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3
蕭小小感覺自己的僞裝實力還是挺強的, 至于咱們衛男神能不能相信，那就…聽天由命吧。
事實上衛炤一直都沒有說話, 估計是怕被人認出來, 他頭上的帽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半個輪廓分明的臉頰，下巴的形狀非常完美。
就這麽淡淡的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戲，他的目光才轉向一旁的謝嫣然, 記憶裏這個女人的外形是很精致的，此時卻長發淩亂，腦袋腫得一塌糊塗，看起來又邋遢又恐怖。
衛炤就皺了下眉頭，顯得十分嫌棄。
“怎麽回事？”用下巴向着那個方向點了一下, 他冷聲問道。
蕭小小這會兒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眨巴着眼睛說道：“衛老師，不好意思啊, 實在是麻煩你了，我今天從住處去拍攝現場, 路上遇到了謝嫣然, 她好像是精神不大好…一直在後面追我，要咬我, 我又在劇組沒什麽人認識, 只能讓朋友跟你求助。”
後面的話，她越說底氣越不足，怎麽聽都沒有邏輯嘛, 自己都想吐槽，路上遇見個瘋子要咬人，直接報警不就完了，特地找人家當紅大明星來幹什麽。
但是不管了，她現在堅信，只要表情足夠理直氣壯，那麽說出的任何話就都是事實。
對，就是這樣的！內心鼓勵着自己，她還有意識的挺了挺腰板兒，挺胸擡頭，站姿筆直，非常的具有氣勢。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方式起了作用，衛炤掃了她一眼，并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又轉頭打量起謝嫣然來。
這女人此時的五官扭曲着，看起來确實跟有毛病似的，任誰都不會把她跟光鮮亮麗的明星聯系在一起。
仿佛是被他的目光激活了一般，靈童脖子機械的左右動了動，兩只眉毛上挑呈一個‘八’字形，嘴唇向着左側歪斜過去，臉上隐約帶着絲怪異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誰一般。
‘嘲諷’表情的靈童出來了。
蕭小小因為已經見過這表情，所以并沒有什麽反應，竹石青卻最先受不了了，因為這東西的神情有一種‘共鳴’的能力，極其容易引起內心的不适感。
“你TM笑話誰呢？我…”竹石青氣得火冒，跳過去就想來一拳，還沒走到中途，卻先着了道，眉毛七扭八歪的掙紮了一會兒，最後也變成了‘八’字。
“…”蕭小小徹底郁悶，悄悄走過去照着他的腳面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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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竹石青吓了一跳，從原地蹦了個高，這才恢複正常，心裏也忍不住感嘆，這東西的能力真的是很厲害，連身上有修為的精怪都擋不住他的蠱惑，更別提是凡人了。
也怪不得人們都說這靈童靈驗，可不是嘛，凡是被它盯上的人，直接就被操控了心智，讓幹什麽就幹什麽，郭于震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至于一旁的大白鵝，那更叫一個凄慘，自從被從空間扔出來後，随着那靈童的變臉，它都被蠱惑了十一二輪了，鵝脖子癔症了似的一伸一伸，愣是沒被看出異常來。
為啥？因為鵝臉上做不出表情來。
蕭小小這會兒其實也真是沒精力注意這些，那個靈童變臉之後又緩緩的張大了嘴巴，看起來想要吞噬些什麽，也幸虧是它剛剛附身不久，還不能靈活掌握這個身體，所以顯得笨拙了不少。
