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節上課鈴響了，班主任帶着笑臉走進教室
雙手撐着額頭兩邊。
“你真的想好了嗎？”爸爸問。
“嗯~考慮一周也夠了。”李妍熙說。
“好，爸爸答應你！”李際安笑着說。
“謝謝爸爸！”李妍熙終于開心地笑了。
“真難得，我的寶貝女兒愁眉苦臉一周終于笑了。”媽媽夾了一個包子放到李妍熙盤子裏。
“媽，我想吃荷包蛋！”李妍熙擡起頭看着媽媽撒嬌。
“好好，我現在去幫你煎。”媽媽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李妍熙咬了一口包子，“第一次覺得包子這麽好吃！”
爸爸看着她搖搖頭笑了。
☆、荪銳曉諾和好
午後，秦淮芳從外面超市回來。
“諾諾，剛剛上樓遇到荪銳媽媽了，她說你們期末考成績單寄回來了！”秦淮芳放下手中的袋子。
曉諾正坐在客廳看書，“收到了，在這呢！”她在桌子上拿起成績單遞到媽媽手上，自己進了房間。
“媽，我出去走走！”曉諾換好衣服從房間走出來。
“這麽熱的天氣，怎麽不好好待在家裏！”媽媽擡頭看着她。
“我悶了那麽多天，出去透透氣！”她已經坐在凳子上穿鞋。
“你期末成績還不錯嘛！”媽媽笑着說。
“還好吧！那我走了！”曉諾起身出門。
媽媽跑到樓梯口叫住她：“記得帶傘啊！”
“帶了！”曉諾把傘舉到頭頂搖了兩下。
曉諾下了樓梯，剛好在荪銳家門口碰見他從外面回來。
“曉諾！”荪銳叫住她。
“有事嗎？我出去透透氣。”她看起來沒什麽情緒。
“你陪你去。”荪銳說。
曉諾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猶豫了一會才回答：“好！”
“你等我，我幫我媽把這個醬油拿進去。”荪銳說完進了門。
走出馬路，荪銳就馬上撐起傘。
“我自己來吧！”曉諾擡起頭看着傘。
“我也怕曬黑！”荪銳傻傻地笑了。
曉諾也被他的話逗笑了，“一個大男人還怕曬黑！”
走了一段路，剛好到了一個比較陰涼的地方，曉諾突然停下來。
“我…”他們轉過頭同時說出來。
“你先說吧！”曉諾看着他。
“你先說！”荪銳把傘合起來。
“我為我之前的态度道歉！”曉諾突然低頭。
“你幹嘛跟我道歉？”荪銳有點驚訝。
“因為葉楊的事情，我怪罪到你頭上，是我不對，當時一時半會情緒不好。我想清楚了，可能我們注定有緣無分吧，也怪不了誰，我想通了！”曉諾淡淡地說。
“你真的想通了嗎？”荪銳問。
“是啊！喜歡又怎樣，我媽現在是不準我談戀愛的，所以，還不如先放在心裏，做我應該做的事，我要好好努力，說不定将來出國相遇了呢！”曉諾眨着眼睛。
荪銳聽到那句“現在不準談戀愛”就懵住了，沒有說話。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來着？”曉諾捋了一下自己的劉海。
“我，我，我支持你做的決定。”荪銳像被什麽噎住一樣。
“這才像哥們嘛！”曉諾拍着他的肩膀。
“心情好多了，我請你吃冰淇淋！”曉諾突然拉住荪銳的手。
“啊？”荪銳呆住了。
“撐傘啊！”曉諾指着他手裏的傘。
“哦，哦，好~”荪銳才回過神來。
他撐起傘，風剛好吹起曉諾的劉海，他低頭看着她長長的睫毛，一瞬間心跳加速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曉諾在荪銳的心裏已經住了一整個春夏秋冬。
☆、沒有葉楊的高二
“媽，你有沒有看到我放在桌上的圓珠筆啊？”曉諾在房間的書桌上翻來翻去。
“沒有啊！你再找找看呗。”媽媽在客廳說。
曉諾坐下來，打開兩旁的櫃子，一本一本書拿出來。她突然翻到那本粉紅色的筆記本，愣了一下，再輕輕翻開，每一頁裏都是葉楊清秀的字跡，所有回憶撲面而來…
“諾諾，是不是這支筆啊？”媽媽敲了一下她的門。
曉諾立刻合上筆記本，轉過頭看了媽媽手上的筆，“嗯~你在哪裏找到的呀？”
“昨晚你爸的鋼筆剛好沒水，想找你借一下，看你在洗手間呢，急着用筆就忘了跟你說一聲了。”媽媽說着把筆放在書桌上。
