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休息過後,太陽漸漸地從山頭後露出臉來,氣溫也逐漸上升。魏晉一坐起身來,背上濕漉漉一片,看着在竹林間舞着劍的薄奚硯行。魏晉一心想,自己何時何日才能練到如此地步?感嘆之後,也暗自許下目标:一日不成材,便一日不回宮!
“硯行,臨近辰時了,我們回客棧吧!”
“好。”薄奚硯行幹脆利落的收好劍,魏晉一離他有十步之遙,卻依舊能感受到那劍氣傷人的滋味。待自己學成之時,也去尋一把好劍!
“魏大人,屬下還得提醒你一句,今日的訓練只是一個開始,往後的日子還很長。您不要為屬下的這一點點贊揚而忘乎所以才是啊!”
“自然是不會,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能掂量!”
二人回到客棧之後,見薄奚菊亦早已收拾好,等待着二人的歸來。按理說,自己的對象與其他女人單獨在一起,自己該吃味的才是。可奇怪的是,薄奚菊亦對這魏晉一,竟是放心的很!畢竟她與女皇陛下這一路走來,自己是看在眼裏的。兩人女人,能夠相識相遇相知本是不易,現如今她們又遭此挫折,不知何時才能終成眷屬!
或許在一開始之時,薄奚菊亦并不看好魏晉一,無能又無才,如何照顧好女皇陛下?可經歷過這麽多事之後,也漸漸對魏晉一改觀了!
輸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沒有變強的心!而魏晉一此時正在努力的路上,自然是光芒無限!
“傅餘小姐。”薄奚菊亦扯回思緒,朝着滿頭大汗的魏晉一說道,“剛剛客棧裏來了個燎原村的送蔬菜的老漢,他說可以帶我們進村。”
“真的嗎?那太好了,等我換身衣服,我們便可出發!”
薄奚菊亦指了指客棧的一個角落裏,只見女掌櫃正備着茶水,招呼着這個送菜老漢。從他們交談時的熟稔程度來看,這個老漢應該是這家客棧固定的送貨商。那麽既然他不是突然從天而降之人,對他的防備也可減少一些。
魏晉一收回審視的目光,轉身上樓了。薄奚菊亦找女掌櫃買了些幹糧,怕今日一行,不到天黑怕是不能回客棧了。若是村裏之人以敵意相對,恐怕也是連口茶水都不願給!
“硯行,今日皇夫大人表現如何啊?”薄奚菊亦将薄奚硯行拉到角落裏,問到。
“噓,隔牆有耳,出門在外,還是不要管魏大人叫皇夫了!”薄奚硯行表情嚴肅,木易楓和南鑰吟的手段他可是見多了,若是此次之旅,保護不力,自己也沒臉面回宮了!
“是,是,是。”薄奚菊亦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着實是欠缺考慮了!“那今日情況如何?”
“說實話,小姐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比常人要柔弱一些,但我覺得她體內有一股游走的真氣在幫着她,所以她的悟性也比常人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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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股真氣是不是女皇陛下輸給她的,想要在危難的時候,護住魏晉一的命脈?”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明日練武之時再留心觀察。”
趁着這小兩口扯閑話的這個空隙,魏晉一快速将自己的身子擦洗了一遍,換了身幹爽的衣衫,便下樓了。不知是否因為早日練功有所成效了,現在的她覺得自己腳步輕盈,行走如疾風。
來到樓下,魏晉一徑直朝着送菜老漢之方向走去。低聲交談的二人見魏晉一已經下樓,結束談話,緊緊跟其後。
“在下傅餘薏,是游走的大夫,聽聞燎原村有孩童受傷,想去一探究竟。敢問老伯如何稱呼?”
“姓濮陽,單名一個騰。”那送菜老伯見魏晉一如此和氣,也站起身來,禮貌的應答。
“濮陽老伯,可否帶我們進村?”
“如今燎原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本是不該帶外人進出。可這客棧掌櫃說傅餘小姐乃神醫也,在下也只能搏一搏了!”
“感謝掌櫃的厚愛了,濮陽老伯也不必擔心,我等皆不是壞人!”
“好,我信你們!”
其實魏晉一住的這家客棧也叫燎原客棧,位于燎原村的村口處。往東走便是今早魏晉一練功之地,再往後便是一座山。而往西走,穿過那片環繞着的竹林,便能依稀看到村落的模樣。
從老伯的談吐與這村子錯落有致的排列來看,魏晉一覺得這個村子并不是現代那種落後欠發達的農村。雖說建築不如城鎮中的宏偉壯觀,但時而隐逸在樹林間的景致卻是美不勝收,這就是傳說中的桃花源吧!
