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當大佬遇上刺兒頭6
洪海不想去文瑞的酒吧, 總覺得尴尬。特別是文瑞那個人跟個人精似的, 萬一再讓他看出點兒什麽來,洪海覺得那肯定更喪。
可簡玉川卻因為洪海害他丢了臉而堅持非得去, 去讓洪海給他證明他行。
兩相各執己見沒個結果, 後來洪海一咬牙:“你就不怕越抹越黑嗎?我跟你說今天絕對不适合再去那兒了, 就算去說明之前是我說錯, 你的那些下屬們也未必會信,只會覺得我迫于你的淫威不得不屈服。與其如此,還不如過段時間再說。”
簡玉川臉色臭得都能熏出臭豆腐來,聞言狠狠瞪了洪海一眼:“就沒見過你這麽說話欠踹的。那你說去哪兒?”
這個時間道館都關門了, 不然非得拉着這人去練練!
洪海說:“去利豐吧, 我讓人多做幾個菜, 再開瓶好酒,鄭重給你道歉。”
最重要的是, 利豐是自己的地方,簡玉川再怎麽兇也不可能真在那兒拿他怎麽樣。
洪海心裏小算盤打得噼啪亂響,過了會兒又問一回:“你說行不行吧?”
簡玉川考慮到帶着肥橙去酒吧似乎也不方便,而且洪海說的确實有些道理——現在上趕着去證明他行, 估計他那些員工多半也都會以為洪海是打不過他才幫他說明,那這事以後就真不好說了。于是他同意去利豐喝點酒散散情緒。
回程的路上車還是簡玉川開的,洪海在車上打電話給紹陽,讓他跟後廚打招呼, 多做些好吃好喝的,他們半個小時就能到。
“你有什麽喜歡吃的麽?”馬上要挂斷了, 洪海搶着問了簡玉川一嘴。
“秋葵和胡蘿蔔。”簡玉川說,“最讨厭白蘿蔔。”
“聽見了吧?”洪海對着電話那頭說,“讓廚師做點秋葵和胡蘿蔔,最好弄點兒有特色的,別太俗。另外所有的菜都不許有白蘿蔔。”
洪海瞅了眼簡玉川:“白蘿蔔招你惹你了?至于那一臉嫌棄的樣子嗎?”
簡玉川的氣兒還沒順呢,哪容得洪海管那麽多,冷哼一聲來了句:“就跟你現在嫌棄你那個前男友差不多。”
洪海正吸着煙呢,聞言一口氣嗆喉嚨裏,差點沒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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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玉川有病吧!
他這兒剛把鄭岩那惡心玩意兒從腦子裏剔出去,簡玉川這殺千刀的玩意兒,真特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簡玉川見洪海生氣了,突然覺得心裏舒坦了一些,嘴又忍不住欠:“要我說,你那個前男友也是夠惡心人的,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如果換了是我,絕對在他面前把盒子打開驗驗裏頭的東西再說。他惡心你你不會惡心他?”
洪海長嘆一聲:“能不能別說了?”
