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死相許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停了，只是一地的潮濕，還有屋檐上不停滴落的水滴在時刻提醒着，不久前确實下過一下很大很大的雨。
心雲站在屋子的另一頭，手中始終拿着一把花色簡單的油紙傘。她好似站在那裏很久很久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
她看到上官淩楓進入白雪憐的房間，她聽見他們之間不冷不熱的對話，也聽到了房間中的求救聲，更是看到了林希哲不顧一切的沖入房間中的情景，最終還聽到了拳頭揮舞的聲音……最終，她也了解到了一項最重要的消息，真的将她震驚住了！
原來，林夕月喜歡的竟是自己的親生哥哥……
她承認她是故意讓上官淩楓進入白雪憐的房間，并沒有通報，因為她只想看看這個皇上究竟喜歡的是誰。不過，最終的結果驗證，他好像更喜歡林夕月。
她看到上官淩楓搖搖晃晃的從白雪憐的房間中走了出來，那滿臉的傷痕，滿眼的傷痛那麽清楚的顯露出來。他的難過、他的傷痛那麽的強烈，就連她離得他那麽的遠，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看來，他是愛慘了那個林夕月。
認識到這一點的她，非但沒有感到欣慰，眼底反而湧現出了不安。她垂下眼眸，過了很久，再擡起時，一抹堅定毅然出現在眸底。
“你都看到，也都聽到了？”
冷不防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女聲，她的心髒一抽，猛地回過頭，看向身後站立的粉衣女子，眼神複雜。
“水兒姐姐……”
“以一個聖影門左使的身份喚我一個卑賤的下人姐姐，是不是有失你的身份？”水兒唇邊帶笑，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卻帶着絲絲冰冷的寒光。
“你——”心雲臉色微變，只冒出一個字，卻又突然住口，不再言語。
“心雲，大小姐和二小姐待你不薄，希望你不要恩将仇報。”水兒上前拉住心雲的手，唇邊漸漸有笑容溢出，“心雲，我知道，你心地不壞……你也是個純真的孩子，不要為了誰而将手上沾滿鮮血……”
“水兒姐姐……”她喉嚨發緊，有些難過，“……小姐和少爺——”
“心雲，你只要記住，他們的愛情，不可恥！”水兒微微彎起的唇角那麽的好看溫柔，漂亮的雙目中卻總是有憂傷溢出，淡淡的，揪疼人心，“你效忠聖影門沒有關系，可是……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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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裙裾搖曳，已然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身後的心雲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該怎麽做，她心裏……早已做好了決定，不是嗎？
“心雲，如果願意的話，請你現在去守着院門，大概過不多久，老爺就會過來。他們兩個現在估計有許多話要說……”
一陣風吹來，鑽進心雲的袖口，冷了她的身體，卻冷不了她的心……
“雪憐，腦袋有沒有撞傷？”見懷中的人兒漸漸止住了哭泣，林希哲将她輕拉離懷中，緊張的檢查着她的腦袋，害怕真的撞傷了她。
白雪憐搖搖頭，哽咽着說不出話。
“對不起，雪憐，我不該推你的。對不起，對不起……”林希哲輕輕将她摟住，眼眸中一片悔恨。
“哥哥，雪憐沒有事。哥哥是為了救雪憐的，所以你才那樣做的。雪憐很高興，很高興哥哥這麽在乎她。”
“雪憐，雪憐……”
他哽咽着吻向她的額頭，嘴唇顫抖冰涼。但是，白雪憐卻将他一把推開，林希哲沒有防備的跌坐在了地上，就連白雪憐也因為慣性，跌坐在了另一邊，一邊哭着搖頭，一邊不住的後退……
