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弟倆的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主要寫的是顏斓和方致辛的過去，诶(>﹏<)怎麽感覺怪怪的(>﹏<)哦，對了，明天寫個小劇場吧~
這天一早，紀連海和何順雅都忙翻了，昨日何順雅催紀思覺讓方致辛來家裏吃頓飯，紀思覺想想也覺得在這一點，她做得不好。三個月前，他們正式開始交往，那時是他們剛認識一個月，或許是處着處着，便也沒再覺得方致辛性格怎麽怎麽的壞了。
不過他們在一起三個月了，方致辛還沒好好在她家吃過一頓飯。于是她發了請他來她家吃午飯的消息過去，沒過幾秒方致辛便回過來說“好”。
所以現在看到的這一派忙碌的景象，原因皆來自于一家四口人即将到來的這第一頓飯，紀連海殺魚，何順雅淘米，雞正在炖着，放上蘑菇那便俨然成為一道“小雞炖蘑菇”，一切以營養且好吃為目标。
紀思覺也在幫忙，她洗了小白菜，又切了茄子，現在正在剝着毛豆。眼看方致辛便要來了，三人還在做着最後的準備工作。何順雅說，要給他做一桌子豐盛的飯菜，讓他吃得飽飽，開心來，開心回去。紀連海說，他太瘦了，應當多吃點，再這樣瘦下去可不好。紀思覺說，他這一來忙了的可是我們三人，下次帶爸媽去他家嘗嘗他的手藝，聽顏斓說他很會做菜，也不知是真是假。
“叮咚——”門鈴響起，紀思覺想是方致辛來了，從貓眼裏看過去門外卻空無一人，她知道方致辛又在和她鬧了，打開門，方致辛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望着她。
紀思覺對方致辛這樣的做法似乎已是司空見慣了，所以并不在意，“我媽還在燒菜，你先進來坐坐，正好我爸還有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方致辛手裏提着好幾袋東西，是給紀連海和何順雅的一點小心意。大致是幾件外套，保健品還有一些有用的小物品之類的。紀思覺拿過這些東西放在一旁，把方致辛的拖鞋遞給他。
“小辛來了，快快進來吧。”等到方致辛換好鞋，紀連海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紀思覺看着他們這樣，不由覺得面前這兩人像極了一對父子。
“叔叔好。”禮貌地點了頭。
他們三人坐于沙發上，紀思覺和方致辛坐在一起，紀連海則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
有些事情該說清了，他的女兒紀思覺真的已經老大不小了，再過幾個月便要奔三了，他倆的終身大事，也該關心關心了。
紀連海還是如往常一樣和藹可親，只不過今天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每一句話都說得鄭重其事，“小辛啊，這一次主要是想和你談談關于你們兩個的婚姻大事，本來這問題思覺的媽是最為關心的，不過還是由我來問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紀思覺就知道她爸要說這件事，方才紀連海突然拉住她說等方致辛來了要和他好好談談，順便和她也談談。此時此刻，她坐得端正，聽得認真。
對于這件事，方致辛早已做好了打斷，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可是紀思覺就不同了，她再怎麽說也是離過婚的女人，以至于對婚姻存了些抗拒之心。想想已經過去四個月，和方致辛相處的時候，更多的會被他氣到，可這個過程，事後想想，依然會笑得合不攏嘴。這樣相處下去挺好的，她倒是沒有想過要結婚。
“思覺，你還需要時間是嗎？”看到紀思覺搖頭，方致辛一顆心頓時亂了，卻還是裝作一副平靜的樣子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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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紀思覺再次搖頭，轉而又看向紀連海，“爸，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紀連海自然是懂自己女兒的，他點頭，再點頭，以無聲來回應一切。不同的是，第一次點頭是安慰紀思覺，告訴她他尊重她的決定，第二次則是向着同樣也在看着他的方致辛，詢問他的意見。
方致辛必然是同意的，當紀思覺搖頭的那一剎那，他險些以為自己還未被她所接受，不過他腦子轉得快，緊接着便明白過來其中緣由，他願意等。
紀思覺和方致辛對望，前者眼神中的情感很複雜，說不清道不明，後者眼神中是一如既往的堅定，就好比他對她說出“我愛你”的那一瞬間。
氣氛頓時變得壓抑，持續不過一分鐘，何順雅端着菜出來了，一聲“吃飯了”喚回了三個人的思緒，紀連海去幫忙，紀思覺也去幫忙，而方致辛想要幫忙卻被拒絕了，何順雅說他今天是客人，今天的一切理當由主人來做。
一桌子熱騰騰的菜，讓人看着垂涎欲滴，整個午飯過程中，何順雅不停地給方致辛夾菜，方致辛連連道謝，而他，也會給紀思覺夾菜，他在紀連海和何順雅面前表現得極有禮貌，讓不熟悉他的人會有一種錯覺，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其實不然，只有紀思覺和顏斓才知他骨子是何等的黑。
這頓飯方致辛吃得很開心，很久很久沒有一家子在一起吃過飯了，想想，除了表姐顏斓一家，似乎和父親母親一起吃一頓飯的記憶已是停留在了十年前。