大概是這句話說的太過沉悶了,簡玉川于是閉上嘴巴。趁着等紅燈的功夫,轉頭瞅了眼洪海。
洪海開了車窗,把胳膊肘擱在車窗框上,頭靠着座椅上的靠枕,閉着眼,嘴裏叼着一支煙。微風輕輕掀起了他黑色的發絲,将飽滿的額頭露了出來。低垂的眉眼下,挺直的鼻梁,還有微微抿起的唇。
不談辦事兒操蛋這一點,長得倒是挺帥的。
簡玉川輕輕挑眉,聽到後面的司機按喇叭,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就是人有點兒傻。
洪海感覺到指尖發燙,才恍然睜開眼,原來已經出了市中心了。
簡玉川的車很騷氣,車技也跟着騷氣得不行。洪海說的是半個小時,他還是算了當前夜裏車輛少,車況好,可以開快點。可沒想到簡玉川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鐘就把車開到了利豐。
兩人進大堂的時候,廚房那邊還沒準備好,洪海便先回自己的專屬房間裏洗了個澡,而簡玉川則把肥橙放出來之後,給肥橙弄了點吃的。
後來酒和菜也準備齊了,服務員陸續開始往洪海的房間裏送。最後紹陽還拿了個包裹進來:“海哥,今兒下午到的。”
洪海一瞅:“啧,我給肥橙和小桔子訂的衣服和配飾。”
簡玉川多少有點好奇,瞅着洪海在那兒拆包。
賣家夠實在的,膠布在箱子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洪海沒弄開,後來簡玉川看不過去拿過來,用鑰匙在膠布上戳了好幾處,然後打開了。
還別說,這超好評店裏高價錢訂做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包裝好,裏頭的東西更好,不論是做工還是衣料都十分講究,而且洪海叫過肥橙一試,正好!
“這是小桔子的,你看能穿麽?”洪海訂了一大堆,不光有肥橙的,還有小桔子的婚紗和頭花。
“應該能。”倆大小夥子手裏捏着小小的寵物衣服,非常滿意。
“來來來,幹一個。”洪海覺得總算有點兒高興的事了,舉起杯子,“這下衣服也到了,用不用看一下黃歷?還是近期就給它們辦婚禮?”
“近期吧。小桔子已經開始發胖了,再等等這婚紗搞不好穿不上。”簡玉川感覺洪海給小桔子選的婚紗超萌。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有點兒受不了了。一只小貓的婚紗上居然用水晶繡了魚?有才!
“行,那就近期。”洪海一仰頭,幹盡杯中酒,然後給簡玉川滿上,自己也滿上。
因為吃的是中餐,所以他們選了白酒和啤酒。
一開始服務員拿過來的是紅酒,但簡玉川和洪海都覺得沒勁,就讓換成了啤酒。後來喝了沒多久洪海突然想起來,他這兒還有三瓶上好的茅臺,他就又讓人拿了過來,跟簡玉川一起喝。
“你倒是大方。”簡玉川雖然不愛應酬,但是他爺爺喜歡喝酒,所以沒事的時候他也會陪着老爺子喝一些,也經常會買點好酒教敬他爺。眼前的茅臺他當然知道是好東西,因為他曾經就想買,但是沒買到。
“本來還想留着給那孫子走人情用的。我特麽也是傻,從來沒懷疑過他,他說出任務真就以為他是出任務呢。我這每天提心吊膽的,就想着不如找點關系給他換個部門,輕閑點兒,沒什麽危險性的。結果他倒好。”洪海現在想起來都像吃了碗蒼蠅一樣惡心得不得了,“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省了。”
“以後還是把眼睛擦亮一點吧。”簡玉川聞了聞茅臺香,“這一點你得跟肥橙學,一相中就是個靠譜的。”
“喵嗚?!”肥橙聽見自己的名字,果斷跑了過來,蹲在兩人旁邊仰臉瞅。
“這給你精的,知道我們是說你是吧?”洪海撓了撓肥橙的下巴,“去玩兒吧。”
“喵嗚~”肥橙晃晃尾巴,奔着球跑過去了。
簡玉川瞅瞅那團大毛球,猶豫片刻,還是喝了杯子裏的白色液體。
混酒喝容易醉,但是這茅臺難得,倒都倒了,不喝可惜了。
洪海是常年白的啤的一起喝,酒量還不錯。但是他忘了,一個人喝酒會不會醉,醉得快不快,不光和酒的度數和酒精吸收速度有關,還和心情挂鈎。他今天本來就堵得心裏難受,這一下再摻了酒,妥了,茅臺剛下去兩杯,腦子就已經有點兒反應慢半拍。
簡玉川看見洪海把襯衣袖子撸了起來——這人還挺講究,洗完了澡居然沒直接換成浴袍,而是又拿了件幹淨的白襯衫套上,只不過比較休閑。就連褲子也是那種淺灰色的,可以外穿的靜板棉麻料的家居褲,看起來随性又帥氣。
“哎,簡玉川,我正、正經問個事兒你可別見怪啊。”洪海這會兒處于微妙的興奮狀态,他一手支着頭,一手執着煙看着簡玉川,帶着調侃的笑容:“你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啊?哎你別瞪啊,我認真的。你要是真不行,那我讓許叔叔幫你好好看看,那不管怎麽樣都算我岳父他哥不是麽。”
“你岳父他哥?”
