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姑娘,約嗎?
第十五章
“伯父放心,男兒自當建功立業,明日侄兒就請旨去戍邊,這驸馬還是留給別人做去吧”周護當然不願做一個碌碌無為的驸馬,他之所以現在才決定,不過是想看一下局勢罷了,如今對他造成威脅的恐怕都留在了京城,那麽在戍邊誰能與他相比。
“護兒能有這等胸懷實屬難得,離請旨僅剩最後兩天了,切記要韬光養晦,早日建功立業,以慰周兄在天之靈啊”阮為欽說完看了眼自家女兒就去了書房,不出意外,這驸馬之選不日也就定了。
“周護…不知你們此去要多久”阮煙在自己爹爹離開後,略顯緊張的問,心裏真正想問的卻是,顧餘他也同去嗎?
兩人已經幾日未見,雖然那日說的決絕,可私下裏還是關注着有關那人的消息,阮煙想起那人無心朝堂的樣子,心底滿是擔憂,也不知道那人會如何選,自己為什麽就不死心呢……
周護挑了下眉,前廳裏已經沒人,他膽大的上前,捏住阮煙的下吧,輕佻道:“你可是想問那顧餘,可惜他沒那個膽子去戍邊和我較量,這驸馬他倒是做得”
“周護,我一直把你當作兄長,請你自重”阮煙惱怒的推開周護,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這周護越來越不守規矩了,自己嫁他還不如去出家,還真是要考慮顧餘的提議了,如果求而不得,錦衣華食和青燈古佛有什麽區別。
夜半,阮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驀地一聲“阿嚏”憑空響起,她馬上抓緊了被子,是誰?誰在她的房間裏,
良久沒有任何聲響,她努力的恢複鎮靜,仔細分辨着方才的聲音,好像從房頂傳來的,難道……。
黑暗像一張漸漸收緊的漁網,勒的她喘不過氣來,恐懼無聲的侵蝕着她的身體,片刻後“阿嚏…阿嚏”連續幾聲響起,阮煙氣憤又好笑的站起來,然後悄悄的推開門,小心的沿着木梯爬上了閣樓。
不是她膽大,而是那聲音太熟悉,她沿着屋檐小心看過去,深秋的夜晚,月色下,果然有一個人側卧在閣樓的那一隅露臺上,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那人身上竟然還蓋着一床薄被,一副睡得正酣的模樣。
阮煙猶豫了幾秒,咬了咬自己的唇,轉身又悄悄的回到了房間裏,她小心的盡量不弄出動靜,回房躺在床上,心裏邊又酸又漲,何苦?
沒錯,那夜夜栖身于阮煙屋頂小閣樓的人正是顧餘,雖然那夜兩人不歡而散,可忌憚于周護的小人行徑,顧餘還是放不下心,最令人煎熬的是那顆每天都想見到阮煙的心,于是,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本來這幾日進行的還算順利,只是秋意漸濃,夜深露重,顧餘不可避免的着涼了。淩晨,天色還沒有亮,啓明星還高高的挂在天空,她打着噴嚏醒來,轉了幾下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後簡單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嘴裏邊咕哝着:“看來要換厚一點的被子了”
顧餘起身折好被子,小心的翻窗而入,然後輕手輕腳的掀開床幔,床上的姑娘背對外面躺着,睡得香甜。她伸手想撫·摸一下那露在外面的長發,發覺到自己雙手冰涼後就又停住了動作,靜靜的在床前站了幾分鐘,最後還是無聲的離開了。
這時,阮煙才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睛,昨夜她生怕那人着涼,無數次想去把人叫進房來,可每每起身就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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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餘你可知道,我有多想走近你,就有多怕被你推開,以前看到畫本裏才子佳人的故事,我本是不信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就連爹爹也偶爾會去那煙花之地,所謂的忠貞不過是他們更懂得克制罷了。
可現在我卻明白了,弱水三千,原來一瓢真的就夠了,只是我對你如此,你待我如何?若說沒有情意,又何至于此?可若是動了心,你又躲什麽?為何?為何?
周護果然請旨了,而顧餘還拿不定主意,可明日就是最後之期了。
傍晚,當值回府,本想以此為由去見阮煙一面,門房來報收到了平昌公主的請帖,盡管無意什麽公主驸馬,也沒有理由不赴約,萬一再惹來麻煩怎麽辦,看來這戍邊是不得不去了,明日還是上書請旨吧。
平昌公主府,作為唯一一個出宮建府的公主,顧餘原以為該是恢弘大氣的,不曾想裏面小橋流水,別有一番情致。
再者令她放心的就是,原來這公主邀請的不是她一個,在場的還有兩位公子,分別是文科狀元李堂,還有就是文科探花上官楓。
這李堂出自書香世家,今日裏身着白色錦袍,手執折扇,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而這上官楓也是白色錦袍,只花樣不同,面貌也生得英俊,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且與顧餘頗有些淵源,他的父親乃禮部尚書,也就是顧餘的舅父,上官韞的長子。
顧餘剛入座,上官楓就走過來打招呼:“可是顧餘表弟?”
