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人說叫名字的梗熟的問題在這裏澄清一下
吧。
她翻着自己的未接來電,幾乎被霧崎遙的電話占滿,偶爾還有幾通是西尾錦和女仆咖啡廳老板的。
她想了想給女仆咖啡廳老板發了個短信,随便扯淡了幾句來解釋曠工的原因,又重點申明她絕對不是因為殺人被抓的。
她合上手機,決定還是今天跟霧崎遙見面的時候當面說比較好。
很快就洗漱完畢了。
她裝好要用的書,關好門窗,就溜溜達達的下樓了。
剛從公寓出來,還沒來得及感慨今天的天氣,她就猛的被一個人撲住,她下意識的想出手,卻因為突然意識到抱着她的人是誰,而生生的遏制住了。
霧崎遙抱着她,“嘤嘤嘤!詩乃你終于出現了!你兩個星期都去哪裏了啊!我超擔心的!”
四季岐詩乃懸在半空的手,有些生澀的拍了拍霧崎遙的後背,“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真的超級擔心啊!你學校沒有來,電話也一直在關機,家也沒有回,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不見了。我很害怕啊。”
四季岐詩乃心裏頭一暖,表情柔和起來,只是不斷的安撫着說:“抱歉。”
霧崎遙松開了手,後退了幾步,扁着嘴,十分的不開心,“老師說你是因為住院所以才沒來的。但你怎麽可能會住院呢?而且住院怎麽可能都不跟我說一句。老師肯定是騙我。”
四季岐詩乃有些尴尬的說:“……我還真是住院。”
霧崎遙吃驚的說:“诶?因為什麽?難道西尾同學說你因為21三體綜合症住院其實是真的?”
“他才智障呢。”四季岐詩乃不爽的說,她想了想順口編了個理由,“是割闌尾。”
霧崎遙狐疑地看她,“我不信。刀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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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岐詩乃含糊地說:“呃……後腰?”
霧崎遙無語地看着她,“詩乃同學,我們都是學醫的,你編謊話的時候嚴謹一些好麽?”
四季岐詩乃不想讓霧崎遙知道喰種的世界啊或者是和喰種相關的搜查官啊之類的事情,雖然霧崎遙暗戀着的是個喰種。她也承認自己有些過度保護。
她一邊和霧崎遙去附近的超市,一邊果斷的換了個理由,“好吧。我坦白。其實我最近去見網友了。”
霧崎遙一臉震驚,“什麽?!”
四季岐詩乃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畢竟是網戀,我不好意思跟你提。”
霧崎遙艱難的說:“是個什麽樣的家夥?”
四季岐詩乃看着面包的生産日期,腦子裏想着月山習的特征,摘選着回答,“長得還挺好的,愛演戲估計是演歌劇出身,演技特別浮誇。品味還行,就是自己打扮的跟變态似的。因為太裝沒啥朋友,所以跟他打了場乒乓球似乎樂壞了。啊對了,挺抗揍的。”
霧崎遙糾結的看四季岐詩乃,“……這不是沒什麽優點了麽?”
四季岐詩乃掏出錢付款,聞言挑眉,“有啊。挺抗揍的。而且有點傻。”
霧崎遙沉默了一會,建議,“我覺得網戀的事還是慎重一下比較好……”
“是啊。”四季岐詩乃咬着面包,一臉憂傷,“所以我被網騙了啊。”
“诶?居然有人敢騙你?”霧崎遙憤憤不平,“你帶我去我要揍他。”
四季岐詩乃拍拍她的頭,笑着說:“謝謝。不過我揍過了。估計兩三個月都不會出門了吧。”
“這,這麽嚴重啊……”霧崎遙磕磕巴巴地說:“不會被告吧?”
四季岐詩乃擺擺手,“不會啦不會啦。那家夥是個抖M所以肯定特別開心不會告我的。”
“那還真是奇怪的人啊……”霧崎遙感慨了一下,視線掃過前方,“啊,是西尾同學。今天是一個人呢。”
西尾錦似乎有所感應的轉過了身,看向四季岐詩乃的時候有些驚訝,緊接着就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就站在原地盯着她。
四季岐詩乃懶洋洋的打招呼,“喲。”
西尾錦嘲笑,“你21三體綜合征治好了從醫院出來了麽?”
