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喜歡你
馮媽知道只要按着姑娘的吩咐做就是了。
次日,張婆子滴水未占又因為一夜胡思亂想,到了第二日,便疑神疑鬼,對着門外走來走去的婆子想要問個究竟,那兩個婆子得了馮媽的吩咐,一聲不吭,張婆子越發不安,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要求人給自己解脫,腕上一對兒還沒捂熱的銀镯兒抹下來,從門縫裏送出去,這話一出口,那兩個婆子便立刻将張婆子要找的人說給了馮媽,馮媽聽了怔了怔,忙回去告知了鐘雪珍,暗道,怎麽會是她?
薛小暖和鐘雪珍聽了馮媽的回話,鐘雪珍不相信:“婉兒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思,難道待她還不夠好麽?”
薛小暖就知道自己的娘親不相信,便将之前玉婉做的事乘此機會一一告訴了她,
鐘雪珍聽了這才知道,薛小暖早就注意到了玉婉的心思但是這樣下手,還是讓她心寒,本着想要将她好好養着,将來嫁個好人家,也算是對得起她死去的爹娘,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底這樣暗黑,要是讓她得逞,自己死了可不是冤死!
薛小暖便道:“娘還是要和她說開了好,府裏也再不能讓她待了,否則不定哪天,她又會害哪一個人!”
鐘雪珍想想也對,與其以後兩下裏互相變成仇人,不如現在讓她出府,可是她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要讓她一個人出府另過會很不安全。要是傳出什麽不得當的事來,到頭來,世人的毒舌便要将薛府的人給淹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給她說一門親,将她嫁出去。
“小暖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我和你爹商量過後,再告訴你怎麽做!”
薛小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欠妥,但不這樣,要在自已家裏時時刻刻防備着一個人來害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陳玉婉次日就知道了張婆子被關了柴房的事,心裏不是沒有害怕過鐘雪珍和薛剛會找上自己,那些菜單都是她說給雪兒讓她故意在張婆子面前說出來引着張婆子上了勾,
又送了她幾對銀首鉓,慢慢将她捏在自己手裏,再聽到她的兒子将要取親,便取了五十兩銀子,送給她,張婆子沒想到陳家這位姑娘出手這麽大方,但此番已照着陳女婉做了幾件陰暗的事,不敢不聽她的,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陳玉婉還許諾只要她幫着自己,就将春桃配給她的二兒子。
陳玉婉恩威并施,讓張婆子聽命于她,張婆子只得挺而走險,不想半個月過去,薛家主子竟沒有一個發現,正暗自慶幸,就聽到張婆子被關了柴房的消息。
陳玉婉很緊張,這是她在薛家第一次用了手段來謀劃自己的複仇之事,自然想要多聽些馨海院的消息,但是就仿佛張婆子的事從來沒有發生一樣,鐘雪珍薛剛還和往常一樣,薛小暖也是不冷不熱,陳玉婉過了這麽三四天,漸漸平息了心神,一下放松下來。
這麽過了幾天後,曹首輔家送來了一張灑金貼子,邀請鐘雪珍帶着薛小暖去聽戲。
聽戲只是個名目,鐘雪珍七八天裏重新調整了飯食,又吃了太醫開的藥,免強還能去看一看,不為別的,就為了給陳玉婉尋一個合适的人家,将她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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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坐着陳玉婉和鐘雪珍,陳玉婉等到馬車動了,也沒有看到薛小暖,再看鐘雪珍好似還和平日一樣對她和言悅色便開口道:“夫人,怎麽不見妹妹和咱們一起去?”
鐘雪珍道:“你妹妹自從在宮裏驚了馬,一直身體不太好,這次是去聽戲,她嫌嘈!”
陳玉婉轉而笑道:“夫人,那我這是鸠占鵲巢了!”
鐘雪珍心裏寒冷,臉上卻笑道:“什麽叫鸠占鵲巢,以後再不準這樣說!”
陳玉婉嗯了一聲低下了頭,張婆子一家子被送到了莊子上,至于送到哪個莊子,她一直沒有打聽到。
到了曹首輔府裏,老夫人等看到鐘雪珍只帶着陳玉婉,不由轉頭去看開國公府的二夫人呂氏。
呂氏也是意外,臉色便不好了,不由脫口道:“薛夫人,你女兒怎麽沒有來?”
鐘雪珍道:“她身體有些不适,我沒讓她來,怕來給老太太添麻煩!”
曹老夫人倒也沒什麽,只是楊二夫人呂氏卻是臉色不太好地道:“薛夫人這是做什麽,只不過聽聽戲而已,又不是讓人去動胳膊動腿的,也這樣把女兒拘在家裏,倒是這位姑娘,是你的什麽人啊,走哪都帶着她!”
