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之時,我一定會打到你。”
“再見了。”妖怪之主留下一言,轉身。随後被薄霧籠罩,不見蹤影。
“今早起霧嗎?被潤澤的感覺不錯,再晃一會兒再回去吧。”妖怪之主淡淡發號施令。
“hai~”
淩晨靜靜走在百鬼夜行末尾,無視身旁小妖怪驚疑的目光,微微一笑。一切都結束了,那麽他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順着妖怪向前方走去,淩晨最終在奴良陸生的身邊停下:“奴良君,很厲害呢!”
夜路生看了他一眼,眼中沉穩如山,哪還有人類形态怕被發現妖怪的緊張。淡淡開口:“啊,你還沒走?”
妖化後的差別竟是那麽大嗎?是刻意掩飾還是本就如此?淩晨輕笑出聲:“是啊。”看了眼目不斜視的妖怪之主,淩晨清冽的聲音響起:“奴良君,我們來喝交杯酒吧。”
夜路生難得的頓了頓步子,随後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般大笑起來:“哈哈,一個陰陽師和妖怪喝交杯酒?”他身後的大小妖怪聞言也都笑起來。
淩晨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急不惱,反問道:“有何不可?”
“當然不行。”夜路生止了笑:“就憑你是人類。”
淩晨目光閃了閃:“嘛,總有一天你會同意的。”
“那我,拭目以待。”
chapter 59
“叮咚叮咚”放學的鈴聲響起,淩晨剛收拾完書包站起來,就見柚羅站在他的教室門外,淩晨不着痕跡地皺皺眉,走過去,挂着溫柔的笑:“柚羅,怎麽不等我來找你?”
花開院柚羅依舊是一副呆萌的樣子,微微眯着眼:“淩晨哥,清繼說要開清十字怪奇偵探團會議,還有通知及川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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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淩晨摸了摸柚羅的頭,轉過身對及川冰麗喊:“及川同學,清十字君說要開會,待會兒去一趟吧。”
及川冰麗一愣,随後立即站好:“啊,是。”
淩晨點點頭,走到位置上拿了書包,又道:“那我和柚羅先過去了。”随後便和柚羅一起先走了。
放學後的校園很安靜,走廊裏除了淩晨和柚羅再無其他人。柚羅側頭看了看走在身邊的淩晨,轉過頭,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面微微沉思,這是她思考時的慣用動作。
淩晨嘴角勾着最常見的弧度,目不斜視,看着前方。對于柚羅所思考的內容他能猜到一些,無非就是關于昨天舊鼠的事,而他并沒有想解釋的沖動,當然,前提是柚羅不主動問。不過,以他對柚羅的了解,不問的可能性不大吧。果然,沒過多久,柚羅就放下手站停。
淩晨詫異地看過去,疑惑道:“柚羅,怎麽了?”
柚羅雙眸緊緊盯着淩晨,語氣卻是有些猶疑:“淩晨哥,昨天你怎麽會和妖怪在一起?而且後來你也不在,去哪了?”
淩晨頓了頓,失笑,笑容中帶了些落寞:“柚羅,昨天你沒回來我很擔心,後來才知道是舊鼠幹的,但我怕救不了你,所以”後面淩晨沒講下去,笑了笑,走上前摸摸柚羅的發頂,繼續開口:“柚羅,對不起,是淩晨哥太弱了,累得你被妖怪救了。”
“不!”柚羅看見淩晨憂郁的表情,一掃之前的懷疑,大聲反駁:“不,淩晨哥很厲害,我沒怪淩晨哥。”
“是嗎?”淩晨喃喃着,像是詢問又像是自問,笑容依舊帶着無邊的寂寥:“我不想讓柚羅出事,我對自己沒信心啊。”
“不會的,淩晨哥很厲害,比龍二哥和魔魅流哥哥都要厲害,在我心中淩晨哥是最厲害的。”柚羅一聽急了,顧不得其他忙喊道。
淩晨輕輕點頭,看着柚羅寵溺笑:“hai、hai,那麽,我們走吧。”
“嗯。”見淩晨恢複到平時的樣子,柚羅松了一口氣,至于之前的問題,早已抛之腦後了。
重新邁開步伐,淩晨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滿意一笑:果然是純良的妹紙啊,還是治愈系的。
走進柚羅她們的教室,淩晨就見清十字清繼站在講臺上,身後的黑板上寫着‘清十字怪奇偵探團會議’幾個大字,家長加奈、鳥居夏實、卷沙織、島二郎幾人在講臺下坐的坐、站的站。
看到他們來了,清十字清繼連忙大喊:“啊,花開院君和柚羅來了,快進來吧,及川同學還沒來嗎?”
