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女會面
北域安林城三王府內,靜心閣中。
夏夜白坐在床邊,看着剛吃了藥躺下的絕色女子,她的臉色恢複了紅潤,看起來,病情得到控制了。夏夜白幫女子蓋好被子,輕輕說道:“心兒,快些好起來陪我一起去遛馬吧。”
沒多久,一個黑衣酷男子出現在閣中。夏夜白轉過身來,看着追影,問:“查到那些鬼面人的下落了嗎?”
追影斜靠在柱子旁,看着夏夜白道:“沒有線索,那些人像是憑空出現的。”
夏夜白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那個青衣女子呢?”
“和那些鬼面人一樣。”追影跟着夏夜白應道。
夏夜白聽了腳步頓了一下,又走回了自己的房中。離去的兩人,都不曾發現在床中躺着的人兒睜開了眸子。
夏夜白回到房中時,右手一揮,門便自動關上。他悠然走至主座邊坐下,藍色華服襯着他妖孽的容顏,墨發束得整齊,他将頭抵在椅背上,纖長好看的右手指背輕輕叩桌面,突然間空氣中似乎飄散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清香,房內響起了他好聽的聲音:“既然來了,何必躲着?”聲音不鹹不淡,也猜不出他是何心思。
良久,見房中沒有任何動靜。夏夜白睜開眸子,臉上微微帶着一抹冰寒,身形轉瞬出現在內室的一根柱子旁,他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她靠着柱子,三千青絲和初見時一樣梳着簡單的發髻,即便如此也簡單也遮掩不住她的那種遺世孤立的絕代之美。她就那樣安靜地直視着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似乎她就沒有打算開口一樣。
夏夜白距她只有一步之遙,他之所以知道她在這,就是因為她身上那淡淡沁人的香味,那種若有若無的香味,他似乎并不排斥,離得近時,聞到的更加明顯。
他想起白日裏女子出手相救,忍不住問了聲女子:“你是誰?”
魄心站直身來,伸出右手,剛欲碰夏夜白,哪知男子身形一躲,已經退至桌旁。夏夜白雙眸微眯,冷冷道:“你想做什麽?”
魄心看着他,朝他蓮步輕移而去。夏夜白想動,可是動不了,他看着女子走近自己,擡起右手貼在他的左臉上,他感覺有股暖流在幫他調理體內的氣息,她在幫他?夏夜白只好愣着神看她,不經意問出口:“為什麽?”
不一會兒,魄心收回手,夏夜白也自由了,可是女子一句話也不說,調頭就往房門走去。夏夜白閃身堵在門口:“回答我。”
魄心頓下腳步,好看的眸子漆黑如墨,輕輕一眨,小嘴輕吐出一句話:“不要愛上聶寸心,否則我會動手殺了她。”
夏夜白聽了,只覺得莫名其妙,女子似乎一直在重複這句話,為什麽要殺心兒?臉上帶着薄怒:“你敢!”
Advertisement
魄心看着夏夜白淡淡地道:“不要懷疑我說的話。”說完,詭異地消失在房中,徒留夏夜白看着房間發呆。
她是個神秘高手,這是夏夜白當時所想到的,她的身手很像很像一個人曾經說過的……夏夜白輕輕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三日後,聶寸心休養得很好。梳洗穿戴之後,她問着身邊的侍女紅兒:“王爺可曾在府中?”
紅兒掩嘴輕笑道:“王爺在書房中呢,郡主又想王爺了?”
聶寸心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轉了個圈嗔怪道:“我想他有什麽不對嗎?”
紅兒看着嬌羞的女子跑出房中,不由得笑道:“我就知道郡主病好了之後一定不會放過王爺的。”
夏夜白正在案前看書,見着聶寸心穿着粉色裙紗興沖沖跑到自己面前,他情不自禁笑了笑:“心兒,病剛好,別跑那麽急。”
聶寸心跑到案前,探過身子對着夏夜白笑笑:“今天要不要陪我去遛馬?”
夏夜白看了看女子臉容上泛起了紅潤再無幾日前那般病态,站起身看着女子輕輕道:“嗯,也好,你也該出去散散心了。”
于是側過頭對着站在門口的如風道:“阿風,去備馬車。”小夥子颔首便出去了。
安林城郊外,芳草萋萋,一男一女坐在草地上。
“王爺,為什麽不顧危險去南域為我摘冰蓮?”聶寸心坐在夏夜白身邊,手上拿着小樹枝挑着眼前的草,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夏夜白笑了笑:“心兒的病,我答應過會治好你的病的。”
聶寸心眸色灰了灰道,低喃道:“就只有這個原因嗎?”