“哦，沒事！”曉諾說。
“明天就開學了，新學期是應該好好整理一下學習資料了。”媽媽說着就走開了。
曉諾的眼神回到剛剛打開的櫃子裏，她把粉紅色筆記本拿出來放到桌上最左角，便關上了櫃子。
新學期的早上，曉諾很早就來到新的高二3班，按照原來的座位坐下，她看着旁邊空蕩蕩的座位，想着如何自然不尴尬地面對李妍熙。
荪銳在課前5分鐘才趕到學校，氣喘籲籲地從後門跑進教室。
“還在放暑假呢！”曉諾扭頭看着荪銳。
“昨晚忘記調鬧鐘，起晚了！跑得累死我了。”荪銳猛的喝了兩口水。
上課鈴聲響了，曉諾轉身回到自己位子上，又看看身邊的空位置，李妍熙依然不見蹤影。
班主任進了教室，還是上學期的英語老師程華，過了一個暑假，她仿佛塑了形，不像以前那麽胖了。
“同學們早上好，過了一個暑假我們又見面了，暑假過得愉快嗎？”班主任微笑着掃視着全班。
“愉快…”幾個懶懶散散的聲音回答着。
“看來大家暑假還沒過夠呀，可是時間就是這麽快過去的。現在你們已經是高二的學生了，又有新的學弟學妹進入這所學校，你們要做好榜樣。”她扶了一下眼鏡。
“行了，廢話就不說了！班長，叫幾個男生去辦公室把新學期的課本搬進來發下去吧！”她突然看向李妍熙空空的位置，停頓了講話。
“好的！”李齊站起來回答。
“哦，還有一件事要說一下，李妍熙同學已經去美國上學了。”班主任說。
“哇！！”幾個學生在下面發出驚嘆聲。
曉諾突然愣了一下，回頭又看了一眼荪銳。
“你們好好努力也能憑自己的本事去留學的。”班主任笑着說。
“曉諾，你就先一個人坐着啊！我再看看怎麽安排座位。”班主任看向曉諾。
“啊，好！”曉諾點點頭。
突如其來的迎接到茫然不知地消失，在生活的每一刻上演着。李妍熙的出現到離開，像是給曉諾的生活加了一串糖葫蘆，甜甜的表象下面是酸酸的內心故事。
曉諾突然想起李妍熙帶給她的歡聲笑語和各種新鮮體驗，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和失落。
放學後，曉諾捧着一沓新課本，不出聲地走在前面，荪銳也抱着一沓課本跟在後面。
“喂！大小姐，幹嘛悶悶不樂啊！”荪銳跑到她左邊并肩走着。
“啊？沒有啊！”曉諾低頭小聲回答。
“沒有你個頭啊，你再低着頭不看路，就撞到樹了！”荪銳眨着眼睛看着她。
曉諾猛地擡頭，一顆大樹與她相隔不到一米，她突然停下來，抿着嘴唇看着荪銳，“謝謝你提醒我。”
“把你的書給我吧，你看你的小手臂都壓出痕跡了。”荪銳說着彎下腰把手放到曉諾面前。
曉諾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那，謝啦！”她說完把書給了荪銳。
荪銳抱起兩沓書，明顯有點吃力，但是還是動動胳膊裝出很輕松的樣子。
“我們現在是同病相憐了！”荪銳抱着書走着。
曉諾繞開了那棵大樹，“誰跟你同病相憐！”
“都一樣沒有同桌啊！”荪銳笑嘻嘻的，看到曉諾肯說話也瞬間開心起來。
“總是覺得李妍熙離開地很突然，好好地上學幹嘛說走就走。”曉諾還是低着頭。
“你不是說了嗎？人家跟我們不是同個世界的！你就別想太多了，女人想太多會容易變老的。”荪銳嬉皮笑臉地。
“你詛咒我啊！”曉諾伸手拍了他一下。
“哎呀，疼！”荪銳捧着書的雙手都不敢動，只能大聲叫喊。
回到家樓下，荪銳突然停在大門口，“要不，你跟我做同桌呗！”
“懶得理你！”曉諾抱起自己的書跑上樓回家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荪銳一個人愣在原地。
☆、我本來不喜歡男同桌
第二天上課前，班主任提前進了教室。
“鄒曉諾、荪銳。”她站在講臺上說。
他們兩個人同時擡起頭看着班主任。
“要不你們兩個做同桌吧，整個班空着兩個位置總是不太美觀啊！”班主任笑着說。
“不要！”曉諾說。
“好！”荪銳笑着回答。
曉諾瞪着眼睛看着荪銳小聲地說：“我不要！”但是荪銳還是拿着書包跑到曉諾旁邊坐下來。