淩晨找到位子坐下,笑着開口:“及川同學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沖進來一個人,長長的發絲飛舞,伴随着:“我來了。”一下子站到家長加奈身邊。
清十字清繼雙手撐在講臺上,看着下方,一臉的篤定:“大家都到齊了吧,那現在宣布一條重大消息。”
“重大消息?”聞言,鳥居夏實等人不由面面相觑。
右手撫上發絲,清十字清繼微微閉起眼,語氣抑揚頓挫:“歡呼吧,我們清十字怪奇偵探團這周末”後面的內容清十字清繼沒有說出來,而是一下子變得疑惑,雙手抱胸,身子向前傾:“咦,好像沒到齊啊。”
衆人一愣,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誰說了句:“奴良呢?”衆人才突然意識到奴良同學貌似一開始就不在啊。
及川冰麗看着奴良空空的座位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周身頓時冒起冷氣:“啊,從早上開始就沒見過少主。”
衆人只覺一陣寒風掠過,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看着及川冰麗猶還帶着冷氣急急跑出去的背影,淩晨歪了歪頭:應該是雪女吧,這種感覺。
奴良宅
今天的奴良組異常忙碌,原因不是其他,正是奴良組三代目奴良陸生大人病了。納豆小僧表示:啊啊啊~少主,乃怎麽可以如此弱不禁風?
和室內,奴良陸生正躺在榻榻米上安靜修養,雙頰帶着不自然的紅暈。毛娼妓跪坐在榻榻米前,從陸生嘴裏抽出溫度計看了看:“嗯,燒得還是很厲害啊,再睡一會兒吧。”
奴良陸生張張嘴,還未說出什麽就被端着木盆進來的首無打斷:“水來了。”
毛娼妓點點頭:“謝了,無頭鬼。”
奴良陸生認命的閉上眼,算了,還是好好休息吧。然而,就在他即将入睡時,一個高分貝女聲從遠處就傳來:“少主~”
下一秒,雪女猛然沖進來,跪坐在他身旁,低着頭,邊說眼淚就邊下來了,化作顆顆晶瑩的冰珠:“抱歉,明明我是貼身服侍,卻為發覺少主未去學校,像往常一樣渡過了一天。”說着眼含淚珠擡起頭,捧着陸生的手:“雪女願接受任何處罰。”
“呲~”捧着陸生手的手突然冒出一陣白煙,雪女立即放開,舉着發紅的手滿屋子亂竄:“啊~好燙好燙好燙”直到把手浸入水中才松了一口氣。
陸生頗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而當雪女把她特制的巨型冰袋放到他的額頭時,這股無奈到了極點,陸生被壓得死死的,艱難擠出一句:“好、好重,冰麗,冰塊太大了。”
“冰麗?”剛走到門口的一行人就聽到這句話,家長加奈首先探出頭,疑惑。
“加奈?”奴良陸生驚訝地看着她。
“不止家長,大家都來了哦。”
裹在被窩裏的奴良陸生不安分的掙紮起來:“大家怎麽都來了?”然而,在看到人群後的淩晨時,整個動作一頓,就宛如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僵硬不已。
淩晨看着失态的某人,很好心的給予微笑,語氣充滿了意味深長:“奴良君,我們來看你了喲。”
“啊,哈。”奴良陸生好不容易回過神,僵硬着點了點頭。
清十字清繼走到一旁,雙手叉腰,幸災樂禍:“我們來探病,太沒出息了,奴良君,”說着一手指向奴良陸生,大聲道:“會感冒,就證明你是個笨蛋。”
“hai。”奴良陸生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就知道是這個反應。
“好了,照顧病人就到這裏,”清十字清繼手一揮:“現在清十字怪奇偵探團全到齊了,我再次宣布一下周末的預定balabalabala”
期間,奴良陸生時不時地看看淩晨,然後收回視線,再看看,再收回,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而淩晨則一直含笑認真聽清十字清繼的發言,半點沒有分心。
清十字清繼‘來個妖怪合宿’話音剛落,卷沙織看向鳥居夏實:“怎麽辦?”
