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魔修們都相信了長空琢玉就是血千劫嗎?定然不是。只是對于這些拜倒在長空琢玉的力量下的魔修而言,長空琢玉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畢竟血千劫已經離開千年了,除了像百花門那樣個人崇拜的門派,哪還有人是真正忠于血千劫的。
既然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想要借用前宗主的名頭行事,讓自己顯得更名正言順,那就随他去好了。其實魔修們不太懂長空琢玉為什麽非要執着于血千劫的名字,他們撼天宗歷代宗主都是有能者居之,幾乎每代宗主都是殺了前宗主之後上位的,根本不像正道修士那般還要講究人品心性人脈之類的事情,在撼天宗,只要足夠強就可以了。
事實上就連玄冥烈已經默認長空琢玉是宗主了,而且換宗主前宗主竟然沒有死,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哪還能有什麽怨言。他恭恭敬敬地将人請進宮殿中,命下屬搜刮出魔宮中最好的靈茶,為長空琢玉奉上。那些平日裏心狠手辣的魔修們此時乖得像小綿羊般,就差跪下喊“宗主千秋萬代一統修真界”了,全都服服帖帖的。
長空琢玉非常坦然地坐在主位上,厲星輪則站在他身後。沒有人對厲星輪的地位産生質疑,雖然他只是個金丹期修者,可是一人一柄木劍竟然戰勝了足足十三個高自己一個小境界的人,這是何等的實力。他今日只是個金丹期,假以時日,他會是元嬰期、化神期甚至大乘期,而若他大乘期時還能越級一對多打贏這麽多人,那他的實力不容小觑。更何況厲星輪是長空琢玉的徒弟,有這樣的師父,他怎麽會止步金丹期呢?
“玄冥烈和四護法上前。”長空琢玉喝了口靈茶,眉眼微微舒展開,厲星輪能夠看出自己的師父現在心情不錯。
玄冥烈倒還好,一場大戰,他連半點靈氣都沒消耗,完完整整地站在長空琢玉下首。四護法卻是極為凄慘,雖然還都活着,卻是被人擡上來的。受傷較重的玄武護法和白虎護法還在擔架上吐着血,卻沒有人同情他們,魔修們都知道,既然長空宗主第一個要找的是前宗主和他手下最忠心的四位護法,那肯定就是要用這五人殺雞儆猴,立威。
能夠進入宮殿的人功力都不低,他們都有機會成為新宗主的心腹,前宗主和前護法這樣尴尬的存在,還是趕緊死了好。于是衆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們,還有人“不小心”踩了青龍護法幾下,尚能說話的青龍護法艱難道:“你們這些小人,等我們傷勢恢複了,看我不把你們碎屍萬段!”
沒有人在意他的話,新宗主已經上座了,他們怎麽會有傷勢痊愈的機會呢?
四護法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件事,會這麽說只是逞口頭之快罷了。
只有玄冥烈一臉平靜,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般,擡頭直視着長空琢玉。
這一身紅衣坐在主位上的人,眉眼中滿是冷漠,臺下衆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然而玄冥烈卻絲毫都不怕,他相信長空琢玉之前說的話,這個人定然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這麽強大的人,随手一招就能滅他,是不會說謊的。
玄冥烈擡頭,靜靜地等待長空琢玉處置自己。
首座上的人紅衣黑發,只是坐在那裏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魔宮中主要以冷色調為主,長空琢玉的出現給了這陰暗的魔宮中帶來一絲亮色,盡管那是代表着生命的豔色,卻依舊無比美麗。玄冥烈看了一會兒,竟然不知不覺間癡了。
相傳前宗主血千劫也是血衣墨發,豔色無邊,容顏無雙。若長空琢玉真是血千劫本人,玄冥烈突然明白為何血千劫任撼天宗宗主千年間,這撼天宗中竟然一個反叛的人都沒有了。這樣美麗又強大的人,真是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甘情願跟随。
于是在長空琢玉開口前,玄冥烈将象征撼天宗宗主的令牌雙手奉上,單膝跪在長空琢玉腳下,幹脆地說道:“玄冥烈自知能力不足,無法統帥撼天宗,今将令牌奉上,尊尊上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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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們并沒有覺得玄冥烈這麽做有什麽不好,事實上這是最好的做法,說不定還能保全性命。
長空琢玉拿起令牌,發現這也是一個法寶。令牌似乎是用某種動物的牙齒雕刻而成的,上面還有這種靈獸的力量殘留,一股兇悍之氣撲面而來。
“燭龍之齒?”長空琢玉低聲道。
沒想到撼天宗中還有這等上古寶物,果然撼天宗也是古神曾經留下來對付人間浩劫的殺手锏,必須要利用起來。
相傳燭龍睜開眼即為白晝,閉眼便是黑夜,吹起為冬日,吐氣為夏日,能夠呼風喚雨,為赤尾山神,是古神之一,傳中的鐘山之神。
“莫非此時就是鐘山舊址?”長空琢玉道。
若真是這樣,那麽撼天峰在人間浩劫中起到的作用可能對相當大,難怪魔化者會在此處埋伏這麽多年。
長空琢玉随手将令牌丢回給玄冥烈,淡淡道:“你收着吧。”
衆人均是一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難道不接受玄冥烈的投誠,執意要殺了他?
