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派了兩個保镖送顧朗回去,方潤奇跟着上了救護車。
顧朗坐在車子後座,一下一下揉着鼻梁。小時候他哥管的緊,他真沒怎麽喝過酒,認識的小夥伴也都怵他哥,沒一個敢灌他的,結果熬到現在二十四了,還是一杯就倒的酒量。
迷迷糊糊睡着,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顧朗猝不及防差點滾下後座。
“顧少,沒事吧?”前面保镖問。
“怎麽回事?”顧朗爬起來,努力睜大眼睛一看,前面一輛車橫在那裏,一個大漢在一旁扶着自己車的車窗,一臉兇相的朝裏看。
顧朗惱火了,怎麽今天一個兩個都找他的事兒,他不顧保镖的阻攔,推開車門下車。
兩個保镖迅速的下車,一左一右站在顧朗身邊。
顧朗雙手抱胸靠在車上,借着酒勁耍橫:“找爺爺我幹嘛?”
那壯漢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了顧朗一眼:“爺爺才不是來找你。”
說完話兩人都愣了,互相打量了一眼。
“顧顧顧朗?” 張三吓了一跳,指着他說話都結巴了。
他往車裏伸着頭看,末了疑惑的抓了抓腦袋,“怎麽是你?染染呢?我明明看着她上了這車。”
“什麽亂七八糟的?” 顧朗頭暈的要死,仔細擡頭盯着人看了幾眼,“你怎麽長的跟張三那傻逼這麽像?”
“……” 張三氣的想打他。
一旁的保镖倒接了話:“辛染現在應該在酒吧。”
張三聞言倒也沒再糾纏,他上下打量了顧朗一眼,被他身上蒙蒙的金光刺得眼睛生疼,不由嘟囔:“怎麽亮的跟個燈泡似的,上次見面還沒那麽亮呢,這是受到什麽髒東西的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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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要走,又想到自己攔了顧朗的車,這小子臉還臭的跟什麽似的,不由得有點慫,他半威脅的道:“是男人就不許打小報告哈。”
“?” 顧朗坐進車裏,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什麽意思?神經病啊!”
兩個保镖把顧朗送上十二樓,顧朗揮揮手讓他們離開,自己靠在門上拿着鑰匙戳鑰匙孔。結果怎麽戳都戳不進去,他氣的踢了門一腳,蹲下身趴在鎖孔上往裏看。
“啪嗒”門開了,顧朗伸手扶了門框一下,才沒趴倒在地。他盯着自己面前出現的一雙藍格子拖鞋,伸出手指想去戳一下,卻被拖鞋躲開了。
目光順着眼前的大長腿往上看,看到司辰垂在兩邊的手時,他突然一把伸手抓住。然後捧着司辰的手,可憐巴巴的擡起臉:“方潤奇那個混蛋不給我吃晚飯……”
正在醫院和林家人對峙的方潤奇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 被顧朗的話弄得一愣,司辰慢慢拉起顧朗,領着他走到沙發上讓他做下,問:“喝酒了?”
顧朗一臉乖巧的點頭。
眼中劃過一絲暗芒,司辰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中午半成品的香辣排骨,轉身進了廚房,他快速的削了兩個土豆,切成塊,放到鍋裏和排骨一起炖着。然後又轉身找了些材料煮醒酒湯。
二哈走到顧朗身旁,用鼻子輕嗅了嗅。
顧朗朝着二哈傻笑了一下,然後伸出雙手抓住二哈腮肉往兩邊扯。
二哈木着臉任他扯,心想,今天你狀态不好,我就讓你一下吧。
司辰端着解酒湯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将手中的小碗放在茶幾上,拉起顧朗往洗手間走去。
“去洗手。”
二哈:WTF
洗完手,回來坐在沙發上,司辰将手裏的醒酒湯朝顧朗遞過去。顧朗沒接,伸頭就這司辰的手喝了一口,随即皺眉,伸手推拒。
“難喝!我要吃肉!”
顧朗心想,我都聞見肉味兒了,結果你端來一碗這玩意兒給我。
司辰愣住了,似乎是沒想到這種狀況的出現,顧朗對他做的東西,還沒這樣拒絕過。
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走到冰箱前,拿出了那罐只剩下一小半的芒果幹,伸手捏出一塊塞進顧朗嘴裏。
嘗到味道,顧朗眼睛一亮,賣力嚼了起來。很快吃完了一塊,他又眼巴巴的看着司辰的手,伸手去拿,卻被司辰躲過了。
沒再喂他芒果幹,司辰将端着醒酒湯的手向前推了推。
“喝。”
盯着司辰看了一小會兒,顧朗像是明白了什麽,他伸頭又喝了一口解酒湯,随後嘴裏就又被塞了一塊芒果幹。
就這樣,一口一塊,一口一塊,不一會兒,芒果幹就幹淨了,顧朗這貨耍了小心機,故意小口小口的喝,最後碗裏還剩下兩三口的量。
盯着碗裏琥珀色的湯看了看,顧朗又擡起頭看看司辰面無表情的臉,突然間計上心來,邪魅一笑:“來,給爺笑個,你笑一個我就吃一口。”
司辰挑了挑眉,眼中一直僞裝的懵懂到底收起來些許,他沒理會顧朗的“調戲”,看他喝的差不多了,端着碗走進了廚房,等他端着香辣排骨出來的時候,顧朗早已坐在餐桌旁乖乖的等着了。
可惜乖巧的樣子沒維持多久,待他看到司辰端上來的菜後,又開始找起了麻煩,他拿筷子指着盤子裏的一塊土豆說:“我不要吃土豆。”
他看了眼司辰又道:“你替我吃了好不好?”