“反正有空,去玩玩也行,加奈呢?”
“我?我”
就在家長加奈猶疑之際,及川冰麗開口:“算是一次旅行呢!好像很好玩。”看向奴良陸生:“陸生君當然也會去的吧?”
“诶诶?”奴良陸生猛然回過神,剛才在說什麽來着面對幾人火熱的眼神,他頓覺鴨梨好大。
淩晨暗自好笑,輕咳一聲,轉身看向柚羅:“柚羅,妖怪合宿聽起來很有趣呢,一起吧。”
“嗯。”柚羅很乖的點點頭。
淩晨表示滿意了,接着又對奴良陸生講:“奴良君,一起去吧。”
“嗯,”這下他聽清了,“燒退了就去。”看了眼淩晨,心中不由想起昨天的那段對話,讓他覺得既荒唐又莫名其妙,一個陰陽師和妖怪的交杯酒?暗自搖了搖頭,肯定是開玩笑的吧。
淩晨聽不到他人的內心想法,所以自然不會知道他昨天的那番話已然被認為是玩笑了,不過也沒關系,淩晨會用行動來證明,他有多認真。
輕軌上,清十字怪奇偵探團的諸位正在玩妖怪撲克。淩晨看着他們把牌放在額前,頓覺這個動作有點傻。
“那麽,大家都準備好了吧?”對于清十字清繼的問話,衆人齊點頭。
“好了,開牌吧。”清十字清繼一臉嚴肅的表情,把手中的牌高高舉起,“一、二。”
衆人手中的牌齊刷刷擺在一起,清十字清繼幾近崩潰,雙手抱頭大喊:“啊,我又是納豆小僧!”
島二郎看了看衆人的牌,一臉‘怎麽這樣’的表情:“可惡,又是奴良贏,你真有妖怪運啊,玩妖怪撲克竟然二十連勝。”
對此,奴良陸生只能笑着摸摸頭發:“運氣、運氣。”
一旁至始至終看着他們玩的淩晨嘴角抽了抽:一個要成為妖怪之主的人?妖?玩妖怪撲克運氣果真是好啊。
家長加奈一轉眼看到淩晨,愣了愣,随後道:“花開院君,要一起玩嗎?”
“嗯,不用了。”淩晨看了看窗外:“我們應該快到了吧,清十字君?”
“是的。”清十字清繼應下,鄭重點頭,“我們還要換車。”
“換車?”衆人相視一眼,頓時洩氣般癱倒在位置上,“唉~”
最後,也不知道換了幾班車,衆人在腰酸背痛之下終于來到了目的地。清十字清繼指着遠處的告訴,興奮道:“大家睜大眼睛看看,這裏就是目的地。”
chapter 60
淩晨放眼望去。整座山不算高也絕不算矮,山腳開着大片燦爛的梅花,山腰、半山腰、山頂建造着屋舍,除此之外均被綠意所覆蓋,唯獨山頂是光禿禿的,宛如一整塊光潔的巨大岩石。
收回目光,淩晨随衆人跟着清十字清繼的腳步前去尋找他和妖怪博士約定的地點,找到所謂的梅若丸小祠。
沿着階梯一步步向上爬,幾個體力稍微不行的女生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
“搞什麽啊,一直在爬山。”
“腳好疼,一定要在這種地方碰面嗎?”
“貌似一個人也沒有。”
諸如此類的抱怨聲不絕于耳。
淩晨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這裏的情況,突然瞥到他們一側的不遠處有個類似于供奉地藏菩薩的小祠堂,還未等他細看,奴良陸生顯然也發現了。
随着陸生腳步的停下,衆人均看過去。淩晨微微上前一步:“好像是供奉着地藏菩薩的小祠堂呢,前面有塊石碑,上面寫着什麽?”
