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直到結尾的一章 (3)
到我兒子沒有?”
“還沒有消息,不過打電話的時候,他應該還好。”柯然說。
“你們能定他的罪?”鄭玉潔透過淚眼看着袁徹問。
袁徹語氣盡量保持溫和:“我們只有三個小時,你知道他很聰明,要是讓他離開,有機會銷毀所有和他有關的證據,之後能不能定罪就說不準了。”
鄭玉潔忙擦了擦眼淚問:“你們問。”
鄭玉潔在之後知無不言把她知道的全數說了出來。
她對連保國之前做了什麽完全沒有概念,無論有什麽奇怪的舉動,連保國都會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
最近因為她身體狀況總是斷斷續續,時好時壞,連保國對她是呵護備至的,也帶她去醫院檢查,跑前跑後幫着拿化驗結果。
連保國告訴她檢查結果是因為貧血,需要補血,還買了一大堆補品給她。
可是她越補身體越不好。
因為最近連保國總是挺忙的,經常忙到半夜,鄭玉潔不好意思麻煩他就自己去了醫院。
拿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她差點崩潰了。她正在慢慢死去。
她把所有連保國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重放一遍,她發現換一個角度去看,連保國做的的事都帶着目的。她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和一條毒蛇待在一起。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連保國絕對禁止她進的書房搜了一遍,可什麽都沒有找到。她想起警察曾經來找連保國問話,于是把兒子找來,問了一下他上課那天爸爸有什麽特別的事兒。
兒子馬上招認,說他那天玩手機了,不過說是爸爸給他玩的,他還看見了怪獸的影子。
而連保國平時是堅持不讓孩子碰手機的,他突然主動給孩子玩手機,還和孩子約定絕對不告訴媽媽,這麽做太反常了。
她輾轉打聽了一下近期他接觸過的事,知道商場發生的事,這個已經傳到網上,知道并不難。
她又借口找連保國去了市政府大樓,看到連保國匆匆走出來,她跟着他走到無人的角落,聽到連保國在給人打電話,說起在好像有個姓王的女人在醫院,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想要讓人幫他處理一件棘手的事。
她回到家後驚恐焦慮了一晚,她不知道連保國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不知道他還做了什麽,要找什麽證據才能舉報他。她更擔心自己還沒等做什麽就被連保國發現了,她害怕從此在沒有開口的機會。
最後她做了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定,她要借着他在電話裏說的事兒把他拉下水,再借此機會找出他做過的惡事。
她發誓她紮傷那個老人只是劃破了表皮,應該傷不到內髒,她也沒想要殺人,只是想把事情鬧大,讓警察重視。
那個假警察進來的時候,手心上寫着她兒子的名字,她害怕了,她之所以跑出去只想去看看兒子是不是安全的。
半個小時候後,袁徹離開問詢室,連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指示劉賀誠把鄭玉潔吃的營養藥和化妝品全部打包回來化驗,一個是打給袁副市長問了一些副秘書長的行程,那邊回複說會派人把行程表送過來。
電話剛挂斷,葛行臉紅脖子粗地跑來“找到了,你們看,最好小心看,太恐怖了。”
幾人站在技術室葛行的電腦前面,電腦裏的視頻不是普通的小片,沒有暧昧的□□聲,只有哭喊和瘋狂的笑聲。
畫面裏的男人看不到臉,只露出來一邊的肩膀和半截手臂,在他身下啜泣着,哭喊着的女孩是賀子桐,她的屍檢報告現在還在袁徹的桌子上。
而時隐時現的床頭正是錢大志家客房的那張。
在畫面之外還有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那聲音聽上去像是剛剛度過變聲期的男孩。
袁徹猛地按住暫停:“這樣的錄像有幾個?”
葛行咽了咽口水:“有六個,背景一樣,男人應該一樣,女孩不一樣,聲音也都,也都大同小異,可是除了女孩子,沒有正臉。”
袁徹問:“聲音呢?能不能分析出來?和本人對比。”
葛行說:“可以試試,你拿來對比樣本。”
袁徹咬了咬牙:“樣本你這兒都有,錢朗的手機和鄭玉潔的手機都在這兒,用他們微信對話行不行?”