四季岐詩乃沒生氣,只是回答,“我是去潛伏為你尋找治療痔瘡的好辦法去了。”
西尾錦挑眉,“那我應該謝謝你犧牲精神的同學愛?”
四季岐詩乃一臉得逞的表情,“你承認自己有痔瘡了啊。”
“……”
西尾錦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從包中翻出一本筆記,塞到四季岐詩乃的懷裏,“你落下的兩個星期課程的筆記。如果沒有的話你這個蠢貨肯定會拖後腿吧。我勉強幫你抄了一份。”
四季岐詩乃拿過筆記,眨了眨眼,坦率的說:“謝謝。”
“嗚哇。真惡心。”西尾錦好像受不了一樣抱着胳膊,“突然說什麽謝謝啊,真惡心。”
四季岐詩乃面無表情的一拳砸了過去。
西尾錦敏捷的躲開,推了推眼鏡,“不用還給我了。反正我也沒用。”
“是是是。西尾學霸。”四季岐詩乃敷衍的點點頭,“西尾學霸最厲害了。”
西尾錦也不在乎是嘲諷,十分傲嬌的說了句“你知道就好”,就徑直的離開了。
四季岐詩乃翻開筆記,看起來很基礎的公式,也被認認真真的記了下來,也在重點處做出了标記。她曾經看過他的筆記,基本上很空,不會這麽的詳細。似乎是真的在照顧她。
四季岐詩乃看了一會,笑出聲來,對霧崎遙說:“我欠了他一個人情啊。下次找個機會還上吧。”
霧崎遙遲疑地說:“我覺得……你不黑他已經是還他人情了。”
“……你學壞了。”
【四十九】
霧崎遙下課之後少見的沒有跟四季岐詩乃告別去呗先生那裏打卡報道,而是捧着書等着四季岐詩乃慢悠悠的收拾。
四季岐詩乃看了她一眼,猜測,“你被甩了?”
霧崎遙立刻反駁,“你才被甩了呢!我和呗先生好好的!雖然我還沒告白,但前途肯定很光明!”
她是看不出什麽光明。
無所謂的聳聳肩,四季岐詩乃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什麽。她拿起包,問道,“那要去做什麽?”
霧崎遙笑眯眯的說:“陪我去一個地方。”
四季岐詩乃一臉茫然的随着霧崎遙走進鬧市,穿過小巷,停在一家別致的小店前。門面的裝飾很古樸,大門上還雕刻着花藤,帶着股清新的美感。
霧崎遙推開門,對四季岐詩乃說:“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小店。感覺挺不錯的。”
四季岐詩乃看着她,“你到底是多喜歡穿這種偏僻的小巷啊。很危險的。”
霧崎遙揮動着拳頭,“我有詩乃教的防身術護身,小混混不是問題的。”
關鍵是喰種啊……警戒心也太差了。
四季岐詩乃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霧崎遙蹦蹦噠噠的跳到一個物件前面,笑眯眯地問,“詩乃覺得好看麽?”
四季岐詩乃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霧崎遙又從包裏翻出五張紙,每張紙上都畫了一個東西,似乎是設計圖的樣子。
她把這疊紙交給四季岐詩乃,“詩乃你喜歡哪一個?”
四季岐詩乃有些茫然,但還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樣式。
霧崎遙開心的接過四季岐詩乃選中的那張圖,然後轉身對着一直安靜的站在那裏的老板說:“就按照這個圖紙做。材料的話,就選擇和那邊那個挂件一樣的材質。兩個月之後過來取。”
老板點了點頭。
霧崎遙轉過頭對四季岐詩乃說:“我也覺得詩乃會喜歡那個。詩乃你要記得兩個月之後過來取。”
四季岐詩乃愣了一下,“诶?送給我的?平白無故的幹嘛送我東西?”
霧崎遙不滿的說:“才不是平白無故的吧。兩個月之後是詩乃你的生日啊,你又不把生日當回事。”
四季岐詩乃想了一會,“啊,似乎是快到了。不過生日什麽的,你還真能記住啊。”
霧崎遙得意,“當然能。詩乃你也不是記住了我的生日嘛。”
四季岐詩乃随便的看着店家挂起來擺賣的東西,答道,“因為你的生日是在平安夜啊,很好記。不過那些圖紙都是你一個人畫的?”