上課鈴響了，班主任下了講臺：“行，那就先這樣坐着吧！”她說完離開了教室。
“嗨，新同桌。”荪銳伸出手想跟曉諾握手。
曉諾沒有理會他，從書包裏拿出課本。
語文老師踏着輕快的步子走進教室，“同學們早上好！”
“老師早上好！”全班站起來。
荪銳見到曉諾對他不理不睬，但是還是嬉皮笑臉，如果不能被喜歡，能夠一直待在她的身邊也算一種榮幸。
“你為什麽這麽不想跟我做同桌啊！”荪銳低下頭小聲說。
曉諾認真地記着筆記，完全當做沒有聽見一樣。
“喂，說說嘛！”荪銳不依不饒。
“放假還沒放夠嗎？還在下面講話。”語文老師從黑板上轉頭望向荪銳。
荪銳咽了一下口水，默默拿起筆。
曉諾隔了一會，靠近荪銳，語氣冷淡地說：“我放學後告訴你！”說完她又擡頭看着黑板。
荪銳看着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放學後，曉諾自顧自收拾書包準備走了，她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踢到桌角，把正趴在桌上睡覺的荪銳振醒了。
荪銳擡起頭揉着眼睛，抓了一下額前的頭發，看到曉諾背着書包準備離開教室才叫住她：“不等我啊？”
“全班都走光了，你自己留在這裏睡到明天吧！”曉諾轉頭說完就走了。
荪銳突然清醒了，環視了一圈，全班空蕩蕩地，他才拉起書包追了出去。
“大小姐，你腳上是裝了風火輪嗎？跑這麽快！”荪銳喘着氣說。
“你整整睡了一節課了，不是更應該精力充沛嗎？”曉諾給了他一個白眼。
“是真的太困了，撐不住啊！”荪銳雙手攔在她面前，做了個很委屈的表情。
曉諾忍不住想笑，但是還是裝作生氣的樣子，“讓開！”
“你別這樣嘛，不是要跟我說原因的嗎？”荪銳還是攔着她。
“你把手放開我就說！”曉諾看着他。
荪銳乖乖地把手放下了，但是曉諾并沒有理會，還是朝着前方走着。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說話不能不算數哦！”荪銳跟在後面。
“嗯哼~我渴了！”曉諾停下來。
“我請你喝飲料！”荪銳笑着說。
“我要益力多！”曉諾看着荪銳。
“什麽都聽你的！”荪銳說完指着馬路對面的美宜佳便利店，“我們去那邊吧！”
他們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綠燈，道路通行的時候，荪銳不自覺地拉住曉諾的手腕。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過馬路！”曉諾馬上松開他的手。
“哦，不好意思！”荪銳尴尬地抓着頭發。
到了便利店門口，曉諾找了個位置坐下，荪銳進了店裏買飲料。
“你要的益力多！”荪銳從背後拿出一排益力多給她。
“都幫你插好吸管了！”他放到曉諾手中。
“你是不是傻啊！”曉諾笑了。
“你沒聽過一整排喝益力多比較爽嗎？”荪銳坐下來開了手中的可樂。
“幹杯！”荪銳拿起可樂跟曉諾一整排益力多碰了一下。
“哇，真爽！你這下可以說說不跟我做同桌的原因了嗎？”荪銳喝了一口可樂。
曉諾正低頭喝着益力多，“你真的想聽嗎？”她含着吸管擡起頭。
“想啊！”荪銳說。
曉諾把益力多放在桌上，“我小學的第二任同桌是個男生，但是他很調皮，老師一直希望我安安靜靜地學習可以影響他，讓他變乖一點，可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荪銳捧着可樂聽得認真。
“他經常捉弄我，在操場上捧了一堆沙子放進我的書包裏，把嚼過的口香糖放在我凳子上，把喝剩的飲料倒進我的保溫杯裏…還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捉弄人的方式他都做了。”曉諾說完咬着嘴唇，輕輕呼了口氣。
“我每次向老師打報告，老師都叫我忍一下，不要那麽計較，他們總是覺得我安靜好說話。後來我終于忍不住了，買了膠水倒在他的凳子上，書桌裏還有腳下的地板…”
“你倒是蠻勇敢的嘛！”荪銳笑着說。