“哥哥不要吻雪憐，雪憐被別的男人吻過了，雪憐很髒，雪憐不想讓哥哥親吻這樣的雪憐。不可以，雪憐不可以自私的讓哥哥也變得很髒，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林希哲趕忙伸手抓住不停後退的她，将她緊緊摟在懷中，語氣也止不住的哽咽。
“雪憐，哥哥不會嫌棄雪憐的，哥哥只恨自己沒有保護好雪憐，又怎麽會怪雪憐呢？雪憐一點也不髒，一點也不髒，在哥哥心中雪憐一直都是純潔無瑕的女孩子，雪憐又怎麽會髒呢？”
“可是雪憐會鄙視自己，會嫌棄自己，除了哥哥之外，誰碰了雪憐，雪憐都覺得很可恥，很可恥！所以，哥哥不要再碰這樣的雪憐，不要碰，不要碰……”
她再一次的将他推開，站起身，拿過桌上的茶壺，不停的往口中灌，灌進口中之後，又将它們吐出來，然後再灌……好象還不滿足一般，将水倒入掌心，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不停的擦不停的擦，擦得嘴唇又紅又腫，卻依舊不肯停下來。左手手腕上被上官淩楓的血沾染上去的血絲，就這樣明晃晃的暴露在林希哲的眼中。
他心疼的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茶壺，抱緊她，将唇印上她的唇上，不顧她的反抗，抱起她就往內室走去。
內室中她的那桶洗澡水還未倒掉，于是在浴桶邊，他放下她，将她滿是鮮血的右手放入水中，強硬卻輕柔的為她洗去血漬，直到最後發現她的手上并沒有預想中的傷痕，他才稍微松了口氣。彎腰将她抱躺到床上，将她沾滿血漬的外衫脫去，看到她只着了繡花肚兜的裸露脖頸上、胸口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吻痕，瞳孔一縮，大片大片的痛苦從眸底溢出。
“哥哥，不要看，不要看，求你……”白雪憐慌忙舉起光潔白皙的玉臂遮住脖頸、胸口間的大小吻痕，心中湧出的滿滿的都是羞辱之感。
他輕輕的将她的手拿下，翻身覆在她的身上，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她嬌俏的鼻子，再到她的雙頰，然後又到她的嘴唇……一邊吻，一邊喃喃得道：“這些都是我吻得，是我留下的痕跡，不是別人的，只是我林希哲留下的……只留給他最愛的女人，她叫——白雪憐。”
他輕輕舔舐着被她搓揉的紅腫的唇，滿眼心疼。他看到她睜大雙眸，眼神空洞，但是她的眼淚卻止住了，不再無休無止的哭泣。看到她不再哭，他微眯起雙眼慢慢地加深了這個吻，可是她卻緊閉牙關，不讓他侵入她的口中。
“雪憐，乖，張開口……是哥哥在吻你，不是別人……”他慢慢睜開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漂亮的眼睛比女孩子的還要好看。
他看到女子的眼眸漸漸彙聚光亮，濃密微翹的睫毛像蝴蝶般扇動着翅膀，慢慢将眸光定格在男子溫暖的眸光中，她看到他的眼眸中漾出滿滿的溫柔，滿滿的寵溺，他的眼神像蠱惑的魔法般，深深地誘引着她，令她不自禁的張開了小嘴。但是他卻并沒有立即行動，而是望着女子，低沉的嗓音滿是誘惑。
“閉上眼睛。”
在他暖暖的笑容中，她真的就閉上了雙眸，就連心髒也溫柔的一下一下的跳動着。林希哲的嘴角溫柔的輕彎起，眼底的心疼也在閉上雙眸時隐藏在眸底。
他低下頭，嘴唇再次貼上她的柔嫩雙唇，輕輕地将她再次幹燥的雙唇舔濕，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的吻着，直到他們的唇瓣在不停的反複摩擦下變得滾燙，才輕輕的将舌頭伸進她的口中，纏繞住她的丁舌。
先是慢慢地吮吸，後來慢慢地變快，一下一下的不停地吸吮拖動她的丁舌。他感到她的口中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知道那是她奮力反抗時的證據。于是，他便用舌尖，來回不停的将那些血腥味統統吸卷走。
她感到舌根，口中，甚至整個身體都有一股陌生的酥麻感，像被電流擊中，又像飄在雲端。她的思緒早已停滞，她只知道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她還想要更多。于是，緊閉雙眸的她，下意識的擡起頭，迎上他的吻，也學着他将舌頭遞入他的口中，生澀的吸吮着，感覺甜甜的，就像在吸食甜甜的糖葫蘆。
