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禮物
陸聖池問遲樹：“如果有一天我被人發難，你會這樣出來救我嗎？”
遲樹笑道：“誰敢欺負我們陸大小姐我也是絕饒不了他的。”
陸聖池盯着他看，他看着前面，還不忘問她：“幹嘛這麽盯着我看？”
“沒有，就是今天你太讓我意外了。”
“我早就跟陸聖謙說過，這種場合肯定有詐，你平時聰明絕頂的哥哥非是不信，現在知道了吧，作為一個男人，我是不是比你哥靠譜多了啊？”
陸聖池“噗”一聲笑了：“是啊，什麽時候能讓我也遇上個這麽靠譜的男人啊。”
遲樹摸摸她的頭：“我們聖池這麽美，多少靠譜的男人在排隊啊。對了，你跟那個沈醫生最近怎麽樣了？”
其實你明明知道，這話只是說給你聽的，你卻字字句句想撇清關系。我陸聖池也真是夠慘的。
陸聖謙回家後，發現大家都沒睡，都坐在客廳裏。他知道今天的事爸媽心裏多少有點介懷，他幹咳兩聲：“這麽晚了，怎麽都不睡啊？”
聖池跟他使了個眼色，他默默走到聖池旁邊坐下。
陸友年默不作聲，陸媽媽也不想氣氛這麽僵，就說了兩句：“聖謙啊，你今天怎麽帶那個小姑娘來吃飯啦，不是說好我們兩家人聚聚的嗎？”
“媽，她是我女朋友。我本來想今天給你們一個驚喜的，就沒事先告訴你們，而且還是藝姝讓我帶的。”
“是，媽媽常在你面前唠叨說讓你找女朋友讓你結婚，你談戀愛媽媽也高興，可是你得處理好跟藝姝的關系。其實今天你林叔叔說了這麽多話的意思你應該懂，年輕人有的時候不能這麽任性。人要有感恩之心，別人幫了你一時你一輩子都得記在心上，他日若有需要得還這個人情。藝姝這孩子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其實我們心裏一直把她當媳婦看的……”
“好了好了，年輕人的事，你懂什麽？”陸友年打斷了陸媽媽的話。“聖謙啊，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你也不小了，也是時候結婚生子了。但是婚姻也不是兒戲，你既然選擇了你就要對人家姑娘負責，也要給自己過去的感情債一個交代。我不知道你跟藝姝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麽，你也大了，很多話都不願意跟爸爸交流了，但是爸爸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并且能夠安安穩穩照顧你一輩子的女孩子，不要為爸爸的行為買單。”
陸聖謙明白父親的悔意和深深的自責，他安慰他：“爸，我知道的，我改天把葉歆帶回來給你們看，她真的是一個特別好的女孩子。”
陸聖池也插了句嘴：“是啊是啊，爸媽，我也很喜歡這個嫂子的。”
陸媽媽皺眉：“可是她好像年紀太小了，聖謙這歲數，還真是難為人家姑娘不嫌棄他。”
陸聖謙都沒發覺媽媽居然學會開玩笑了。
陸友年道：“也罷，反正以後也是你們幾個過日子，過兩天我和你媽媽還是回老宅去，你們都自己看着辦吧。”
陸聖謙工作後把家裏的老房子翻建了一下，還弄了花圃和菜園，父母平時都住老宅，鮮少來兄妹倆這兒住。
陸媽媽倒像是想起什麽，問聖池：“你跟大樹進展到哪了？什麽時候結婚啊？”
聖池有些惱，本來今天大樹的舉動就讓她有點難過，媽媽還又問，自己顯得好尴尬。她只答：“我跟他又沒什麽，我就是在他那上班而已。”
陸媽媽感覺到女兒的局促，便不再問。
果真這一雙兒女都不讓人省心。
陸聖池回了房間，陸聖謙不多一會兒去敲她的門。
他說：“媽媽問起你跟大樹的事，你不開心了吧。”
她點點頭：“嗯。”
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變出一個哆啦A夢，“surprise！”他拿着鑲了好多水晶的挂件在她眼前晃悠。“喜歡嗎？”
“你什麽時候買的？”
“跟葉歆去買甜品時剛好看到，就買了。”
“哇，哥，你現在越來越會讨女孩子歡心了呀。”
“誰讓我是你哥呢。”
她拿起挂件小心翼翼地把玩，問陸聖謙說：“你知道為什麽大樹和葉歆很熟嗎？”
他道：“不知道啊。”
