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至六十七章
“那座山,我記得現在已經歸屬于一個人了,其他人輕易是不能上山的......”面容精致的夕月從沒懷疑過卿穗的身份,也不認為她會傷害自己,只是他還是難免好奇。
“呵、呵呵,那個啊——我和我的家人就住在那裏,你想來的時候随時可以來玩兒,會有人為你領路的。”卿穗這才想起王權山已經和外面基本隔離了。
骨子裏就很溫柔的夕月不會做令人為難的事情,“好啊,我會帶我的朋友一起來的,可以麽?”
只王的戒之手們不會離夕月太遠的,卿穗一邊走着臺階一邊看着夕月的樣子,真的很精致,像女孩子一樣。說起來夕月前世明明是個女孩子,今生卻投生成男孩,魯卡多少會傷心吧。
“當然。我們要去哪?”
“沿着石階向上有座神社,那裏的景色很好,而且有很多的紫陽花。很漂亮!”溫柔的聲音,只是太過溫柔總會讓人覺得有點悲傷。
“恩!......夕月現在和家人在一起麽?”卿穗希望這個少年可以開心點,即使有悲傷的戰鬥和不想面對的熟悉的敵人,也不要那麽傷心。可是做起來真的很難。
“恩,和很多的家人一起。”夕月被告知過,戒之手多少和自己都有親戚關系。
“那麽開心一點吧,夕月。珍惜現在,你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卿穗知道,夕月是很溫柔,而且從不會傷害其他人,可是他卻傷害了自己。
“卿穗,你知道......”夕月的眼睛裏有太多不能言說的東西和被人埋沒的委屈,一切都隐藏的那麽深,看着讓人覺得心疼。他卻從來都不去訴說什麽。
“是夕月的表情太哀傷了。”卿穗站在高一階的石階上,輕輕抱住比自己高一些的夕月,卿穗想起他才只有十五歲。
“卿穗,你......我們才第二次見面,為什麽......這種感覺。”夕月回抱住卿穗,聲音像孩子一樣有些嗚咽,他覺得卿穗像自己的姐姐一樣遷就自己。
卿穗知道夕月要承受的事情太多,而且這些事情都是那麽讓人悲傷。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夕月這麽特殊,卿穗一向都只是表面溫柔,可是面對夕月她卻難得溫柔了一次。
“沒關系的夕月,想哭就哭吧。痛快的釋放一次悲傷,就會好很多的。”卿穗輕輕拍着他的背。
也許是感同身受,卿穗難過的一個人的時候,會想要個肩膀來痛快的哭一下,不管這肩膀是不是寬厚。只是夕月一直都自己一個人傷心着躲到夢裏,他們有的時候都很傻。
“心情好點了麽?”過了一會,卿穗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擡起頭的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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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謝謝你,卿穗。”帶着鼻音的夕月表情有些害羞,眼睛裏的委屈和傷感少了很多。
明明是個孩子,卻要背負這些。卿穗正在感嘆着夕月終于好些了,可是山上面突然傳來能量的震動,卻不是屬于王權者和能力者的。
“這種感覺是。卿穗,你先回去吧,恩......今天讓你跑了一趟。”夕月有些焦急和緊張,他知道這種能量的感覺出自什麽。
“是有什麽事情麽?”卿穗有些不放心他。
“不行,你不能和我去。”夕月的表情堅定,他不想這個女孩受傷。
“會有危險麽?”
“......恩!”
“那我和你一起,別拒絕我,夕月!”就讓我任性一次吧——卿穗知道如果自己卷進戰鬥他們會擔心,可是卿穗難得有她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貴族一般優雅的卡丹茲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修的最多,字數也很多。所以發遲了~~~~~~
“那我和你一起,別拒絕我,夕月!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情,我會後悔這次錯過的。”卿穗才交到的朋友,好像弟弟一樣的朋友,卿穗怎麽能眼看着他去那裏而無動于衷呢。
“可是......”夕月顯然不想讓卿穗受傷,可是夕月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她。
“夕月,相信我,我可以保護自己。”最後卿穗堅定的看着他,語氣不容拒絕。
妥協的夕月終于同意卿穗和他一起,兩人沒有再去神社,而是向着河流的方向前進。路邊的紫陽花就像繡球一樣團團簇簇,夕月也是一樣,身邊聚集着很多人,他包容着一切,帶給人希望。
踏上河上的橋時,卿穗和夕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睛裏有堅強也有擔心。随後兩人看向橋上站立的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穿着漆黑的禮服,搭配着的鬥篷,給人的感覺違和,卻沒有了剛才力量的波動。
“奇怪,剛才明明——”夕月看着男人喃喃說道,不經意間已經和卿穗走到男人身邊。
男人一手挽着歪歪的披在身上的披風的褶皺,一手豎起拇指指向橋下的河裏,意有所指的問道,“不好意思,那邊的兩位。這河裏能釣到魚嗎?”
