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公主殿下
話說這魏晉一在其店鋪對面下車之時,好巧不巧,被薄奚敏碰上了。只是魏晉一與薄奚安素二人步履匆匆,于路口拐角處的薄奚敏與皇甫封楊還未來得及現身,朝着二人打招呼。行跡詭異的二人就消失不見了。
薄奚敏拉着皇甫封楊行至魏晉一的馬車旁,逆着陽光望了眼魏晉一的植物小店,心想她們應該進去了吧。
身着粉紅衣衫的薄奚敏與皇甫封楊借着休息之時,來皇宮外游玩,正愁無處可去,這不溜達溜達就恰巧遇上了魏晉一的店鋪,以及在皇宮內消失了一天一夜的皇夫大人。
聽說自家的姑姑想與皇姐夫做些敗壞風俗之事啊!
要不咱們且去看看...
薄奚敏朝着皇甫封楊使了一個俏皮的眼色,皇甫封楊回應着點點頭,便牽着薄奚敏的手,走進了魏晉一的店裏。
二人剛一進門,就被向外湧出的一群人推搡着。薄奚敏重心不穩,向後倒去,卻被皇甫封楊一把擁住。
混亂之餘,皇甫封楊将快速将一條腿邁到薄奚敏的腿後,以夾擊的姿勢,讓薄奚敏穩住。然後二人就在原地不動,等待着人潮散去。
連綿不絕的人潮一波一波的湧向靜止的兩人。薄奚敏在皇甫封楊的懷中,自然是受不到什麽擠壓。唯一能感受得到的,便是皇甫封楊那沉穩的心跳。
不自覺自己的心也随她的心跳聲而搏擊,兩個人若是相處久了,是不是所有的習性都會變得相近?然後連心跳聲也是在同一個頻率上...
薄奚敏擡頭望着皇甫封楊格外認真的樣子,立馬否定了剛才的想法。
這個人只知道日複一日的練武,日複一日的聽候女皇陛下的差遣,真的是木頭氣十足。
只要皇姐讓她守護皇陵,她便一刻不停的巡邏着,如同死士一般。而對自己呢,甜言蜜語不會說,浪漫情懷也沒有。今日要不是自己硬拉着她出來,她還真要在那死氣沉沉的皇宮裏待個一生一世。這該死的使命感讓薄奚敏醋意大生。待人群走散後,薄奚敏離了皇甫封楊的懷抱,稍一使勁,便把皇甫封楊拉至店外。
皇甫封楊稍顯呆愣的望着漸行漸遠的店鋪,心想剛才那麽拼命的往內擠是為哪般?
“敏兒,你怎麽了,怎麽又不進去了?”皇甫封楊見薄奚敏一臉陰郁的樣子,心想她不會是受了什麽傷吧!難道是被什麽不幹不淨的人觸碰了?
可是,不應該啊!剛才她整個人都在自己懷裏,不該會如此。
氣氛沉悶了片刻,薄奚敏酸溜溜的開口了,“皇甫封楊,我與練武相比,哪個重要一些?”
聽到她這麽問,皇甫封楊許久未露出露出笑容的俊臉也漸漸泛出笑意。
“我們的公主殿下何時變得如此稚氣了?”皇甫封楊一臉寵溺的問到,伸手想摸薄奚敏那氣呼呼的腦袋,卻被她躲過。
“稚氣就稚氣!”薄奚敏一臉堅定的模樣,她今天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看着面前的人兒嘴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皇甫封楊稍顯無奈卻又一臉情深的說道,“我練功之時,哪次不是你讓我休息我就立馬去休息了。孰輕孰重你看不出來麽?”
皇甫封楊突然逼近薄奚敏的臉,看到她的臉因自己的言語慢慢變紅。
“唔——”薄奚敏一時語塞,竟不知接下來要幹嘛。
“怎麽?你不是積郁已久,何不一次問個痛快?”
“那我...我...跟任務相比?誰...誰更重要一些?”薄奚敏臉上燒紅一片,平常都是她依着皇甫封楊那沉悶的性子,今日來了個反攻,總要攻個痛快。
“今日女皇讓我看守皇城,這不,還是被你拉出了四處游玩了。你說誰的分量更重一些?”
皇甫封楊這一反問倒是把薄奚敏問的無地自容,此時的她哪裏還顧得人來人往的大街,一個飛身,便投奔到皇甫封楊的懷中,埋首不露臉。纖細骨感的手指緊緊抓住皇甫封楊的衣衫。嘴中悶悶的說道,“皇甫封楊,你學壞了,怎麽跟皇姐夫一樣油嘴滑舌!”
“好了好了,這擁抱等我們回府在抱,這大街上如此多的百姓,我們的身份極有可能被拆穿,還有你不是要去找皇夫大人?”皇甫封楊耐心的勸說道。
“是哦。”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的薄奚敏立馬推開皇甫封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假裝從容鎮定的往魏晉一的店裏走去,把皇甫封楊落在身後。
“小姐是來買膏藥的嗎?”