“梅若丸。”陸生突然出聲。
“我過去看看。”柚羅說完便走過去,淩晨無奈,太不謹慎了,說去就去啊。嘛,不過也沒辦法。于是他也跟過去。
大家走近後,看到小祠堂右前面的石碑上确實寫着‘梅若丸’三個字,不由感嘆陸生的視力之好。
看着這三個字,柚羅皺起眉,退到淩晨身邊,小聲道:“淩晨哥,感到一股邪惡的氣息。”
淩晨輕輕點了點頭:“嗯,小心一點。”
說話間,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幾人一驚,齊齊轉過頭去。只見不遠處有黑影晃動,伴随着腳步聲逐漸逼近。柚羅掏出式神、雪女等都戒備起來,淩晨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這一切。
黑影越來越近、腳步聲越來越響,最後顯現出來的卻是個人類,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淩晨看着随之走進的人,目光閃了閃,有點,不對勁啊。
那是個矮小的邋遢大叔,背着大大的背包,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鼻梁上架着一副反光的橢圓形眼鏡,此時看着他們桀桀怪笑兩聲,龇着牙齒。
“那誰啊?邋裏邋遢的。”很顯然不是一個人有這種想法。
“笨蛋。”清十字清繼轉頭呵斥:“這是作家兼妖怪研究家的化原老師。”說完快速跑過去,拉起所謂的化原老師的手,大力握手:“啊哈哈,很榮幸見到您。”
“請問,這個小祠的梅若丸是什麽意思呢?”奴良陸生上前一步問道。
“這個梅若丸,就是這座山上妖怪傳說的主人公。”
“妖怪傳說?”
“跟我來。”說完,妖怪博士便向裏走去,衆人緊随其後。
時間漸漸流逝,衆人也越來越接近山林中央的位置。走到一個難得空曠的地方,夕陽的餘晖照亮了整個森林,橘黃色的陽光帶來一股溫暖之感,而衆人眼前所展現的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陰暗。
巨大的爪牙釘在地上、木幹上,餘晖中帶來絲絲詭異之感。驚呼過後,便是好奇。衆人看着妖怪博士等待他的解釋。
“這是爪子。”妖怪博士咧開嘴角
“爪子?”
手臂一揮,指向那些巨大之物:“這座山上住着妖怪,看到脫落下的爪子用不着大驚小怪的。”
“太棒了,這裏果然有妖怪。”作為妖怪迷的清十字清繼異常興奮。
之後又是聽妖怪博士的一番論述,他們知道了這座山原本的名字叫淚眼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淩晨把奴良陸生和及川冰麗的異常盡收眼底,微微垂下眼簾:嗯?是熟知的嗎?
經過一段時間的旅途,衆人終是在太陽落山之前看到了所謂的高級旅館。與此同時,妖怪博士向他們告別。挽留無果後,衆人向着不遠處的那個旅館出發,而妖怪博士轉身下山。
看着妖怪博士的背影,淩晨目光閃了閃:剛才,有什麽一閃而逝。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衆多銀絲從妖怪博士身上抽離,一個嬉笑的聲音響起:“任務,完成。”
旅館內,衆人在房間內休息,女生們已經去泡溫泉了,而清十字清繼和島二郎說着要去探險找妖怪,奴良陸生極盡阻攔,淩晨則坐在牆角,懶洋洋地看着這一幕。
奴良陸生着急的不停勸說:“不行啊,不要去比較好啊,你們太小看妖怪了,也有真的會襲擊人的妖怪啊。”
清十字清繼不悅的沉下臉:“你在說什麽啊,奴良君,你又知道妖怪的什麽呢?阻止也是沒用的,因為我對妖怪可是很積極的。”說完已是一臉狂熱。
奴良陸生無法,看向淩晨:“花開院君,你也來說說啊。”
淩晨站起身走過去,對陸生道:“好吧。”随後轉向清十字清繼,鄭重道:“讓我也一起吧,清十字君。”
“喲西。”清十字清繼振奮:“那我們走吧。”
奴良陸生徹底無奈了:“如果無論如何都要去的話我也一起去,只有你們三個人的話太危險了。”
于是乎,四人拿着手電筒就此出發。
一路上,在經歷過各式事件後,清十字清繼和島二郎突然各執一詞,一個說向左,一個說向右,之後,兩人向不同的地方走去。奴良陸生一驚,下一秒便向清十字清繼追去,同時對淩晨喊:“奇怪,總覺得很奇怪,花開院君,去追島君。”
聞言,淩晨轉身向島二郎追去。确實是,有點奇怪吶。