“沒有變音就行。”葛行從桌子上一堆淩亂中翻找手機。
袁徹眼快抽出來一部銀色手機遞給葛行:“聯系網警,把這個發布視頻的人抓了,還有你看到的所有資料都清了。拷貝相關的視頻作為證據。”
袁徹身後傳來一陣撞擊聲,回頭就看見劉靈玲正扶住晃動着的門,臉上帶着少見的怒意。在門板下面有一枚清晰的腳印。
袁徹胸口也憋着一股子火氣,他壓了壓火氣又看了一下定格的畫面,冷笑了一聲:“這些錄像都是用攝像機拍的,你看有沒有六月二十八日,八月十日的錄像。”
葛行馬上動手,查看之後發現果然有同一時間的錄像。
袁徹回頭交代劉靈玲和柯然去查找從連保國家裏和單位出發的,這兩個時間的道路監控錄像,找到連保國的行動軌跡。
葛行打斷袁徹說道:“鄭玉潔手機裏找到一些删除的記錄,有兩條收件人是錢朗的手機號碼”
袁徹頓了一下,瞪着葛行,還沒等他發作,葛行馬上支支吾吾地說和錄像裏信息同時發現的,他一激動就給忘了。
他打開在旁邊的另一臺電腦指給袁徹,那上面是短信記錄
這個記錄只是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但這已經足夠了。
等他們再次回到會客室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之後了,袁徹坐在連保國對面的椅子上,盡管疲憊卻很開心。
他把一疊紙遞給局長,對着局長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連保國抱着手臂的動作禁不住收緊了,緊盯着局長翻看的那些資料。
局長看完,用資料敲了敲桌子站起來:“連副秘書長,現在請你移步到別的房間聊聊。”
在問詢室裏,連保國經歷了最初的一番掙紮和歇斯底裏後,現在變得沉默起來。
他沾滿汗水的頭發淩亂地在額前,眼鏡框有些扭曲了。
現在的他剛剛平複了急促的喘息。
審訊工作由顧華宇和袁徹來完成,下面是他的問詢記錄,省略不必要的描述。
袁徹:連保國,如果你還要最後的尊嚴,我勸你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不過我也提醒你,就算你不交代,我們現在有的證據也足可以定你的罪。
連保國:那你就說說看,我都有什麽罪?
袁徹出示證據:這張圖是從一個視頻中截取的,那個視頻我們實在不忍心再看。經過聲音分析,視頻裏這個男人就是你本人。這個房間是錢大志家的客房,另外一個聲音是錢大志的兒子錢朗。
這是你在和尹國強見面時,斜對面一家電子産品商店裏的監控拍攝下來的視頻,時間是九月初。
這個,是在你用你愛人手機發給錢大志、錢朗的短信息,裏面隐含的時間和這個錄像裏的時間在同一天。對,你沒想到把,錢朗不但錄了像,還用的是攝像機。他大概也是怕手機無意中被人翻看露了餡。
連保國:怎麽了?我就是睡了個女人,她們都成年了,都喜歡玩驚險刺激的。這只能說我作風問題,那兩個死人頂多就是拉皮條的,我和他們聯系有什麽問題嗎?
袁徹:這幾個女孩的姓名、年齡我們都已經查過了,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才十四歲,都屬于未成年人,其中一個還是幼女。只憑這一條,你已經構成了□□罪。
連保國:這個我可不知道,這是錢大志找來的,他都給了錢的。我看着穿着都挺成熟的,真沒看出來是未成年。
袁徹:法律條文我就不給你讀了,以後你有機會學習。
你剛才提到了錢大志,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和尹國強協同作案謀殺錢大志。
連保國:這就更不講理了,我為什麽殺他?他幫我解決問題,我護着他還來不及,為什麽殺他?