一眼看見不遠處的衛炤，靈童嘲諷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神情，仿佛看見了什麽大塊的食物，徑直奔着他而去，根本就不再去管一旁的蕭小小。
胃口還挺大嘛，蕭小小咂舌，居然看見衛炤身上靈氣更多，想要直接吞了咱中華神獸！也不怕人家一把火把你燒了。
原本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直到她發現衛男神居然就在原地站着，沒有任何動作？
再淡定也不能這樣啊，真要被咬上一口，不光衛炤身體會受到影響，恐怕也會讓這靈童能力大增，不知道還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快，快躲開啊，或者用東西砸！”蕭小小急的大喊起來。
而就在此時，靈童距離他已經很近了，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大張的嘴巴流出滴滴答答的口水，靈童剛要繼續撲過去抓咬，下一秒卻忽然瞪大了眼睛，被拎垃圾一樣的提起了後脖領子的衣領，咣叽一下扔在了地上。
衛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繞到了靈童後頭。
而就在雙方皮膚接觸到的那一霎那，靈童的臉部扭曲變形，發出了凄慘的大叫聲，嬰兒的啼哭聲幾乎可以震破耳膜，同時也會震掉人的心防，直達內心的最深之處，然後油然而生的一股痛苦悲懑席卷全身，讓人感覺心如死灰，立刻就想死掉。
蕭小小即便是修為尚可，也抵擋不了這種聲音，內心多少受到了影響，一邊捂着胸口強忍着那種想去自殺的絕望心情，她還一邊堅持直起腰看熱鬧，絕不能容忍這種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激烈場景被錯過。
結果場面卻有些出奇的平淡。
靈童嚎叫的最激動時，臉上的五官就逐漸顯得模糊起來，緩慢的浮現出五張不同的嬰兒猙獰面龐，這些面龐似乎在競争着什麽，你挨我擠的相互掙紮着，而後又漸漸衰落下去，顯現出謝嫣然本來的面貌，安安靜靜的不再出聲。
周遭的空氣一瞬間都安靜了許多，陽光從小巷的上空撒進來，四處滿是暖洋洋的感覺，而至始至終，衛炤的沒怎麽動過，只是保持着那個将謝嫣然按倒在地的姿勢。
和靈童剛剛一系列猙獰多變的表情和動作相比，簡直是一個jif，一個jpg的明顯區別。
緩緩的站起身來，他這才伸出手掌，只見那白皙寬大的掌心上，此時赫然出現一片焦黑的印記，好像說什麽東西被燒糊了似的。
就這麽簡單？剛剛絕望的感覺一掃而空，沒有了靈童的影響，蕭小小神清氣爽的直起腰來，感覺還蠻…無趣的。
說話的大戰三百回合，說好的賣票設座位呢？結果只是單方面的實力碾壓，只是單純的接觸了一下，靈童就被真火灼燒，全部灰飛煙滅。
蕭小小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麽精怪們都不敢接近衛炤了，人家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螞蟻似的，誰不害怕啊？
這麽想着，她的身子就抖了一下，再低頭時，才發現自己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多了一個淺坑，而她的兩腳現在就站在這淺坑裏面，随時準備蹲地逃走的樣子。
估計是剛剛衛炤接觸到靈童的那一霎那，外溢的神力太大，弄得她差點兒恢複原型，變成一只人參紮土裏去，潛意識裏給自己挖坑想退路呢。
趕緊摸了下腦袋頂，好在綠葉子并沒有冒出來，好險好險…
眼見着衛炤就要看過來，她的動作十分敏捷，跳踢踏舞似的兩腳拼命撲騰，總算把土都填了回去。
等到衛炤轉頭時，就看見她一腳面子泥，正以立正姿勢站在那裏，欲蓋彌彰的張嘴傻笑了一下。