卿穗看着這個男人明明是粗魯的動作,卻猶如真正的貴族一般優雅。
“我才來到這裏,所以也是不太清楚!”夕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覺得這人真是個子夠高的了,紅色的彎曲的長發,難道是外國人嗎?而且還身穿禮服。
“是嗎,那真是遺憾——”
“你在找釣魚的地方嗎?”夕月喃喃的問道。
男人擡起手食指墊上下巴,拇指撫上嘴角,若有所思的的說道,“不,只是稍微有點興趣。也不是非今天不可——,其實我今天是為了別的目的來的,對于你——和身邊的這位小姑娘!”
他稍尖的一對獠牙在說話的時候微微露出,氣息帶有隐隐的侵略性質,配着那好像血液半幹似得的彎曲長發,讓卿穗意識到這個家夥很危險。
“初次見面。你,叫什麽名字?”卡丹茲走到卿穗面前微微彎腰,用他的手拿起卿穗的手輕吻一下,那帶着危險氣息的周到禮儀讓卿穗背脊發涼。
面對氣勢和身高上的壓迫,卿穗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我是卿穗。”說實話卿穗喜歡他的聲音,厚重又性、感,有種壞壞的冷峻感覺,真是讓人沉淪。
卿穗看着他暗紅的眼睛因為自己的回答而帶上危險的笑意,好像能射中人的靈魂。“你是什麽?”卿穗喃喃問出,她想聽他自己承認。
而夕月因為卿穗的問話而反應過來,突然把卿穗拽離卡丹茲身邊,防備的看着他。
卡丹茲聽到卿穗的問題挑起嘴角,好像并不在意剛才夕月的行為。用依舊誘人而醇厚的聲音沙啞的回答:“這位小姐,我是惡魔。”
就在他回答的瞬間,卿穗和夕月的身後竄出兩個人影,一個護住卿穗和夕月,一個把鐮刀揮向危險的惡魔。
他就站在那裏,一只手接住揮向自己的危險的鐮刀,氣定神閑的樣子看着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呵——真是沒禮貌,我都還沒亮出武器呢。用死神鐮刀的人,沒聽說過呢,難道是新人?”
“你是——什麽人?”揮舞鐮刀的蒼紫色頭發的年輕男人聽到這句話臉上一瞬間覆上殺意。
“好了,先把武器拿開。”說着,惡魔毫不在乎的撥開面前的刀刃,“我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的。”
護住卿穗和夕月的黑發美少年面上帶着思索,“這個聲音是——”
惡魔一手覆上頭上的禮帽,“想起來了嗎,我的聲音。戒之手、黑刀。”惡魔一邊說着一邊優雅的摘下帽子,注視着面前精致的黑發美少年。
黑發的俊美少年臉上帶着震驚和殺氣,“你是——卡丹茲!”
“在這次的戰場上,也要發出誘人的哭聲哦,戒之手。”卡丹茲惡劣的勾起嘴角看向黑頭發的俊美少年,一手拿着禮帽放在胸前,姿态優雅的活脫脫的像個貴族。
夕月雙眼幾近睜圓,他不敢相信或着說這個人就是卡丹茲,這種強烈的壓倒性的存在感忽然自卡丹茲身上流出,深不見底的黑色波動好像能把人吸過去一樣,真難受!