“就是因為哆啦A夢，葉歆第一次見我時我的包上挂了一個哆啦A夢挂件，她很喜歡，想知道哪買的，但是她沒好意思問我，那時她以為我是大樹女朋友，後來就發微信給大樹，想讓他問問的。後來他們就開始聊微信了，然後就很熟很熟了。”
陸聖謙不可思議地問：“你是說她也喜歡這個貓？”
陸聖池更不可思議：“你不知道嗎？”
陸聖謙想到跟葉歆在街上的情形：
買完甜品去取車的路上看到一家精品店櫥窗裏挂着藍胖子的挂件，他想着跟陸聖池家裏的都不一樣，就拉着葉歆進去想買給聖池。
營業員很熱情地介紹：“這是今年新出的，賣的很好，而且就剩最後一個了。”
葉歆也感慨：“好可愛。”
他立馬付錢買下了，還跟葉歆說：“聖池肯定喜歡。”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失望。
他對聖池說：“我今天這麽做，她一定很難過。”
“啊？”
陸聖謙把那情形告訴她，她大驚：“哥，我要是你女朋友我一定兩個星期不理你！”
他從聖池手裏拿過挂架，發着呆摳挂加上鑲嵌的水晶。
陸聖池也不阻止，說道：“如果你能像對我一樣對葉歆，大樹能像對葉歆那樣對我，那該多好！”
陸聖謙一慎。
他問她：“大樹和沈正，你還是會選大樹嗎？”
陸聖池冷笑一聲：“我選大樹又怎麽樣？反正他不會選我。至于沈正，其實我跟他坦白過，可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會輕描淡寫帶過，他說沒關系。可是他的每一句沒關系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我也難過。畢竟他為了我逃了一樁本該美滿的婚姻。”
陸聖謙摸摸她的頭：“聖池，你就是太執着了。”
陸聖池道：“別光說我，你呢，做人家男朋友怎麽一點都學不會察言觀色？”
陸聖池想了想，問他：“既然你沒有那麽那麽喜歡她，為什麽為了她拒絕藝姝？”
“我不知道。我腦子裏就是一團漿糊，但我知道她比藝姝更适合做我老婆。我對她了解不夠，也從未花過心思去取悅她，相反，一直都是她在配合我為我做很多事，老實說，我喜歡這種感覺。你知道嗎，我那麽毅然地拒絕藝姝不過是想證明我很愛她，證明給我自己看我可以比大樹對她更好。”
“愛情哪需要證明，需要自己說服自己的就是将就。哥，你真的自私。”
“不是将就！”陸聖謙突然提高了嗓門。
他說：“我是真的喜歡她，也很害怕有一天她不再喜歡我，我知道我對她确實不夠好，也沒有大樹那麽上心，可是以後我會彌補，連她追我的那份，很努力地對她好。”
陸聖池沉默良久，說道：“哥，如果你做不到……就給大樹一個機會吧。我都已經坦然了，可我真的希望大樹幸福。”
陸聖謙不再想聽下去，奪路而逃。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心裏也難受。并不是為自己的不知所措，而是想到葉歆在被他忽略的那一刻，她該有多難受。
他輾轉一夜未眠，上午上了半天班就跟秘書交代：“我下午出去有點事，有什麽事打我手機。”
他花了下午半天的時間去逛街，沒錯，逛街！
他要買好多好多哆啦A夢給她，彌補他在她生命裏缺席的這二十幾年。
他在她們公司樓下等她，接到她就直奔她家。她本就覺得驚訝，回頭看到後座上滿滿的購物袋更驚訝。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買的那些東西搬到家裏，果真是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哆啦A夢。
他道：“我今天是來道歉的。我以前對你不夠好，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不過從今天起我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很厲害的男朋友。”
她望着他和遍地的藍胖子，笑出了眼淚。
突然覺得好幸福，盡管這個道歉很笨拙，可是沒關系，她已經得到了回應，而這，于她而言就已足夠。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