霧崎遙搖搖頭,“不是。我畫了草圖,給你看的那些都是呗先生畫的。是不是特別棒!”
“恩。挺棒的。”四季岐詩乃誇獎了一句,“不過為什麽是我來取?”
霧崎遙垂頭喪氣的說:“因為今年我可能沒辦法幫詩乃你慶祝生日了。因為家裏的原因,我必須得在5月末回去一趟。”
四季岐詩乃看她,“用我和你一起去壓場子麽?”
霧崎遙不由得笑出來,“只是去見我後母,又不是黑社會上門讨債,要什麽壓場子啊。我一個人可以的。不用擔心。”
四季岐詩乃點點頭。
霧崎遙拉着四季岐詩乃的手,“我雖然對父親懷有恨意,但同時也有一點點的感激。畢竟他和母親孕育了我,我才能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才能遇到詩乃和呗先生。我很開心。所以希望詩乃也能喜歡上自己的生日呢。因為很多事情,正是因為活着才能體驗到啊。”
四季岐詩乃沉默了許久。
霧崎遙羞愧的捂住臉,“我到底在說什麽中二的話……”
四季岐詩乃沒有回應那段話,而是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去年你生日是跑去和呗先生過的吧。他送你什麽禮物了麽?”
霧崎遙立刻就從自我嫌惡的狀态解除,開心的說:“我沒告訴他我的生日,不過他送了我個雪人。”
四季岐詩乃挑眉,“這樣你就滿足了?”
霧崎遙點點頭,“呗先生能陪在我身邊,就已經是他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四季岐詩乃懶散的托腮看她,“你就這麽喜歡他?”
霧崎遙認真地說:“恩。就算他喜歡吃甜豆腐腦我也喜歡。”
四季岐詩乃默默吐槽,“為什麽要在這個問題你要挑起甜鹹豆腐腦之争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甜鹹豆腐腦梗補齊!
黑閨蜜和真閨蜜刷好感中。
好憂傷,月山習明明是男主角CP感還沒閨蜜組強。
作者有話說我總是說太多覺得太話唠了,今天決定少說一些。
☆、【五十】~【五十一】
【五十】
四季岐詩乃再次見到月山習是在她生日的前一天。
當時她正收拾着房間,對着無意間翻出的照片發了一會呆,偏頭一看就看到一只手挂在她家陽臺的欄杆上,然後緊接着就是一個紫羅蘭色的腦袋出現在了四季岐詩乃的視野範圍之內。
四季岐詩乃眨了眨眼,将那張照片夾在相冊中,推回了櫃子裏。然後盤着腿等着月山習翻進來。
月山習動作十分娴熟的翻了上來,正準備看看四季岐詩乃呆在哪裏,就看到正對面她盤着腿坐在榻榻米上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他心裏默默的驚了一下,想起上次她對他慘無人道的砸臉攻擊,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已經完全消腫的臉,心有餘悸。
他正想踏步進來,卻又忽然想起上次擦地的經歷,于是他默默地脫下鞋,帶到玄關處,又轉身回來和四季岐詩乃對視。原本計劃要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麽一句都說不出口,他想了想,就叫了她的名字,“四季岐……”
四季岐詩乃點點頭,“你來了啊。”
月山習這次來并沒有穿那件特別紮眼的紅西服,似乎有在履行跟四季岐詩乃說的那句話。
他還是帶着優雅的笑,“四季岐猜到我會來?”
四季岐詩乃點點頭,含糊地說:“算是吧。畢竟我走的時候你都被打成那樣了,還喊着要吃我一口什麽的,我估計你也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
月山習無奈的笑,“四季岐很無情的轉身就走了呢。我明明都那麽挽留你了。”
四季岐詩乃一攤手,“留下來做什麽?讓我再打你幾拳?”
