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16年9月12號。方嶼覺得自己應該會永遠記得這天,這是他和曲恕第一次上床的日子。
事後回想起來,方嶼覺得自己能順利被留下其實挺不可思議的。那天,他其實選了很糟糕的方式出現在曲恕的面前,而曲恕剛回家時,很明顯心情不是特別美好。
那天,項辛把方嶼送到曲恕的別墅後就掉頭走人了,留的唯一一句忠告是,“曲總很煩麻煩,你的心思,最好藏着,藏好了。”
方嶼在“泡一壺好茶在客廳等”和“洗個澡去卧室等”之間猶豫了三分鐘,選了後者。
畢竟是沒經過主人的允許就進了人家裏,再擅動人家的東西就有些太說不過去了。而且,床伴麽,也該有些床伴的自覺,方嶼對自己現在的定位很明确。
曲恕回來的很快,方嶼洗完澡,手藝生疏的給自己做了擴張和潤滑,頭發才吹到一半就聽到了樓下的開門聲。
一直到這會兒,方嶼掉線了整晚的緊張神經才開始工作,他匆匆把吹風機放下,确認了浴室打掃的很幹淨,然後就幾步小跑把自己摔到了主卧的大床上。輕軟的蠶絲被蓋在身上,稍稍緩解了赤身裸體的尴尬,方嶼深吸了幾口氣,鼻腔間盡是好聞的洗發水氣息,應該是曲恕慣用的味道吧……
還沒想完,卧室的門鎖“卡噠”一聲,被推開了。
被他默念了一整晚名字的人站在門口,一只手握着門把手,另一只手正拉着領帶結。似乎是沒想到有人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跑到他的卧室,那雙好看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真帥呀。方嶼在心裏偷偷感嘆。
然後他呆滞的看着曲恕随手帶上門向床邊走過來,沒有說話,但能讓人明顯感覺到他有些不悅。
方嶼幾乎立刻意識到自己選的方式有些糟糕,只能慌忙撐起身來,對站在床邊的人解釋道:“曲總,我叫方嶼,我聽說林連出了點事……”頓了頓又道:“曲總,我很幹淨,我沒和別人做過,您可以放心。”
我聽說林連嫖娼,你身邊沒有別人了。我很幹淨,你可以放心用,我來自薦枕席。
方嶼因為項辛的那句忠告,不敢說別的心思和廢話,只當自己是來爬床的,反正每天都有人懷着各種目的想爬上曲總的床,從此一步登天魚躍龍門,多一個方嶼也不奇怪。
曲恕其實認出了方嶼,畢竟這兩年他控股了一家子公司打算試水影視業。而方嶼,是近來你只要稍稍關注娛樂圈就沒法不知道的當紅鮮肉小生。
所以他用了五秒鐘稍微思索了一下這兩句話的含義,哦,林連嫖娼,本來打算給他的《殺手》那個角色肯定要換人了,而且我身邊也沒人了,他很幹淨,所以來自薦枕席搶一搶這個角色。
方嶼沒想到曲恕會這樣理解那兩句話。他忘了曲恕是個商人,做事從目的利益考慮幾乎是本能,連考慮別人爬床的目的都不例外。
他只看到曲恕聽了他的話頓了頓,然後把手裏的領帶扔到一邊,解着襯衣的扣子往浴室走,進去之前頓了頓,
“起來把頭發吹幹。”
不過曲恕出來的時候,他沒能按他的囑咐把自己的頭發弄幹。
方嶼有點窘迫,坐在床沿,寬大的浴袍下露出線條筆直的小腿,眼神和頭發一樣帶着濕漉漉的水汽:“曲總,我,我沒找到別的吹風機……”
曲恕的眼睛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長白皙的指頭絞着一縷未幹的黑發,更襯得指節如玉,一滴水順着他的手指劃過手腕。曲恕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突然想,那樣好看的手,出了汗的時候應該更好握吧?
