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回來便見兩人并躺着,有說有笑,他方才都險些折回去了
隐離自是知道了休夫一事,看着瑤瑤,認認真真點頭,想都沒想。
“那你意思是要留下,還是不走呀!”妮子連忙問到,心急不已。
隐離又點頭,見妮子都急了,連忙提着燈籠前面引路。
瑤瑤會意,笑了笑,道:“那就好好把身子養好了!”
說罷,徑自進了門。
隐離卻是怔了,不解地看向妮子。
“很奇怪吧,話少了,語氣都不對,換了個人似得!”妮子低聲。
隐離點了點頭,一臉擔憂地跟了進去,齊近卻是有些狐疑,想跟妮子說點什麽,妮子也急急進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的時間裏,瑤瑤幾乎是全身心投入到花為媒的業務拓展中,推出了一場相親活動,每晚都忙到了淩晨左右。
任由妮子和隐離怎麽勸說,她都這樣。
也沒有去看過陸子航,直到今夜,冰弦從外地趕回了。
瑤瑤才把手頭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獨自一人關在屋內。
這屋子還是她之前住過的,只是沒了梳妝鏡,連日的男裝,今日卻換了女裝,一身白衣,白紗蒙面。
門一開,妮子,隐離,冰弦,齊近,四人齊齊在門外侯着。
“主子,這麽晚了還出門嗎?”妮子開了口。
“嗯。”瑤瑤淡淡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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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主子去哪裏呢?屬下送你去吧。”冰弦笑着說道。
“不用了,你把明日那場相親大會準備好便是,若是出了什麽差錯,嚴懲不饒。”瑤瑤認真說道。
“是……”冰弦怯怯退下,不敢多言語,說不出這主子究竟哪裏變了,但是,明顯不似之前那麽好說話,不過也添了不少魄力。
妮子也不知道怎麽勸,這幾日來,她并沒有少勸過。
就在瑤瑤即将出門的時候,隐離攔在了她身前,說不出話來,蹙眉張了張嘴。
“放心,我去探望個朋友,趁着今晚有閑,明日開始又要忙活了。”瑤瑤淡淡說道。
隐離讓開了,卻是跟着她走。
瑤瑤止步,蹙眉道:“好好養傷去,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沒說出話來,休怪我不念舊情。”
隐離心下一顫,眉頭更是緊鎖,就這麽看着瑤瑤轉身快步往門外去了。
果然,這主子完全不是之前那個有點可愛有點小聰明的瑤瑤了……
瑤瑤出了門,翻身上馬,正要走,卻是驟然擡頭,往屋頂上看去。
屋頂上空蕩蕩,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麽。
眸中冷冷的笑意掠過,驟然揮鞭,急急朝陸家大院的方向而去了。
這麽久了,該去看看陸子航了。
然額,不一會兒,屋頂上竟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只駐足了須臾,随即身影疾閃,追了上去。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這空蕩蕩的巷子,陸家大院其實并不大,是原本陸家府邸的一出別院。
瑤瑤下了馬,上前輕叩大門。
很快門便開了,出來的是個老婆婆,白發蒼蒼,滿臉風霜,一身簡樸。
“姑娘,你找誰?”老婆婆問道。
“我是陸公子的朋友,之前差人來說過了,我今晚過來瞧瞧他。”瑤瑤淡淡說道。
“堯姑娘呀,快進來快進來。”老婆婆很是熱情。
瑤瑤進門,随婆婆往深處去,一路打量,這院子雖不大,但也雅致,陸家那幾個少爺還不算一點良心都沒有。
不一會兒便到門前了,門虛掩着,一個老頭守在塌旁。
瑤瑤卻是止步,低聲:“大夫有定期來看嗎?”