“老伯,您能與我詳細講講這村子裏發生的事嗎?”因擔憂孩子們的情況,魏晉一也無心欣賞這山林景致,便向濮陽老伯詢問詳細的情況。
“哎,也不知是何人在作怪....”濮陽老伯嘆了一口氣,眼裏似乎也有些晶瑩。
魏晉一看着他的反應,好像知道了什麽,“老伯,您的孫兒不會也....”
“是啊,那麽可愛的一個孩子,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之上,無助的□□着....”
“老伯,您先別感傷,告訴我們具體的情況,我們才能幫您解決啊!”
“真的?幾位真的是神醫?”
“那是當然,我們小姐可是醫好了許多的疑難雜症呢!”薄奚菊亦撒起謊來,也是面不紅,心不跳的!
濮陽老伯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将自己所遇之事,娓娓道來,“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小雨。我家孫兒想吃西瓜,吵鬧不堪,我敵不住他的懇求,就抱着他往自家的瓜地走去。那瓜地在那山腳下,有些遠,又天黑路滑,我抱着他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怕着那瓜地裏的濕泥會弄髒了孫兒的衣衫,我便将他放在田埂之上。采瓜的那一轉眼功夫,孫兒就不見了....”濮陽老伯滿臉悔意,若是自己小心一些,孫兒也不會遭此折磨了!
“老伯,您為何不将孫兒放在家裏,執意要将其帶出呢?”
“你們有所不知啊,我家孫兒出事之前,就有別家的小孩遭到毒手了,皆是趁着大人外出,孩子孤身一人的時候下手。我就是怕他出事才将他帶出門的,結果...結果....還是被人抱走了....我家老婆子差點也随他去了....”濮陽老伯早已是泣不成聲,薄奚硯行卸下老伯身上背着的菜簍,背在自己身上。
“謝謝....小兄弟了...”
“老伯,您別難過,帶我們去看你們孫兒吧!”
“好....”
走出竹林之時,眼尖的魏晉一見有一白衣之人在她面前一晃而過,朝着山上走去,給魏晉一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老伯,您認識那個白衣之人嗎?”魏晉一指着白衣之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問到。
“那是我們村子裏的安期夫子,安期一家世代在燎原村教學。五年前,安期老先生因年邁多病,将教學的重擔傳與他的小兒子安期嶼,便由他來傳道授學。我家孫兒也是他的學生。安期夫子,為人敦厚,十分照顧學生,聽到孩子們受傷之時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這賊人碎屍萬段!奈何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賊人的下落,安期夫子便每日在這山上采藥,希望能治好孩子們身體上的痛苦啊!”
“這麽說來,他是個好人了!”魏晉一望着這個安期夫子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先前他是在這裏采藥不假,可他明明是看到自己這一行人,若是有涵養之人,該上前打招呼才是,而不是沿着相反的方向快步離去!
也可能是有什麽緊急的事吧!魏晉一暫時将其放在一邊。
沒過多久,魏晉一三人便來到了濮陽老伯的家中。門前的幾顆秋海棠因無人澆水而枯死了,其他耐旱的盆栽倒是好一些,但也難逃厄運。
看來家裏的小孫兒出了事,就如同驚天巨變一般,會給一家人帶來沉重的打擊啊!
“老婆子,快開門,家裏有客人來了。”濮陽老伯敲了許久的門,才有人來開。
只見一老婦将門打開了一條縫,警惕的打量這門外的三人。
“老婆子,不要惡意相向,這可是千代掌櫃推薦的神醫呢!”
“神醫?”魏晉一見那老婦将信将疑的反問了一聲,雖說不能完全置信,但也是将門打開,把這三人請入家中。
随後,将濮陽老伯拉至房裏,仔細詢問,問得透徹之後才以笑臉相迎。
“不好意思,傅餘小姐,昨日我們村子裏又發生了類似的事情,所以對着外人,不得不防範一些。”
“沒事的。”魏晉一回道,“事不宜遲,懇請夫人帶我們去看看您家孫兒!”
“就在裏屋,請随我來!”
魏晉一随着她進屋,一眼便望見躺在床上的小孫兒。那小孩半睜着眼睛,無精打采,見有人來了,嘴裏不停的□□着,皺着眉頭,十分痛苦。
老夫人憐惜的摸了摸小孫兒的臉蛋,想必那心也是揪着疼啊!
“傅餘小姐,快來看看我家孫兒的情況吧!”那老夫人從床邊撤開,給魏晉一讓出一個位置,方便其查看病情。
“小亦,幫我把他的衣服脫掉。”
“是的,小姐。”
待薄奚菊亦把小孩的衣服脫掉之後,那拇指大的血窟窿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
是蠱,絕對是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