說完還附贈了一枚軟乎乎的笑容,把司辰看的動作一滞。
司辰拿來一個小碗,執起筷子,将盤子裏的土豆一塊一塊挑進碗裏。
顧朗消停了一會兒,乖乖的啃起了排骨,其實他并不是特別餓,一下午吃了不少點心,又喝了杯酒,胃裏難受,實在不想吃多少,但是聞着味道又覺着饞,所以東戳一筷子西戳一筷子,排骨到嘴裏咬一口就扔。
看得皺眉,司辰傾身上前,一把捏住顧朗的下巴,擡起顧朗的頭。
狹長的雙眸将人打量了一會兒,語帶威脅:“好好吃飯。”
似乎是被司辰吓到了,顧朗乖巧的點點頭,認真的吃了幾口。
然而看到司辰端着那碗土豆要往廚房走時,顧朗突然又開始找事兒,他臉色陰沉的看着司辰,一拍桌子,怒道:“你怎麽搶我土豆!”
“……” 司辰背對着顧朗停住了,活了幾千年,第一次忍無可忍的嘆了口氣。
他放下手中的土豆,走到顧朗身邊,看了一會兒,确定他真的并不想吃飯後,伸手抽調了顧朗手中的筷子,拉他站起來,朝着卧室推去。
“去睡覺。”
“不,我還沒吃完!” 顧朗掙紮着要回桌子。
司辰不為所動,索性攬住腰将人給拎了起來,走進卧室放到床上。他給顧朗脫了鞋,又拉起被子來蓋住。
“睡覺。”
“我渴!” 顧朗在床上踹着被子。
無奈地閉了閉眼,司辰起身去接水,他是真的沒預料到,顧朗喝醉了竟然那麽……難纏。端着水回到卧室,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暗自松了口氣,畢竟他那碗“解酒湯”不是白熬的,司辰将水杯放在床邊矮桌上,伸手将顧朗的身體輕輕擺正,又替他解開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将腰帶抽下來,然後拉上被子。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聽着顧朗稍淺的呼吸聲皺了皺眉,考慮到藥效估計需要一會兒才能發揮,于是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卧室,輕輕把門帶上。
收拾好餐桌上的一片狼藉,将垃圾歸位,洗刷好東西,他又在客廳收拾了一下,這才關上顧朗房裏的所有燈,走出顧朗的家門。
推開隔壁的房門,走進自己的“家”。這間房跟顧朗的房子裝修風格極為相似,卻顯得毫無人氣,房間的每個角落,似乎都沒被人碰觸過,保持着它一開始的模樣。
司辰沒有開燈,在黑暗中,他周身的氣息陷入一種絕對的沉靜,似乎這一道房門将他最後的一絲人氣剝離。赤着腳走到陽臺,在微涼的夜風中盤膝坐下,五心向天,這是司辰有生以來最為熟悉的姿勢。
生命太漫長,而值得他關注的事情又太少,時間将他塑造成如今的模樣,沉穩如山,卻又孤寂如深海。
閉上眼睛吐納,月亮從天空的東面緩緩上升,隔壁顧朗睡夢中的呼吸也愈加的深長而平緩。
司辰側頭仔細聆聽了一會兒,身體突然消失,出現在顧朗的卧室。他輕輕落在顧朗床前的羊絨地毯上,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揮手彈出一道靈光飛向顧朗身體,結果卻被顧朗周身的金色光芒阻攔住,兩者似乎僵持了片刻,最終那道靈光不敵,消散。
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司辰僅僅皺了皺眉,他仔細看了看顧朗,然後傾身,伸手掀開的顧朗的被子。
修長的手指一顆顆解開顧朗襯衫的紐扣,而後是休閑褲的紐扣,拉鏈,最終,顧朗身上僅剩一件內褲。
微微起身,司辰趁着月光,将顧朗瑩白的身體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未果,皺了皺眉,伸出手從顧朗頭頂百彙穴向下,一寸寸将他周身體前側穴位按壓一遍。司辰的目光越來越凝重,眉頭也不自覺皺起。
早就察覺到動靜的二哈也摸了過來,坐在床邊虎視眈眈的盯着司辰。
竟然沒有?想到了一種非常極端的情況,司辰的臉色幾乎冷的掉渣。
不過,也許在其他地方?
他猶豫了一下,将手伸向了顧朗的內褲。
剛往下拉了兩寸,不料,本應該熟睡的顧朗突然睜開了眼,迷茫的看着虛伏在自己身上,手還拉着自己內褲邊緣的司辰。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哈:我身上很髒嗎?很髒嗎?很髒嗎?(╬ ̄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