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氣
“我的媽呀,這是被什麽誰打的?直接變成了一副白骨……還靈骨分離,無法現身世間,難怪要捉修士吸□□血了,這是牆上那殘存的魂魄要修複自己的□□啊。不要臉!”舒懷想到此處不禁暗罵,有本事自己去修煉啊,依靠他人靈識精血恢複,哼,低等魔族。
秦喻蟬見了劉明,忍不住擔憂,顫着聲若若喊了句,“師兄……”随即右手在袖中捏了個劍訣,朝那團黑氣,怒目而視,“你把我師兄怎麽了?”
那團黑氣似是剛吸了靈識,精神一振,說話聲音也比方才中氣足了些,“死不了。”說罷,從黑氣中似是伸出一只手,說是手,其實就只能做到擺擺手這種程度事情的黑色氣流,那黑氣一伸出,萦繞在劉明身上的黑氣像黑蛇一般,搖着尾巴與那黑氣連為一體,又縮進黑氣團中。
劉明慢悠悠坐起來,無意識地從棺材裏做起來,在舒懷、秦喻蟬的注目下又鑽回了石壁。
這黑氣在剛剛在吸食劉明靈識精血恢複自身魔族狀态,否則只是一團混沌狀态的靈識,能成什麽氣候?還不如早點去投胎。
不過這魔物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等事,不知道誰給他的膽。說來也奇怪,死在黑氣中的人命少說也有十條了,竟然才将靈識修補到這種程度,那他初始的殘魂是有多殘?
那黑氣一只手指着秦喻蟬,笑道,“李恭,這小子也是蜀山的弟子嗎?”李恭颔首稱是。
舒懷暗道這黑氣莫非是看不見的?衣服都一樣,當然是同出一門了,還用探靈氣。那黑氣發出一陣低笑,“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既然來了就貢獻些力量吧。”說罷黑手纏向秦喻蟬。
要吸食他人精氣還說不好意思,舒懷、秦喻蟬皆暗罵了一聲‘無恥’。
秦喻蟬低聲道了聲“起”,腰間長劍出鞘,劍光一閃,長劍穿過黑手直向本體刺去。
那黑氣甫一接觸劍尖,一下子散的無影無蹤,下一刻又盤在二人身後,“不錯,靈力确實充沛,不比剛剛那人差。如果将他的靈識精血全部吸收,我就可重見光明了!”
舒懷:“原來是真看不到……”
李恭道:“大王,這是蜀山的弟子,不好直接要了性命。”
那黑氣冷哼一聲,似是極為不屑,“走狗而已,有何不好!”
舒懷見那黑手彎彎繞繞又來鎖秦喻蟬,一低身從李恭刀下抽身而出,身形未定已捉刀在手,向李恭右臂砍去,左手就來抓秦喻蟬,這一串動作在瞬間完成,那黑手還未觸到秦喻蟬後背,舒懷已将秦喻蟬護在身後,又是一刀劈出。
彎刀周身萦繞着淡淡銀光,舒懷唇角露出一點笑意,看着那黑手從刀痕處與本體分離,被舒懷刀風一吹瞬間飄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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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氣和李恭同時“咦”了一聲,似乎沒有料到舒懷能夠傷到他們。
“這小娃娃,身上靈氣雜亂,能力卻不低?!”那黑氣似乎大為不解,繞着舒懷飄了半圈才重新停回原處,方才舒懷揮出的罡風灼燒得他殘魂一顫。
李恭上下打量了幾遍舒懷,突然目光留在她手裏的彎刀上,似是不可思議,面現惶恐之色,道:“這是身見刀?!你是薄刀二郎?!”
舒懷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那黑氣,道:“是新刻在誡碑上的薄刀二郎?”
