖的跟上,井然有序的就像一串小雞崽子。
因為今日不同以往,掌教師父可是親口囑咐過的, 這幾天千萬要夾起尾巴做人,可萬萬不能惹惱了兩位老祖。誰要是不聽話,就扔進後山,關個千八百年不許出門,這對于好戰的劍修來說,可真是比殺了他們還要可怕。
紛紛揚揚的白雪從天空飄落, 輕盈如羽毛,安靜的落在兩個白衣人的肩膀上,鶴見望着飛雪大世界裏滿目的白雪,覺得與純陽宮的景色頗為相似,不由感到幾分親切。
他随口:“怎麽不見你道侶?”
白錦答:“前兩天喝了點酒,還醉着呢。”
仙魔大會在即,飛雪大世界的主人卻在這個當口喝醉,鶴見忍俊不禁道:“他這個東道主,倒是比誰都悠閑。”
白錦聞言也笑了。
玉羅剎生性謹慎,但也同樣十分任性,而他恰恰就很喜歡玉羅剎性子裏的張揚和肆意,所以玉羅剎說喝就喝,所以白錦也沒有攔着。
大不了缺席了就是。
左右飛雪大世界還有白錦鎮着,能有什麽大事?
他徐徐道:“跟我打賭賭輸了而已。他喝了兩天兩夜的酒,怕是還要再睡上幾日,不過還是能在大會開始前醒來的。”
鶴見點了點頭,“吹雪和小春呢?”
“吹雪在萬梅山莊裏,許是要等大會開始那天才肯過來,小春這會兒正在等你。”
白小春尤其喜歡鶴見,因為鶴見不僅跟白錦極為相似,脾氣還特別溫柔,大約是妖修都有天生就能辨別好人的本能,她黏鶴見黏的厲害。
白錦對此樂見其成,他這個半身仿佛天生就有招惹麻煩的本事,且熱愛大包大攬,偏偏又十分固執,不管能不能解決都要跟麻煩死磕到底,也不知道是他更怕麻煩,還是麻煩更怕他。
總之,有個白小春在這裏吸引鶴見的注意力,這個半身也就不會出城到處閑逛,又惹上一身麻煩回來了。
就讓他老老實實看孩子吧。
“師叔!”
一身白裙的白小春撲進鶴見懷裏,鶴見将她一把抱起來,白小春咯咯笑着,鬧着去扯他繡着祥雲暗紋的袖子,抱着就不肯撒手。
如此,兩個白錦眼裏的大麻煩就互相栓住了對方,白錦甚是欣慰,他親眼看着純陽宮一行人安置好了,才獨自回了玉羅剎的寝宮。
釀給渡劫期修士飲的酒尋常修士是喝不得的,可見後勁有多厲害,玉羅剎還一口氣喝了兩天兩夜,睡死過去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守在寝宮外的羅剎教侍從恭敬地打開了沉重的門,白錦緩步踏入,卻見玉羅剎長身玉立,正立在最明亮的那扇窗前,俯瞰着窗外的景色,神色莫名。
玉羅剎聽見白錦進來的動靜,轉過身,一雙碧綠的眸子直直看向了白衣劍客。
白錦有些意外,“怎麽這麽早便起了?”
玉羅剎不答,反而仔細打量着白錦的臉,緩緩地,竟是露出一個格外燦爛的笑來。
他笑靥如花,似是遇上了什麽極有趣的事情。
這是怎麽了?
白錦心中不解,卻聽玉羅剎徐徐說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白錦立刻将那點疑慮抛在了腦後,答道:“去接鶴見,小春現下在鶴見那裏。”
玉羅剎聞言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如往常一樣對“鶴見”二字表現出反感,只是微微歪着頭,似是在深思什麽。白錦走過去,蒼白的手撫上了玉羅剎的額頭,玉羅剎的身體輕微的一顫,立刻又擡眼看他。
那雙貓兒似的眼睛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白錦心裏一突,頓時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卻又說不出不對勁在哪裏。
他頓了頓,問玉羅剎:“酒醒了?”
玉羅剎挑眉:“酒?”
他想了想,自己又笑了。
“是了,本座确實是喝了酒。”玉羅剎揉了揉眉心,道:“現下還有些不大清醒,迷迷糊糊的。”
白錦聞言便道:“仙魔大會布置的差不多了,也無需你操心,若覺得不舒服就再多躺一會兒罷。”
他的命令就等于玉羅剎的命令,其實就算玉羅剎睡上個十年八年,飛雪大世界也照樣能運轉的井然有序。
玉羅剎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看着白錦,笑意越來越深。
他背着手,忽然問:“你用劍?”
白錦沉默的看着玉羅剎,知道這是道侶又想鬧幺蛾子了。
玉羅剎見他如此,視線緩緩落在他背後的“鶴年”之上,道:“不如與我切磋一番,如何?”
白錦只當他是真的醉的厲害,反問道:“當真?”
玉羅剎道:“自然當真!”
白錦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想怎麽切磋?”
他們之間雖然常常互相切磋一番,只是玉羅剎這個模樣,怎麽也不像是要跟他正經比試的樣子。
玉羅剎的眸中興味之色更濃,“咱們比劍!”
