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血窟窿?!”三人異口同聲道,誰人身上若是有血窟窿,必定命不久矣,更何況是一些孩童了!可為何這女掌櫃如此雲淡風輕,說這些孩子無性命之憂呢!
“幾位客官的反應與我剛得知這個消息是的反應是一樣的,你們一定在奇怪為何這些血窟窿沒有奪去這些孩子的性命。”
三人點點頭,女掌櫃繼續說道,“聽村子裏的人說,這些孩子身上的血窟窿雖是恐怖至極,但奇怪的是這些血窟窿竟無血液溢出,像是凝在了傷口一般。”
聽着女掌櫃的解說,三人心中的疑問愈發大了起來,看來明天非去這個村子一探究竟不可了。
“敢問掌櫃的,這個村子叫啥,我們該如何前去?”
“幾位客官,可萬萬不能進入這個村子啊!!現在這些孩子的爹娘暴怒的很,四處搜查村子裏可疑人物的下落。幾位客官若是去了,怕是會惹上麻煩啊!!”
“老板娘不用擔心,我們小姐可是神醫,沒準看了這些孩子的傷勢,就能找到罪魁禍首了。”薄奚硯行斜眼看着魏晉一,嘴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魏晉一立馬回瞪了一眼,何時自己成了神醫,這個薄奚硯行盡會胡扯!
“是麽?”這個女掌櫃有些質疑,自己本是想着勸阻這三人勿入村子的,沒想到這反而是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執意要入。這可愁壞了心地善良的女掌櫃了!
“掌櫃莫要擔心了,我們三人皆是行俠仗義之人,怎會放着如此事情不管呢?我們有功夫在身,若是有何變故,我們會及時脫身的!”薄奚菊亦安撫着女掌櫃。
“好吧,既然如此,幾位客官要多加小心啊!!”女掌櫃收拾着桌上的殘食,不住的回頭,擔憂的看着這三人。
魏晉一揚了揚嘴角,給了女掌櫃一個讓她放心的微笑,女掌櫃也不再言語,收拾好了自己那桌的碗筷,便往廚房走去。
“小姐,對此事怎麽看?”
“肯定是有賊人作怪,而且此人心狠手辣,殘酷無情!不過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就要進村查看!”
“對了,女掌櫃還未将地址告于我們!”薄奚硯行忽然反應過來,從座位上站起,便要往廚房趕去。
“硯行,不必心急!”魏晉一扯住薄奚硯行的手臂,攔下他,“這老板娘答應了我們就一定會将地址寫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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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何出此言,她不是不願我們進村嗎?恐怕她是與那賊人是一夥兒的吧,現在估計去給那賊人通風報信了!!”
“不會的,我的直覺很準,這個女掌櫃是個心善之人。”魏晉一忽然垂下眼睑,似乎在沉思。“硯行,你的本姓是什麽?”
“傅餘。”薄奚硯行對着魏晉一的突然發問摸不着頭腦,這魏大人又在想些什麽。或許現在更準确的叫法應該是魏皇夫!“小姐怎會突然問起我的本姓來?”
“我現在不能再用魏晉一這個名字了,我琢磨這再給自己起個名兒。你的本姓倒是挺好聽的啊!”
“那菊亦呢,你的本姓是什麽?”
“達奚。”
“也不錯,但還是更喜歡傅餘。”
“那小姐這姓有了,要取何名呢?”薄奚菊亦問到。
“容我想想,嘶....你們可曾聽說過薏苡這種植物。”
“未曾。”兩人皆是搖着頭。
“犬薏苡’中的‘薏’字,也與‘一’相近。”
“傅餘薏,好名字!”
就在三人談論完新名字的事,女掌櫃掀開門簾,從屋內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張字條。果不其然,便是魏晉一等人要的地址。魏晉一對着女掌櫃道了謝,她便無聲離去。
“燎原村。”魏晉一念着紙條上的字,清秀的字跡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想必這女掌櫃也是極其有涵養之人!
“小姐,我們明日要如何安排?”
“今日早些休息,菊亦辰時起身便可,我與硯行卯時起身練武。”
“小姐明日就要學武?可今日已是舟車勞頓,為何不推遲一日?”薄奚硯行大為吃驚,不過魏晉一向來就是想到什麽做什麽的樣子。
“無礙,今日早些休息,精神就能緩過來了。學武之事刻不容緩,你們也不想時刻擔憂着我的安危吧!等我學有所成,便能自保,不用躲在你們身後了。”
“好吧,小姐如何說我們便如何做!”
“那現在就回房休息吧。”
魏晉一領着二人上樓去了,把薄奚菊亦送回房之後,魏晉一趁着四下無人,往薄奚硯行手中塞了一張字條。随後便轉身回房。
薄奚硯行心領神會,握緊手中的字條,鎮定自若的回到房間。關好門窗之後,悄悄打開字條,只見上面用着炭塊之跡寫到,“明日寅時,客棧之後的竹林見!”
看完之後,薄奚硯行合上字條,心裏感嘆道:這個魏大人未免也太拼命了些!