感到身下女子的動作，他微一怔愣，輕眯的眼眸中，他看到她潮紅的雙頰，顫動的睫毛，長長卷卷的垂在眼睑，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濕幹滿臉，像一條條幹涸的溝壑般，呈現在他整個眼眸中。
他心疼的閉緊雙眼，深深的吻着她的紅唇，最後在她因為缺氧而胸腔劇烈起伏時，他适時的抽離了她的唇。漸漸的轉向她的下颌，然後到了脖頸，再到胸口……烙下一個個屬于他的吻痕……
女子緊閉雙眸，紅紅的臉蛋，越發的紅潤，就連身體也在漸漸的發燙。她仿佛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再是她的，酥酥麻麻的，沒有一點力氣。
就在她感到身體越發滾燙時，男子已翻身離開她的身上，側身躺在一旁，将她瘦小的身軀緊緊摟在懷中。他将頭腦袋親密的埋首在她的發間，厚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發上，于是那炙熱的氣息便通過她的頭皮蔓延到她的整個身體。
“哥哥？”
白雪憐埋首在他的懷中，慢慢睜開迷蒙的雙眼，紅唇半張，微喘着氣息喚着突然停下的他。
“睡一會兒吧。一覺睡醒之後，一切都會變好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哥哥，我害怕——”
“我不會再碰你了。雪憐，乖，閉上眼睛睡一覺……”
她突然“撲哧”一聲在他的懷中笑出了聲，堅持将腦袋從他的懷中擡起，望着他隐忍的眼眸，笑容愈發的燦爛，透着一股俏皮的味道。林希哲望着她的笑容，心下不免也感到欣慰，掀起嘴角，也扯出了一個暖暖的笑容。
她不再哭就好……
“哥哥，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難道雪憐對哥哥就這麽沒有吸引力嗎？”她嘟起紅唇，瞧着他的眼神有些小女孩的嬌嗔。
“那雪憐想說什麽，哥哥洗耳恭聽。”自動屏蔽她後面的一句話，他的笑容沾滿陽光，讓整個室內都充滿暖暖的氣息。
女子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翻身覆在男子的身上，瞧着男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還有着一絲羞赧之色劃過眸底，襯得她有着細碎光斑的眼眸越發的好看。男子被她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的舉起雙手攬住她的腰際，卻又在觸到她光潔細膩的肌膚時，觸電般的将手收回，俊美剛毅的臉上現出小小的一片紅暈。
“哥哥，我害怕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會再次發生，所以……”
她看到男子錯亂的眼神，微微笑容中漸顯小女孩的嬌羞之态，她慢慢低下頭覆在他的耳畔，濕熱的氣息在他的耳畔吹拂，他的心髒“咚咚”，跳得異常迅速。柔軟的聲音從她的唇瓣溢出，帶着微微的蠱惑。
“……所以，雪憐想把她最寶貴的東西交給哥哥，就在今天……”她擡起臉，雙手撐在他的胸前，看着身下的男子，眼底閃動的光芒，堅定不屈，“如若以後再有人逼我就犯，那麽就算我死，也不會再有遺憾——”
“你在胡說什麽！”林希哲擡手捂住她的紅唇，望着她的眼神滿是惱怒。
白雪憐瞧着他的惱怒，反倒嘻嘻笑了起來，拿下他的手掌，緊緊的握在手心，嘟起紅唇，眼底有委屈滿滿溢出。
“可是……哥哥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啊……”
林希哲挑起眉頭，不解的看向她。
她斂住嬉笑的表情，看着他慢慢地輕啓唇瓣，話語中有着些許的酸意、懊惱：
“哥哥還記得昨日你與皇甫歆月的婚禮嗎？”
她咬了咬嘴唇，看到他微皺起的眉頭，眼底沒有絲毫的喜氣，反倒呈現出對她提到的那個名字的厭煩。她心下一陣竊喜，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鼻尖輕噌他的臉頰，甜甜的道：
“哥哥，就在昨日雪憐已經嫁給你了啊！哥哥還記得我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嗎？”