曹楊兩家早就知道陳玉婉的來歷,不免眼裏露出幾份輕視,看得陳玉婉手握成拳,心裏越發恨上了鐘雪珍。
薛小暖在府裏心裏一直不安,總感覺今天娘親去了曹府不會那麽順利,可是又無法去将鐘雪珍從曹府裏叫回來,想了又想,最後想到了肖飒,這樣的女人聚會,少不了各家婦人為自己的兒子女兒相看未來的女婿,兒媳婦,肖飒自然肯定也會出現在那裏,怎麽辦,要不要請肖飒幫忙,還是找二哥去曹家,可是二哥正在宮裏當值,要讓他無端請假,感覺不合适,思來想去還是想到了肖飒。
她這樣想着,那邊曹家肖飒也發現,今兒個的薛丫頭薛二沒有來曹首輔府中,忽然就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乘着空當,從曹首輔家出來,來到了西北候府薛家。
榮正将肖飒引進了花廳,正門不遠處,站着魂牽夢繞的人。
明明是在心裏想着怎麽讓肖飒照看着些娘親的陳玉婉,最好是看着些陳玉婉,此時就在自家屋子裏見到了人,肖飒走近她的面前,有些擔心道:“還是因為驚馬的事,還是生了病,怎麽沒去曹府?”
薛小暖道:“只是偶有不适!”
肖飒道:“吃藥了麽?”
薛小暖往後退了下,讓他坐在椅上,此時可以與他平視。
“還好,有皇上賞賜的藥,再說父親從西北也帶來了不少的好藥材!”
肖飒卻往前走了下,看着薛小暖,眼睛閃着濯濯的光,他像是鼓足了勇氣,對着她說道:“你要好好養着,不要再生病,因為……因為,我喜歡你,想請你嫁給我!”
因為我喜歡你,想請你嫁給我!
薛小暖的臉一下子升起潮紅,猛地擡起頭來看過去。
也不能說薛小暖就沒想過要嫁給肖飒,肖飒長得好,出身好,又得皇上看重,這在同齡之中,已算翹楚,嫁給這樣的人,後半輩子的尊榮,富貴,是沒有什麽問題上,薛小暖想的是,肖飒又是什麽時候喜歡自己的?
肖飒等着薛上暖的回答,看着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變得越發地清明,水亮,等不到她的話,就算看着她的眼睛也知道,她最起碼還不是讨厭自己!
這樣唐突地說出來,其實是他自己思謀已久的,與母親也說好了,就等着選個吉慶的日子來薛府提親。
只是他在心裏還是想着要知道她的心意,這樣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乘着現在這個時機問她。
薛小暖心思翻滾,看着肖飒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但最後,她還是帶着羞澀,輕微地點了下頭,肖飒的心裏一時如春季百花争先開放,暖暖的陽光從心田裏佛過,一顆歡喜的種子破土而出,仿佛片刻就可以看到結了紅紅的果實!
薛小暖的臉色變得紅潤,如水浸過的嘴唇上淡淡的紅色,像是染了口脂,越發地水潤,肖飒的眉眼兒舒展,看着薛小暖,眼裏都是雀躍的樣子。
白果和丁香在花廳裏看着裏面,聽到兩人輕聲的話語,如涓涓細流,丁香低聲道:“這可真是太好了!”
白果笑着點了點頭:“姑娘在府裏的日子待不長了!”
兩人小聲說話,屋裏的人從裏面走出,肖飒道:“回去吧,我還要去曹首輔府上!”
薛小暖小臉兒一紅這才想起剛剛要托他的事來忙道:“我娘親和婉姐姐也去了曹首輔家,大姐自那次出事後,這些日子再未出過門,我又不舒服守在府裏,你此番前去且照看着些!”
肖飒知道她說的是要照看好陳玉婉,他還不知道陳玉婉在薛家做了龌龊事:“上一次在開國公府裏,他與楊子玉有過接觸,這一次楊子玉也去了曹家,你擔心的不無道理,我還是要快些過去才是!”
知道了薛小暖的心意,更加将她和她的家人放在自己的心裏,開國公府的事,另外要找個時機讓她知道,再則,只要母親和父親提起自己的親事,不過多久就會上薛家提親,薛剛要也會成為自己的岳丈,更是要小心對應開國公府才是!”
薛小暖看着肖飒躊躇滿志地離開了薛府,這才回了自己的梅院。但她卻不知道,就在曹家,又發生了一件事。
鐘雪珍和開國公府的呂二夫人對應了幾句,陳玉婉便托口要去更衣,離開了鐘雪珍,鐘雪珍不好當着外人不讓她去,便讓明珠跟了過去。
陳玉婉急着要見楊子玉,這一次,她要真的将自己依靠着楊子玉,想要離開薛家,楊子玉想了法子讓她利用自己的學長,要将鐘雪珍慢慢染病在床,這既幫了自己,也讓陳玉婉出了氣,當時只是試探着寫在信上,陳玉婉卻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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