“和之前對戰過的上級惡魔完全不一樣,頭好暈!”夕月比普通人的感覺更加敏感,也更容易受到卡丹茲的影響。卿穗看到夕月痛苦的樣子,一邊扶住夕月,一邊謹慎的盯着面前的惡魔。
“那些上級惡魔和這家夥根本不能相提并論,他是魔界首屈一指的恐怖分子,等級是僅次于‘魔王’和‘貴族’的将軍級惡魔。”黑發少年黑刀一邊護住卿穗和夕月,一邊為夕月解釋。
“真是動聽的贊美,黑刀。”卡丹茲微挑起嘴角看向衆人,語氣輕緩如同情話,“還有新任的神之光,我的名字是‘卡丹茲’,不要忘記——”
年輕的黑刀聽他這麽說有些微的炸毛,“誰稱贊你啊!”随後正色的盯着卡丹茲戒備的問道,“你是專門針對夕月來的嗎,卡丹茲?”
“呵呵呵,怎麽會呢。要是我有這個意思,神之光早就已經死了。”說着,卡丹茲瞥了一眼夕月身邊的卿穗,“我剛才已經說了,只是來和他打個招呼,所以才會像這樣穿着禮服來見你們。”
随後卡丹茲看向一邊使用死神鐮刀的青年,惡劣的笑道,“我真的沒打算幹什麽,直到剛才我是這樣想的。直到我看到你的眼神為止!充滿了仇恨,呵呵,真不錯,是我喜歡的眼神!”
卡丹茲看得出來,這個使用死神鐮刀的男人就是黑刀的新搭檔,随即面對黑刀充滿玩味的說道,“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是你一個人和我對抗,我還以為你已經吃夠苦頭了。不過你把這樣的美男子留在身邊,我可是要吃醋的!”
年紀輕輕地黑刀面對卡丹茲暧昧的挑釁有些不淡定,而他的搭檔——蒼紫色頭發的青年則冷漠一些,只是臉上的殺意明顯,“能夠這麽快遇見你,我真是太高興了,卡丹茲!我這四年來的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親手結束你的生命。”
“哦?這麽說來都是為了我?這份熱情還真是讓我惶恐呢,不過——”卡丹茲有些不解的看着紫發男人,“四年前,我做了什麽嗎?”
“混蛋,四年前你明明殺了那麽多人,現在居然說不記得了?!”紫發男人的表情激動,恨不得将面前的惡魔千刀萬剮。
“真是不好意思,殺人對我來說不過是游戲,而且我最喜歡的就是看着可憐的小羊追着我撒下的誘餌,好好戲弄一番在殺死他!”卡丹茲看着衆人驚訝的目光,在看到卿穗平淡的眼神時,覺得這個女孩或許要比想象中的有趣的多,能量的波動也很隐晦。
卡丹茲解下披肩的鬥篷,微微嘆了口氣看向橋下的河水,“你們人類的世界裏不是也有‘釣魚’這種類似的娛樂項目嗎,難道你們會替那些被釣起來吃掉的魚費心煩惱嗎?”
這樣的話讓卿穗一驚,随後勾起嘴唇,真是有意思的理論。
“而這次,你就是那條上鈎的魚,死神鐮刀的戒之手!”話語結束,卡丹茲把繁複的禮服揮向一邊,禮服在空中凜冽的聲音之後,露出卡丹茲的一身華麗的制服軍裝。
卡丹茲玩味的表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銳利,虛空抓住一把巨大的黑色刀劍,“怎麽樣,黑刀。要不要我把你這個新搭檔也現場五馬分屍作為和你再會的禮物?”
黑刀手上的戒指發出光芒,黑與金的日本刀出現在手裏,無力又憎惡的看着面前的惡魔,“卡丹茲你那些游戲我已經膩了,這次我要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夕月看到兩人擺好架勢想要迎戰惡魔,他們兩個人真的要挑戰這麽可怕的對手嗎!