袁徹:咱先不說為什麽,先看看我們找到的事實。我們今天找了一個兒童心理專家和你的兒子聊了聊。你兒子告訴我們一個有趣的事。在前天傍晚,你們從學校回來的時候,你讓孩子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還破天荒給他玩手機,又說怕他手機吵影響你開車把耳機也給他配上了。在你看來孩子是一直沉浸在手機游戲裏,不會注意到車裏面多了一個人。可他偏偏就是注意到了,不過他怕問多了你會生氣,不讓他玩手機,所以他什麽也沒問。在路上你停了一下車,說是去後備箱給他拿點好吃的。然後他就感受到車子晃動了幾下。他從窗外看到路燈照射下有個巨大的人的影子。之後你們車裏就只剩下他和爸爸兩個人了。
連保國:哼,你們找了一個五歲的孩子來作證?孩子的話能做為口供嗎?
袁徹:他說的當然不能作為口供,可照片卻可以。你可能想不到,他看到投在山壁上的影子想到了電影裏的巨人怪獸,很驚奇,于是拍了下來。後來他又怕你生氣,把照片删除了。
連保國:删除的照片?那就是莫須有了?就算有,影子也能作為證據?
袁徹:影子當然不能,可他拍攝的角度是從一個孩子的角度拍的,從下而上,你們停車的地方是一個連續彎路,那裏确實沒有攝像頭,卻有彎路的反射鏡。
連保國:你越說越奇怪,從商場到我家怎麽會經過山,更沒有什麽彎路。你們假造的照片來給我定罪嗎?你現在可以把我的手機拿來,你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照片。
袁徹:你的手機沒有。可你愛人手機裏有。你可能不知道,你也沒有興趣知道,你們用的是同款的OPPO手機,這款手機有一個關聯其他賬號,你手機裏的照片已經被複制到你愛人手機裏了。
袁徹出示證據:怕你看不清楚,我們特別打了一張放大版的。怎麽樣?你、尹國強還有昏迷不醒的錢大志都在。那之後四個小時左右,錢大志就被殺了。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失蹤的錢大志會在你的車裏?
連保國:對不起,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根本沒有去過你說的地方,而且這張照片根本沒有清楚拍到我的臉,你随便拿了一張照片就按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反過來告你作僞證。
袁徹:好,這個咱們也暫且放下,不過能找到你行動路線只是時間問題。(袁徹出示了一個移動硬盤。)這個,是錢大志在失蹤之前一直在找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把它當成發財樹賣給了別人。錢朗以為這裏面只是一些限制級的錄像。可他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隐藏的文件夾,是錢大志給自己留的後路。裏面是你和錢大志每一次溝通的錄音文件。你要不要聽聽?
連保國:現在技術那麽發達,要把兩個人的聲音合成到一起僞造錄音文件太簡單了。
袁徹: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為了堵住你的嘴,我們可是跑斷了腿。我們技術科的同事耳朵都快聾了。這些錄音中有一條裏聽到了一個特別的聲音,這個聲音一直持續存在于你們的聊天背景中。我們根據文件上的時間沿着你的行動軌跡找五個地方,終于找到了。那是一條小巷,周圍除了牆沒有別的。可在小巷外面,有一家新開的韓國冷面館,他們家獨一份用了一個機器人迎賓,循環播放大長今的背景音樂,還有韓語的歡迎光臨的聲音。整段錄音裏,這個背景音樂沒有斷過。你要是不信,自己聽聽。
袁徹開始播放錄音,錄音裏兩個人,一個是錢大志,一個是連保國。
錢大志:你不能不管,別忘了,那個死了的女孩兒是我們收拾的殘局。
連保國:我已經給你夠多了,再多我也給不了。
錢大志:我也不要很多,就這一次。
連保國:這個你先放一放。那個尹國強怎麽會找上我的?
錢大志:他也想從你這兒分一杯羹。
連保國:我一個小小副秘書長,能有多大本事,你們把我拆了也幹不了什麽大事兒。還有,他是怎麽知道我們的事兒的。
錢大志:我也在奇怪,我問他他不說。可他有憑有據的,我不敢大意。
連保國:憑據?你不是把該清理的都清理了?那些孩子的嘴也都封住了不是嗎?