“每隔五日來一次,脈搏都正常,一切也都正常,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還不醒,請的是全鐘離最好的大夫了,也不能确診出原因,只是猜測可能是腦部有淤血。”老婆婆如實說道。
“那怎麽辦?”瑤瑤蹙眉問道。
“只能用藥,讓淤血慢慢化掉,大夫說了,可能一年半載就化了,也可能十年二十年,一輩子都難說。”老婆婆說着,無奈搖了搖頭。
瑤瑤仍舊是蹙眉站着,似乎沒有進屋的意思。
“堯姑娘,進去瞧瞧吧,四少爺雖是病了,樣子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一表人才,很儒雅。”老婆婆笑着說道,似乎誤會了瑤瑤的身份。
“好生照顧,若有什麽難處,盡管到花為媒來。”瑤瑤低聲,又往門縫看了一眼,驚就這麽轉身走了……
【一直都在】
出了陸家大院,瑤瑤牽着馬,靜靜往後走。
雙眸裏終于沒了白日裏的淩厲和嚴肅,靜靜沉斂着,低着頭。
一步一步走,卻在巷子口驟然不知,狠狠回頭。
依舊,什麽都沒有。
“就這點出息!”
低低咒罵一聲,随即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驚是沒有往花為媒去,而是去了熱鬧喧嚣的夜市。
天氣回暖,好些小攤販都出來了,幾條小巷子兩側都擺滿了各種小吃,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
瑤瑤獨自一人往巷子深處而去。
很久很久沒有大吃一頓了!
一身白紗衣裙,加之蒙面白紗,有是獨自一個女子,在這龍蛇混雜的小巷子裏尤其惹人眼目。
“老板,來兩個現烤松餅,一份蜂蜜,一份椰奶的。”瑤瑤吩咐罷,在一旁挑個空桌坐了下來。
方才就注意到了一旁兩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瑤瑤都還沒坐定呢,他們便湊過來了,不請自坐。
“姑娘,自己一個呀?”賊眉男笑着說道。
“嗯。”瑤瑤點了點頭,沒有多大反映。
“能請你喝杯酒嗎?”鼠眼男說着,端過酒盞,替瑤瑤滿上一杯。
“這就是酒吧搭讪的原型嗎?”瑤瑤笑着說道。
“什麽?”鼠眼男不解,顯然沒聽懂。
“沒什麽。”瑤瑤說着,把那酒推了過去,又道:“我不喜歡喝酒。”
鼠眼男笑着推了過去,道:“這酒不烈,嘗嘗,若是真醉了,今夜這頓就我付賬。”
瑤瑤笑了笑,丢了一錠金子在桌上,起身便要走。
只是,剛轉身,右手臂卻被那賊眉男拉住了。
“姑娘,這麽晚了獨自一人出來,你還裝什麽清高呢!陪陪哥兒倆吧!好處少不了你的。”
鼠眼男也站了起來,拉住了瑤瑤另一臂。
瑤瑤還是沒有多少反映,只是右腿已經開始運力了,練習了好幾日,正愁着尋不到試驗品呢!
正要動……腿,卻感覺到一陣淩厲的風過,兩個男子的手驟然松開,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倒了下來。
鮮血緩緩從脖頸上流淌了出來!
周遭的顧客都驚叫起來,慌亂逃竄,瑤瑤蹙眉看着那風去的方向,眸中掠過不悅,仍舊忍着,沒有任何反映,轉身就走。
只是,一直偷偷跟着她的隐離和妮子齊齊追了上去。
兩人追出了巷子,落在左右屋頂上,相視皆驚。
“是主子!”妮子脫口而出。
隐離一臉疑惑不解。
“一定是他!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了!”妮子又說道。
這時候,一道黑衣急急在隐離身後,不是別人,正是冰弦!
