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
吃醋
近日百姓的日子過的風調雨順,是以閑人便多了起來,閑人一多,流言自然也多,流言一多,江寧城盛不下,便開始往京師飄。不出七日,有關聖上居安不思危的事便飄飄灑灑進了朱明元的耳朵。他羞憤的一拍桌子:“口胡!寡人夜以繼日的批閱奏折!白日都不敢看星星月亮!寡人還要怎麽居安思危!這一定是蒼玉那小王八羔子搗的亂!寡人的元恒啊!他們把那說書人逮起來沒有?寡人要親自提審他!”
元恒一邊給朱明元順氣一邊道:“逮着了逮着了!逮的可順利啦!一去就逮着了!問也問過了,說是的确受人指使,不過指使他那人已自盡了。”
朱明元一挑眉:“嗯?什麽?死了?那說書人呢?”
元恒兩手一攤:“那先生也追随那人去了……”
朱明元心裏的氣一陣盛過一陣,一把将矮幾掀出門外:“把左都禦史給寡人叫過來!寡人有事要問!”
元恒急忙領命而去,須臾,左都禦史便跌跌撞撞奔了進來:“臣叩見聖上!”
“唔,愛卿你來的正好,寡人問問你前些日子寡人讓你查的那些人進展如何了?”朱明元兩手負在身後,神色威儀。
左都禦史急忙又叩了叩首:“回聖上的話,前些日子所查那些大臣,其中絕大部分确實是猥茸貪冒者,臣這幾日已着手在辦,但這些人大多是位高權重的老臣,是以臣以為要請三法司一同會審才好。”
朱明元點頭:“好!愛卿擇日辦了便好。”
前些日子他将往日同蒼玉交好的官員名冊整理出來,而後交到了左都禦史手中,今日事情有了進展,過不了多久,朝中蒼玉的勢力便能去了小半,他也正巧可以将自己的人往上拉一拉,而後壓制住蒼玉,這真真是極好的。思及此,朱明元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真是再狡猾的獵手也鬥不過他這頭好野豬啊。
另一邊,蒼玉這幾日過的也十分郁卒。城中的劉城主前來會報,城中這幾日多了許多身份不明之人,但也不難瞧出是同一個組織的。蒼玉只顧忙着這些人的事,将沈玉給忘在腦後,待他今日從城主家中回來時,見到的便是他雙親同媳婦正在跟雲商吃飯,氣氛一派融洽,他站在門口,破天荒有些尴尬,回身瞧了一眼同樣尴尬的蒼何:“爺帶你出去吃?”
蒼何瞧瞧屋裏,又瞧瞧門口,對着蒼玉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正要離開,突然被沈玉給叫了住。
“你們兩個做什麽去?”
因沈玉這一句話,全家老少的目光皆向蒼玉投來。雲商起身給蒼玉行禮,而後随着沈玉一起出門,站在沈玉身後也不說話,面容較為沉靜,只是在嘴角噙着笑,微微垂首等着蒼玉問話。
此次蒼玉倒是未曾難為他,只瞧了他一眼,對沈玉道:“唔,我同蒼何出去辦些事情,你們先吃罷。”話落又瞧了眼雲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有勞你了,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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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玉揚長而去,身後跟着蒼何。兩人去了城中較為有名的一家酒肆,山珍海味要了滿滿一桌。吃完天色已黑,蒼玉一想到方才府上的景象,又不想這麽快便回去,清了清嗓子:“我去找個溫泉泡泡,你随便找個地方歇一歇。”
江寧城中光溫泉浴場便有五六家,蒼玉随意找了一家便将場子包了下來。老板自然識得蒼玉,也不敢提錢的事,見蒼玉掏錢,還急忙推托:“侯爺能賞光來小店,小店蓬荜生輝,此乃草民福澤深厚,怎能收侯爺的錢。”
蒼玉也懶得多說,直接将錢放在案上:“不必管我,若有人來找我,便說我不在。”
連日的勞累使蒼玉一進到池中便覺乏困,靠在光滑的池壁上假寐。他因自幼習武,是以耳朵也比尋常人好用,須臾便聽門外傳來老板隐隐帶着哭腔的聲音:“将軍吶!侯爺他說他不在啊,您可莫要為難小的啊!”