何順雅在廚房裏沒聽到他們的談話，等事後她從紀連海口中聽起，卻是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紀連海說這種事讓女兒自己決定，她已經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麽，他們做父母的就無需操心了，他相信很快會有好消息的。
何順雅聽了這話嗔怪道:“你說我哪能不操心啊，她快三十了，還不結婚！”她突然嘆了一口氣，“算了，再等等吧。”
之前某一天的下午，顏斓約紀思覺去左翼喝咖啡。咖啡廳人不算很多，但每個人都顯得懶洋洋的，有喝着咖啡悠閑讀報的，有在拿着筆記本電腦上網的，也有和她們一樣在閑聊的。
紀思覺如往常一般點了一杯拿鐵，而顏斓，她則更喜歡喝卡布奇諾，二人各自喝了一口咖啡，談話，從這裏開始。
很顯然，顏斓約紀思覺的目的只有一個——關于某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成事兒。
答案當然是沒有。紀思覺搖頭，她倒也有個問題要問顏斓，“在你心中，方致辛是個怎樣的人？”
“他挺黑的，我說的當然可不是他的膚色。”
“我知道，可是你為什麽把他介紹給我，我們真的合适嗎？”其實這才是紀思覺真正想知道的。
顏斓笑道:“因為你白啊，我說的不是膚色。”
紀思覺一愣，眼前這個摯友，竟說了和方致辛一模一樣的話語，很慢相信他們不是親姐弟。
那次她問方致辛，他認為他們合适嗎。他說合适。她問問什麽，他說因為她白啊。然後她沒再問下去，她覺得沒有意思。
顏斓接着說道:“你挺單純的。”
紀思覺不明白她在說什麽，她不單純，她怎麽還會是個單純的人。思及此，她笑着搖了搖頭，感謝顏斓如此看待她的同時又否認了她所評價自己的單純。
顏斓的笑比她更深，“不是說你的性格單純，畢竟你已經不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我說的是你對愛情的态度，還是很純粹。黑加白會變灰，它們各自均衡了，方致辛的黑只對他愛的人，你的白也只對你愛的人，你要做的是相信他，他必定會給你一個好的歸屬，我那個弟啊，可是喜歡了你很久啊，等到你愛上他之後，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顏斓說的這些話不禁讓紀思覺蹙起了眉，片刻，她阖上眼睛，笑得那樣開懷，“那好，再給他點時間，逾期不候。”
紀思覺朋友不多，算得上好朋友的也只有顏斓一個，不過在她看來，有這一個便已滿足，這個是最好的，不會再有之一。
睜開眼，喝了幾口拿鐵，紀思覺低頭看了看表，發現時間還早，“不如，給我講講你和你表弟的事吧。”
顏斓娓娓道來，在她的記憶裏，方致辛從小便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她十歲那年去他家玩，那時他才六歲，卻已經很聽話地在自己房裏寫作業。那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應該有着愛玩的性子，可他沒有，顏斓來他家做客的這一天時間，他一直待在房裏，只是中午出來吃一頓飯，吃完又進屋了，偶爾出來倒點水，十歲的她不解，為什麽這個表弟那麽熱愛學習。
等她十五歲再去他家時他十一，他還是在房間裏悶着頭讀書寫作業，這時候的男孩子大多都開始熱愛運動，踢踢足球打打籃球這些都是應該的，可這個方致辛他卻是個書呆子，與她遇到過的大多數男孩都截然相反。
再一次見到他是在他母親于靜的葬禮上，那時他十六，她已經二十了，那時見到的他，不再如以往那般稚嫩，褪去了青澀，相貌越發出衆了，而這一次他給她的感覺，卻有一種釋然在其中，仿佛得到解脫一般，顏斓不知道為什麽他在于靜去世後會有那樣的神情，可以說，她至今都不懂。
顏斓說到這突然停住，她眼裏的認真刺疼了紀思覺，“或許，你将會是第一個真正懂他的人。你問他，他一定會告訴你，只不過這些陳年舊事，現在或許早已失了那味道，再提起也沒什麽意思了。”
“說實話我也很想了解，之前他帶我去了他母親的墓地，他在那塊墓碑前，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就仿佛那個躺在墳墓裏的人不是他母親一般，我很想知道那是為什麽。你繼續說吧。”
顏斓接着往下說，她說她母親死于車禍，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葬禮之後就沒再見過方致辛，他上的是江城二中，全市最好的高中，她曾去找過他，無奈二中太大，剛好他那時不在教室，剛好也沒人知道他的蹤影，于是顏斓只能悻悻而歸。
高中畢業後他又上了大學，主修美術專業，她不知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繪畫的，只知道在這方面他極有天賦，她找到他，互相留了電話，好在他還記得她，而且印象還頗深，這可能是因為她是除了他母親外，唯一進過他房間的女孩吧，又或者是因為她幫他倒了那一杯水而記住了他。
方致辛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很清澈很明亮，卻又帶了些許憂郁，不過他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出國那天聯系了顏斓，顏斓自然是很為他感到高興，不過同時也有些擔心，畢竟他一個人去國外，人生地不熟的。他在電話那頭似是有些煩了，“知道了姐，我會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吧。”
方致辛一去便是三年，在這三年中，他經常與顏斓聯系，顏斓會告訴他國內發生的一些新聞，以及她身邊的一些人一些事，這其中就包括紀思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