衛炤挑了下眉，把手向前攤開：“這是怎麽回事？”
能怎麽回事，你把五個靈童都燒死了，那是它們靈魂散滅的黑灰呗，蕭小小心裏吐槽，表面上還要裝傻，急中生智道：“啊，那個啊，估計是謝嫣然身上的灰塵吧？她都不洗澡的嗎？髒死了！”
躺在地下一動不動失去知覺的謝嫣然：“…我恨。”
眼見着一個大活人倒在這兒，鼻青臉腫生死不明，那也不能不管啊，蕭小小急忙就打了急救電話，一會兒就救護車過來給接走了。
本來她身上這些傷痕很麻煩，會被人以為是故意毆打造成，但結果就是，謝嫣然所住的酒店早就報了警，說監控拍到了她精神不正常，瘋癫的抓傷自己，用頭撞牆自殘，然後光腳跑出去的畫面，現在正在附近搜尋她呢。
所以這個事情就變成了‘精神病抓狂跑出，被好心人看到後打120送到醫院’的離奇畫風。
反正就是沒有蕭小小他們幾人啥相幹，也不用去做筆錄什麽的，後續的處理方便極了。
心虛的握緊手裏最後一塊凍豆腐，蕭小小覺得，現在的這個結果，一定是沾了衛炤這個瑞獸的光，畢竟有這位大神在，任何事情都會化險為夷。
畢竟都是要去影視城拍戲去，兩個人現在就成了順路，蕭小小轉頭看了一下，這才發現竹石青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大白鵝則頭朝下倒在牆邊，也不知是死是活。
畢竟都是剛成形不久的精怪，忍受不了這樣‘激烈’的大戰。
她就過去用手把大鵝提溜起來，有些尴尬的看着衛炤：“那…衛老師，我先走了？”
“一起走。”衛炤拿了一片消毒濕巾，正在擦自己掌心的黑焦印記，眉頭緊皺，顯得心情并不是很好。
“好的，好的。”蕭小小不敢反駁，只好縮了縮脖子答道。
見識到剛剛那個場景後，她現在就有些害怕衛炤，畢竟兩個人實力懸殊太大，她就總擔心自己暴露了原身，小命不保。
幸好是電視劇快要結束了，眼下只要多搜集些這大佬的簽名，備齊了後半輩子的護身符，她就可以功成身退，跑得無影無蹤，再不用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金大腿雖然好抱，但生命還是更可貴的嘛。
跟在衛炤身後慢吞吞的走着，她又看見衛炤回頭，淡淡的掃了眼她手裏的鵝：“拿這個幹什麽？不一定是別人家裏跑出來的家鵝，”
“啊，這個啊，大白鵝剛剛畢竟是救過我的，我怕它回去會被主人炖了，那多可憐？幹脆帶回去好好伺候着，給它養老送終也算報答了。”蕭小小就說。
手裏的大鵝這會兒好像清醒了過來，兩只鵝掌左右撲騰了一下…
蕭小小臉不紅心不跳，繼續扯謊：“其實我這個人很善良噠，而且知恩圖報，就比如說這大鵝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待它，絕對不會欺負它。”
大鵝又動了兩下，似乎情緒有些激動。
路邊遇到個公共衛生間，衛炤進去洗手，她就在外頭乖乖的等着，過一會兒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都快大中午了，路上的行人越來遠多，蕭小小就怕衛炤被人認出來，就說：“衛老師，要不我叫關助理開車來接你吧。”
男人向下壓了壓帽子：“不用，不會被人認出。”
既然他說了這樣的話，那就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蕭小小才放心了些，跟着他慢慢往前走，就跟情侶壓馬路似的，還挺悠閑。
當然，要是她手裏不那鵝的話，畫風就會更好一些。
又聽見衛炤問道：“你剛才那位朋友，怎麽認識的？”
蕭小小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應該是竹石青，急忙答道：“他也是群衆演員，我們一起跑戲時認識的，他人挺好，就是有點兒花心，成天招蜂引蝶，搗鼓自己那點兒頭發，有毛病似的。”
側頭瞧了一眼，眼見她一臉嫌棄，并沒有那種尋常談起戀人時的嬌羞表情，衛炤才點了點頭，并沒有繼續問下去。
