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淡淡地靠近
聖千三年九月初,夏夜白帶着三千精兵良将抵達南域幽都城界,如風也帶着十萬兵士抵達到城界四周悄然埋伏。
幽都城易守難攻這是南北域衆良将都知曉的事。幽都城城主是南域的戰神二皇子,此人生性嗜殺,也是個好色之徒,但其雖然好色,卻不誤事。傳聞南域戰神二皇子鎮守幽都城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以城為王,實際上是将天下版圖劃分為三塊,真正割據南北域的,不如說是幽都城。
此間夜晚,暗夜和如風急急走到夏夜白跟前禀報剛剛滲進城裏的死士探回的消息。二人齊齊站着,眉間似有猶豫之色,不知如何開口。
夏夜白眉頭一蹙,冷聲道:“說。”
後來,是由如風說的,小夥子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道:“爺,城裏傳來消息,昨日南域二皇子帶回一個青衣的絕色美人,根據描述,頗像那神秘女子。今晚,那美人似乎要給南域二皇子侍寝。”
啪——
帳中的木桌瞬間被夏夜白運功崩碎,夏夜白俏臉上黑沉沉的,如風和暗夜知曉這是夏夜白極度憤怒的狀态。極度憤怒?說來多久沒有見過自家主子這樣了?似乎連為聶寸心找不到青衣鷟時都沒有這麽露骨的憤怒!
嗖的一陣破風,一陣風消失在如風和暗夜身前,空蕩蕩的帳篷內夏夜白只留了一句‘你們照看軍隊,我去去就回‘的話給如風和暗夜兩人。
如風和暗夜互相對眼,如風低聲道:“我說的不錯吧,爺和那姑娘不簡單。”
暗夜點點頭道:“對。”而後眉頭又不由得蹙起,“阿風,如果是這樣,那聶姑娘……”
如風小夥子摸摸下巴,思酌幾分:“暗夜,聶姑娘不簡單,爺早就知道了。”
暗夜依舊猛地點頭,“希望追影和黎明不讓我們失望。”
如風聽了奸笑着拍了拍暗夜的肩膀,果然,暗夜和他是最合拍的搭檔。
話說,夏夜白隐身溜進幽都城後,便發現幽都城內似乎亂成了一團,守衛們高舉着火把急忙忙地在搜尋着什麽一樣。夏夜白看着不遠處又來了一波的守衛,輕輕躍上高房的屋頂,将身子隐住。
只聽得前來的人雜亂無章的對話——
“頭,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她真的将主子的火琉璃偷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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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快找,找不到火琉璃,我們都可能要陪葬!”
“是是,知道了,該死的娘們,要是被我抓到了,我非得将她先奸後殺,竟然敢弄出這麽要緊的事!”
——
火琉璃?夏夜白眸光暗沉,以前偶然間聽寂世說過,那是一種神獸,只是現世中罕見至極,只有修仙之地才有。當時也沒注意聽,所以,他也不知曉這火琉璃有什麽用。聽那些守衛的話,她應該是離開了吧?夏夜白忽然松了口氣,便出城去了,既然不是受傷之類的被擒去侍寝,那麽……女子應該無事了。
回到帳中,看見案上站着一只青衣鷟,床上坐着換了一身紅衣輕紗的女子在逗弄着一只火紅的狐貍,夏夜白不由得頓住腳步。
魄心似是知曉夏夜白回來一樣,便轉過頭來,抱起那只狐貍,站起身,對着夏夜白笑着。
夏夜白盯着魄心塗了唇彩的紅唇,嬌豔欲滴,尤其是那身上的紅衣,趁着她的肌膚更加賽雪,那人本來就長得妖孽了,身着青衣時是一身清雅仙氣,如今這紅衣着身,讓那女子更是妖仙合體,專門是引人犯罪的裝扮!夏夜白掃了一眼火紅的狐貍,眸中閃過一絲愠怒,冷冷地盯着魄心,胸口的怒火何時升起的連他都不知曉。
魄心像是沒有發覺一樣,摸了摸火琉璃的腦袋,笑着道:“夏夜白,這是火琉璃,你的。”
夏夜白不語,這個女人,他現在恨不得掐死她!為了這只臭狐貍,她居然要出賣色相?她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還要裝扮成這副模樣!一步并作兩步走,夏夜白走到魄心跟前,扯出那火狐貍一扔,将魄心扯進懷中,還不等魄心反應過來就捧着魄心的臉對着魄心的唇吻了下去,粗喘着氣息,帶着懲罰。
良久,才将女子拉出懷中。魄心的小臉還帶着微紅,這樣子,簡直就是想讓人犯罪!夏夜白暗咒了一聲,壓抑住身子的欲望,他一定是瘋了,怎麽會……
魄心明顯被夏夜白吓了住了,還呆呆地看着夏夜白,他這樣子,是不是證明,他心裏已經開始有她了?腦海中閃過和剛剛相似的鏡頭,那個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
空氣中的尴尬,好一會兒才消退。
夏夜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問道:“你去幽都城就為了找這只臭狐貍?”