“不會吧,他們不是休夫兩訖了嗎?”冰弦不解地說道,他也是一路跟着來的。
“一定是,我前日在後院裏也發現有人,就是沒追上。”妮子又說道。
“郡主知道嗎?”冰弦低聲問道。
“還叫郡主,若是被聽見了,你又要挨罰了。”妮子提醒到。
“我怎麽覺得這事情太奇怪了,不會是吵架了,沒真正鬧翻了吧?”冰弦又說道。
隐離靜靜地聽着,想說話,奈何怎麽都開不了口,一開口,閉上喉嚨,惡化病情。
三人就這麽落在屋頂上,猜測着這其中的種種原因。
而瑤瑤都已經回到花為媒了。
蒙着面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知道那雙清澈的眸中裏盡是不悅。
重重推開房門,卻見案幾上還是那一碗湯藥,似乎剛剛熬好的。
都是這樣,她不說,妮子他們都不知道。
每次她忘了喝藥,這桌上便會出現一萬熬好的藥。
瑤瑤還是沒有多少反應,仿佛沒有看見那藥一樣,換來衣裳,倒頭就睡。
期間,幾次偷偷睜開了眼睛,還是一室空蕩蕩,什麽人都沒有。
“有本事就永遠別出來!”
幾番折騰後,心裏狠狠地怒吼,開始翻身輾轉,不一會兒便累得睡着了……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中聞到了一陣濃濃的藥味,很重很重。
瑤瑤微蹙眉,随即睜眼,認真嗅了嗅,真的是那熟悉的藥味。
連忙起身,卻見床畔的矮幾上,放着一碗藥湯,明顯是剛剛熬好了,熱氣直冒。
瑤瑤又一次當作了沒看見,利索換了衣裳便出門了,竟是連早膳都沒用便同冰弦出門了。
妮子端着早膳,一臉越來越陰沉,似乎要發脾氣,隐離連忙接過那盤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她到底怎麽了,這兩日開始,藥不喝就算了,連早飯都不吃了!還說什麽沒有自暴自棄!”妮子怒聲,狠狠打翻了隐離手上那晚皮蛋瘦肉粥。
瑤瑤今日的買賣似乎很重要,平常都是冰弦都各個大商店談的,這一回卻是瑤瑤親自出面。
這場休妻休夫大會的廣告很早就打出去了,拉贊助,拉廣告,服裝提供商,茶水贊助商等等,都是第一次被安排進來。
冰弦一路請教,心下驚詫着主子竟然有如此經商的頭腦。
不過回花為媒半個月,資産已經不僅僅是媒婆行業,只是一直擱置的服裝,繪畫都生意紅火,影樓都開了不少家分店。
“主子,休妻休夫還大費周章,屬下怕接受的人不多。”冰弦開了口。
“結婚要結婚典禮,休妻休夫為何不要?都是大事情,自然都要有個儀式。”瑤瑤認真說道。
“可是,主子至今沒有人報名啊!觀衆票倒是一售而空。”冰弦低聲。
“本就不可能會有人報名,到時候随便找兩個人來就可以了。”瑤瑤說得很不經意,一臉若有所思。
兩人到了一家酒樓被引入了包廂,老板還是談事,一會兒才會來見。
冰弦趁機問了瑤瑤好多問題,包括這拉贊助打廣告的技巧,瑤瑤并不保留,知道的都告訴他。
正聊得入神,幾個婢女竟然來上菜,都是早點。
瑤瑤默不作聲,冰弦卻是不解了,低聲問道:“主子,這家老板還真有趣,不上茶反倒送飯來,難不成知道咱還沒吃早飯?”