“請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月山習想起最開始臉腫的幾個星期食不知味的時光,臉色就不太好。
他視線瞥向一處,複又笑了,“我完全被四季岐騙過了呢。雖然我的目的沒有達成,但也不算輸的一敗塗地呢。”
四季岐詩乃起身繼續整理房間,聽到這話偏頭看他,笑出聲來,“我這邊可是睡了兩個星期,總比你清醒的腫兩個月要好吧。”
……心塞。
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四季岐詩乃的月山習,聽到她說話依舊感到很心塞。
在他因為臉腫只能仰面躺着沒辦法轉左轉右飽受折磨的時候,他聽到管家帶來四季岐詩乃住院兩個星期的消息是十分得意的。雖然他沒有達成目的,但聽說四季岐詩乃也不好過他就莫名的覺得心裏有所安慰了。
但今天這種自我安慰,就被四季岐詩乃一句話輕描淡寫的給打碎掉了。
好心塞。
重新碰面的場景沒并有月山習預料中的那麽火花四射。四季岐詩乃平靜的該做什麽做什麽,看起來完全不計較他暗算了她的事情。
但她當時盯着他的眼神真像想要殺了他一樣,讓他在有些恐懼的同時體驗到了一種心髒被刺穿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感到興奮的戰栗。
四季岐詩乃去洗了手回來,給自己倒了杯牛奶,一邊喝一邊含糊不清的問,“所以呢?你今天來有什麽事?打算怎麽跟我套近乎來陰我?”
“不。我放棄那種費力不讨好的計劃了。”月山習攤手,“無論我說什麽四季岐都不會信的吧。而且那個餐廳也已經被四季岐通知搜查官給收繳了,雖然那種餐廳之後再開也沒什麽難度,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比那裏更适合的地方,所以比起拐彎抹角的方法,或許直截了當些會比較好。”
四季岐詩乃不置可否,“确實那裏很合适。你挨打了還能找一群幫手。”
“……我并不認為我需要依靠他們。”
“啊是麽。你真厲害。”四季岐詩乃敷衍的說:“所以呢,你打算怎麽個直截了當法?”
月山習選擇性的忽視掉四季岐詩乃的嘲諷,畢竟太過在意她說的每一句話除了讓他更心塞之外沒有其他用處。
他晃動着手指,說道,“我調查過四季岐。之前按照調查普通人類的方法試過,調查出來的結果很奇怪。四季岐你七歲到十二歲的記錄是一片空白的,而且這段記錄也并不是為了隐藏什麽而被人為的抹去。也就是說四季岐你在這段時間消失了。最起碼,在人類世界,你是不存在的。”
四季岐詩乃點點頭,輕巧的說:“恩。因為我被抓走了嘛。”
月山習繼續說:“我曾考慮過是什麽原因會讓你平白無故的消失。想了很多種方法,但卻都沒辦法自圓其說。然後,D太太給了我思路。讓我換了種調查方法,然後發現你在人類世界中消失,卻以跟在喰種身邊的人類這種形式在喰種世界活了下來。”
四季岐詩乃摸了摸下巴,“唔……當時目擊到我和那個換裝癖在一起狩獵的喰種确實也不少。他們都還沒死呢啊。”
月山習看了看四季岐詩乃,她的心情起伏很不穩定,并且整個人是十分矛盾的。明明在之前遇到D太太的時候,她看起來是十分在意那段過往的,但現在提起卻又是一副不怎麽在意的态度。讓他搞不懂,也讓他想要去搞懂。
“請不要小看喰種的生命力。”月山習在沉思中随口回應着。
四季岐詩乃點點頭,“确實。你被我揍了這麽多次還沒死,生命力是挺強的。”
“……我會把這句話當作稱贊的。”月山習無奈的笑,“我在這兩個月間考慮了很久,結合設計師的飲食習慣,不得不承認,或許我這次真的看走了眼。但是,我很不甘心。”
四季岐詩乃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所以?我不會讓你咬一口的。”
月山習彎下腰,和四季岐詩乃仰頭看他的臉龐湊得很近,他彎起嘴角,對她笑着說:“我知道。所以,我想要嘗嘗四季岐的血。”
【五十一】
四季岐詩乃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了一會,然後一巴掌推開了他的頭。
她歪頭看他,“這樣對我沒好處。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月山習看着她,巧取不行,硬奪也奪不過,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給我我就天天纏着你。”
“……”
四季岐詩乃第一次被他的無恥噎的沒說出話。
她看了他半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他的腦子給打壞了,她遲疑地說:“……那我殺了你你不就沒辦法纏着我了麽?”
