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小娟雖然不在乎喬振軍，但也絕對不允許其他女人觊觎自己的男人！
就跟動物不允許其他動物侵犯自己的地盤一樣！
可真要回去讨公道，她也有些慫：“要是遇到我婆婆怎麽辦？”
“遇到就遇到，老子沒在怕的！”方富貴将桌子拍得砰砰作響，“再說現在是喬老二對不起你，老子就是将他就地打死也沒人敢說什麽！”
方富貴是這一帶出了名的二流子，一般人家都不敢輕易惹他。
有了她哥撐腰，方小娟頓時覺得有底氣了，兄妹倆雄赳赳氣昂昂朝喬家去。
喬秀芝幫忙做完家務活正要離開，不想走到院門口就看到方小娟兩兄妹氣勢洶洶走過來，那模樣一看就是想搞事情。
她嘴角一勾，冷冷看着他們。
方小娟對上她婆婆冰冷的眼神，高昂的氣勢不由一矮，吞咽一口口水道：“哥，我……怎麽覺得有點腿軟呢？”
方富貴其實腿也有些發軟，不過了面子，他撐住了：“小妹，不要慫，上去就是幹！”
方小娟沒法不慫啊，走過去擠出一個笑容道：“媽，你怎麽在這裏？”
喬秀芝冷笑一聲：“這是我兒子的家，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你以為個個跟你一樣，嫁了人天天住到娘家去嗎？”
方小娟沒想到一來就被噴，而且住娘家這事的确是她理虧，氣勢頓時又是一矮。
“媽，我聽人說振軍跟林慧那騷娘們搞到一起，他真是太過分了！我嫁過來陪他吃了那麽多的苦，他居然這樣對我，我不活了……”
方小娟也是個戲精，眼淚說來就來。
她人本來就長得好看，這一哭梨花帶雨的，還真別說，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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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會憐花惜玉的男人，而是心腸冷硬的喬秀芝。
“收起你的貓尿，還是那句話，不想活就去死！亂搞？你告訴我一個癱瘓的人要怎麽跟人亂搞，要不然我将你打癱瘓了，你表演一個給我看看？”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方小娟氣勢一矮再矮，已經完全沒法理直氣壯了：“不過振軍跟林慧那騷娘們若是沒什麽的話，他為什麽要送魚給林慧？”
還一送三條，方家可是半條都沒有！
喬秀芝笑了：“是給林慧送了魚，怎麽，你不服氣嗎？”
需要她照顧人時她跑回娘家去，現在有好處就湊上來？
想得真美！
婆婆這不按常理出牌啊，明明是喬家理虧，她憑什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方小娟當然不服氣，可又不敢直接說：“媽，有多餘的魚為什麽要送給外人，嬌嬌兒姥姥家卻半條也沒有得到，這不是擺明着讓人說閑話嗎？”
喬秀芝嘲諷一笑：“你們方家憑什麽來要魚？憑你們臉大嗎？”
“……”
方小娟被噎了個半死。
她突然發現剛才拍着胸口說要給她撐腰的哥哥，在來了之後，連個屁都沒有放過！
她扭頭沒看到人，轉身一看，看到她大哥不知道何時居然退到了離她兩米遠的地方！
說好的撐腰呢？
說好的打死喬振軍呢？
她不由氣結：“大哥，你站那麽遠做什麽？”
方富貴眨了眨眼睛，蹲下去摸着鞋面道：“我鞋帶松了，我得把鞋帶綁好，要不然走路會絆腳。”
方小娟目光落在他的鞋面上，真是信了他個邪！
他的鞋子連鞋帶都沒有，綁什麽鞋帶啊！
喬秀芝懶得跟一群蠢貨浪費時間，板着臉道：“你們最好馬上離開，否則……”
她伸出拳頭，将指關節捏得咯吱作響。
方小娟雙腿一軟，差點吓得跌坐在地上。
至于二流子方富貴？
嗯，他早在喬秀芝比起拳頭時就丢下妹子跑了，跑得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他一樣。
方小娟回頭看到她大哥将她一個人丢在這裏，頓時又一陣好氣，腳下抹抹油也趕緊溜了。
大喬在屋裏眨巴着大眼睛，一臉做錯事的表情：“爸，我不乖，我沒、給媽、送魚。”
直到剛才她媽找上門，她才發現自己忘記送魚給她媽，不過她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忘記。
喬振軍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喬秀芝冷哼着走進來：“什麽不乖？你做得很好！否則她真以為她能在喬家作威作福！”
老二癱了，若是不能一次性将方小娟給治得服服帖帖，以後的日子還有得鬧，所以這陣子就算再辛苦，她也不曾過去方家讓方小娟回來。
方家都是什麽人，她心裏一清二楚。
如今他們肯讓方小娟住在家裏，不過是因為方小娟帶了錢回去，等這錢花完了，她倒要看看他們這家人有多相親相愛！
說到底也是老二不争氣，當初被方小娟這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結婚後又不能振夫綱，才會慣得方小娟那女人無法無天！
想到這，她目光犀利落在喬振軍身上：“老二，等我走了，你可不能讓大喬去方家送魚，否則要是回頭讓我知道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當着孩子的面被訓，喬振軍的臉漲得跟熟蝦一樣：“我……不會的。”