“估計吧。”瑤瑤說着,取出随行身邊的小賬本,并沒有動筷的意思。【不是仇家不聚頭】
花為媒在瑤瑤全心經營之下,生意紅紅火火,漸漸涉足了各個行業,算是繼穆子寒之後,這深淵大陸又一傳奇了。
只是,比起穆子寒來,瑤瑤更具有神秘神色。
瑤瑤每次出門談聲音,都沒有表露老板的身份,而是以冰弦助手的身份出面。
整個花為媒的管理,全部采用現代公司的管理制度,公司結構層層遞進,從上到下,依次是董事會、總經理、財務部,采購部,人事行政部,市場部。
當然,員工的工薪福利也極好,單單是月薪提成這個制度,就為花為媒吸引了無數的人才。
瑤瑤當時董事長,冰弦和冰婆婆為總經理,財務由隐離主管,采購交給了妮子,人事主管是齊近齊遠,包括了侍衛随從。
瑤瑤把花為媒那偌大的後院改建成辦公地,各個部門都有辦公室,門外挂着去向牌,寫着好些對古人來說是新得不能再新的名次了。
一開始衆人皆是好奇,不知道瑤瑤腦袋裏究竟裝什麽,驚能折騰出這麽一套管理辦法來。
而後來,也都習慣了,偌大的花為媒,在這模式的運營下,雖雜不亂,不過區區一個月的時間,分店便開滿了三個國家。
這前期的投入必定是可怕的,如今人們議論最多的便是花為媒背後這筆資金是怎麽來的。
有人說花為媒背後是朝廷撐腰,也有人說這是官商結合的産物,更有人議論,這是穆子寒東山再起。
這日,瑤瑤又同冰弦出門辦事,還是那一身男裝,已經不用黑色蒙面了,而是帶着個玄色面具。
此時兩人正坐在雅座上,等待約的人來。
“主子,這李老板架子還真大,要咱們等!”冰弦不悅,低聲說道。
“這還真就是架子,要咱明白,他不是一般的客戶。”瑤瑤淡淡說道,靜斂着雙眸,靜靜喝茶。
一樣是一早出門就沒吃飯,妮子都已經習慣了,也沒再多勸。
有時候,甚至連晚飯也不吃,衆人自擔心,只是瑤瑤聽都沒聽進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休夫一事對她的影響遠遠比表面上看得嚴重地多,只是,始終不明白為何她明明很上勁,卻偏偏會時不時不吃飯,不喝藥。
“主子,以咱現在的實力,誰不敢不給咱面子。”冰弦很不以為然。
“你這小子,就是心高氣傲,現在花為媒的資産總和,還不及當初穆子寒的十分之一。”瑤瑤淡淡說道,穆子寒這三字說得很不經意,仿佛真的已經是陌生人了。
“十分之一!”冰弦大驚。
“嗯,天下富商太多了,但是低調的富商不多。”瑤瑤說道。
“低調?”冰弦不解。
“財不外露,懂吧?只是,偏偏這世上太多會露財之人了,你記住但凡露財的,都不是真正的富人。”瑤瑤又說道。
“那咱們呢?咱們也算富了吧,前陣子民間出了排行榜,花為媒都進前十了。”冰弦很不服氣地說道。
“咱也不富呀,炫富,不過是生意上的需要,要客戶們知道咱有實力。”瑤瑤笑着說道。
“懂了!主子,你真賊!”冰弦樂了。
“穆子寒教我的。”瑤瑤仍舊笑着。
冰弦反倒是有些不自然,看着瑤瑤,急急轉移了話題,道:“主子,這次的茶樓若是可以買下了,又會跟月齋撞上,就在她們對面,和瑤城總店之前一樣,要不咱把不夜街的月齋也買下吧!”
瑤瑤卻是驟然蹙眉,道:“你怎麽沒早跟我說這事,這茶樓對面不是酒樓嗎?怎麽會是月齋?”
“沒告訴你嗎?那我就是忘記了,前日我去看樓,那老板說的,對面的酒樓被月齋買下了,準備明日就開業!”冰弦連忙說道。
“這樣啊……”瑤瑤蹙眉眉頭,一臉思索模樣。
“主子,怎麽樣?咱也開茶樓,月齋是老字號,咱拼不過的,幹脆也買下吧。”冰弦試探地問道。
“怎麽買,月齋都把那樓買了,已是既定的事實了。”瑤瑤淡淡說道,徑自倒茶。
“那還不容易,我去同那樓主說說,總會有辦法,再不成,咱甩點小手段,無奸不商嘛!”冰弦賊賊說道。
瑤瑤立馬,一巴掌朝他腦門蓋過去,厲聲:“你這小子,什麽不學,專門學這麽旁門左道!”