月山習信誓旦旦,“你怕地板髒,是不會在這個房間殺了我的。”
蠢得啊……
四季岐詩乃真心覺得自己可能是把他的腦子打壞了,所以智商才開始往下掉。
但意外的是她居然還覺得有點蠢萌蠢萌的,就像看到愛田真紗家裏養的那只喜歡纏着她的小狗一樣,是不是她中的毒侵蝕到大腦才産生了這種錯覺。
月山習看她沒動作,又加了個條件,“我可以幫四季岐做一件事情。”
她無語的看了他半晌,勉強說:“……你贏了。”
四季岐詩乃起身去廚房拿小刀。
她并不指望月山習能幫她做些什麽,她純粹就是拜倒在居然覺得月山習有點蠢萌的挫折感下。
四季岐詩乃拿起小刀,面無表情的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劃了一刀,血液順着重力向下滴落,她愣了一下,“啊,你等等,我拿個杯子接一下……”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指便被勾住。月山習順着她血液滴落的方向向上舔舐,溫熱濕滑的觸感讓四季岐詩乃不适的抖了一下。她正想自己要不要反手來一巴掌讓他放開的時候,他就像被嗆到了一樣,抓着她的手,轉向旁邊咳嗽着。
“不行不行不行……果然吃不下。咳……味道很新奇,但不是能讓我咽下的味道啊。”
四季岐詩乃收回手,立刻嫌棄的去洗了洗沾滿口水的手。傷口并不深,但被水沖刷還是帶着點刺痛。
她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從洗手間走出,就看到月山習捂着臉,仰靠在她的床上,悶悶地說:“居然真的看走眼了。好不甘心。”
四季岐詩乃倒是十分無所謂的樣子,“都告訴你了不好吃不好吃的,你還不信。”
月山習似乎因為已經和四季岐詩乃撕破臉,也發現自己騙不了她的緣故,所以少了許多拐彎抹角的話。
“嘛。這條路行不通啊。不過我也有第二個選項。”
四季岐詩乃有些好奇的問,“第二個選項?”
月山習放下捂着臉的手,轉而拉過四季岐詩乃沒有被劃傷的手,在手背處輕輕落下一吻,擡眼看她,彎唇笑,“四季岐說要和我當朋友的話,還算不算數?”
☆、【五十二】
【五十二】
月山習擡頭看了眼頭頂用可愛的圖畫裝飾着寫着動物園的标牌,又低下頭看着一群小學生手拉着手從他身邊經過,神情複雜的對四季岐詩乃說:“四季岐你昨天晚上說要我陪你來的地方……就是這裏麽?”
四季岐詩乃從入口拿了一張觀園地圖,聞言點了點頭,“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要當我朋友,天涯海角跟我飛麽?”
“……我并不記得我說過這種話。”月山習揉着額角,“不過,我很意外四季岐會來這種地方。”
四季岐詩乃研究着地圖,“畢竟是我的遺憾啊。我原來一直想和一個人一起來的。”
月山習有點感興趣,“哦?是喜歡的男人?四季岐你是把我……”
四季岐詩乃白了他一眼,“是我媽。”
“……”月山習被噎了一下,故作鎮定,“恩。我猜到了。”
關于做朋友這件事情,月山習分析得頭頭是道。但總結起來的中心思想也就是一句話——四季岐沒殺他就是對他有些中意,然後巧合得很他對四季岐也很中意,既然他已經充分了解到了四季岐不好吃也排除了安全隐患,不如交個朋友互粉一下,不要再相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何樂而不為呢?
四季岐詩乃一臉困惑的看着月山習一副要把自己當作安利推銷出去的架勢,不知道他這回又要搞什麽。正好她又接到了霧崎遙讓她注重自己的生日不要留遺憾,叮囑她一定要去拿生日禮物的短信。
所以她想了想對月山習說:“那你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吧。雖然不知道你又想做什麽,不過明天要是我開心,當朋友也可以。”
月山習看起來十分自信的回答,“榮幸之至。”
再然後,四季岐詩乃就帶他來了動物園。
今天并不是周末,她只是正好沒課。動物園裏多是小學生和中學生,似乎是學校組織出游。偶爾有幾對情侶,和三口之家穿插其間。
四季岐詩乃認真的研究着地圖,又擡頭看了看方位。
月山習默默地看着她,忽然說:“四季岐是第一次來動物園?”