這樁婚姻，其實他早就後悔了。
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太癡迷方小娟所以才不顧一切要娶她，其實不是的。
那陣子他爸生了一場大病，他想着進山找些野物給他爸補身子，誰知野物沒找到，卻撞到了在山澗洗澡的方小娟。
當時她身上什麽都沒有穿，被他看光光了，哭着鬧着要去死，他沒有辦法，只能承諾一定會娶她為妻。
所以後來無論他媽怎麽反對，他依然堅持要娶方小娟，否則就得出人命！
婚後不久，方小娟就露出了真面目，又懶又作，好東西全部搬回方家不說，而且不上工不做家務活，還天天念叨他人木讷沒本事，更不會讨人歡心，說她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嫁給他！
這些也就算了，他不能忍的是，生産時大出血明明就是意外，她偏偏将這一切怪在大喬那孩子頭上，可着勁磋磨那孩子！
這一次他癱瘓了，她卻這個時候跑回家，将他這個包袱推給他父母，這讓他徹底寒了心。
方小娟憋着一口氣跑回家，看到她哥翹着二郎腿在曬太陽，不由心火起：“大哥，這就是你說的給我撐腰？”
屁都不敢放一個！
方富貴絲毫不覺得丢臉，嘴裏叼着一根草晃着腿道：“小妹，不是大哥不給你撐腰，而是哥突然頓悟到，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不應該去喬家讨公道，戲臺上不是說了嗎，擒賊先擒王，我們應該去林寡婦那裏痛打狐貍精！”
擒賊先擒王這詞是這樣用的嗎？
方小娟很懷疑。
不過她哥後面的話她聽明白了，細細想了一下，頓時也覺得她哥說的有道理。
可不是嘛，要不是林慧那浪蹄子成天惦記別人的男人，喬振軍又怎麽會送魚給她？
于是兩兄妹再次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了。
來到林慧住的地方，方小娟掐着腰喊道：“林慧，林慧，你給我出來！”
林慧成了寡婦後并沒有搬回娘家住，依然住在她結婚時的房子裏，這裏距離她娘家有好一段距離，跟村裏的知青點倒是很近。
林慧這兩天生病了，并沒有出門，加上因為她是寡婦，往常刻意跟村裏的人保持距離，所以她還不知道外頭傳她的桃色緋聞傳得飛起。
這會兒聽到有人在叫她，她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咳嗽着走出門。
看到叉着腰昂着下巴的方小娟，她愣了一下：“小娟，你找我啊？”
林慧跟方小娟以前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小姐妹，兩人皆長得漂亮，是村裏一道靓麗的風景線，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兩人關系才破裂。
方小娟眼底噴火：“林慧你個死婊子，腳底生瘡的賤人，沒男人幫你滋潤活不下去了是吧？居然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她上前去抓林慧的頭發。
林慧吓了一跳，退後幾步避開她的手，臉色白如紙：“小娟，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呸，什麽誤會？”方小娟抓住她的頭發用力往地下按，“你這千人騎萬人睡的小娼婦，你要是沒有勾引振軍，他會給你送魚？”
林慧被打懵了。
病了幾天，她身子本來就沒什麽力氣，被她這麽一扯，人便“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倒抽涼氣。
送魚？
什麽時候的事情？她怎麽不知道？
原來大喬送魚過來時，林慧吃了藥睡着了，那魚便被林慧的二嫂收下并帶回家去，更要命的是，她還到處宣傳炫耀，這樣一來，大家越發認定林慧跟喬振軍有一腿。
方小娟看林慧不吭聲，以為她是被自己說中了，越發怒火中燒，揚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
林慧披頭散發躺在地上，臉上是紅腫的巴掌印，看上去好不可憐。
一旁的方富貴斜靠在樹上，嘴角斜斜勾着，半點也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當年他有心娶林慧，誰知這娘們卻看不上自己，千挑萬選選了個短命鬼，呵，活該！
住不遠處的知青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兩個女人在打架，尤其是兩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在打架，不由愣住了。
方小娟看到有人來，更加起勁了：“身下流膿的小娼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當年你就看上振軍，可惜他看不上你，誰知你這麽不要臉，他都成家了你還倒貼上來，呸！”
口水落在林慧臉上，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