“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有那個膽子，那時候我才五年級。”曉諾有點感慨。
“要是遇上我，我也會跟你一樣做的。”荪銳說。
“那後來呢？”荪銳放下手中可樂。
“後來，他當然沒有善罷甘休了！我們拳頭跟雙腳都用上了，狠狠地打了一架，搞到學校請了雙方的家長，那個臭小子才肯收斂一點，被老師安排到第一排一個人坐着。”曉諾突然笑了。
“這麽凄涼的故事你還笑得出來？”荪銳皺着眉頭。
“那時候我就發誓絕對不跟男生一起做同桌，可能有陰影吧！”曉諾說。
“我的偏頭痛後遺症，就是那時候他用鉛筆盒打我留下的。”曉諾說完用手摸摸自己頭部的右上方。
“現在還疼啊？”荪銳想伸出手卻又縮回去。
“好多了，只是每次感冒發燒就會有點發作，不礙事。”曉諾又捧起那排益力多，喝到了第三瓶。
“那，那要不我明天跟老師說把位置還原回去吧？”荪銳有點吞吞吐吐。
“不用啦，但是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曉諾睜着眼睛看得荪銳有點不敢直視她。
“你說吧！”荪銳回答。
“能不能學習認真點，上課不要睡覺？”曉諾說。
“還有一個呢？”荪銳驚訝的樣子。
“還有，不準跟我媽說我們是同桌。”曉諾喝了第四瓶益力多。
“這個簡單！”荪銳說。
“拉勾！”曉諾伸出小拇指。
“誰怕誰呀！”荪銳也伸出小拇指。
曉諾終于喝完最後一瓶益力多，“走吧，再晚點我媽又該打電話催我了。”
“嗯！”荪銳也站起來。
回到家樓下大門口，曉諾突然踮起腳靠近荪銳耳邊說：“益力多一排喝挺爽的。”說完她笑着跑上樓了。
荪銳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傻傻地笑了。
“媽，我回來了！”曉諾換了拖鞋跑到媽媽面前。
“需要幫忙嗎？”她湊近桌上的菜聞了一下，“真香！”
“不用啦，快去洗手吧準備，你爸快回來了！”媽媽在廚房裏探出頭來。
“還沒問你呢？新學期老師同學怎樣啊？”媽媽又問了一句。
“挺好的呀！”曉諾眨着眼睛。
“那就好！”
☆、他在偷偷進步
荪銳自從跟曉諾拉勾承諾之後，每一天都在一點點改變，從愛睡覺到振作精神聽課，從無心學習到不懂就問。其實誰都知道話說出口很簡單，可是要真正做到，需要堅持或者某些動力。
“為了能跟你成為同桌，我要堅持下去。”荪銳困到不行，還是堅持端坐在書桌前算數學題。
“銳銳，你還不睡呢？”媽媽走進他的房間。
“沒呢，算完這幾道題就睡。”荪銳說完打了個哈欠。
“都這麽困了還不睡覺，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積極，這上了高二變化這麽大。”媽媽欣慰地看着他。
“媽，人總是會改變的嘛！我這變好了你還不開心啊！”荪銳擡頭看着媽媽。
“行，那你睡覺前把這牛奶喝了啊！”媽媽把牛奶放在他的桌角就走了。
“好！”荪銳說完又低下頭邊打哈欠邊算題。
第二天上數學課，荪銳果然熬不住，進入了‘釣魚’模式。
“你這道題得數是什麽？”曉諾低頭算着題目。
她見荪銳沒有回答，便轉頭看他。荪銳用左手撐着臉，閉着眼睛，嘴裏還咬着筆，樣子又好笑又可愛，曉諾本來想叫醒他，卻不忍心破壞這個畫面。
“同學們，大家應該都算出答案了吧！我們一步一步來解這個方程。”老師用粉筆在黑板上寫着。
曉諾馬上把頭轉向黑板。荪銳被老師的聲音驚醒，馬上睜開眼睛，低頭看着題目。
曉諾偷偷扭頭用餘光瞄着荪銳，他正在認真算題，眉眼之間充滿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原來他認真起來的樣子也蠻可愛的。”曉諾心想。
“我這一步這樣算對不對啊？”荪銳突然趴過來看着曉諾的課本。
“啊！我看看。”曉諾輕輕吸了口氣，把剛才的幻想收回去。
“這一步是這樣的，先把x的值算出來，在把這個數值帶進公式，算出y的值…”曉諾小聲地跟荪銳講解。
“哦...”