就在卿穗和夕月各有所想的時候,黑刀跳起迎面劈向卡丹茲,卡丹茲原地不動随手擡起刀架住黑刀的一擊。随後在擡手間發出的巨大能量将紫發男人的能力打破,只是卻生生挨了鐮刀一下。
“千紫郎!”夕月驚呼道,原本以為兩名戒之手對戰卡丹茲會很勉強的夕月這才放下心。
只是情況好像不不是表面上那麽完好,卿穗看到卡丹茲好像沒受影響一樣說道,“配合的真不錯!”卡丹茲看着面前表情肅殺的千紫郎,“你所說的四年前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這一刀就當做道歉好了。”說完,卡丹茲把嵌入自己腰腹的鐮刀拔出,深紅的血液滲出染紅了衣服。
卡丹茲嘴角流出血液,只是他并不在意,而是微笑着露出獠牙,“從現在開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黑色的刀劍揮下,千紫郎身負重傷,在卡丹茲出手的電光火石間戒之手喪失戰鬥能力。
夕月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殘局,剛剛的放心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驚懼和不可思議,“到底......發生了什麽,一下子就成了這幅景象。這就是......将軍級別的惡魔。”
看到千紫郎重傷夕月走到他面前用自己所擁有的能力治療千紫郎,可是千紫郎被治愈之後随之而來的痛苦讓夕月幾乎要摔倒。
卿穗扶住夕月看到這樣的情況有些嘆息,她和夕月同樣擁有治療的能力,只是夕月要以把痛苦轉嫁到自己身上作為治療的代價,讓卿穗有些難過。
但是夕月不只可以治愈傷口,還有心靈!
“人類明明是如此脆弱的生物且叫嚣着被我奪走重要之物,像個笨蛋一樣反抗我,不論多少次被撕得粉碎都不願放棄,我都忍不住要憐憫你們了。”
卡丹茲握着黑刀的脖頸,好像嘲諷又像是探尋,“明明這個世界被視為最珍貴的人已經消失,為何還要窮追不舍?呵,詛咒着自己的無能就這樣死去也不錯。沒有死的勇氣嗎?”
聽着黑刀痛苦的聲音,站在我身邊的夕月突然沖上前去,撿起地上屬于的黑刀的刀劈向卡丹茲,卻被卡丹茲裆下并挑飛了刀刃。
卡丹茲面向單膝跪地的夕月,“你還是乖乖呆在那裏比較好,難道你有死亡的勇氣嗎?”
夕月憤怒的看着卡丹茲目光堅定,“不,死并不需要勇氣!人類是很脆弱,無論面對怎樣的艱辛經歷怎樣的苦難都不會像你說的輕易放棄。我們明白生命的重要性,所以我們哪怕堅持着掙紮着也要活下去。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氣!”
卡丹茲輕笑,“你是想說你們沖到我面前是為了生存下去?那兩個戒之手選擇死亡也是因為知道生命之重?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讓我賜予你們想死的念頭。我将奪走你們的一切,奪走你們生存的信念!”
“你做不到,”夕月目光堅定的望着他,“我們什麽也不會被你奪走。對于黑刀和千紫郎來說珍愛的人不會消失,将在兩人心中長存!共度的時光、傾注的思念,都是一個人存在過的證明。所以,真正重要的東西,你一樣也奪不走!”
“哦,就讓我們來看看能不能奪走吧。‘一擊而碎’有違我的習慣,首先先從你開始好了。”
看着卡丹茲舉起手中的劍揮向夕月。就在卿穗打算救夕月的時候,恢複過來的千紫郎沖過去把夕月帶離原地。千紫郎微笑着撫上夕月的頭發,“謝謝你,你的話讓我感到了救贖。”
“治愈的能力,真是麻煩。果然你還是應該就此死去,神之光!”
在卡丹茲動手之前,千紫郎使用能力把他暫時困住,随後鐮刀劃傷卡丹茲。“黑刀你們快走!”
千紫郎,是打算赴死麽?