而另一邊,回到房間裏的魏晉一從随身攜帶的包袱裏掏出離行之前,軒轅天贈與她的武功秘籍。
在桌上點上一根蠟燭,攤開那本厚重難懂的書籍。魏晉一開始逐字逐句的學習起來。
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在魏晉一的學習生涯之中,還從未如此認真的看過一本書,把每個字都吃透。以前盯着那課本,還未翻開就已經有了睡意。而如今,竟是抱着一顆極為虔誠的心去學自己曾嗤之以鼻的知識。
或許真如軒轅天所說,愛情這東西,太過于神奇,甚至能讓人脫胎換骨!
魏晉一一看便是一個時辰,不自覺眼睛也有些乏了,想着明日還要早起練功,魏晉一決定還是先去休息。
但在床上躺定之後,魏晉一才意識到,或許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腦海中回蕩着的,皆是薄奚翎的音容,有離行哭泣的,有震怒發火的。才離開她不到一天的時間,自己竟如此想她,自己中的情蠱當真是不淺哪!
蠱?
魏晉一突然睜開微閉的雙眼,‘蠱’這個字眼突然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将這些孩子身上的血窟窿與蠱毒聯系在一起。可這些症狀,這些征兆有不得不讓魏晉一這麽做!
如果此事與蠱物有關的話,事情恐怕就沒那麽簡單了!
思量了一會兒,魏晉一覺得此事還是要等明日進村了再說,現在急不得。所以又将自己的思緒扯回到自己的新身份上來。自己離行的時間屈指可數,女皇陛下居然如此急切的把自己封為薄奚的皇夫,是害怕自己不回來了嗎?
這個傻女人!
某人在身邊之時,鮮少念起她的好。反倒是現在離得遠了,腦海之中浮現的皆是她的溫柔,她的美好。魏晉一在床上心心念念得想着某人,一來二去,竟是到醜時才昏昏入睡。但又擔心自己睡得太沉,錯過了與薄奚硯行約好習武的時間。魏晉一不敢讓自己睡得太熟,意識總是淡淡的漂浮着,所以睡得極其不安穩。
在古代,沒有鐘表,魏晉一只能靠桌上的沙漏來判斷時間,奈何沙漏不如鬧鐘一般,定時會吵醒熟睡的人兒。所以魏晉一得在桌上點着些蠟燭,時不時睜眼看看那沙漏的情況。如此反複,魏晉一徹底不能安眠了。索性起身洗漱,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就來到了竹林裏。
“魏大人,我以為我來的夠早了,沒想到大人您來的比我還早啊!”季節逐漸向冬移,淩晨天未亮之時無疑是一天之中最寒冷之時。薄奚硯行看着在冷風之中凍得瑟瑟發抖的魏晉一,不自覺有些心疼。但是練武本就是一個極其艱苦的過程。若在此時心軟,這武還不如不練。
“硯行,做個嚴師吧,有什麽招數盡管使來,我承受得住!”
“好,我們現在開始吧,武學最重要的就是體力,沒有體力何事都做不成。所以我們現在就來進行體力的訓練!”
“好!”薄奚硯行突然板下臉來的樣子,讓魏晉一收起了最後的不認真,迎接自己的将是一條要咬牙堅持的道路,她絕不允許自己有一絲的松懈!
“現在,繞着這座山頭跑滿一圈,我在這兒等你!”
“是!”雖說魏晉一的心裏已經做好了萬分的準備,可當她真正聽到要沿着山路跑山頭的時候,不自覺腿軟了一下。自己這些年過的真是□□逸了啊!
魏晉一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了,自己已經将嘴張的最大,但吸進身體裏的氧氣還是十分稀薄,鼻翼撐得難受,兩眼發黑,耳鳴不止,兩腿沉的有千斤重。魏晉一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住了,慢慢減速下來。在她之上,淩着輕功的薄奚硯行知道此時的魏晉一已經到了潰敗的邊緣,自己是時候做些什麽了!
“魏大人!”薄奚硯行的聲音從魏晉一的頭頂上空傳來,冷酷而無情,“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能堅持的人,才跑多久呢,這還沒到達山頭你就想放棄,還如何與那些武學奇才相提并論?不妨告訴你,看似嬌柔的南鑰女王一口氣能跑十座山頭呢!你連人家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薄奚硯行的話語如一把利劍刺進魏晉一的心裏。魏晉一無奈着苦笑了一下,這種痛覺要比剛才的勞累難受一百倍,一千倍!!
我不能就這樣認輸了!
運氣心中的那口氣,魏晉一拼盡全力加快了腳步,在這山頭林間盡情穿梭着。奇怪的是,過了那股難受的勁兒,魏晉一竟覺得自己的腳步漸漸的輕快了起來,自己的呼吸也能自如的調整了。
以至于下山的速度竟比上山時的快了一倍!
“恭喜你,魏大人!”在山下等候着魏晉一的薄奚硯行面帶微笑的對着她說道,“您已經練成了這輕功的第一步了!”
而被贊許之人,正精疲力盡的躺在泥地之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平複着心裏的激動,眼角帶着笑意。自己也不是那麽差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