由于學校在開學的時候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場地施工，新生的軍訓時間改到了10月中旬。
周一早上，荪銳跟曉諾來到學校就看到幾群穿着迷彩服的學生正坐在空地上聊天喝水。
“怎麽了。”荪銳看到曉諾突然站在校門口不動。
“沒什麽，就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又一批新生進來了。”曉諾說完就走回教室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曉諾帶着耳機拿着MP4來到走廊聽歌，突然看到樓下幾個排列整齊的長方形迷彩隊伍。
她一瞬間又想起了當初葉楊經過他們軍訓場地的時候，彎成月牙的眼睛和讓人心動的笑臉，耳機裏剛好随機播放着五月天的《溫柔》，仿佛那個畫面就在昨天。
荪銳上完廁所剛好看到她站在那發呆，也沒有叫她，只是進了教室拿出相機，偷偷地拍下了她跟走廊的背影。
“喂！”荪銳叫了她一聲。
曉諾完全沒有聽到，還是杵在原地看得出神。
“鄒大小姐。”荪銳見她不應聲，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曉諾愣了一下，回過頭取下耳機。
“怎麽啦？”她看着荪銳。
“叫你都聽不見，什麽這麽好看啊！”荪銳說。
“沒有啊，可能音樂太大聲了吧！快回去上課了。”曉諾說完把耳機握在手心，回教室了。
荪銳往樓下看，正看到一幫新生在軍訓，他心裏其實知道，曉諾根本忘不掉葉楊，只是面對這些，他都只字不提。
“同學們，我們的期中考快到了，這半個學期學的單詞和語法，你們要做個系統的複習，不要到時候連簡單的用法都忘記了啊！”班主任繞着教室走了一圈。
“我們接着上新的內容，翻開課本第48頁。”她回到了講臺上。
“時間過得真快，這就半學期過去了。”荪銳拿着筆在手裏轉着。
“還有時間複習呢，你怕考試啊？”曉諾小聲說。
“也不是，就是不想時間過得那麽快而已！”荪銳放下筆。
“行了，認真聽課吧。”曉諾用手指着他桌上的課本。
荪銳其實舍不得的是每天跟曉諾一起上學的時光，一起在平行空間裏學習和讨論問題的時光，一起聊天玩鬧的時光…
考試前一晚上，曉諾打開櫃子，拿出了那本粉紅色筆記本。
那是她第一次認真細看裏面的內容，腦海裏又一次跳出葉楊信中的那句話：“你要好好學習，将來考上自己喜歡的大學。”
她沉思了一會，拿起筆和草稿紙，把一些學過的公式帶入例題重新算了一遍。
期中考那天，荪銳很早就在樓下等曉諾，他一邊拿起語文詩歌默默背誦，嘴裏碎碎念。
“喲，一大早這麽勤奮。考前恐懼綜合征啊！”曉諾走了幾階樓梯到了荪銳面前。
“沒有，我就是再加強一下記憶。”荪銳見到她馬上把筆記合起來。
“瞧你那熊貓眼，昨晚肯定沒睡好。放松點！”曉諾說着打開書包。
“來，吃點巧克力。”她從書包裏拿出了兩塊牛奶巧克力遞到荪銳面前。
荪銳站在原地看着她手裏的巧克力，再擡頭看看曉諾。
“愣着幹嘛！還沒睡醒啊！”曉諾拉起荪銳的手，把巧克力放在他手裏。
“哦！”荪銳收回手。
“快點走吧！”曉諾說完走在前面。
荪銳把筆記本放回書包，跟了上去。
考場上的荪銳比以往的每一次考試都認真，沒有考完試就趴在座位上睡覺，而是反反複複檢查了幾遍。
“同學們，離考試結束還有5分鐘，大家檢查一下姓名座位和班級都有沒有寫好了，準備交卷了啊！”監考老師環顧着所有正在考試的學生。
五分鐘後，她回到講臺上，“考試時間到，同學們把試卷從後面傳上來。”所有人齊刷刷地交了試卷。
“這次考試數學的幾道大題挺難的，老師都沒有講過。”一個女生說。
“是啊，前面兩道選擇題我算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對不對。”另一個女生有點沮喪地說。
荪銳離開考場後，在教室門口豎起耳朵聽了幾句，突然一笑從她們旁邊走開了。