一提到那件衣服，林希哲就覺得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湧起。他擡起手懲罰性的捏捏她的鼻尖，惱恨道：“你還敢說，昨天怎麽穿成那樣，難道你不知道廳堂裏有很多人嗎？你那天的行跡，外面可都傳遍了！你——”
他突然住了口，睜大眼睛看着這個不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膽的女子。他感到唇上的溫熱在他的唇瓣上來回輕咬着，緊閉的雙眸在他的眼前輕輕顫動如蝶翼，心中一動，慢慢地用雙手将她整個圈攬在懷中。
“如果不那樣穿的話，那雪憐就沒有辦法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嫁給哥哥了啊！那件衣服是婚紗，是我們那裏結婚時穿的。哥哥，你知道嗎？當諾兒将我的手交到哥哥手裏的時候，我已經是哥哥的妻子了，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是哥哥的人。所以，哥哥欠雪憐的洞房花燭要替雪憐補回來。”
“雪憐……”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原來就算他娶妻，她也要用這種不讓他為難的方式，來嫁給他。她當時的難過恐怕比他更多吧，用自己的方式來嫁給她最愛的人，可是那個她愛的人卻不知道，還要同着另一個女子成親，換作誰都沒法承受這種痛的吧，他的雪憐，他的雪憐當時究竟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白雪憐輕輕舉起中指，覆在他的唇上，輕輕彎起唇角，開口，嗓音柔軟清甜：“噓……雪憐現在只想要哥哥……”
她睫毛輕顫，緩緩地閉上雙眼，覆上他的唇畔，生澀的啃噬輕咬，還有着些微的緊張。她不知道這樣大膽的她，哥哥會不會讨厭，可是，她是那麽的想要将自己交給哥哥。
她顫抖着手滑向林希哲的腰際，解開了他的腰帶，失去束縛的衣服，頃刻松散下來。她緊張的心髒也在胸腔“砰砰”的亂跳着，卻又明顯感覺身下的男子身子一僵，心髒也像她的一樣，跳得那麽快，快的仿佛下一刻就像要蹦出胸膛。
就在她纖細的指尖要将他的衣領打開的瞬間，男子突然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厚重的呼吸重重的噴灑在女子的臉上，讓她的臉上泛出的紅暈也變得那麽的炙熱火燙。
“哥——”
她睜開眼眸，還未将話喚出口，他已埋首将她的紅唇堵上，厚重的氣息将她牢牢地包裹住，讓她不自禁的臉紅心跳，甚至喉嚨處壓抑許久的呻吟聲也從喉中溢出。
“我的小雪憐，你将火玩的這麽大，現在想熄滅都已經來不及了……你說，你要不要受到懲罰？嗯？”
他附在她的耳畔，輕輕地舔舐着她圓潤的耳垂，低啞的嗓音溢出口，竟有着異樣的蠱惑……
“小姐，老爺快要到瀾月閣了。”
水兒的聲音從不知何時關閉的房門中傳來，林希哲停止吻着她的唇瓣，睜開眼睛，慢慢離開她的唇瓣，眼神先是迷離，随後光亮慢慢聚集眼眸中。他微微勾起唇瓣，看着身下眼眸大睜的女子，溫聲道：
“爹來了。”
“啊！快給我拿衣服！”白雪憐吓得推開林希哲，本就通紅的臉上，現在一直紅到了耳根。
林希哲看着她寵溺一笑，起身到櫃子裏拿出幹淨的衣裙，來到床邊，親自為她穿了起來。一件一件的套上，手下極盡溫柔，表情也是極盡認真，就像是在做一件非常凝重的事情一樣。
白雪憐突然感覺心下一暖，臉上漸次綻放笑容，綻得越來越大，最後開滿她的整個嘴角，定格在最美的瞬間……
“哥哥，我好像看到很多幸福的泡泡飛來呢！好多好多呢，哥哥，你看到了嗎？”白雪憐伸出手，仰頭看向暖暖的室內，白皙的指尖平展在空中微微彎曲成一個弧度，用力一抓，好似真的将那幸福緊握手間。
林希哲唇邊溢起的笑容暖暖柔柔的，陽光透窗而來，傾瀉了他們一臉的光輝，然後幸福一般的光暈在他們的臉上流轉萦繞……
“好了。快下床吧，爹應該要到了。”
将她腰間的腰帶系牢，微笑着将她拉下了床鋪。又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才向着外室走去。
他們剛剛走出內室，就聞一陣渾厚的嗓音在門口響起，還帶着些微的怒氣。只聽“啪”的一聲，房門被推開，只見林振天滿臉怒容的走了進來。