“你們先走,必須兩人合力才能将卡丹茲留在這裏!”說着黑刀沖向卡丹茲。
“黑刀,你為什麽要回來。”“你要和我一起活下去的吧,千紫郎。”
聽着戰場上的話語,千紫郎和黑刀再次負傷。溫柔的夕月又怎麽會抛下他們呢,夕月自己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為什麽要背負這些。
“住手!”看着着悲傷的戰場,夕月的力量覺醒,代表生命與希望的美麗瑩綠色流光逼退了卡丹茲,光芒在幾人周圍圍起保護層。
看着那層流光的結界,卡丹茲知道這是利用防禦壁來保護同伴的法術,是‘那個女人’最擅長的招數,“那我就打破它好了。”打破這堪稱魔力的神之光,雖然他不擅長法術,但是聖護盾會消耗大量魔力,他知道神之光不能堅持多久。
紫色的光帶着閃電由卡丹茲的手中一下一下的發出,打在保護他們的聖護盾上,卿穗眼看着夕月支撐着聖護盾被打的一次次的後退,聖護盾也發生了裂痕,可是只王家的救兵和魯卡還沒有到。
看着苦苦支撐的夕月,卿穗嘆了口氣,走到聖護盾的邊緣上,擡起手臂,透明的黑色絲帶輕輕圍繞在她的手臂上好像不受引力影響,卿穗的手掌撫上聖護盾。卿穗感受着,是一種清澈的溢滿溫柔的力量,卻有着揮之不去的淺淺悲傷,那個讓人心痛的孩子。
卿穗把帶着力量的絲帶覆上聖護盾,一起融合着,分擔着夕月的負擔。她努力控制着能量的輸出,不能因為兩方力量的不同頻率而使得護盾破碎。
☆、無色聖域的力量
卿穗控制着自己的力量,既可以維持住夕月的聖護盾不被打破,也可以把威茲曼偏差值降到最低,是一種省事的方法,也不會讓達摩克利斯之劍升起。
卿穗知道如果達摩克利斯之劍升起來的話,他們會擔心自己。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面對各方面危險的時候,不然她是不會輕易地使用能力。
就在夕月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又卡丹茲發出的藍紫色的雷光被人截斷,站在聖護盾前面面對卡丹茲的人不是魯卡或者只王家的人,而是只王的宿敵只王泠呀的轉世——若宮奏多。
背對着夕月和卿穗他們的若宮奏多聲音清透優雅中帶着華貴感,只是聲音裏有一絲隐藏的惱怒,“我記得我并沒有給你下過這樣的命令吧,卡丹茲。”
“這可真是勞您大駕了啊,泠呀大人!”被責問的卡丹茲風輕雲淡,表情是內斂的桀骜不遜。
看着擋在衆人面前的黑發軍裝男人,夕月有一點愣怔,“奏多大哥?”他想起了之前見面的時候若宮奏多曾對自己說過,“從現在開始,我們是敵人。”可是這次——
黑刀和千紫郎看着這面前的男人有些冷汗,面對敵方的首領他們給如何是好!
“你不見了人影卻在這裏任性胡為,卡丹茲,我可不是為了做這個才把你召喚出來的。”若宮奏多表情平淡的看着面前任性危險的惡魔,灰色的眼眸帶有冷清。
“我确實沒有接到過命令,只是覺得不能放過這好機會。神之光還是要盡早鏟除,到時您為什麽要庇護敵人?”
夕月在聽到卡丹茲這句話的時候,表情裏有不敢相信但是他更多的是在慶幸,也許可以不做敵人。
“我們現在另有目标,退下,卡丹茲!”若宮奏多冰冰的表情在看到夕月時帶着一點點痛苦和哀傷,好像幻覺一樣一閃而逝,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和夕月為敵。
“如果我說不呢——”原本氣定神閑的卡丹茲的腳下突然出現藍光魔法陣,陣中出現的鎖鏈把卡丹茲的手腳還有腰綁了起來,煙霧從鎖鏈纏繞的位置冒出來。
“怎麽回事,那鎖鏈——”夕月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雖然被接回只王家,可是對于惡魔和魔界的東西并不了解。
“是召喚主的‘束縛’。”面對敵人之間的內讧,黑刀也很驚訝,但是他還是為夕月解釋了一下,“擁有惡魔‘真實之名’的惡魔召喚師,其語言具有強制力。如果不服從的話,就會被‘制約之鎖’束縛,身體會燃燒起來。”
“你應該了解吧,卡丹茲。若你膽敢違背我說的話,你的身體就危險了。”若宮奏多聲音清冷的對着卡丹茲,他了解對面惡魔的實力和危險性。
感受着疼痛的卡丹茲這時卻彎起了嘴角,“或許是吧——但是那也是在召喚主的魔力超過惡魔能力的情況下。你現在已經召喚了三位上級惡魔,消耗了大量魔力,并且為了‘制約’我們,現在已經将魔力分為三份。若是現在這種狀态下的喚魔師,也不足畏懼。”
一邊說着,卡丹茲使用魔力把鎖鏈彈開震碎,而身為喚魔師的若宮奏多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卡丹茲身上溢出的魔力向上升騰,面帶殺氣他說出的話讓人擔憂,“即使必須要打到你,我也要拿下神之光的命!”一邊說着,卡丹茲提刀向夕月沖去。