過了會兒，才又淡淡問道：“你胸前挂着的，是我的簽名嗎？”
“這個？”蕭小小下意識伸手護了一下，看起來寶貝的很：“就是我之前跟你要得簽名啊，很靈驗的，消災降福，晚上睡覺都不做噩夢。”
這麽說着，她又怕被誤會，笑着解釋一句：“網上都這麽說嘛，嘿嘿。”
“是嗎？”衛炤神情依舊沒什麽變化，點點頭繼續走路。
之後兩個人就不怎麽對話了，蕭小小一方面覺得松了口氣，另一方面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衛男神剛剛的這些話語，隐隐約約帶着種饒有興致的調侃語氣，就好像他知道了些什麽似的…
等到了恒基影視城之後，‘斬魔’劇組的拍攝場地上，就顯得亂糟糟十分嘈雜了。
因為昨天謝嫣然的那一通搗亂，攝像機裏出現了很多沒有用處的廢片，臨時場景搭建出一大堆，現在都顯得特別礙眼，把整個劇組的拍攝計劃都給打亂了。
本來再過兩天就可以全劇殺青，現在卻還需要再等上一周。
導演郭于震也恢複了往常雷厲分明的樣子，忙忙碌碌的在現場指揮。
對于關于昨天他所作所為的疑惑，郭于震大手一揮：“哎呀，你們都不要再提了，我昨天感冒吃了藥，神經本來就衰弱，結果整個人都出現了幻覺，今天這不就恢複正常了嗎？小事情小事情。”
就這麽把事情給糊弄過去了。
至于謝嫣然那邊，她被送到醫院之後，就立刻有媒體得到了情報，大批記者蜂擁而至，紛紛争相報道‘當紅女星遭遇事業滑鐵盧，精神受挫崩潰瘋狂’的新聞。
也幸虧是醫院的安保水平不錯，這才沒有讓記者們擠進去打擾正常治療，但還是有人偷偷裝作患者溜進去，如願以償的拍到了謝嫣然鼻青臉腫的昏迷照片。
雖然這種事情侵犯了肖像權，但謝嫣然已經被公司放棄了，親人也都不管不問，所以壓根沒有人替她出面維權，任由這照片被大範圍傳播，成為衆人口中的笑談。
自從上次的醜聞爆出後，沉寂了很多天的謝嫣然，終于又‘翻紅’了，連續三天姓名登在熱搜首位，名字也被更多的人記住，從某一種方面來說，她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如願以償。
你說她可憐嗎？她其實也是網絡暴力的受害者，那麽多素不相識的人在肆意辱罵嘲笑着她，但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造成的。
因為怕她體內還有靈童殘存，蕭小小和竹石青一起，曾經借着劇組的名義偷偷溜進去看了她一眼，謝嫣然仍舊躺在病床上，處于深度昏迷的情況。
蕭小小看了一眼就知道，她估計是永遠恢複不過來了。
尋常被附身過後的人，可能會出現靈魂被擠出去四處流浪的情況，這種時候找個親近的人，半夜拿着走丢靈魂之人的常用物品，在住處附近喊一喊，多半靈魂就會跟着回來，這種事情又叫‘叫魂’。
但謝嫣然卻不一樣，稍微有懂些法術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左右肩膀的魂火已經全滅，印堂發黑黯沉，體溫又像是死人一般發冷，靈魂早就沒有了，不是丢失，是徹底消散掉了，三魂七魄就剩下一丁點兒，僅僅能夠維持着身體正常運作。
那這靈魂是怎麽沒的呢？不用問是給那些靈童吃掉了，一共有五個呢，一人來啃一口，那點兒可憐的魂魄也剩不下什麽。
要不就說這謝嫣然又生猛又愚蠢呢？別人就是養上一個小鬼，日常維護身體都吃不消，因為這小鬼幫人辦事，是要收取報酬的，簡單來說就是掠奪‘生機之氣’，掠奪的越多，人就越短命。
這謝嫣然倒好，她一個人養了五個，簡直就是靈童中的戰鬥機啊戰鬥機，每天的日常養護就夠她喝一壺的了，更別提每晚還睡不好，需要陪着這些靈童玩耍。
因為穿着病號服，領口挺低的，蕭小小只稍稍打量幾眼，就發現她身上全部都是小孩兒的手掌印子，因為太過密集，估計是被當作了皮膚病，上面還抹着藥進行治療，如今已經呈現了黑紫的顏色，看着異常恐怖，恐怕是之前沒少受到挫磨。