“哲兒，你怎麽能這麽沒有分寸！淩楓好歹也是——”
他突然止住話語，看向他們緊握的雙手，還有眉宇間的溫暖笑意，眼中的怒火越發的濃烈了。
“哲兒，我跟你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你們是親兄妹，怎麽可以——”
“爹，我不是——”
“爹，不管月兒是不是我的妹妹，我只知道，我愛她，很愛很愛，愛到心裏、身體都容不下其他任何女子！爹，請您成全我們！如果不成全，也請不要阻止我們！”他擡眸定定的看向林振天，眼神執拗。
“那歆月郡主呢？你打算怎麽辦？”林振天停止怒吼，眼神雖平靜，卻透着無邊的犀利威嚴。
“林将軍，不如将這個郡主交給我皇甫歆淚怎麽樣？”水兒慢慢從外面踱了進來，唇邊勾起的笑意清淺無波，卻又透着一股淩然高貴的氣質。
林振天詫然，回頭看向一臉清淺笑容的女子，犀利威嚴的眸中此時閃動出一股莫名的激動。
“你……真的是皇甫歆淚？”
“我有什麽理由要騙将軍呢？”她笑容依舊，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條雪白的絲帕，右下角用紅線繡了一個“天”字，上面卻有着星星點點的血漬，“這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林振天顫抖着手接過絲帕，眼眶中早已蘊出星星點點的淚光，不多時，終是劃過眼角，滴落在雪白的絲帕上。
“這……？”他顫動着唇，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希哲和白雪憐站在一起，不明所以，卻默契的沒有開口詢問。
怕這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吧……
“母後知曉我有一天我也會遭遇不測。所以，早在我出生時就讓我随身攜帶着這個絲帕，是希望我有一天離開的時候，能把這個帶回送還給将軍。母後跟我說過，這個絲帕是當年梨夫人落下的，留給将軍也能有一個念想。”
“……”他喉頭發緊，說不出一個字。
“林将軍，不知道如今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來管皇甫歆月的事？”水兒斂了唇邊的笑容，表情突然變得威嚴狠戾，“況且這是我和皇甫歆月的糾葛，其他的人我不想牽涉，于公于私，我都不想讓小姐和少爺介入。而且小姐和少爺是真心相愛，他們的愛也不會背負什麽倫理道德，希望将軍不要阻止。”
林振天擡起頭，看了一眼林希哲和白雪憐，微微輕嘆了一口氣，他的眼眸突然轉向林希哲，又看了看皇甫歆淚，眼神複雜，動了動嘴唇，卻終究轉過頭看向白雪憐，拉住她的手，語氣慈愛。
“月兒，你真的變了很多，現在的你越發像你的娘親了。如若你不是比你的娘年輕的話，爹可能就會把你錯認成你的娘親了。”
林震天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發，滿眼的慈愛中卻密布着深深地眷戀與無奈。
如果他的梨兒還在的話，她要是看到這樣的情況，是該欣慰還是該無奈呢？
看着他們始終緊握的雙手，他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擡眼對着林希哲道：“好好照顧月兒。”
“爹，我會的。”林希哲微勾唇角，笑容暖暖。
林振天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背影落寞蒼涼。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久到他們都已長大，而他已經漸漸老去……
林希哲握緊白雪憐的手，嘴角的笑容漸次淡去，望着他的父親遠去的背影，眼眶漸漸發紅。白雪憐微微側首，看着身邊的他，反手握緊他的手。
門口有風吹來，不冷，卻也不暖。他們緊握住彼此的手，轉眸對視的瞬間，有着叫做幸福的花瓣漸次飛進他們的體內，帶來暖暖的香味……
水兒望着他們，嘴角勾起暖暖的笑，眼底溢出的絲絲縷縷憂傷，也被天邊吹來的風漸次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