蒼玉聽得心一緊,但轉念想到沈玉來找自己,又覺的有些開心。整個人未動地方,靜靜在水中等着沈玉破門而入。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身後門被人推開,繼而是一串腳步聲。
“侯爺……這……”老板哆哆嗦嗦的跪在門口,覺今日自己大限已到。
“無妨,你先下去。”蒼玉頭也未回,整個人在氤氲的水氣中若隐若現,聽老板退下後,蒼玉不急着起身,好整以暇的繼續在水中泡着。
“這都什麽時辰了?爹娘還在問你。”沈玉雖說平日過于豪放,但畢竟是個姑娘家,心思想細膩時還是有些細膩的,譬如今日,她本能便覺蒼玉回府時的面色有些不對,他走之後,沈玉也沒什麽心情吃飯,将雲商送走之後便來街上尋他,還是最後瞧見了在樹上打盹的蒼何,這才找到了他人。
沈玉走到池前停了腳步,見蒼玉依舊未有搭理自己的傾向,皺着眉喂了一聲。
蒼玉說了句什麽,沈玉未聽清,遂又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池邊彎下身:“你方才說什麽?我沒聽清。”
蒼玉此時唇角微微揚了揚,趁沈玉不備,擡手将她拉到池中來。沈玉被突如其來的情形駭的不輕,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趴在蒼玉光裸的胸前,臉不由一紅,伸手欲推開他。
“還知道誰是你夫君?”蒼玉連日夜不歸宿,已有幾日未同沈玉共眠,心中稍稍有些懷念,此時美人在抱,他自然不會輕易放手,不放手也便罷了,雙臂又緊了緊:“這幾日可有想我?”
沈玉被他撩撥的有些不自然,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故作鎮定道:“深更半夜不回去,在這耍什麽流氓!臭不要臉!”
蒼玉聞言笑的開心:“我同你,這不算耍流氓,夫妻情趣你懂什麽含義?”
蒼玉本想邀她鴛鴦戲水,但這鴛鴦戲水講究一個情意綿綿。思及此他瞧了瞧滿面通紅,難掩赤赧之色的沈玉。若要同她戲水恐怕是要用強,但戲水乃一件調和夫妻感情的事,同強字沾上邊又似乎有些不大好。
蒼玉沉默一會,極目遠望溫泉深處。幹!不好便不好了……
***請自行腦補由公鴛鴦強行同母(?)鴛鴦戲水從而引發的一場激烈船戲***
從池中爬出來時,沈玉身上已不着寸縷,步履亦有些蹒跚。
蒼玉則笑着在池中打量她。先前他便知自家夫人身材高挑,後兩人又成親,夜裏每每深層次交流溝通過之後也未好好挑燈瞧她一瞧,此時一見這般形容的沈玉,又不禁起了些反應。
沈玉身子修長挺拔,一頭烏黑秀發散在背後,雙腿同手臂纖細緊致,小腹結實光滑無一絲贅肉,後腰左右各有一腰窩,養眼的不得了。
“夫人,你來。”蒼玉啞着聲音喚她。
“滾蛋!”沈玉頭也不回,一把将衣裳扔到池中:“你瞧瞧!衣裳都打濕了!我怎麽回去?”其實衣裳濕了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主要是在池中辦完事之後沈玉心中略有小羞澀,是以胡亂借着個由頭沖蒼玉發火。
蒼玉年近而立,見過的風浪經過的事何其多,自然不會不懂沈玉這十分難得表現出來的小女兒姿态。
他輕笑一聲,從池中站起身,晶亮的水珠貼在肌肉緊實的身上,多了絲.誘.惑的意味。
他一步步向沈玉逼近,而後整個人貼上沈玉的後背:“衣裳既然未幹,我們也不必急着回去,左右眼下也晚了,不如找些事做到衣裳幹了。”
沈玉嘴角微微抽搐,一邊将濕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将黏在身上的蒼玉推開:“你自己慢慢做,我穿着濕衣裳也可以回去。”
最終,蒼玉也未拗過沈玉,穿戴整齊後,找來老板,吩咐他去買一套幹淨的衣裳,要快。
兩人回去時,繁星已高挂夜空,蒼玉心情極好,主動牽起沈玉的手:“我們走慢些。”
許是此時氣氛忒好,沈玉也沒有将手抽回,任蒼玉握着,兩人一同往前走,穿過一條街,一直未開口的沈玉突然側頭瞧着蒼玉:“後面有人跟着我們。”
蒼玉面上如常:“大抵是晚上有些吃撐了,讓他們跟着罷,回去好生同他們主子說說我們是如何恩愛的。”
誠然,沈玉她雖不知這話鋒是怎麽轉到他們恩愛上來的,但蒼玉他說這話,沈玉也不是十分認同,不由快走兩步:“我同你算不得恩愛,你心頭之愛怕是另有其人,我們這充其量算是兄弟的情義。”
蒼玉挑了挑眉:“兄弟的情義?你這概括倒是有些廣啊,但其實我是沒有同兄弟共眠的愛好的,對了,你方才說的那位我心頭之愛?那是什麽鬼?”
“我只随便一說,不必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