奔跑途中,突然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舉着一把長刀向他襲來。淩晨耳朵動了動,速度瞬間提升,成功避開那一劍。轉身看向襲擊他的人,不,準确來說是妖怪。
那是一個黑色短發、綁着武士髻、劉海遮蓋左臉、手拿一把武士刀的妖怪,整體來說和人類很相像。
“你就是滑頭鬼之孫身邊的人啊。”妖怪舉着刀問。
“啊,你是哪位?”淩晨掃過妖怪手中的刀,如果他也有把刀就好了。
“那就對了,哼,去死吧。”
妖怪沒有回答淩晨的話,而是直接舉着刀砍過來,淩晨一個翻身閃過,随後不住向後退。看着再次襲來的刀鋒,淩晨目光閃爍。麻煩了吶,什麽武器也沒有,陰陽師的戲碼他又不會,啧,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眼看着刀鋒盡在眼前了,淩晨再次閃過。妖怪停下動作,看着淩晨叫嚣:“一直逃算什麽,有種別逃。”
淩晨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誰說我是在逃,這明明是策略,嘛,不過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如你的願吧。”說着舉起不知從哪順來的刀。
靈力什麽的已經不見了,不過當初死神世界的白打可是深入骨髓啊。眼睛緊緊盯着向他擊來的那把刀,淩晨舉刀迎上。
“呯”,刀與刀撞擊的聲音,兩把刀交持着。妖怪只露出一只的眼睛裏透露出難以置信這一信息,死死盯着淩晨,握着刀的手開始顫抖。不可能,只是一個人類而已,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怪力?
淩晨看着吃驚的妖怪微微一笑,“冰山一角罷了。”
說着把刀往前一松,抽身而退。握着刀柄的手緊了緊,在妖怪未發起攻勢之際搶先進攻。幾乎是瞬間到了妖怪身前。
“好快。”只來得及暗嘆一聲,妖怪架起刀。淩晨目光閃了閃,卻在即将碰觸對方刀身之際猛然一個翻轉,側身劃過妖怪的腰際,握着刀的右手輕輕一揚,殷紅的血液四濺。
妖怪頓時睜大雙眸,怎麽會?然而,淩晨卻并未給他喘息的時間,再次一個抽身,在轉身那一刻,右手的刀已然到了左手,握着刀的手借着退出的慣性往前一松。刀柄脫手,一聲利物刺入肉身的聲音響起,并不響亮,卻在兩人的耳朵裏無比清晰。
淩晨站定緩緩轉過身,而妖怪則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僵硬的低頭,只見腹部赫然插着的就是淩晨之前手上的那把劍,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秒,妖怪呢喃着:“牛鬼大人。”緩緩倒下。
淩晨一步步走過去:“牛鬼嗎?”
這時,一個沉穩磁性的聲音響起:“喲,解決了嗎?”
淩晨轉過頭,是妖化的陸生,銀白的長發随風舞動,那雙猩紅的眸子含着絲絲凜冽,淩晨見此只是點點頭:“嗯。”
夜路生目光掃過地上昏迷的妖怪,看着淩晨緩緩一笑:“你說的交杯酒,我也許有點心動了。”并未等淩晨的回答,夜路生又接着道:“旅館的大家就拜托你了,而我,還有不得不做的事。”目光遙望遠方,仿佛要穿透層層阻礙。
淩晨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最高的地方,這座山的主人最有可能在的地方。收回視線,淩晨目送夜路生遠去的背影,即然轉身,向旅館走去。
淩晨回到旅館的時候柚羅正在戰鬥,同時還有幾只黑漆漆的烏鴉妖怪,目前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看來并不需要我吶。這麽想着的淩晨于是果斷向房間走去,扭扭頭,現在只要等他就好了,再此之前,還是休息吧。
在即将破曉之時,夜路生回來了,帶着極盡爽快的氣息。陽光漸漸升起,散發出來的光明驅走了所有的黑暗,一切陰影無處遁形。
旅館門口,奴良陸生先行跑出,轉而面向大家,陽光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耀眼不已,充滿活力的聲音響起:“走吧,大家。”
“hai~”
回去的車上,奴良陸生好不容易創造了個沒人的時機,對淩晨道:“昨天,謝謝你了。”
“诶?謝什麽?”