曉諾回家後，急忙打開葉楊給的筆記本，找到了一道和數學考試一模一樣的例題，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解答過程，發現跟自己算的一樣，開心地把筆記本抱在胸前。
兩天後，期中考試試卷發下來了，全班都在為考試成績議論紛紛。
“曉諾，你這次考得很好嘛！課本的例題都對了。”坐在前面的女生轉頭翻看着她的試卷。
“還好吧！”曉諾笑笑從書包裏拿出筆和課本。
“喂，你這次考得這麽好，是不是…”曉諾看着荪銳。
“我對天發誓，沒有作弊！”荪銳慵懶地轉着手中的筆。
“我又沒說你幹嘛，緊張什麽呀！”曉諾說。
上課鈴響了，荪銳慢吞吞從書包裏拿出英語課本。
“這位同學，這節課是數學課，平時不見得你多愛上英語課，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曉諾捂着他的額頭笑起來。
“我拿錯課本還不行嗎？”荪銳做了個鬼臉，把數學課本換了回來。
數學老師笑着走進教室，把課本和三角板放在講臺上，他擡頭看了看全班。
“試卷都發下去了，大家都拿到手了吧！”他雙手撐在講臺邊緣。
“拿到手了！”全班回答。
“這次考試是全級的數學老師一起出的題，大部分同學還是考得不錯的。其中有幾道題是出自課本的例題，平時上課認真細心的同學應該都知道。考得不好的同學也不要氣餒，下次力争上游就行了。”他說完扶了一下眼鏡。
“今天在這裏我要表揚一下我們班的荪銳同學，三道大題的準确率都很高，進步很大。”他突然望向荪銳的位置。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荪銳猛地擡頭，一臉懵懵地看着數學老師。
“如果你到高考能一直保持這個水平，那就更好了，繼續加油啊！”他看着荪銳說。
荪銳傻傻的點頭，一時不知所措，轉頭朝曉諾傻笑。
“接下來我們來講解一下這次考試的題目。”數學老師翻開數學課本裏面夾着的試卷。
“嘿，老師都表揚我了，身為我的同桌有沒有感到榮幸啊！”荪銳嬉皮笑臉地看着曉諾。
“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成績嗎？”曉諾說。
“能~吧！”荪銳突然被噎住的感覺。
“聽課吧！”曉諾暗自笑了。
鄒曉諾心裏慢慢對荪銳有了一種肯定，但是這種肯定只是停留在對待一個好朋友的态度上，并沒有摻雜其他感情。
☆、猝不及防的表白
放學後，曉諾正在收拾自己的書包準備回家，荪銳故意把筆轉到了她的課桌上。
“考試成績不錯還得意了是吧，不回家了？”曉諾轉頭看着他。
“嘻嘻~我想請你吃飯！”荪銳臉上挂着笑。
“別開玩笑，趕快收拾書包回家跟你媽媽慶祝吧！”曉諾認真的說。
“我沒開玩笑啊！我剛剛都跟我媽打電話報告了。再說，我天天都能跟我媽一起吃飯，又不是天天能跟你一起吃飯。”荪銳說着從曉諾的課桌上收回自己的筆。
“你說什麽？”曉諾問。
“沒什麽！總之今天你要陪我吃飯。”荪銳拉着她的書包。
“別鬧了，我媽還等着我回家呢！”曉諾推開他的手。
“我媽都跟阿姨說了，你媽媽同意了。”荪銳笑着說。
“你可別亂來啊！”曉諾着急了。
“沒亂來，我就說班裏幾個同學聚餐而已。”荪銳說。
“你居然敢撒謊！”曉諾用手指着荪銳。
“善意的謊言而已。”荪銳得意地說。
“你真是越來越…”曉諾說。
“越來越聰明了是嗎？”荪銳笑起來。
“懶得理你，自己去吃吧！”曉諾拉起書包站起來。
“你不去的話，我就跟阿姨說你跟我是同桌。”荪銳也站了起來。
“你敢！”曉諾突然回頭。
“你就去嘛！”荪銳揚起嘴角。
“就這一次！”曉諾說完走到門口等他。
荪銳坐下來開心地收拾着書包。
他們穿過幾個紅綠燈路口，來到必勝客餐廳門口。
“今天就請你這個吧！”荪銳指着必勝客幾個大字。
“不行，太貴了！”曉諾往旁邊的路走。
“我第一次請客，給我點面子嘛，來都來了，大不了你下次請我就是咯。”荪銳走上去攔住曉諾。