薄奚敏一踏進那門檻,就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妪前來招呼到。
這老妪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魏晉一破掌解蠱的南宮老婦。
被魏晉一救活之後,南宮夫婦便懷着感恩愛戴之心,竟自己的一己之力,幫助魏晉一。
這不,二人早些時候還在南宮府照看了那些老弱病殘之人,一到午間,馬不停蹄,便來店鋪裏幫忙。
南宮夫婦二人年輕之時也是大富大貴之人。況且年歲閱歷也助長了她識人的本領,所以她自是懂得何人金貴何人樸素。只要一眼,南宮老婦就能從薄奚敏身上讀得諸多訊息。面前此人非富即貴,可得好生招待。
南宮老婦朝着她對面的南宮老伯施以眼色,心有靈犀的二人立馬共通有無,在瞬息之間就商量出一個對策來。
“我不是來買膏藥的,我是來找人的。”這二老雖說目光慈祥,心無城府的樣子,但薄奚敏總覺得他們這笑容,怪滲人的。所以開門見山,決不能拖泥帶水。再者說了,這皇宮女眷裏,何人不是人手一份魏晉一這膏藥,就算是用完了,只要稍微一坑聲,她的皇姐夫還不得親自給她送來,用得着大費周章的挑選,購買麽!
“找人?”南宮夫婦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一般,連心裏都是濕噠噠,冷冰冰的。不過來者是客,還是不能怠慢的。
“那請問小姐找的是何人?”南宮老伯禮貌的問到。
“找,魏...魏大老板!”
“小姐,我們這的老板姓子書,不姓魏。”南宮老伯悄無聲息的拒絕着,魏晉一是什麽身份,他只知曉一小部分。她不願透漏出更多,自己自然也是不能問的。
她三番五次的強調過,自己的行蹤千萬不能告訴外人。那麽視魏晉一為救命恩人的南宮老伯自然是要把這句話奉做是圭臬,執行不誤。
“我與魏老板乃是舊識,老伯只要去通報一聲,魏老板就不會讓我們二人多等的。”薄奚敏一眼就看出了面前這個瘦骨伶仃但精神矍铄的老伯是在可以隐瞞些什麽,于是就更加耐心的勸說道。
“這...”南宮老伯一臉為難,面前這個小姑娘身材嬌小,氣勢倒是很足。凜凜犀利的眼神壓的他語塞的很。
“如果老伯為難的話,不妨叫子書老板出來一趟,他也認得我們二人。”
“既然二位如此篤定,請将姓名告知在下,我替二位通報一聲。”
“南宮敏。”
“好的,二位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南宮老伯畢恭畢敬的退下了,雖說已經答應二人,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疑問。這個姑娘也姓南宮麽?可京城南宮氏僅有他們這一支,幾年來走得走,散的散。他倒不曾聽說這南宮家族還有這麽一個穿着金貴的小姑娘留在京城之中。這着實是傷腦的很!
哎....且去問問吧...
南宮老伯一進屋,滿室的花香撲鼻而來,他知道,小羽必定也在屋內,這薄奚,也只有她才能留住鮮花的芳香,并且經久不衰。
“南宮老伯快來喝茶!”魏晉一一擡眼便看見南宮景一路小跑,很是急切的樣子,看着樣子,是來尋自己的。
“魏老板,門外有兩位姑娘要尋你。”南宮景顧不上氣喘,說明了來意。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若是魏晉一說不認識她倆,他必定要将此二人趕出!不顧面子的那種!
“兩位姑娘?尋我?”魏晉一歪着頭想了一會,漸漸排除腦海中那些不可能的選項。要是來店鋪裏尋她,最有可能的便是許久未見的歐陽菲兒了。
“老伯,那二位姑娘可有留下姓名?”
“有的有的。”
“姓甚名誰?”
“姓南宮,單名一個敏。”
南宮敏?公主殿下,她怎麽來了?
魏晉一一聽這名字便知道此人是誰,不過對于這活潑搞怪的公主殿下,魏晉一是猜不透她的心思的。所以她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薄奚安素,然後轉身對南宮景說道,“老伯,二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把她們請進來吧。”
“呃——好的。”南宮景稍稍的驚詫了一下,便出去喚這二位姑娘了。魏晉一都開了金口,自己也就不再懷疑。
很明顯,當南宮老伯在來喚她們的時候,眼中的敵意已經消失不見了。薄奚敏不得不感嘆,魏晉一手底下盡是忠心耿耿的人...
“皇姐夫,皇姑姑。”當薄奚敏二人進來之時,子書一言與小羽早已不見蹤跡,這皇家事,普通百姓還是少摻和的好,否則何時掉腦袋都不知道。所以說,一嗅到詭異的氣息,子書一言就帶着小羽走了,着實是明智的很。
所以薄奚敏一進來,便看見魏晉一及其身側的薄奚安素,于是以極其明媚的笑容向他們問好。這個笑容中藏着千萬種複雜的情感。
她今天來自然不是出宮散步然後偶遇這麽簡單。
她是帶着任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