但是卡丹茲卻沒有傷到夕月,因為若宮奏多上前擋住了卡丹茲,“真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不聽指揮,所以才說上級惡魔‘将軍階級’性格惡劣。”
面對這樣危險的惡魔,若宮奏多也不敢大意,最後他決定将卡丹茲遣回魔界,“制裁的鐵錘,落于愚者之身吧——最後的審判!”伴随他詠唱的是天空中的漩渦,漩渦當中的巨大的亮藍色雷鳴之手降落于卡丹茲的身上。
被魔力席卷到的衆人眼見着雷鳴之手出現裂痕,對于千紫郎的不解,了解更多的黑刀繼續解釋,“被召喚出來的惡魔通常會尋找‘下克上’的機會,這是召喚主的風險。”
黑刀銳利的黑色眼睛觀看屬于敵人的戰場,“不過現在的情況,泠呀就像是為了保護夕月——”
“召喚——吾是‘拉傑爾之鍵’的持有者,以召喚主之名下令。黑暗之魂、暗冥之地,無盡黑暗的盡頭、血之焦土,回到汝栖身之所——”若宮奏多打算‘強制遣返’,把卡丹茲送回魔界。
但是叛逆的卡丹茲顯然不想就這樣被送回魔界,所以他不會給召喚主時間詠唱。就在卡丹茲快要砍傷若宮奏多的時候,站在遠處的魯卡一劍劈來,帶起的魔力把卡丹茲逼退到一邊。
這時黑刀和千紫郎才稍微松了口氣。
受到些微沖擊的卡丹茲看向黑發銀眸的魯卡,“‘魔王之血十字架’,是該與你這家夥做個了結了。”
相比于接連幾次受傷的卡丹茲,才來到戰場的魯卡的狀态明顯要好太多,魯卡眼神銳利的看着卡丹茲,“要幹一架嗎?”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卡丹茲會收手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的使用夾雜着閃電的大型紫色魔力向夕月和卿穗他們打了過來,只是魔力速度快的魯卡和若宮奏多來不及趕到夕月身邊。
原本不想插手的卿穗做不到眼看着夕月受傷,透明的淺黑色無色聖域把自己和夕月、戒之手包圍起來擋住了那個危險的大型魔力。
不得不說王權者的聖域是個大外挂,因為除開氏族,王權者的聖域是可以抵禦原子彈的。而且聖域的屬性與王權者的屬性相對應,卿穗依舊記得她被德累斯頓石盤選為王權者時的諾言:‘我是為了‘保護’而成為王權者的。’
王權者的聖地是只有王權者才可以使用的,聖地也是王的象征之一。而赤王的聖地有着“灼熱”的屬性,所以周防尊在球形聖地外圍覆蓋攻擊性的火焰,随着聖地的膨脹而壓迫敵人,這是他攻防一體的絕招。
但是卿穗的聖地與聖域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唯一的意義就是可以再聖地範圍裏提升氏族的能力。因為她的屬性,所以她的聖地沒有攻擊性,能做到的只是單純的保護。
站在這裏的都不是一般人,不管是惡魔卡丹茲和魯卡,或是擁有強大的魔力同時也是惡魔召喚士的若宮奏多,還有只王家的戒之手,都是經常見和接觸到‘不一般’事物的人。
相應的,他們知道的事情也比一般的人類要多。在他們看到懸在上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時候,站在對面的惡魔卡丹茲說出了不知者的疑惑。
“沒想到你居然是王權者,那個可以公然幹涉他人‘命運’存在。會在這裏遇到。”卡丹茲在看到卿穗的時候就覺得她給人的感覺不同,只是沒想到會是王權者,因為他們可是不會輕易卷進和惡魔有關的事情的。
那個可以将曾經支配着微觀世界的偶然與宏觀世界的必然的物理法則加以扭曲,阻止,并由自己的意志左右的半神一樣的存在。雖然卡丹茲不願意承認,可是不得不說——很麻煩。
卿穗靜靜站在那裏并不說話,看到遍地狼藉,她卻平靜的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的靜靜站立着,嘴角的笑容難辨善惡,只是她身邊的夕月知道,她沒有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半文的一些定義是選自 k的官方解釋,不是我杜撰的哦~~~
☆、罪孽深重的血族
卿穗撤掉聖域之後把手伸向傷得最重的黑刀和千紫郎還有消耗較大的夕月,環繞在手臂上的絲帶好像有生命一樣輕輕環繞上他們,為他們治療身上的傷口。
雖然卡丹茲受傷不輕,但是為了保險卿穗認為治療他們的話可以較好的制衡住卡丹茲了,那個看着就很危險的家夥,如果是自己的敵人的話該多麽棘手呢。
卿穗看見盯着自己的黑發美少年黑刀,看他一臉‘快問我吧我有話說’的表情,輕輕的說,“你想知道什麽?”