衆人眼中的死人玄冥烈卻依舊平靜,他接過令牌卻并未起身,而是問道:“不知尊上找我五人有何吩咐?”
長空琢玉嘆了口氣道:“只因你們實力太差,空有寶物在身卻不會使用,剛剛要不是恰好我在,撼天宗就要化為魔域了。我随已經不再是撼天宗宗主,卻不能眼睜睜看着撼天宗毀于人間浩劫之中,所以叫你們來,傳授你們一些上古神器的使用方法,增強撼天宗的實力。”
衆人:“……”
等等,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麽毛病?現宗主不殺前宗主和四大護法,還要幫他們掌控神器?他們一定是聽錯了!
說罷長空琢玉一揮手,五個玉簡飄到五人手中,“這其中便是聖獸法器和玄陰嗜血陣以及燭龍之齒的使用方法,你們盡快養傷,傷好後好好修煉,争取早日掌握這些法器的用法。”
衆人面色古怪,尤其是玄冥烈,他草草地看了眼玉簡,發現這裏面不僅僅有長空琢玉所說的玄陰嗜血陣的正确布陣手法和令牌的使用方法,更有關于撼天峰便是鐘山的猜測。長空琢玉在玉簡中大膽猜測鐘山既是燭龍原身,也即是說,撼天峰群山本身就是上古神獸的身軀,而這令牌燭龍之齒,正是喚醒燭龍之軀的鑰匙。
玄陰嗜血陣應該是要與燭龍之軀配合着施展的陣法,按照長空琢玉的猜測,真正的玄陰嗜血陣應該有扭轉乾坤的威力,并不僅僅只是幾面嗜血幡困住人,搭配着玄陰鈴迷惑人心智這麽簡單。
長空琢玉在玉簡中寫了幾種方法,讓玄冥烈試着去掌控玄陰嗜血陣、燭龍之齒和撼天峰,若他所言為真,那麽能夠操控三者的玄冥烈,究竟會強到一個怎樣的地步,玄冥烈根本都無法想象。
“尊上……”跪在地上的玄冥烈沒有起身,而是用不可思議地望着長空琢玉,他将這麽可怕的神器送到自己手上,真的不怕自己掌握了這些神器的用法後反噬嗎?
上首的紅衣男子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讓衆人失魂的笑容:“玄冥宗主,就算你能夠完全喚醒燭龍,又能耐我何?”
唇角綻開的笑容是毫不掩飾的自信,玄冥烈頓時低下頭,暗暗唾棄自己剛才的想法。
難道他還沒被長空琢玉震驚夠嗎?就算自己真的喚醒燭龍又能如何?他敢打賭,自己要敢同長空琢玉動手,燭龍肯定被長空琢玉所控,轉頭過來對付他,而且威力比在他自己手中時還大。不要問他為什麽會知道,之前已經好幾次親身體會到了!
整個過程中,厲星輪一直安靜地站在長空琢玉身後,像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而長空琢玉則是仿佛感覺到了徒兒心中在想什麽,開口問道:“你們中間有誰會引血之術?”
引血之術即使是在魔修中也是一種極為兇險的邪術,能夠以親緣之血徹底控制一個人,哪怕這個人到了大乘期,也無法逃脫這種控制。修習這種引血之術,必須是修習者以身為引,先行控制自己一個親緣之人,才能夠學會。而控制的過程中需要修習者放大量的血,習斬血之術,才能徹底掌握,有誰願意修煉這種邪術?
長空琢玉問出口後,沒人回答,只有玄冥烈擡頭看了眼他。
厲星輪立刻捕捉到了這個實現,在後面輕輕戳了長空琢玉一下。
長空琢玉頓時了然,他說道:“我無意接手撼天宗,日後你們的宗主還是玄冥烈。四護法回去好好養傷修行,早日掌握聖獸仙器,争取在人間浩劫來臨之前能夠将四個仙器合并為神器。玄冥烈留下,我有事要問你,至于其他人,就都退下吧。”
衆人完全沒有想到長空琢玉不僅沒有殺了他們五個,反而還助他們提高實力。四護法用惡狠狠地目光看着方才幾個欺辱他們的人,那些人全身發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所有人都退下後,殿內只剩下三人,玄冥烈這一次擡起頭直視長空琢玉道:“尊上,我會引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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