顧餘一頭霧水的站起身來,疑惑的道:“不才正是顧餘,不知閣下是?”
“果然是顧餘表弟,在下上官楓,前些日子裏聽父親與祖父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倜傥非凡,不愧是我上官家的人”
顧餘馬上明白了兩人的關系,她謙和的拱手道:“顧餘見過表兄”
上官楓雖然有意緩和三人尴尬的氛圍,奈何李堂不欲多言,顧餘又心思煩亂,他也就識趣的閉嘴,只得默默的把玩手裏的茶杯。
平昌公主宋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兩個身穿白色錦袍的人她都見過,李堂只顧把玩自己的折扇,而上官楓則是在把玩桌子上的茶杯,還有一個着藍色長衫,托腮發呆的人,想來就是父皇提起的顧餘吧,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不知有幾分真材實料。
“平昌見過三位公子,讓你們久等了”一句好聽的聲音随着來人響起,引得三人都擡起頭來。
“公主多禮了”李堂和上官楓與平昌公主見過幾次,稍顯熟悉,他們站起來齊齊的行禮道,而後知後覺的顧餘也連忙起身行禮。
“免禮,快請入座,今日我們不必多禮”平昌邊說着邊走到主位坐下,用眼神示意随從都退下,等到廳中只剩四人後,她才端起茶杯,把準備好的說辭抛出來。
“本宮此次請三位公子來并無要事,只閑談一二,耽誤了諸位的時間,還望莫要責怪”平昌謙和有禮的說到,她性子随和,也沒有皇室的傲慢,這次也只是為了了解一下此三人的意願,畢竟終身大事,強求不得。
公主此話雖然說的謙和,可在場的三人都深知此欲為何,令人意外的是,無關痛癢的話說完,他們三個人竟然都無意什麽驸馬,平昌雖然面上不顯,心裏邊卻有了些失落,看來這婚事要仔細斟酌一番了。
亥時,顧餘照常來到阮府後院的繡樓屋頂,今日的天氣有風雨欲來之勢,本來就靜不下心神的她幹脆也不蓋什麽棉被了,就枯坐在一角。
天空愈發昏暗,烏雲密密麻麻的翻湧,把月色遮蔽緊緊遮蔽,一如她此刻煩悶的心情,別人都說她是上官丞相的孫兒,可她自己卻明白娘親是柳家村人氏無疑,幹娘也是九曲縣人氏,那麽誰是上官老丞相的女兒。
身世一團糟,感情也不明朗,顧餘下意識的摸出腰間的軟劍,想抒發一下心中郁氣,又不放心離開,終于阮煙的安全戰勝了自己燃燒的心,她收起劍,對着夜空嘆氣,天涯茫茫,何去何從。
夜半,細密的雨點落下,顧餘仍不自知的坐在那,直到身邊有人撐起一把油紙傘,她有些局促的擡頭,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好。
阮煙看向遠方的雨夜,心裏邊一陣無力,她轉過身,聲音在夜幕下溫柔又好聽:“随我來”
等兩個人都回到房間裏,她又從衣櫃裏找出條寬大的毛巾遞給顧餘,輕聲道:“快擦一下吧”
顧餘怔怔的接過毛巾,大腦一片空白,心裏的疑問不經思考就說了出來:“煙兒,你怎麽知道我……”
阮煙沒有看她,只默默的坐回床前,目光落在緊閉的窗戶上,似是自言自語道:“昨夜我就知道了,可我不想喚你來,因為我怕言語不慎又惹得你離開,畢竟我比不得你武功卓絕,你一轉眼的功夫就走了,我不知道要去哪找你,也不知道要找多久”
“煙兒,我……”顧餘眼眶一熱,心裏滿滿的自責,她都做了什麽啊。
阮煙沒有理會她,繼續說着自己的話,好像存放了許多年的秘密,在此刻終于可以說出來了:“去年秋日回來後,娘親怨我,爹爹怪我,外人怎麽看我,我都不怕,我最怕你不來,眼下你是來了,我卻寧願那天救我的人不是你”
“昨夜自看到你後,我整晚都沒有睡,你進房來我也知道,都道世間男兒多薄幸,可我總覺得你是不一樣的,我想喚你留下,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顧公子怕是不會因我留下吧”
“所以我就祈求上天留下你,我在心裏念了一整天,但盼風雨來,但…盼風雨來…我…”阮煙的聲音裏漸生哭意,終于她哽咽着低下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同學私我說,前面的标點符號都用錯了,影響觀看~
我想從頭更改,可是又怕影響同學們,怕你們又誤會我僞更~
所以我想問下你們的意見,前面重修可以嗎,然後我會盡量今後多檢查幾遍再發文~
心痛的無法呼吸,我想哭,完全忍不住,不過還是要感謝須臾同學,不然我會一直錯下去~
“嗚啊……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哭會,寫生艱難,前路茫茫,道友,請帶我上天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