“那你說怎麽辦,這可是咱第一次涉足茶樓業!”冰弦認真說道。
“月齋的模式是專人雅座,面對的都是大富大貴之人……”瑤瑤自言自語,思索着。
“就是,這幫人的錢是做好賺的,就像咱現在,不過來談筆生意,包了個雅座,也沒喝幾杯茶,這費用就要幾百兩!”冰弦說道。
瑤瑤正要開口,這時候叩門聲傳來了。
“人到了!”冰弦大喜,連忙起身開門。
只是,進來的并不是那李老板,而是幾個婢女,送來了幾道菜,還有一砂鍋粥。
“我們沒要這東西!”冰弦直接拒絕掉了。
“客官,這是有人讓送來的,您不手下,我們很難辦的,那人錢都付了。”婢女一臉為難地說道。
冰弦蹙眉,看了瑤瑤一眼,見瑤瑤沒反映,便讓婢女們送進來了。
“主子,又這樣,不會是誰暗戀你了吧!”冰弦打趣地說道,心下卻是滿腹狐疑,經常同主子出門,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有時候是送飯菜,有時候會送衣服,有時候出遠門,太晚了,還會安排上等的客房。
天下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事情呢!
“天曉得。”瑤瑤淡淡說道,朝窗外看了去。
主仆二人都沒有動那飯菜,靜靜地坐着。
又過了良久,瑤瑤懶懶站了起來,道:“逾三盞茶的時間,把這李老板列入黑名單。”
“是。”冰弦當場取出記事本,詳細記下。
而就在兩人出門的時候,那李老板才匆匆而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某來晚了。”李老板一臉歉意滿滿。
瑤瑤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繼續朝前走。
“冰公子,堯公子……你們等等,這事情難辦了,李某才來晚的!”李老板連忙追上。
瑤瑤和冰弦依舊無動于衷,他們可以等人,但是絕對不會超過三盞茶時間,這筆買賣結束了。
“有人出了比你們高三倍的價格,李某急着處理,來晚了,堯公子,李某可是盡力說服合夥人趕了過來,咱做買賣就講究個信用,你們倒是給我個解釋的幾乎!”李老板邊跑邊解釋,誠意十足。
瑤瑤驟然止步,轉身,蹙眉道:“什麽人出手如此大方?”
“月齋,他們買了對面的樓,也想要我們這棟!昨夜突然來談價格,我那合夥人動搖了!”李老板連忙說道。
瑤瑤先是一愣,随即冷冷笑了,道:“上樓,詳談!”
三人又回到了雅座包廂裏,冰弦有些遲疑,本來這事情是他主談的,瑤瑤不過是以助手的身份出現。
現在,事情有變,他也不知道主子究竟有什麽打算。
三人落座,冰弦還是很老練地先開了口,道:“堯,這件事你拿主意,我沒了這心情。”說罷,端起茶來,一臉故作不悅地啜飲着。
瑤瑤恭敬點了點頭,親自替李老板倒了七分茶,笑着道:“難得李老板守信用,這杯茶是我代替我家主子敬你的。”
李老板颔首,笑着接過。
冰弦見了,心裏頓驚,這事情本該他來說的,又失誤了。
還是這主子厲害啊!
只是,她真的變了,完全換了個人一樣,可以同幾大商人飲酒喝茶,談笑風生,巾帼不讓須眉,猶記他第一次在瑤城見她,她一樣是女扮男裝,卻輕易被他看出了異樣來。
而現在,一般人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女子。
“李老板,跟你那合夥人說,我出十倍的價格,把花為媒的名號報上,這事情不用隐瞞了。”瑤瑤笑着說道。
“什麽?十倍?”李老板驚了!