哪知,還沒等魄心回應,火琉璃聽見夏夜白的聲音就不由得在一旁憋屈地吱了吱聲。
魄心見了,不由得笑出了聲,看着夏夜白道:“嗯,他本來就是你的,我只不過是把他要回來了而已。”
魄心話音剛落,火琉璃就乖巧地到夏夜白腳邊蹭着夏夜白了。
“它是我的?此話怎講?”
“呵呵,”女子輕笑出聲,低頭看着火琉璃道:“火兒,你看,他果然把你忘了對吧。”
地上的火琉璃挨着夏夜白的腳邊,擡起頭來,吱吱幾聲,那模樣真是委屈極了。夏夜白嘴角微抽,不知為何,他竟然能懂這只狐貍的心情。
魄心看着夏夜白輕聲道:“知曉南域幽都城為何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麽?其實是因為有火兒在的原因,說起來,火兒曾經一直陪着你呢,只是因為一些瑣事被南域的人奪了去罷了。”
夏夜白嘴唇微動,雖有幾分不解,但從知曉女子以來,她一直都這麽說着一些有關他曾經的話。曾經的他?人生在世十幾載,他很确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但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你是誰?”男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比起其他事情,他更想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
魄心沒有想到夏夜白會這麽問,所以不小心愣了一下就那樣驚訝的看着夏夜白。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叫夏夜白,怎麽知道我會遇到危險?”夏夜白逼問,雙手緊緊抓住魄心的肩,臉上帶着執着和認真。
魄心淡淡地看着夏夜白,半響才回道:“夏夜白,不要愛上聶寸心。”
又是這句話!
夏夜白剛想開口問些什麽,魄心卻先他一步,右手貼上了男子的唇,魄心道:“你聽我說,幽都城界如今沒了火兒,就沒有了防城的屏障,此次攻城最大的危險已經因為火兒離去而消失。二皇子之所以據城為王,是有原因的。如果可以,答應我,不要取他性命。南北域陷入戰争,最無辜的是百姓。幽都城界裏,有你一直想要追查的東西。”
女子話音落下,在夏夜白的眼中身形漸漸消失,夏夜白妖孽的容顏裏再次出現裂縫,惶急地伸出手摸了摸身前的空白,空氣中的那抹淡香,漸漸消散而去。回過神時,微微低下頭,看見乖乖蹭着自己衣擺的火琉璃,他才敢相信,剛剛讓他情緒失控的女子真的存在過。
這天夜裏,夏夜白做了一個很模糊的夢,夢境似乎是很悲傷,以至于讓他醒來時發現兩頰流着淚。他纖長的手指擦着淚,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只記得夢中的一個聲音,是一個女子的,那聲音很淡漠,似是看破生死,他只記得一句話,那個女子說:“君烨,我不怕。”
君烨,是誰?那個女子,是誰?
三日後,如風帶着三萬兵将包圍幽都城,南域二皇子莫争在驚愣之間,做出急急地準備。
南域戰神,本就是一個不敗的神話,但是,這是在得益于常人不知曉的火琉璃幫助之下,當莫争失了火琉璃之時,曾經用來抵禦北域兵馬的無盡火焰也消失殆盡。
十日後,鐵劍交接,人聲吶喊,一日不到,出乎南域所有人的意料,北域兵将竟然不止三萬,給戰神莫争來了個裏應外合的大大打擊。
殿中高座之上,兩道黑衣身影舉劍一左一右将一個美男子的脖子夾在中間。
那男子正是戰神莫争,此時的莫争雙眸蹙起,眼睛睜得大大的,明顯不甘。
一道颀長的銀白身影從殿門走了進來,在距莫争幾步遠的地方頓住,冷聲道:“為何要先挑起南北兩域的戰争?”
莫争哼了一聲,剛硬地回了一句:“成王敗寇,本王沒有什麽好說的。”
夏夜白伸出右手,一枚挂着紅色流蘇的精美青色玉佩垂在衆人眼前,莫争看到玉佩時,臉色明顯地僵住了。夏夜白淡淡道:“兩天前,我讓人處理了她。”
莫争聽了,不由得狂笑出聲:“曾聽聞北域三王爺生性冷血無情,只對南北域間的第一美人聶寸心獨存溫暖,沒想到,你竟會殺了她?”
夏夜白在聽到莫争親口說到聶寸心的名字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更加冰冷了。沒想到,原來心兒真的是……
“呵呵,成王敗寇?如風,秘密将他押回北域三王府密牢。”
“是,爺!”如風爽快地回答道。
幽都城牆上,夏夜白靜立在一處,看着城外郁郁蓊蓊的山林,想着有關聶寸心的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心兒的呢?是從遇見那個青衣女子時開始的吧,那個時候,他只想知道心兒和她是否認識,又有什麽交集……只是沒有想到,心兒竟是南域的奸細,而關于十幾年前的魔炎谷,呵呵,真是笑話,他一直被騙,就這件事被聶寸心騙着。
“心兒,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呢?”
風中,徒留男子的呢喃聲,不帶相思,不帶柔情,倒似冷血,倒似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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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周三和周五更新,準備完結啦,我沒空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