于是他輕輕笑了一聲,聲音還算溫和:“沒關系,反正一會兒還要再洗一次。”
…………
做到一半的時候,曲總如願看到了方嶼好看的手腕上滲出了汗意,手指痙攣的握住枕頭的一角,曲恕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後就被那黏膩的汗水粘住一般,緊握着他的手腕做完了後半場。手勁大的第二天方嶼手腕青了一圈,足足三天才消了下去。
彼時方嶼已經在他身下潰不成軍,被他花樣百出的頂撞弄得全身泛起好看的紅色,在他勉強還算克制的征伐下喘息着叫他:“曲,曲……嗯……”後面那個字被他壓在舌尖,聽不出叫的到底是曲恕還是曲總,也不知是想求他快些還是慢些。
曲恕俯身咬住他顫抖的喉結,在緊密的侵占裏揶揄他:“蛐蛐?我是蛐蛐,那你是螳螂麽?打算把我吃了啊?”
方嶼被他突然的加速逼出一聲帶着哭腔的呻吟,嗚咽地叫了一聲“曲總”,尾音猛的拔高,是被曲恕壞心的擦過最要命的那一點。
曲恕果然讓方嶼把他吃的幹淨——做到最後,他拿掉了安全套,直接射在了方嶼裏頭,第二次更過分,壓根就沒戴,最後當然也沒浪費的全丢在了方嶼裏面。
第二天早上曲恕是抱着方嶼醒的。
他前一天晚上還算溫柔,不過方嶼是第一次,後面緊的厲害,雖然沒受傷,卻腫的厲害。他還很禽獸的兩次都射在了人裏頭,抱着人去清理的時候方嶼困得直往下滑,曲恕沒辦法,只好親自給他清理,誰知方嶼身材太好,骨架均亭皮膚細嫩,貼着他挨挨蹭蹭的,沒清理完又點起了火,曲恕沒忍住把人按在牆上又做了一次,方嶼哼哼唧唧的呻吟了幾聲,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
做完洗完了就直接把人放在主卧的床上抱着睡了。
以前他很少讓人留宿,他睡眠比較淺,很容易被很小的聲音吵醒,所以一向不習慣和人同床共枕。
不過昨晚睡得還不錯,不知道是因為睡前運動太和諧還是懷裏的人太乖——方嶼一整夜都沒什麽動作,安靜的睡在一邊。半夜被曲恕扯了被子就微微蜷起身,白皙的皮膚泛着微微的冷光,曲恕伸手給他蓋被子的時候觸到他的肩膀,可能是因為空調開的太大,他的身體在夏末夜裏沁着如玉的涼意。
曲恕鬼使神差的把人摟到了懷裏,方嶼睡得很沉,下意識的在他的肩窩裏蹭了蹭,又睡死過去。曲恕就抱着人睡了整晚。
第二天起床竟然感覺還不錯,如果忽略他晨勃的東西正抵在方嶼小腹上的話。他看了一下,方嶼後頭還腫着,到底是第一次,被他按着連做了三次,今天不難受簡直不可能。
曲恕大發慈悲地放過懷裏契合的身體,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洗漱完出來,方嶼還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投下安靜的陰影,好看的嘴角緊緊抿着,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他臉上,在挺直的鼻梁上拉出賞心悅目的線條,讓曲恕一時都有些不忍打擾這幅構圖完美的畫面。
“方嶼?”曲恕站在床邊整理袖扣,還是決定叫醒他,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工作,怕他睡太久誤事。
方嶼睡的迷迷糊糊,被叫了兩聲就發出一聲含糊的鼻音敷衍,不願意醒過來。曲恕湊近些問他有沒有工作,他被煩的不行,模模糊糊的答了一句有假,嗓音嘶啞,都是昨天使用過度的罪證。
曲恕就不再叫他了,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床邊,站在鏡子前系領帶時正好看到方嶼翻了下身,露出一只被壓的有些紅的耳朵,曲恕度回床邊捏了捏才出門。
手感挺好。
一出門看到等在門外的司機,曲總撚了撚手指,“一會兒去買些早餐送回來,清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