“嗯,十倍,如果我沒有猜錯,月齋能出十五倍,若真出了,你就賣給她吧,我不要了。”瑤瑤又是笑着。
這話一出,李老板便立馬明白了,這是故意擡高價格!
“花為媒不是對這茶樓勢在必得嗎?”李老板還是有疑問。
“現在,不是了,就這樣了,記住,十五倍,不能再擡高了。”瑤瑤笑着提醒。
李老板連忙起身,躬身道謝,“多謝提醒!”
這麽一來,受益的無疑是他!
且是翻了十倍多的受益,他自然要謝了!
“希望下次合作,李老板多給些優惠。”瑤瑤笑了笑,起身告辭。
冰弦急急跟上,一臉不解,道:“主子,就這麽輕易拱手相讓了,一點好處都沒撈着!”
“已經撈了一大筆好處了,不過還以後才看得到。”瑤瑤笑得神秘,很開心。
不想收仇恨困擾,其實早就把鳳歌的仇忘了。
卻沒有想到她主動又找上門來了,這機會她當然不能錯過喽!
“主子,屬下不懂!”冰弦認真說道。
“現在就去把那兩棟樓旁邊的樓房買下,買價格最低的,我要被成本壓倒最低!”瑤瑤交待道。
冰弦還是不懂,只是;領命照做。
瑤瑤獨自一人,慢悠悠往花為媒走,她已經開始得閑了,不似一開始那麽忙碌。
很快身影便淹沒在人群裏,不見身後一個黑衣男子,一直跟着,雖隔遠,卻寸步不離。
從茶樓到大街上,視線都不離她身,安靜的眸子裏透出了欣賞,夾雜着絲絲心疼。
【大夫的警告】
夜已經深了。
瑤瑤還在院子拉着齊遠練功,一個月來,即便忙得再玩,都要在睡前練習一個時辰。
練的全是腳力,現在雙腿已經靈活如手,橫掃、直劈,都十分熟練。
腿部的力量,起身全靠腰部的力量。
這麽一來,瑤瑤每夜都要做俯卧練習。
齊遠靜靜教了一遍套路,便讓瑤瑤自己練習了。
一個時辰要抽出三分之一來做俯卧練習,瑤瑤十分勤奮,一邊撐在地上,一邊還能看想問題。
明日便是休夫大典了,這次大典準備了許久。
她非得打破傳統的休夫休妻制度不可,定要讓這裏百姓們都想結婚一樣來操辦離婚。
都是大事,憑什麽結婚才要熱鬧呢?
齊遠靜靜在一旁看着,本來已經是可以走了,卻有點舍不得。
而這時候,妮子來了,端着碗皮蛋瘦肉粥,熱呼呼的,一看便知道是剛剛煮好的。
“晚飯又沒吃,再這麽下去,身子抗不住的。”妮子低聲,示意齊遠勸勸。
“你都勸不了,我更不行,的尋個勸得動的人來!”齊遠以是低聲。
“你就說不吃飯,以後不教她了!”妮子急急說道。
“你沒覺得郡主是有意的嗎?似乎做給人看的!”齊遠怯怯說道。
妮子意味深遠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時候,瑤瑤終于起身來,大口喘息着,練速度的時候到了。
看都沒看這邊一眼,揮手一招,驟然憑空出現了十名黑衣侍衛,皆是手持木棍。
正齊齊要動手,妮子卻忍不住大聲喊停,“等等!別動!”
瑤瑤蹙眉,看了過來。
“主子,不是五個嗎?今日怎麽多了五個?”妮子一臉擔憂地問道,不知道這主子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這麽大力度的訓練,她玩的可都是真的,這幾個侍衛不會點到為止的,一個不小心,便是要挨打!
