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随心所欲的男人
蘇南第二次接到傅司衍電話的時候，她正在上課，手機擱在下面抽屜。後面的女生輕戳了戳她的肩膀，小聲在她耳邊提醒。
“蘇南，你有電話。”
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上傅先生三個字。
她忙把手機抓在掌心，舉手跟老師請假去廁所。得到批準後就小跑出教室。剛準備接，那邊卻已經挂斷了。
她只好回撥過去。
鈴響一聲，耳邊就傳來傅司衍的聲音。
“給我個不接電話的理由。”淡淡地嗓音。帶着一點不悅。
蘇南輕聲辯解：“我在上課。”
“現在下課了？”
“沒有，我請假出來了。”
“正好，不用回去了。到學校門口來。”
“現在？”蘇南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放學呢，而且我書包都在教室裏……”
“我給你十五分鐘。”
“可是……”
蘇南還想再說什麽，耳邊只剩下一陣忙音。
這個男人真是太随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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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沉重地嘆了口氣。捂着肚子跑回教室。厚着臉皮可憐兮兮地望着中年禿頂的教授。
“不好意思老師。我……我肚子疼得厲害。”
教授扶了扶眼鏡，臉上露出關愛的笑容：“那趕緊去醫務室吧。”
“謝謝老師。”
蘇南火速收拾好書包就往外走。
呂茜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身影。叫了聲坐在斜前方的女生。
“嘉嘉，”她附在她耳邊低聲問。“剛剛是不是有人給她打電話了？”
嘉嘉就是提醒蘇南看手機的女生。
“是啊。”
“看見備注了嗎？”
“好像是什麽……什麽傅先生吧。”
傅先生？
呵，呂茜臉上流露出一抹冷笑，誰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先生。
坐在她旁邊的女孩子一面補妝一面漫不經心的說：“對了茜茜。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好像蘇南每次上下學都有專車接送唉，她不是還拿貧困生助學金的嗎？是不是說謊騙錢啊？”
“是嗎？”呂茜盯着黑板，好看的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這得好好查清楚，免得弄壞了班上的風氣。”
蘇南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校門口，一眼就看見傅司衍的車——主要還是圍繞在他車附近的那批保镖太顯眼。
“傅先生。”她喘着粗氣跑到他車旁。
坐在後排的傅司衍放下車窗。
“上來。”
蘇南拉開車門坐進去，這才發現副駕駛上多出來個人，瞧着有些面熟。
宋清笑容燦爛地跟她擺了擺手。
“好久不見，美人。”
“你好。”蘇南朝他點了下頭，困惑地看向傅司衍。
後者淡聲介紹。
“這位是宋清，A市最有名的富二代，也是最有名的敗家子。”
宋清煞有其事的補充：“也是傅司衍最最疼愛的弟弟。”
對于他如此厚顏無恥的行為，傅司衍極優雅地吐出三個字：“滾出去。”
宋清對蘇南說：“我哥這個人吧，別的缺點沒有，最大的毛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還比較害羞……”
蘇南能感覺到身旁傅司衍越來越低的氣壓。
“蘇南，”他說，“你先下車。”
“好。”
蘇南立刻乖乖下車，墨色的車窗在眼前合上。
緊接着，裏面傳出來宋清不絕于耳的慘叫。
“哥！哥哥哥！我錯了！啊！靠，打人不打臉！我靠這個把妹呢！啊！”
一分鐘後，傅司衍若無其事地打開車門，對蘇南說：“上來吧。”
蘇南聽話地坐上去。
副駕駛座上的宋清沒再回過一次頭，一路上她只聽見前排斷斷續續地傳來一些幽怨地聲音……
“你現在知道宋清最大的毛病是什麽嗎？”傅司衍在旁邊悠哉哉地提問。
蘇南小心翼翼地回答：“嘴欠嗎？”
傅司衍贊許地點了點頭。
前排幽怨的聲音聽起來更複雜了，蘇南隐隐約約在其中聽到了自己和傅司衍的名字，由某些不太友好的詞彙修飾……
車緩緩停在一家裝潢華貴的高定服裝店門口。
店長Mary早在門口恭候多時。
“傅少，”她恭敬地朝傅司衍欠了欠身，擡頭看向宋清的目光可就沒有那麽尊敬了，“好久不見，宋小王爺。”
宋清臉上的表情也很奇妙，幹笑了兩聲，顧自先進了店。
Mary的視線這才落在傅司衍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廉價的衣服，頭發沒有精心打理，臉上上了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淡妝，卻仍是極美，粗布麻衣都難掩的國色，站在暮色的天光下，宛若畫一般。
Mary贊道：“真美人。”
蘇南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蘇南。”
Mary微笑着伸手握住：“傅少的女人不必跟我自我介紹，你叫我Mary就可以。”
從剛下車開始，蘇南就被這個女人吸引住了目光，說不上多美，但柳葉眉櫻桃嘴雙肩若削，加上綠藤墜邊的翠色長裙，更讓她整個人充滿着古典氣息，如同仕女圖上走下來的一般。
蘇南猜不出她的年紀，說是二十幾歲可以，三十出頭也不為過。
她乖巧地叫了聲：“Mary姐。”
Mary笑起來，注意着傅司衍的臉色，極親昵地挽着她的手往裏走。
“傅少這回可找了個乖乖女呢，真是可愛。”
蘇南回頭看了眼走在身後的傅司衍。
深衣墨發，無可挑剔的一張臉，卻總是淡淡的，喜怒難辨。
蘇南其實有些好奇，當傅司衍聽到別人說她是他的女人時，心裏是什麽感覺？厭惡還是……有過的女人太多，他根本無所謂這樣一個稱呼？
但她也只是好奇而已，話是自然不敢問出口的。
而且她也沒有好奇到非要刨根問底的地步，畢竟，于她而言，他是她的恩人，她想自己對傅司衍，除了感激，也并沒有什麽不應當的愛意。
店裏面是滿目淋漓的華衣貴飾，加上暖色燈光加持，更讓蘇南看花了眼。
傅司衍對Mary說：“你有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時間很緊張啊，”Mary揮手叫來人，“去準備一下半個小時的頂級護理。”
“是。”
“蘇小姐，我們先挑衣服。”
Mary領着蘇南在服裝區逛。
這裏每件衣服都超過六位數。
蘇南走了一圈，選中了一件駝色長款旗袍，低開衩，真絲密線卻又難得光澤度不高，上面花色卻豔麗，兩項相得益彰，衣領是鳳仙領，略略外翻，足以點綴女性的嬌俏柔美，從領口斜至肩膀處是雙花色的鳳凰扣，滾邊用的是金絲，跟花色相輔相成。
她最喜歡的是五分袖的設計，不會輕浮不至冷豔。
而Mary卻為她相中了另外一件酒紅色禮服，上衣是一字領，簡潔大方，收腰很緊，裙擺則采用不規則設計，最短的地方要露出一大截大腿，蘇南只看一眼就能想到自己穿上的樣子，略有些發窘。
蘇南問傅司衍意見。
“你覺得呢？”
Mary也詢問地看向傅司衍，畢竟最後也是這位金主付錢。
她同時不忘再為自己這件裙子争取一下，畢竟她手上這件可以買兩件蘇南看中的那件了。
“傅少，您相信我的眼光，蘇小姐穿這一身最合适不過了，絕對會成為全場的亮點。”
傅司衍卻壓根沒有瞥過裙子一眼，只看着蘇南說：“只選你喜歡的，不需要将就那些所謂合适的。”
蘇南微笑着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