“就是昨天保護大家啊。”
“哦沒什麽。”淩晨表示:他其實什麽也沒幹。
chapter 61
并不寬闊的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道路兩旁高樓聳立,在一側投出濃重的陰影,喧鬧的人群上演着人生百态,喜怒哀樂盡在于此。
人行道上,淩晨慢悠悠地走着。天色已經漸漸昏暗,燦爛絢麗的晚霞映紅了整片天空,帶來一股驚人的美,偶有微風吹過,帶起淩晨長長的發絲,随着風兒在空中肆意飛舞,頗具潇灑之姿。
雙手插在褲兜裏,淩晨邁着懶散的步伐一步步走過,不時擡頭看看路過的人群,淩晨微微嘆了一口氣。
今天放學之後,柚羅突然說想吃牛肉,見此,他很爽快地說了‘我去買吧’,于是乎,他就到了這裏。至此,淩晨頭一次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是個好哥哥啊,對于妹妹的希望自告奮勇,如此積極。可惜,連他自己都搞不懂這是為什麽呢?這明顯不是他的風格啊,沒事找事幹什麽的。
游移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商店,淩晨不由加快步伐,快到了吶。然而,就在即将踏入的那一刻,周身的空間陡然轉換,一瞬間,刺眼的白充斥了整個視野,讓淩晨下意識的皺緊眉頭,閉上眼。
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眼睛漸漸适應了眼前的一切,淩晨緩緩睜開眼,打量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是他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在網王世界完成的時候,當初和神的對話就在這裏,而此次神的聲音卻是沒有響起。
目光掃過每一處地方,一如既往的空無一物,除了白還是白,甚至白到讓人生厭的地步。皺皺眉,淩晨側過身向身後看去,掃視的目光猛然一頓,在離他不遠的一方角落,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站立,此時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柔和了整個表情。
淩晨愣了愣,看着來人向他一步步走來,直至走到跟前。他從沒想過,再次見面竟是這麽快。
藍染緊緊盯着眼前的人,是要把他刻進血肉、刻到骨髓的深邃及攝人心神。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地一點點上升,最終化為平日難以想象的笑顏。伸出手,把還處于呆愣狀态的淩晨擁進懷抱,霸道又不失溫柔,附在淩晨耳邊輕輕開口:“終于又見到你了,淩晨。”
在浴血奮戰的那數以萬計的日日夜夜,緊張、危險、疲憊之下,那股思念一點一滴化為最纏人的絲線把他一層層包圍,越纏越緊,直至深入骨髓,再難脫身,而他,甘之如饴。
淩晨不自然的動動身體,耳朵被藍染呼出的熱氣搞得癢癢的,有種異常怪異的感覺。不過,更令他在意的是藍染的那句話,終于?明明只過了十幾天而已。
退出藍染的懷抱,淩晨很自然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全然未擔心過對方是否會回答,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看着眼前的人,淩晨開口:“藍染,什麽是終于?距離上次見面只過了十幾天而已。”
藍染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拉起淩晨,向牆角走去,随後席地而坐,淩晨猶豫了一下,随之坐下。藍染嘴角輕輕彎起,眼中是最深的柔情。
這一刻,淩晨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猛然顫了顫。藍染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可他一直以來都未有過其他想法,但現在,他卻有些無法确定了。微微垂下頭,額前的發絲遮住了雙眸,使人看不清神色。
一直以為藍染是冷酷的、是薄情的、是霸道的、是充滿野心的,是各式各樣的姿态,而其中,永遠不會出現柔情、不會出現在乎。
在淩晨的印象中,藍染是強大的,他不需要這種無用的情緒,所以淩晨從未想過會真正出現。可是有一天,這些真的出現了,在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他突然發現,一個冷酷的人所表現的出來的柔情竟會讓人如此心顫。
看着沉思中的少年,藍染伸出手臂輕輕擁過淩晨,沉穩磁性的聲音響起,而淩晨只是僵了僵,最終沒有拒絕。
“淩晨,你不知道,對我來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你了,久到讓我感覺每過一天都是一種煎熬。你不知道,在未見到你之前,那股思念我還能壓制,可一旦如願以償卻是再也壓不住了。”