白錦啞然。
還真是醉了。
白衣劍客随手從自己的芥子空間裏摸出一把靈器,丢給了玉羅剎,他手裏不是沒有仙器魔器級別的劍,只是玉羅剎醉着,不大适合拿着仙器玩。
玉羅剎擡手接過,試了下手感,然後對白錦點了點頭。
先出手的是玉羅剎,他執着劍,手腕一番,挽了個漂亮的劍花,不帶一絲靈力的朝白錦攻了過來,白錦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這是只比招式,不比別的。
二人便在偌大的寝宮裏比試起了劍招,玉羅剎的劍法靈活多變,白錦見招拆招,兩人都沒有使出全力,就如此交手了大約一刻鐘,互相都覺得十分新穎。
最後是白錦挑了玉羅剎手裏的劍,袖子一揮,那把靈器便又收進了白錦袖子裏,這一手袖裏乾坤的功夫令玉羅剎眼前一亮,倒也絲毫不覺得生氣。
他伸出手,撫上了白錦手中的鶴年,見白衣人并不介意他的舉動,他便從白錦手裏輕輕抽走了那把通體雪白的劍。
鶴年對玉羅剎亦是十分熟悉,自然不會排斥他的撫摸,玉羅剎饒有興趣的看着手中仙氣缭繞的長劍,手指輕輕摸上圓潤的紋路,由衷道:“好劍。”
白錦嘆了口氣,拉着玉羅剎的手腕把他推上了床,玉羅剎從善如流的躺到床上,将鶴年擱在一邊,當着白錦的面悠然的解開了罩在外面的長袍,對着白錦微微一笑:“一起?”
白錦自然沒什麽拒絕的理由,他将玉羅剎擱在一邊的鶴年收進紫府裏,自己也脫下外衫,躺在了玉羅剎身邊。
他閉上了眼睛。
修真者不需要睡眠,但偶爾睡上一會兒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正好玉羅剎需要醒醒酒,他就陪他睡一會兒罷。
卻不想,白錦剛一閉上眼睛,玉羅剎便緊緊地靠了過來。
白錦只能再次睜開了眼睛。
玉羅剎的手輕輕捏起白錦的下巴,碧色的眼眸裏充斥着危險而蠱惑的意味:“美人兒,你叫什麽名字?”
白錦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今天的玉羅剎簡直沒完沒了,便默默翻過身背對着他。
道侶鬧幺蛾子的時候,冷處理是最佳的解決方式。
玉羅剎的手幹脆直接摸上了白錦的腰,揉了兩把勁瘦的腰肢後,他的手又滑進了白錦的衣襟處,沿着光滑的肌膚探進去,輕輕揉捏白錦胸前的果實,白錦早已習慣了玉羅剎時不時來上這麽一出,可此時卻總覺得心裏有些怪異。
他輕輕蹙眉。
白錦捉住玉羅剎的手腕,冷淡道:“靈酒還未消化完,你也不怕吃不消?”
玉羅剎歪了歪頭,似乎不太明白白錦的意思,只是白錦的抗拒他卻是看明白了。
玉羅剎在他胸膛上用力揉了一把,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抽了回來。
這樣仙風道骨的人物,若是能壓在身下一親芳澤,甚至春風一度,豈不是一樁難得的美事?
玉羅剎想做便做,他将白錦的身子扳回來,俯身親吻他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吻落在了對方柔軟的唇瓣上。
這個人身上仿佛天生帶着一種冰雪的氣息,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任他施為的模樣,實在是叫人心裏癢癢的,他咬着白錦的嘴唇,喃喃道:“本座不大喜歡太溫順的人,你不如表現的再欲拒還迎一些。”
白錦:“…………”
果然是醉的不輕。
白錦默默的下了這樣的判斷。
玉羅剎一把扯開白錦的衣衫,劍客的胸膛白的刺目,這樣的顏色,一定是在最純潔的白雪中才能浸出來的罷……
他眸色一沉,已迫不及待的咬上了對方圓潤的肩頭,白錦蹙眉,他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正想出手,卻見玉羅剎身上忽然湧出一團金光,在床邊形成了一個人影。
金光褪去,站在床邊的,是一個人。
這個人長的比玉羅剎年幼些,只有十六七歲的外表,卻毋庸置疑就是玉羅剎本人。
這個少年,正是玉羅剎紫府中的元嬰。
到了渡劫期的修為,修士的元嬰本該長的與本體一模一樣的,但白錦和玉羅剎的道侶契約曾在千年前出過一次問題,他們的元嬰便都倒退到了更小的時候,所以二人的元嬰輕易不會離體,直到徹底養回來的那天——可今日,無緣無故的,玉羅剎的元嬰卻自己跑了出來!
少年玉羅剎面上驚怒交加,他瞪着衣衫不整的白錦和正伏在他身上的“玉羅剎”,氣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找死!”
一團濃郁的魔氣,直接朝玉羅剎的本體招呼了過去!
玉羅剎的反應也極快,他揮袖一擋,擋下了那團魔氣,回頭冷笑道:“你是誰?”
他的手還大大方方的握着白錦的肩頭,指尖暧昧的在肌膚上摩挲着,身下的白錦則若有所思的看看床前的少年玉羅剎,又看看險些與自己春風一度的“玉羅剎”本尊,眉頭輕輕蹙起。
少年玉羅剎冷笑道:“你又是誰,你如何能占據本座的身體?”
“玉羅剎”一挑眉,嘆道:“原來如此。”
他笑得無比嚣張,志得意滿道:“你的情人味道不錯,夠強大,夠溫順,很合本座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