黑刀雖然不願意承認這個女孩給自己的感覺很像夕月,可是他還是想問,“你既然是王權者也有能力,為什麽現在才用?為什麽不一起戰鬥?”
“這位小姐你千萬不要介意,黑刀就是這樣的性格,沒別的意思的。他其實是把你當成同伴了。”千紫郎當然知道黑刀內心深處的想法,所以他只好急急忙忙的為黑刀解釋。
卿穗忽然升起逗弄的心思,“恩,我知道。小孩子嘛,能理解。還有叫我卿穗就好了。”
黑刀聽見這話,立馬就想回點什麽,但是千紫郎更快一步的把黑刀的嘴給捂住了。看到黑刀那個樣子,卿穗立馬不地道的沖他笑了。
“聽說最近新上任的無色之王比較特別,身邊聚集了不少‘人’,能力也不錯。相比較其他的王權者是沒有過的情況,但是卻不常出來走動。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卡丹茲雖然受傷,可是面對那麽多人卻沒有擔心的樣子,相比較而言,他對這個王權者很好奇。
“你身居魔界,居然對這裏的事這麽清楚。”卿穗對于卡丹茲所知道的事情并沒有多少意外。
“普通人那邊我不想出面打亂什麽,當然我也沒多大興趣;而這邊的危險又比較大。所以我一直在自己的領地不常外出,今天是偷跑出來的。”
這情況和偷跑出來也沒差了。看着卿穗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卡丹茲一臉玩味的勾着嘴角。
“呵呵,真是少見。”聽不出是誇獎還是其他什麽,卡丹茲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說,傳言居然是真的。”黑刀低頭喃喃的說出了聲,他和搭檔千紫郎不同的是,對于特殊的事務多多少少要比千紫郎和夕月了解一些。那麽剛才她沒有出手也就情有可原了。
“到底是什麽傳言,黑刀?”千紫郎對于這個反複提到的‘傳言’,不得不說很感興趣。但是黑刀張嘴想說什麽但是又皺眉什麽也沒說出來的樣子讓千紫郎更加好奇。
“傳言就是——新任的無色之王也就是我,雖然身邊聚集了很多氏族,但是卻是個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王權者。這也是我很少走出自己的領地的原因。”
這件事情,紙包不住火,早晚想知道的人都會知道。既然是這樣,卿穗自己說出來也沒什麽了。
“......剛才,對......對不起。”黑刀雖然不想道歉,但是既然有錯在先的是自己,那麽不道歉的話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恩,我接受。黑刀。”
“我以為你會藏起來,那種能力可是比前任無色更加讓人垂涎的存在呢。卿穗小姐。”一邊沉默很久的若宮奏多難得對夕月之外的事情感興趣。
卿穗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若宮奏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卿穗當然知道。但是她卻不想承認自己只是還沒有沉澱下來,所以才會想出來玩的。
“我來遲了,召喚主。”一個清透冷豔的聲音打斷了卿穗的沉思。走過來的‘人’樣子和魯卡很像,不同的是,這個人是黑色長發,眼睛不是魯卡那樣通透銳利的銀色,而是深沉的紫色,猶如暗藏了不知名的漩渦引人墜落。
“你來了,魯澤。”若宮奏多看向緩緩走來的劍王魯澤,“找到哀樂姬了?”
“是的,受傷暈倒了已經帶回去了。”魯澤看了一眼安靜不知心中所想的卿穗,清淺的回答他。
“那個人,和魯卡你長得好像......”夕月的眼神驚疑不定,這個人不是魯卡,難道是——
“啊......那是我的雙胞胎弟弟。”魯卡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漣漪。
“真是好久不見啊,魯卡。哎......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兄長呢?”兄弟兩人連表情也是相似的,沒有漣漪,只是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悲傷,深沉的名為背叛的悲傷。
“只是你從沒這麽叫過我吧,魯澤,我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