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心莫共花争發
寧心和小雪正在內殿中私語,卻不妨有內侍前來,說是“清心殿”來了轎辇,讓他們載了寧心前去侍寝。
寧心頓時蹙緊了眉頭,小雪卻趕緊說道:“公主病了,難道沒人去告訴皇帝嗎?”
那內侍于是說道:“奴才只管接人,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還請公主不要難為奴才。”
寧心強撐着要起身,小雪卻早已是淚珠滾落,“姐姐,你如今病成這樣,還怎麽能夠去侍寝?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寧心擺了擺手道:“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以後哇,這樣的日子還多着呢。”見小雪仍是哭着,于是另喚了宮人來替她更了衣,又挽了發,這才上了轎辇而去,身後,她聽到了小雪的哭聲,她的心頭也是百感交集,哭麽?這個世上有誰不會哭的?可是,哭能夠解決問題麽?倘若不能,那哭、又有何用?
未幾時轎辇便到了“清心殿“,寧心略走幾步便覺得頭暈氣喘,便喚了宮人攙扶了進去,入得內殿,卻見得桌上正點了一對龍鳳花燭高照,她坐到桌前來,瞧着那對龍鳳花燭,不由得失了神,不是沒想過自己有這一天的,當日裏父皇為自己擇了驸馬,自己又何嘗不是作小女兒情态般,想着日後相夫教子,夫妻之間琴瑟和諧?只是、終不能夠罷,想到此處,寧心不由得悠悠地嘆了口氣。
一聲嘆氣聲未息,整個人卻忽然間離了地,她驚呼了一聲,卻已經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她不用望,自然知道是蕭道成,卻聽他問道:“一個人在嘆什麽氣?”
寧心遂道:“寧心身染惡疾,不應前來侍候陛下,還請陛下容寧心身子大好之後再來。”
“朕如今乃是真龍天子,又豈會怕小小一個傷寒?再說了,這些日子以來,朕日日都想着你,夜裏一閉上眼都是你,你還想讓朕等到什麽時候?朕可是一刻也不能夠再多等了。”蕭道成說罷,已然将寧心抱到了龍床之上,而手更是去解寧心腰間的衣帶。
寧心大驚,一把将他的手按住,一邊搖頭道:“陛下,不行。”
“朕如今貴為一國之主,就連朝中百官也都俯首稱臣,怎麽?你竟然想要逆了朕的意思嗎?”蕭道成說道。
寧心搖頭,“寧心并非要逆皇上之意,只是寧心有病在身……”
卻不待她說完,蕭道成已然吻住了那紅唇,寧心掙紮着,病後身體虛弱,再加上女子本就力弱,又如何抵得過蕭道成沙場殺敵而練就的一身氣力?未幾時,那腰帶已被蕭道成拉下,将她的雙手縛在了床頭,而身上的衣衫卻被他急切間生生撕裂,寧心已無力再掙紮,她知道,即便是掙紮也是無用的,這天下已然是他的,這宮裏的人也都唯他之命是從,縱然她喊破了喉嚨,這宮中也再無一個可救她之人。
她閉上了眼,拿貝齒咬緊了下唇,直至咬到出血,都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她不能哭,也不願意哀求,因為那些、一點用都沒有,直至她終于昏迷了過去。
及至她醒來,雙手已經被松開,手腕上卻是紅腫一片,還隐有些疼,而身上卻是疼得厲害,蕭道成将她緊緊地攬在懷中,這讓她覺得惡心,卻只作仍是昏迷的樣子,卻聽到蕭道成滿足卻又好象帶了些自責的語氣在喃喃說道:“是朕太心急了些,不過,倒沒想到,你那父皇別的沒什麽好,倒生出了你這樣一個尤物。”
他在滿足之中沉沉睡去,寧心卻一直沒睡着,只是靜靜地躺着沒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這個夜相當地漫長,卻聽得門外有內侍的聲音小聲道:“陛下,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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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道成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随即大掌在寧心的身體上輕柔地撫摸了幾下,這才起了身,猶吩咐衆人道:“小聲些,不要吵醒了公主。”
待得他洗漱完畢,本該要出殿上朝的,他卻久久站在床前未動,寧心只作安祥睡着的樣子,他俯身輕撫了撫她的眉眼,又在她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這才起身出了殿。
一時殿內衆人皆退下,安靜異常,寧心算了算時間,強忍着又躺了小半個時辰,便裝作睡醒的樣子,喚侍女前來替她更衣,那侍女見到一地的破碎衣料,只作未曾看見般,另拿了新衣來替寧心換好,還一邊讨好地說道:“陛下對公主可真好,上朝前還特地吩咐了讓奴婢們別吵着公主安寝呢。”寧心只作未聽到般,不置一詞,也沒有去看那一片狼籍的床單,只匆匆地讓宮女挽好發後,便拖了僵硬的身體坐轎辇回了“淬玉宮”。
一回宮,小雪果然是一夜未睡,兩只眼睛猶如兩只小桃兒般,又紅又腫,寧心身心俱疲,覺得自己實在是髒得很,一邊吩咐着打着熱水來沐浴,一邊讓小雪去歇着,小雪卻不肯,定要在一旁伺候着。
及至寬了衣,見到寧心腕上的勒痕,又見她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小雪禁不住又落下淚來,手撫在她肩上道:“姐姐,你還病着,你還病着呀?他為什麽這樣對你?為什麽呀?”
寧心嘆了口氣,伸手去抹了抹小雪臉上的淚,道:“小雪,以後不要哭了,在這宮裏,哭又有什麽用呢?看着你哭,我心裏也難過,以後,你要學會堅強些知道嗎?”
小雪點了點頭,遂收了眼淚,望着寧心,眼中卻仍是不平的神色。
寧心遂道:“你問我新皇為何會對我如此?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我這張臉啊,倘若我生得醜一些、平凡一些,或者貌似無鹽,那麽今日,便也不會有此之禍了,或者此身便可保全。”
小雪亦知寧心所言有理,低下頭沒有出聲,卻聽寧心說道:“好妹妹,幫我拿了絹布過來好好擦洗一下吧,我覺得我身上好髒。”
小雪依言拿了幹淨的絹布來,望着寧心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眼中又蒙上了一層迷朦的水氣,卻使勁地忍住,沒有哭出來,卻聽得寧心又說道:“小雪,一會兒替我煎碗藥來,唉,倒是難為你了。”說罷,靜靜地坐在水中閉上了眼,将那眼中的淚意一點點地逼了回去。
小雪意識到公主要的是什麽藥,趕緊低下頭去,那眼淚便是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只是她強睜着大眼,也沒有再發出聲來,她不想讓她的公主,讓她的姐姐擔心、難過,那原本是皇帝臨幸過宮中的妃嫔後,若不想讓她們受孕,便賜給她們的藥,只是不想,今日卻輪到了昔日的金枝玉葉來喝。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