“總是五個人,速度永遠提高不了。”瑤瑤笑着說道。
“那先休息下,吃個夜宵,可是妮子親自煮的!”妮子也笑,說道。
“好啊!”瑤瑤并不拒絕,只是,走了過來,一見那皮蛋瘦肉粥,立馬又轉身,沉了語氣,淡淡道:“算了,還是不吃了。”
“主子!”妮子大聲。
瑤瑤卻不理睬,縱身一躍,落在了那十個侍衛中間,厲聲:“開始!”
頓時,十個侍衛手持木棍,齊齊朝瑤瑤砸去。
瑤瑤側身、弓腰,俯身、低頭、跳躍、淩空、側頭……一連串的動作,沒有停息,十分迅速。
而十個侍衛亦不認真,左右前後上下夾擊,逼的瑤瑤不能一味地躲,不得不出擊。
只是,瑤瑤負手身後,一味只用腳,若是淩空,力道并不大,因為她的心髒根本負荷不了,一個多月的調養,雖然現在動怒時候,不會太過于危險了,但是太高強度的運動量,仍舊十分危險。
妮子和齊遠當然清楚,都在一旁看着不敢離開。
只是,很快兩人便好奇了起來。
明顯看得出這十個侍衛的動作慢了!
怎麽回事?
瑤瑤不過輕輕一踹,一侍衛便瞬間倒地,丢了武器!
瑤瑤也發現了異樣,仍舊不動聲色,繼續踢打。
很快,十個侍衛皆倒底,木棍掉落了一地。
“難不成主子的身子好了?”妮子大驚。
“不像!”齊遠低聲,知道這其中有問題,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
瑤瑤自己也驚着,想起之前同鳳歌打的那次,似乎也是這麽出乎意料地贏了。
頓時,雙眸大睜,朝前方屋頂上看去了!
依舊空蕩蕩,只有一輪皓月斜挂。
“好了好了,主子,可以休息了,明日是休夫大典,還早起呢,趕緊睡覺吧!”妮子連忙催促,也顧不上那麽多。
瑤瑤點了點頭,沒說話,徑自往屋裏去。
屋內,早已淡香彌漫,不知道是什麽香味,卻給人心神安寧的感覺。
屏風後,浴桶裏已經裝滿了水,溫度剛剛好,上面飄滿了花瓣。
瑤瑤就靜靜站在浴桶旁,手緩緩握起,似乎極力隐藏着心中的怒意。
良久,一腳踹出,驚就這麽踹破了那大木桶,熱水一下子流了出來!
而就在轉身瞬間,瑤瑤卻驟然扶住牆壁,只是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重重跪了下去。
呼吸立馬急促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嘭!”
驟然,房門打開,動靜極大,只是,根本看不到人,只知道門是被從裏頭震出去的!
房門妮子和齊遠還沒走,聽了這動靜,急急趕了過來!
“主子!”妮子大叫,連忙上前攙扶,齊遠轉身就喊大夫去。
瑤瑤一臉蒼白,大口呼吸,根本就站不穩,力氣一點一點消失。
“主子,都勸了好幾回了,別那麽拼命,遲早會把命給拼沒了的!”妮子急得都快哭了,顫抖地尋了藥丸給伺候瑤瑤服下。
“你這麽拼命,和自暴自棄又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呢?主子,你又是為誰活着?你這麽折騰自己,又何必離開端木王府,說什麽新的開始呢?”妮子又氣又急,藏在心裏的話全都倒了出來。
瑤瑤一句話沒說,倚着在榻上,胸口劇烈起伏着。
大夫很快就趕來了,急急替她把脈,臉色卻越來越不好。
冰弦和隐離也倒了,誰都不敢說話,看着大夫的臉色,皆是不安。
大夫無奈直搖頭,好一會兒才開了口,道:“日後……不可再練武。”
話音一落,妮子他們都反倒是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啊!