四季岐詩乃有些驚訝的看他,“你怎麽知道?”
月山習從她手中接過地圖,笑了下,“一般人都不會這麽仔細的看地圖呢。”
四季岐詩乃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哦。你常來?”
“不。我并沒有來過這裏的記憶。”他大概看了看分布,說道,“喰種的感覺是很靈敏的,動物園的味道,不是很好聞呢。所以我從來沒考慮過來這裏。”
四季岐詩乃從包中拿出一根棒棒糖,将糖紙扔到垃圾箱中,慢悠悠的回來說:“你聞着難受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我不會離開的。畢竟我今天的任務是要取悅你啊。”月山習對她優雅的笑,“四季岐想要先去看什麽?要按照這裏寫的推薦路線來看麽?”
四季岐詩乃搖頭,果斷的說:“我要騎駱駝。”
“……恩?”月山習覺得自己貌似聽錯了,重複了一遍,“四季岐你是說駱駝?”
“對啊。”四季岐詩乃坦蕩的點點頭,含着棒棒糖湊過來一起看地圖,“我記得我剛才看到了駱駝啊,沒有麽?”
月山習頭疼扶額,“不……有雖然是有。但管理員應該不會讓四季岐你騎的吧?”
四季岐詩乃選了個方向,不在意地說:“不讓騎早上就不騎了。等晚上沒人了我們再悄悄潛入過來騎。”
月山習遲疑地說:“我也一起?”
四季岐詩乃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到時候我負責騎駱駝你負責望風,要是有工作人員過來,我跑你藏起來。”
月山習挑眉,“為什麽不兩個人一起跑?”
“兩個人跑目标太大了。很容易兩個人都被抓起來。”四季岐詩乃認真地說:“你要是被抓到了之後我會在家打着游戲緬懷你的。”
月山習深深地看了四季岐詩乃一眼,她的表情特別認真看起來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月山習仔細想了想,發現如果是他行動的話,除去殺人這個辦法之外,他要采取的也是和四季岐詩乃同樣的行動。
不對,首先他就不可能做出半夜潛入動物園騎駱駝的事情,一不小心又跟着四季岐詩乃的思路走了。
幸運的是半夜潛入的事情不可能發生了。管理員并沒有嚴詞拒絕四季岐詩乃要騎駱駝的請求,而是收取了一定的費用之後就讓駱駝趴了下來,牽好缰繩,讓她翻身上去。
四季岐詩乃有些興奮的坐在兩個駝峰之間,感到了駝峰的熱度。她抿了抿唇,露出一個月山習并未見過的有些孩子氣的笑容。
四季岐詩乃眨了眨眼,招呼着月山習,“你要不要也騎騎看,感覺很好玩。”
動物園臨近夏日的氣味本來就不太好聞,這種動物的身邊就更是這樣。于是他屏住氣,回了她一個No Thank You的笑容。
四季岐詩乃騎着的駱駝雖然很溫順,但看起來十分的高貴冷豔,只是目視前方,旁的連看都不看一樣。嘴裏一直嚼吧嚼吧不知道在吃什麽。
四季岐詩乃騎着它在場地裏轉了兩圈,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而向月山習靠近。
她向前倚在駝峰上,偏頭看着月山習,“我聽說駱駝對讨厭的人會吐口水,是真的還是假的?”
月山習屏着氣不方便說話,正打算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的時候,就被毫無防備的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月山習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只高貴冷豔目視前方,嘴裏還在嚼吧嚼吧的駱駝。他立刻嫌惡的掏出手帕,抹着自己的臉,也顧不得屏氣,而是露出一個充滿殺意的笑容,跟四季岐詩乃說:“四季岐你下來,我要殺了它。”
四季岐詩乃把雙手交叉在胸前大大的比了個叉,“不行。這麽多中小學生看着呢,你想被抓起來麽?而且這個駱駝我挺中意的,不能殺,殺了我揍你。”
“……”
心塞。
待遇還不如一只駱駝。
月山習默默的屏住呼吸,不想說話了。
四季岐詩乃摸了摸下巴,“不過你是哪點讓它讨厭呢?衣服也不是大紅西服按道理講沒理由啊。啊對了,你戴上這個看看。”
月山習沉默的接過她遞來的面具,甕聲甕氣的問,“……這是什麽?”