李恭道:“我以為薄刀二郎是兒郎,原來竟是女郎!”想起從遇到的妖魔,只聽他們說薄刀二郎如何詭計多端,卻沒注意薄刀二郎是男是女,也是魔界雖分性別,但“郎”一字男女皆可指稱,并沒有人間專指男兒的認知,所以大多數妖魔才會自動忽略薄刀二郎的性別。
魔界誡碑,顧名思義有告誡衆妖魔刻在誡碑上的這些人不要惹、看到了躲遠一點之意的碑文……至于為何告誡,聽說在很久以前,前代魔君英乂喜歡上了一人間女子,但自古人魔不兩立,魔君也不敢冒魔界之大不違與該女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能偷偷溜到凡間與那女子厮守,可因為女子所在之地妖魔橫行,不斷受到妖魔侵擾,外界也不知道魔君與該女子有情,許多妖魔就去糾纏女子家人。
那家人不勝其擾,後來魔君便在人魔邊界的照臨城上立了一塊碑,将那女子的名字刻在上面,三令五申,說這女子有毀天滅地之能,勸各界同仁不可擅自招惹,以免有殺身之禍。
這就是誡碑的前身。
魔界第一人魔君突然那麽重視一個凡人,讓不明就裏的人大為不解,後來有一段時間,有質疑女子能力的人悄悄去挑戰,都被魔君設下的結界和陣法所殺,闖入結界的妖魔都被魔君暗中鏟除。
這種方法果然給那人間女子帶來一陣安寧,兩人也順利産下一子,不過也有說是一女,也有說是龍鳳胎的,魔君大為得意,宣告魔界要将其子為下一代魔君。
後來魔界之人知曉他兒子乃是與凡人所生,極力反對,說魔君之血不可玷污,肮髒的凡人之血不能入主聖殿。
魔君英乂不顧各方勢力反對,執意如此,還殺了一名帶頭試圖逼宮的魔王以儆效尤。一時間,魔界也安靜了一段時間。可是當時魔界衆魔都對魔君此為異議頗多,逐漸離心。
終于,魔界幾大王以魔君枉顧魔族血統與凡人沆瀣一氣意圖颠覆魔界,還為了凡人殺害魔族同胞為由扯旗叛亂。在魔君征讨叛亂者時,有一魔王帶領一行狐妖掀了那女子的家,一家二十多口都慘死狐口,靈識被撕成碎片。
魔君知曉後,心性大亂被叛亂者打落山崖,不知所蹤,後來叛亂者成了新的魔君就是現在木水,一直統治魔界至今。其實人間也不知這木水到底統治魔界多少年了,現在的統治者到底還是不是木水,畢竟這個魔王低調得很,幾乎不現身人間 。
但是英乂設立的誡碑卻留傳了下來,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誡碑上的人名越來越多,當然上面寫的不是現任魔君木水的心上人,而是人間頗有修為的修士,以告誡魔界衆人若有遇到打不過就跑,打得過最好殺了,以免讓他們殺害更多同仁。
所以,後來誡碑的意義就有點變味了,除了警示魔界那些不知生死的浪犢子,人間也會參考從魔界人口中傳出來的誡碑上的人名來給人定等級……
對于誡碑的來歷,李恭所知甚少。
那黑氣突然冷笑道:“怕什麽?誡碑地落入那雜種手裏前,并沒有薄刀二郎。那雜種手下能有什麽高手?定然是個使刀的就刻上去,讓手下看到撒丫子逃命保存實力 。”
李恭不置可否,如果那雜種真這麽不中用,也不會一掌就把主人您打得魂飛魄散靈肉分離,只能以凡人精血靈識續命了……當然,這些話,他也只能在肚子裏嘟囔嘟囔,不敢說出聲來。
二人聽那黑氣一口一個雜種,簡直不知所雲,聽他意思好像很質疑舒懷的實力。
李恭畢竟不忍見主人輕敵,還是委婉道:“山鬼阿蘿就是她殺的……”
山鬼阿蘿?是蜀山那只鬼嗎?
黑氣明顯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麽。
舒懷自覺山鬼阿蘿來得太過莫名其妙,也被他們殺得莫名其妙,沒想到一次探魔大會的歷練經歷竟然讓她在魔界好好揚了一把名,并上了魔界的誡碑,想起探魔大會上比自己更厲害的修士,舒懷略有些汗顏,但她也懶得聽他們主仆這種無聊的對話,與秦喻蟬交換了下眼神,二人心領神會,同時揮刀挺劍向那李恭而去。
這李恭看起來比那一團臭氣一般的黑氣強得多了。
可是,舒懷的意思是讓秦喻蟬去對付那團不是很危險的黑氣啊……她還以為二人心照不宣……
那黑氣見自己似乎被忽視了,勃然大怒,向舒懷後腦猛地吐出一團黑球,卻被秦喻蟬一記靈光打散。他這一舉動,引起舒懷和秦喻蟬的注意,秦喻蟬提起劍,劍身靈光大熾,與李恭纏着黑氣的長刀相交,發出叮鈴當當的刺耳聲響。
秦喻蟬年紀雖小,但劍術、靈力卻毫不遜色與他同輩的師兄弟。纏着舒懷時,像個小孩子一樣,但早好些日子舒懷便已領教過秦喻蟬高超的劍術和不亞于自己的靈力,但除了羨慕蜀山靈力充沛有助修行外還是羨慕。
秦喻蟬招招皆是殺着,劍法中夾雜着蓄滿靈力的掌法,一時間竟将李恭逼得節節敗退。
至于那團不成形黑氣,你一打他就散,你一追他就跑,威脅不大,但……卻讓人極為頭疼。秦喻蟬使劍的對付不了他,還是只能舒懷來。
舒懷追了那黑氣半天,那黑氣戒備她,全程龜縮,舒懷出了十幾招只砍到他幾下伸出的黑手,半點沒傷到本體,不僅大為光火。
她唰得除下雪白的外衫,手一揚,白衫鼓滿風劈頭向飄在半空中的黑氣蓋去。
那黑氣似是感覺到舒懷此行,人不知嘲笑道:“什麽鬼的薄刀二郎,不過如此,你以為衣裳就能蓋住我?”舒懷翻了個白眼給她,未等他話說完,身見刀如月光閃耀般朝外衫下的黑氣劈砍了數十刀,毫不意外,黑氣已經又跑到舒懷後背了,伸出一只黑手朝舒懷後腦穿去。
舒懷手一翻,身見刀脫手,捏着劍訣,控着身見刀左劈右砍竟然一時将黑氣困在刀光中挪移不得,而雙足一點騰空而起抓住被身見刀劈砍成一條條的外衫……其實,只剩下布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