只是,瑤瑤驟然擡頭,眉頭緊鎖看着大夫。
“你若想保住這性命,日後不可在練武,本來病情恢複地不錯,現在卻有惡化的趨勢,姑娘,你自個掂量着吧。”大夫說得很直接。
“主子,咱不缺少侍從,以後還是別練武了。”妮子連忙說道。
瑤瑤沒說話,雙眸冷冷地,盯着屋頂上,誰都不理睬。
“主子,屬下日後一直跟着你,你別擔心被欺負了。”齊近小心翼翼說道。
只是,瑤瑤還是一直看着梁頂,衆人狐疑,跟着看了過去,梁上空蕩蕩,什麽都沒有呀!
【休夫休妻大典】
今日的花為媒十分熱鬧,主樓布置地同婚禮現場一模一樣,只是色調不一樣。
中央通道的紅地毯被黑地毯所取代,而原本的鮮花拱門則被枯花拱門代替。
正牆壁上貼着一個大“喜”字,這是唯一的紅色。
兩旁座位前排,一邊是女方的親屬,另一邊是南方的親屬。
同婚禮不一樣,後面的位置留給了看客。
這是花為媒辦理的第一次休夫大典,怎麽能沒有看客呢!
瑤瑤可都計劃好了,若是這次成功了,她會專門成立個工作室,負責休夫事宜,名字便叫做“一拍兩散”!
一大早便陸陸續續有看客來,見了這布置,早已紛紛議論了。
典禮還沒開始呢,話都已經傳出了花為媒,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焦點。
恰恰這日,月齋新的分店開張,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都被花為媒吸引了,去湊熱鬧的很少。
瑤瑤昨夜似乎沒怎麽睡,不似往日那麽早起,妮子不忍心叫她,等到了大典即将開始的時候才去喚她。
瑤瑤還是一身男裝,亦花為媒經理冰弦的助理身份出現,今日,她是司儀。
所有的昨晚都坐滿了,離婚的那夫妻自然是冰弦花錢雇的,雙方親屬則是花為媒內部的婢女和侍衛。
瑤瑤買上高臺,環視了在場衆人一眼,轉身取過一把大剪刀來,重重放在案幾上,大聲道:“我宣布,林曉和李宇的離婚典禮正式開始!請二位舊人入場!”
聲落,輕快的鼓瑟樂曲響起,大門口,一男一女同時邁上黑地毯,男子一身玄色衣裳,女子一身黑色婚紗,是一對中年人,皆一臉凝重,仍舊相牽着手,緩步朝臺上走去。
猶如婚禮一樣,走到了司儀面前才止步。
瑤瑤本來想自己想臺詞的,昨夜根本就沒那心情,直接用了《非誠勿擾(二)》裏的臺詞。
“今天,我們在一起,見證,我們的,共同的朋友,林曉和李宇結束他們維持五年的婚姻,從夫妻變成熟人,請你們對銀子發誓,以下你們做出的承諾是誠實可信,深思熟慮,義無反顧的。”瑤瑤大聲說道,面無表情。
兩個舊人,松開了手,皆是點頭。
“林曉,你誠實地回答我,從今往後,無論李宇多麽富有,多麽健康,多麽愛你,你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嗎?”瑤瑤大聲問道。
“不願意。”舊娘大聲說道。
“李宇,你誠實地回答我,從今以後,不論多麽漂亮,多麽動人,多麽愛你,你都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嗎?”瑤瑤依舊大聲。
“不願意。”李宇亦是大聲。
“下面請二人交換休書!”瑤瑤提高了聲調,本該嚴肅着的臉,此時卻是輕輕冷冷的。
随即,兩人交換了各自寫個對方的休書後。
只是,休書都交給了瑤瑤,瑤瑤親自取火,竟是将那休書燒了!
臺下頓時一片寂靜,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瑤瑤清了清嗓子,道:“離婚就是離婚,雙方心甘情願,沒有誰休了誰的道理!日後花為媒辦的離婚,都不用休書了,只要雙方自願,協商一致,不需要任何理由都可以離婚!”
此話一出,臺下更是一片寂靜了。
“林曉,李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