四季岐詩乃自豪的說:“動漫周邊。熊吉面具。”
“……”
那是什麽詭異的東西?
四季岐詩乃翻了翻包,又從裏面掏出另一個粉嫩嫩的兔耳面具,“你要是不喜歡熊吉,我這裏還有兔美。”
這還不如熊吉呢。
月山習看着手中的面具,透着面具莫名感到一種憨傻的氣息。他擡頭看了一眼四季岐詩乃一臉期待的表情,嘆了口氣,擡手戴上了它。
四季岐詩乃拍了拍駱駝,讓它的視線轉向戴着面具的月山習。它嘴裏嚼吧嚼吧沒有別的反應。四季岐詩乃又示意月山習把面具摘下來,駱駝看了他一眼,當機立斷的就要用唾沫噴他一臉,被月山習機智的躲開了。
四季岐詩乃伏在駝峰上笑嗆了,“噗哈哈……咳咳……你的臉是有多拉仇恨啊……咳咳……不行了,扶我下來,我笑岔氣了……”
月山習戴上面具警惕的盯着向他發動奧義口水亂噴攻擊的駱駝,一邊向四季岐詩乃靠近。
四季岐詩乃笑得沒力氣,他就幹脆把她背了起來。
後背能感受到她因為悶笑的震動,他有些心塞的問,“有這麽好笑?”
“恩。抱歉。”四季岐詩乃爽快的道了歉,“今天有些高興,可能笑點被拉低了。面具也是我故意的。抱歉。”
月山習倒是第一次聽到四季岐詩乃道歉,她明明對他做過比這還過分的事情。
心情十分的複雜且微妙,他也有些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感情。就是忽然覺得四季岐詩乃無論做什麽,他都生不太起來氣。可能是他對此也習慣了。
他笑得很優雅,“被我取悅了麽?女王大人。”
四季岐詩乃伏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松垮的環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恩。誇獎你。要當朋友的話還算數。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小習習。”
月山習露出與往常無異的笑容,“榮幸之至。”
☆、【五十三】
【五十三】
月山習意外的十分沒有動物緣。
草食動物看到他就躲了起來,而像棕熊老虎這樣的肉食動物則警惕的盯着月山習,看起來似乎只要月山習哪裏不對勁就會撲過來一樣。
于是原本只是圍觀老虎的中學生,一臉興奮的起哄,“大叔,你動一動,它是不是就會撲上來啊!大叔你能打得過它麽?”
被稱作大叔的月山習覺得心好累不想理這群小屁孩。
四季岐詩乃似乎心情很好,一直笑眯眯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你被叫做大叔了啊。我是不是也應該叫你大叔比較好呢?”
月山習無奈的看着四季岐詩乃,說道,“四季岐,我才21歲哦。”
四季岐詩乃有些驚訝,“诶?我還以為你27歲了。你才21?”
月山習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我有那麽顯老?”
四季岐詩乃含糊地說:“可能是你裝扮的太成熟。不過這麽說來,你上大學?”
月山習看着那個依舊死盯着他的老虎,回答,“晴南學院大學,大四。”
四季岐詩乃點點頭,問道,“什麽專業?”
“人類科學部社會福祉學科。”
“社會……福祉?”四季岐詩乃看着他,坦率的說:“我覺得你一個月少吃幾個人就是社會福祉了。”
月山習笑了出來,“這可辦不到啊。不過我和那些野蠻的喰種不同,只會吃合我口味的。”
“那你還真挑食啊。不過卻看走眼了呢。”四季岐詩乃指了指自己,“我是你追求美食生涯的滑鐵盧?”
月山習攤手,“一般是不會有人這麽說自己的吧。嘛。不過确實是看走了眼。四季岐嘗起來的味道雖然也是新大陸,卻是讓人産生負面情緒的新大陸呢。不過現在也和四季岐成了朋友,有舍有得。把這個結果當作命運來看,倒也不是讓人難以接受。”
“命運可不是什麽讨喜的詞啊。”四季岐詩乃抻了抻懶腰,換了個話題,“對了,我想養老虎。”
“……恩?”月山習有些無語地看着她,“……想養老虎?”
騎完駱駝之後想養老虎?
四季岐詩乃在那比劃着,“恩。先養這麽點的,然後……長大了屋子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