錢大志:封了,可能是效果太強,有兩個想不開自殺了。不過沒有牽連到我們。
連保國:那他哪兒來的憑據?
錢大志:咱先別管他哪兒來的,先想想怎麽對付他。
連保國:這事兒要從長計議。我先想想,下次再說。我一會兒還有事兒先走了。
袁徹關掉錄音看着連保國額頭上不住冒出來的汗,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包紙巾,走過去遞給連保國:
“有沒有回想起來這個特殊的背景音樂?我們還知道,那個你們口中的死了的女孩,是方婷婷,你們不知道她有先天性心髒病,她突然死亡讓你們措手不及。也正是因為這個意外,你徹底被錢大志要挾了。從此你就是孤軍奮戰。哦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證據,其中一個女孩自殺的時候懷孕了。胎兒的DNA檢測和錢大志家的一個男性DNA一致,你猜猜看,那個男性DNA會不會是你的?”
連保國默不作聲。
袁徹:現在咱們再回過頭說動機。你殺錢大志的動機就在這段錄音裏。錢大志貪心不足,而且一直防着你,于是你想到利用尹國強對錢大志的怨恨,借刀殺人。
你這件事做得很高明,你應該沒有明說自己要除掉錢大志,那樣很容易讓尹國強産生警覺。你挑撥成功後,本想坐收漁翁之利,等着尹國強得手。
尹國強算是很聰明,但沒有你聰明。
他利用自己女兒的死,帶動那幾個女孩的父母組成了複仇聯盟。可尹國強沒想到他們并沒有要殺人的打算,只是想私刑之後把人交給警察。他只能從中作梗,讓他們在私刑的過程中制造了意外。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餘淑蘭在左玲死後都無心再殺錢大志,而錢大志已經警覺,随時都有可能報警。于是尹國強找你想辦法,你們兩個就設計了一個連環的失蹤案,讓錢大志在衆目睽睽下消失,然後由尹國強殺死錢大志。
接着你又利用錢大志的身份證定了火車票,引我們去抓人,再用深談做借口約了尹國強到火車站附近,你想借着和我們圍補尹國強的機會,以武力抗警為由堂而皇之地殺人滅口。
要做到這一點,你必須有在整個圍捕現場理由。尹國強可能是劉亮爆炸案的嫌疑人,而那場爆炸現場是你處理的。我聽說,當時你還就此慷慨陳詞了一番,表達了你對罪犯的深惡痛絕。然後,你必須激起尹國強的恐懼,你在我們快到的時候提前給尹國強發信息讓他快跑,尹國強慌不擇路挾持人質,這個更讓你有了借口當場擊斃他。
在整個解救人質,也就是我的過程中,你表現得比任何人都緊張。最後提出幹擾開門突襲的辦法也是你,因為你怕夜長夢多,萬一尹國強說多了,把你暴露出去。
不得不說,你做的真的可以說天衣無縫。要是你的愛人最後沒有做任何動作,我們短時間內未必能抓到你。可惜,你心太黑了,連自己兒子的母親也要害,結果害人不成反而害己。
啊,對了,最後要告訴你,那個假警察的底兒我們給挖出來了,他才是你找來替你清理滅口的人,他已經全部交代了。他這張牌你輕易不敢用,可惜,晚了一步,沒用上。
好了。我說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連保國至始至終一言不發,他緊握着拳頭,額頭的青筋清晰可見,緊咬的牙關不知道是在克制着怒火,還是在克制恐懼。
連保國:你說得挺精彩,可惜,這些證據還不夠定罪。
袁徹:确實缺少你和尹國強在商場聯系的證據,我們只找到你去過廁所,證據應該已經銷毀了。錢大志不是你本人殺的,你有不在場證明。殺尹國強也合情合理。
不過我們有你毒害你妻子的證據,剛剛拿到的熱乎的檢驗報告,你妻子鄭玉潔的營養品和化妝品中都含有苯肼,我們費了一些力氣才從你的換衣箱貼着的全家福照片後面找到你裝着苯肼的小瓶子。
連保國最後一口氣也撐不住了,整個人洩了氣地堆在椅子裏。
袁徹:你愛人鄭玉潔告訴我們一件事。十天前,你們家庭聚會,那天你和弟弟喝酒兩個人都喝多了,硬是和你弟擠一張床睡的。
出于好奇,我們詳細調查了一下你們家裏人的賬號。你弟弟的支付寶賬號曾經買了一個虛拟電話卡,郵寄地址是你父母家的e棧,電話留的是你另一個電話號碼。你弟弟本人并不記得曾經買過,短信記錄裏沒有付費成功和驗證提醒。購物的時間是十天前,那天正趕上你們家庭聚餐。
那個虛拟號碼就是給尹國強發信息的號碼。
連保國兩眼有些發直。
袁徹:我們現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和尹國強串通殺害錢大志。
連保國仍然一言不發。
袁徹:我有兩個疑惑的地方。一個是劉亮,他是怎麽威脅到你們,要大動幹戈殺人滅口?還有尹國強的女兒尹麗的死是不是和你沒有關系?