曉諾看着他誠懇的樣子，猶豫着才答應了，“好吧。”
“走走走。”荪銳推着曉諾的書包。
他們進門後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想吃什麽盡管點。”荪銳把桌子邊緣的本子推到曉諾面前。
“那我真不客氣了。”曉諾說着翻開點餐本。
荪銳握着雙手撐在下巴下面，默默看着曉諾低頭翻看的樣子。
“我要這個披薩和果汁。”曉諾說完擡起頭，看到荪銳正看着她，突然有點緊張。
“你看着我幹嘛？”曉諾問。
“啊，沒什麽。那我點個意面和飲料好了。”荪銳完美地避開了她的話。
“服務員，點餐。”荪銳轉身叫了站在身後的服務員。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記完菜單就走開了。
“你為什麽這次期中考試這麽拼啊？”曉諾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哪有很拼，這是我的真實水平！我只是平時不愛顯露自己的才華而已。”荪銳笑着說。
“真的假的？我看你現在上課特別認真，跟換了個人一樣，該不會是圖謀不軌吧。”曉諾眼神從他臉上飄過，打量了一番。
“你要是敢打什麽壞主意，我一定跟阿姨告狀。”曉諾說。
“那我們同桌的事，就…”荪銳偷笑着。
“行行行，我們扯平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曉諾突然緊張起來。
服務員端着披薩微笑地走過來，“您好，您的披薩。”她說完放下就走了。
荪銳低頭切着披薩。
曉諾卻被落地窗外的書包吸引住了，過路的人背包上的挂飾跟葉楊的一模一樣，她一開始以為真的是他，後來那人轉頭過來，曉諾才知道是自己産生了錯覺。
“手套給你，冷了就不好吃了。”荪銳切好披薩，拿着手套給曉諾。
曉諾還愣愣地看着窗外，沒有回答他。
“你看什麽呢？”荪銳把披薩放到她的盤子裏，也轉頭望向了窗外。
“沒什麽！”曉諾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吃飯的時候，曉諾的話也變少了，全都是荪銳在絮絮叨叨，曉諾只是邊聽邊點頭。
“你剛剛看到什麽了？”荪銳離開餐廳後走了一段時間才問出口。
曉諾還是沒有回答他。
“鄒曉諾，你停下來。”荪銳停在紅綠燈路口。
曉諾突然被他的聲音吓住了，回頭一臉無辜地望着他，“怎麽了？”
“你問問你自己，吃飯到現在都不說話，問你話也沒聽到，你到底怎麽了？”荪銳聲音裏帶着一點懊惱。
“我沒事！”曉諾抿着嘴。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荪銳離她很近，低頭正看到她在燈光下清澈的眼睛。
“我真沒什麽事。”曉諾說完馬上低下頭不敢看他。
“你不走我先走了。”她說完往斑馬線垮了一步。
正好一輛車飛馳穿過紅綠燈，荪銳馬上沖過來把她往回拉，曉諾被吓得臉色有點蒼白。
“你沒看到紅燈嗎？真撞到了怎麽辦？”荪銳依舊抓着她的手臂。
她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推開了荪銳拉得很緊的手。
“回家吧！”她看着馬路對面的綠燈說。
一路上，曉諾走在前面，荪銳走在後面，距離很近卻始終沒有肩并肩。每一次路口的紅燈他都會小聲地提醒她停下。
最後一個路口剛好跳到紅燈，曉諾站在荪銳旁邊，看着紅燈發呆。那條路的行人很少，入秋的晚風吹得人有點涼。
荪銳低頭看向旁邊的她，高高的路燈照下來的光灑在她的頭發上，顯得更加柔軟，橘黃色的光線透過睫毛印在臉頰的陰影，透露着一種無法言喻的可愛。
“沒有人說你很可愛嗎？”荪銳不經意說了出口。
“啊？”曉諾驚訝的擡起頭看着他。
“我喜歡你。”荪銳把腳步移近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