“淩晨,其實我自己也很難想象,那股情竟然已到了如此深的地步。也許一開始只是執念,可過于執着,就變得不再是執念了,而是更深一層的東西。剛開始的時候,我自己也有過懷疑,像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擁有這樣的感情呢?而随着時間的流逝,我漸漸看清了我的心,這裏,”修長的手指指指心髒:“這裏,無時無刻不再叫嚣着,要你。”
淩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藍染也許不知道這番話在淩晨的心裏起了多大的波瀾,也不知道,這個波瀾将一圈圈泛起,再也無法平靜。
淩晨的沉默并沒有帶給藍染失望這種情緒,他只是緊了緊手臂,把淩晨抱得更緊了。在淩晨并未在意的時候,藍染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他知道,這番話會有作用的。
對于這番基本上算是表白的話,不可否認,淩晨的內心是異常複雜的,其中想的更多的卻是對自己的懷疑:我能毫無芥蒂的接受嗎?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苦笑一聲,心中輕輕搖頭,算了,別說現在還沒喜歡上,就算喜歡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吧。
擡起頭,淩晨側過身,有個問題他一直很疑惑吶。雙目對上藍染的眼睛,淩晨疑惑:“藍染,為什麽你可以來這裏?之前也是。”
藍染沉凝片刻,卻也沒正面回答:“萬事皆有可能,不過是需要代價罷了。”
代價?淩晨沒有繼續問下去,目光閃了閃,不再開口。
一時間,沉默蔓延開來。沒過多久,藍染再次開口:“淩晨,那把刀在哪裏?”
“刀?”淩晨一愣,随即想起昨天突然出現的刀,了然:“是昨天的那把刀?”
“嗯,鏡花水月。”藍染點頭。
這下淩晨驚訝了,沒想到那把刀竟然是鏡花水月?一點都看不出來啊。像是看出了淩晨的疑惑,藍染開口解釋:“鏡花水月只有主人才能使用出真正的力量。”
“嗯。”淩晨點頭,也不再糾結刀的問題,只是道:“刀目前不在我身邊。”
藍染看了淩晨半響,突然笑出聲:“呵呵,那刀就先放在你身邊,下次見面的時候再還給我。”
淩晨詫異地挑挑眉:“你不用?”
“沒關系。”藍染說完這句話就拉着淩晨站起身,開口:“時間差不多了,”然後湊到淩晨耳邊,極盡溫柔:“淩晨,我會想你的。”
話音剛落,在淩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空間瞬間轉換,已然回到了喧嚣的大街上。淩晨揉揉耳朵,那股溫熱的氣息仿佛還萦繞的耳邊,讓他忍不住愣神。
白,純粹的白。依舊是那個極白的空間,藍染看着淩晨消失的那個地方,眼中閃爍着壓抑的霸道,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藍染輕聲呢喃:“淩晨,我等你,只是,不要讓我等太久啊。”
chapter 62
就在他還是一副愣愣的樣子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淩晨一驚,從藍染帶給他的餘溫中回過神,看向已經站到他身前的少年,只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眼前的少年就噼裏啪啦的冒出一大堆。
“花開院同學,你怎麽在這裏?柚羅同學不在嗎?哦,我知道了,花開院同學一定是和我一樣來找妖怪的吧!啊哈哈,我就知道,花開院同學一看就是和我一樣熱愛妖怪的人啊,嗯,既然如此,來吧,讓我們一起去探險吧。正好我找到一個聽說很詭異的地方,我相信那裏肯定有妖怪。撒~讓我們出發。”說着就要拉淩晨出發前往那所謂很詭異的地方。
淩晨一臉黑線,這種自說自話也是一種境界啊。用力拽住拉着他走的少年,淩晨停住步伐。面對轉頭疑惑看着他的少年淩晨開口:“清十字君,對不起,我是出來買東西的,柚羅還在家等着我,怕是不能陪你去找妖怪了。”
“嗯,是這樣嗎?”清十字清繼聞言放開淩晨的手,一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狀,不時擡眼看看淩晨。良久之後,清十字清繼一拍手,大聲道:“算了,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明天再去吧,還可以找奴良君他們一起。”說完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淩晨微微颔首,笑道:“嗯,那我先告辭了。”
“诶?”清十字清繼看着淩晨轉身就走的背影,不由皺起眉。那頭長長的墨發飄逸柔順,在背後垂直而下,随着主人的走動不時揚起優美的弧度。清十字清繼收回視線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