問詢室裏沉默了好一會兒,連保國才開口:尹國強和劉亮曾經是賭友,尹國強說,劉亮雖然平常話不多,可眼睛賊。本來尹國強只是想趁着劉亮喝多了,借他的衣服穿穿的。可劉亮喝多了的時候說見過尹國強和我在一起說悄悄話。他還說認識我,是我的粉絲,讓尹國強哪天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哼,真是異想天開。
袁徹:明白了,所以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那尹麗呢?
連保國:那些女孩名字我都不知道。應該沒有尹麗,否則,尹國強再怎麽貪心也不會利用女兒和我做交易。
袁徹點點頭: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方婷婷失蹤後,我們曾經找過她,她最後出現的地方不在本市。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連保國再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方婷婷死我是事後才知道的。錢大志告訴我的。他讓他老婆穿着方婷婷的衣服,冒充方婷婷,混淆警察的視線。”
“那方婷婷呢?”
“她被埋在通往F市的路邊,雜草叢裏。”
出了問詢室,把證供交給局長過目,局長長嘆一聲。連保國本是一個大有前途的人,卻毀在一個色字上,還是如此惡趣,真讓人不忍唏噓。
回三組的路上,顧華宇追問:“尹麗的死難道真的只是自殺?”
袁徹搖搖頭:“她的死應該和她爸脫不了幹系,不過屍體已經火化,已經無法證明了。”
聽到連保國撂了,三組歡呼雀躍,把五組的丁成旗都招來了,陳鋒作為即将換崗到三組的人也過來慶賀一番。
袁徹摟着陳鋒的肩膀:“你不用急,換人的指示也許明天就變了。不是我們不喜歡你,是不忍心橫刀奪愛。”說着他睨了丁成旗一眼。
這無疑對三組又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再三追問,袁徹也不肯透露,只是一臉賊笑。
組員無奈湊到一起熱議猜測。
袁徹把柯然叫到一邊:“我有件事兒,一直沒機會問你。”
“你說。”柯然乖巧地回答。
“在商場的時候,你怎麽那麽快就到了播音室?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按照那個速度你在騷亂發生前就已經在去播音室的路上了。還有,救護車是不是你叫的?你怎麽知道我們需要救護車?”
柯然的手在褲子口袋上摸索了一下說道:“我,其實一開始就對連保國有懷疑。然後我們去抓人的時候和局長彙報過,局長又在市裏開會,連保國一定在場。我在想,如果,連保國是幕後主使,一定會想辦法通知尹國強的。如果我是尹國強,我會想要逃跑。我們那麽多警察圍上去,他要沖出來不容易,狗急跳牆或許會做點什麽出格的事兒。反正,我也是後補的,不如先去播音室候着,先把救護車叫着,有備無患。”
袁徹盯着柯然躲閃的眼睛,嘴角揚起來:“你還真是個寶。這麽寶貝的人,我真不能放你走了。你想留在三組嗎?如果想,我給你支個招。”
柯然忙不疊地點頭,袁徹湊近了低聲耳語了一番。
柯然先是有些愕然,然後勉強點點頭:“我,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