尋常人家養上幾個正常小孩兒都累到受不了呢，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又或者是，靈童一請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呢？
泰國那地方魚龍混雜，給她這靈童的人，也一定是看準了她急于求成的心态，把這個沒有煉化成功的兇險東西賣給了她。
所以最後的反噬附身，也是必然的結果了。
發現謝嫣然身體裏已經沒有了靈童的存在，甚至連靈魂都沒有了，蕭小小其實心情是并不怎麽好的。
雖然做壞事都會遭到報應，但是謝嫣然卻罪不至此，她最大的原罪就是貪婪，也正是因為太過貪婪，才給自己招來了如此大的災禍。
如今她已經被醫院診斷為‘植物人’，只能靠着打營養針劑維持生命，但在如此衆叛親離的情況下，又有誰會為她支付高額的醫療費用呢？
恐怕到最後，也只有拔管宣布死亡這一條路可走了吧。
和竹石青離開醫院之後，蕭小小本來還想着在外頭多逛一會兒，買些蔬菜種子和樹苗什麽的，結果就接到了崔勝東的一個電話。
“小小啊，你方不方便過來一下，有些事情需要你解決。”在電話裏，他的話含含糊糊的，看起來有些難以啓齒。
“怎麽了？”蕭小小奇怪。
“是郭導有情況。”崔勝東這才說道：“自從那天性情大變之後，他就變得有些畏寒，而且那啥取向也變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蕭小小都有些懵了，什麽叫‘那啥取向’變了，‘那啥取向’又是個啥…
她才是成精二十年的小精怪啦，對于這些東西真的不懂。
便宜手機的隔音效果就是不怎麽好，竹石青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幽幽補充了一句：“‘那啥取向’就是性…取向，簡單來說就是，一開始如果郭導是喜歡女人的，那麽他改變之後就會喜歡男人。”
“啊？！”蕭小小徹底愣了，她都沒聽說過，泰國靈童會有這種功效啊。
竹石青老老實實搖頭：“別看我，我也沒聽過這種傳聞。”
反正這個街上逛不成了，兩個人急匆匆的趕回影視城這邊，直接來了導演郭于震的賓館房間。
崔勝東過來開了門，稍顯圓潤的臉頰上全是愁容。
蕭小小：“…”
幾天不見，這家夥又胖了。
但是現在是沒有時間讨論崔勝東的體重問題，因為房間裏面的床頭欄杆兒上，正拴狗似的拴着一個人的手腕，郭于震一米八多的大個子，整個人卻縮成了一個球狀，不停的抱着肩膀哆嗦。
因為向前傾着的原因，那挺結實的欄杆被他掙得發出噶棱噶棱的聲音，都快被斷了似的。
竹石青跟在後頭，原本還不打算進來呢，這會兒卻一臉看西洋鏡兒的神情，大步跟進來把門關好，眼神裏滿是八卦與驚詫。
直接拽住崔勝東就問：“先別管他那啥取向變沒，你是不是那啥取向變了？老實說，你把他怎麽了？”
“不是不是，我是冤枉的！”崔勝東一臉無辜，急忙指着郭于震大喊：”你們聽聽他在說什麽，就知道我這麽做的原因了！”
也是巧了，正好這會兒郭于震抖得更厲害，開口急切的喊叫起來：“你放開我，我冷，我冷死了，我要去找衛炤，我要擁抱他！我要緊緊的擁抱他！”
“…”蕭小小沉默片刻，贊許的拍起手來：“對，勝東哥，你拴的對，這要是放任他如此狂野下去，就出大事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郭于震：我路子比謝嫣然還野，嘿嘿
衛炤：去死
另：以後寫出來就直接更新了，不攢在一起發，但淩晨的更新是肯定有的，不一定幾章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int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騎着螞蟻去看海 33瓶；玲珑閣 5瓶；初夏 2瓶；阿鬼鬼、iene 1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