“哦,好像不對,是、是我哥他岳父?這下對了吧?”
“如果你有天死得早,肯定是因為你這張嘴太欠操。”簡玉川從煙盒裏磕了一支煙出來,火沒找着,便微微前傾,尋思對着洪海的煙頭把煙點了。結果他起身之後才發現他也有點飄,這煙半天沒對上。
“你才欠操。”洪海酒瓶子都拿不穩了還給簡玉川倒酒,那一瓶死貴的玩意兒他給倒出去不少。他把瓶子兇狠地往簡玉川懷裏一怼:“給、給哥滿上!”
“差不多得了。”本來茅臺不上頭的,可這又是啤酒又是白酒,簡玉川現在覺得腦子也有點兒發懵。
“這才哪、哪跟哪啊?我說你這什麽□□破酒量?喝得還、還沒我一半兒多。”
“我破酒量?!”簡玉川就聽不得這個!他從小到大都優秀,哪兒也不比別人差。他自己謙虛可以,誰要敢說他不行,也就讓別人知道誰才是那個不行!
簡玉川打眼瞅瞅,看到酒櫃了。他去把所有的杯子都拿了過來,然後歪歪扭扭的擺了兩排。一排玻璃的,瓷的,水晶的,加一塊兒得有十多個,他把每個杯子都滿上了,然後擡起其中一杯:“喝!”
洪海最喜歡痛快人了,想都不想地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
那可是個不小的洋酒杯子,裏頭倒的白酒……
簡玉川一看,這哪行!不能輸啊,直接比洪海多喝了一杯!
倆人本來是對面坐着邊聊天邊喝,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簡玉川跑洪海旁邊坐着肩并肩喝去了。他們聊學生時代,聊貓,然後又聊工作,最後似乎聊到了利豐酒店的房間,可以說是相當的相見恨晚了。
洪海隐約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酒喝多了,身上熱得直出汗屋裏還沒空調。他一難受,幹脆把衣服脫了,然後……
有什麽東西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弄得他有點喘不上氣。
洪海緩慢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去挪那個壓在他胸口上的重東西,然後他整個人一激靈,瞬間清醒!
簡玉川睡得正香呢,就感覺有人抓起他的胳膊就是一扔。他迷迷糊糊掀開一只眼皮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結果就對上了洪海幾欲吐血的臉。
“你……”簡玉川“噌”的一下坐起來,低頭瞅瞅自己,“我靠!”
“你昨晚不是說回去嗎?!”洪海一出聲無語了。他嗓子怎麽啞成了這樣!還有,他居然和簡玉川睡到了一!張!床!上!卧槽卧槽!這也就罷了,他身下居然有種怪異的感覺,敢情他居然還是那個被……被……
“我是說回去啊,不是你拉我到床上來的嗎?!”簡玉川其實記得也不太清,但是這時候必須這麽說啊,不然他多沒理!
“你大爺的……”洪海看着滿屋子的狼藉臉上陣青陣紅,他用力扯了扯頭發,“我們……”
“噓!”簡玉川突然比了個噤聲手勢,“外頭好像有人敲門。”
“小海,小海你沒事吧?怎麽還不起床?”外頭傳來某位女性關切的聲音。
“誰?”簡玉川問。
“我、我媽?”洪海說完一頭撞在枕頭上,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