夏夜白笑笑不語,對于聶寸心,他們從小就青梅竹馬,而且聶寸心是聶家的唯一血脈。他看着不遠處的馬在吃草,回應道:“心兒,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
聶寸心聽了起身突然生氣道:“王爺你明明知道心兒的心意……”
夏夜白也站起身,只是不語,熟料聶寸心突然踮起腳吻上夏夜白。夏夜白愣了愣被聶寸心吓到了似的。
聶寸心不由得臉紅,朝樹林裏跑去,只留得男子在她身後回過神來笑了笑,這丫頭果真是喜歡他的,對于聶寸心,他并不排斥。看着這丫頭長大,這次,她似乎變得大膽了一些。
女子跑到林中,突然間身子僵直,雙眸裏褪去純粹,面色變得冰冷,她微昂着頭看着不遠處的一棵古木,輕輕走了過去。古木之上,是一襲青衣倩影。坐在古木之上的女子戴着面紗,青衣裙擺随風輕起,她晃着雙腳,外露的雙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聶寸心。
聶寸心冷冷道:“是你!”語氣沒有半點疑惑,倒像是認識古木上的青衣女子。
魄心笑出了聲,輕靈可愛地回答:“确實是我。”
聶寸心站直身子,擺出架勢似乎想和女子過招:“你來做什麽?”
魄心單手支起樹枝,一個縱身輕輕躍下古木,靠在樹旁,雙手抱臂,一副慵懶樣子:“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聶寸心聲音帶着譏諷:“哼,不要告訴我你想和他作對所以打算來破壞我的好事!”
青衣女子站直身子朝粉衣女子走去,陽光撒在二女身上,一個妖孽跋扈,一個神秘自在,讓着林子裏的所屬物心生漣漪。林子裏,除了二女各自的心跳聲,便只有魄心輕踩在樹葉上發出的聲音了。
魄心站在離聶寸心兩步遠的地方,外露地雙眼打量着身前越發妖孽的女子,她知曉聶寸心說的‘他’是誰,不由得啞然失笑:“你緊張什麽呢?”
聶寸心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剛想回應,男子好聽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來:“心兒,你在哪呢?”
魄心朝着聲源處看了看,又轉過頭來看了看身前的絕色女子,輕輕道:“你如果傷害他,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的上家有多厲害,至少我知道,你不值得夏夜白真心對待。”
聶寸心收起架勢,滿是敵意:“哼,有本事你倒是放馬過來!”
魄心緩緩道:“你大可試試。”說完,看着林間匆匆趕往這個方向的那抹身影,輕輕一躍先行消失在原地。
粉衣女子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心下更是有幾分煩亂,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她還是回來了麽?看着青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她突然覺得危機感十分強烈。
夏夜白找到女子時,見她愣着神,跑過去,站在她身前問道:“心兒怎麽了?怎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聶寸心回過神來,踢着腳下的小碎石,看起來似乎特別害羞。她側過頭去,悶悶道:“王爺,心兒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夏夜白看着女子輕輕道:“嗯,本王知道了。”
雖然夏夜白沒有多說其他,可聶寸心依舊面露喜色,有了他的回答,她就不會怕那個青衣女子了。她不相信,她跟夏夜白在一起十幾年,夏夜白會對她沒有感覺!聶寸心轉過身盯着夏夜白,突然踮起腳來,再一次輕輕在夏夜白唇上吻了吻,然後在男子愣神時做了個鬼臉。夏夜白看着,覺得好笑,這妮子居然還敢逗弄他?一瞬間一男一女相互追逐打鬧,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傳遍林間。
林中,清風吹過,畫面唯美。不遠處的一棵古木旁,有一抹青影淡然看着這一切的進行。風裏,只聽得女子的呢喃聲:“原來你真的是愛她的呀。”
魄心回過身,提起腳慢慢走着,背後不時傳來的歡聲笑語讓她不由得微微閉上眼睛,微風揚起她的面紗,青衣女子的臉上似乎印着憂思。正在玩鬧的夏夜白下意識回過頭看着身後,為什麽剛剛他似乎聞到了那抹特殊的清香?
晚間,夏夜白下了馬車後牽起了聶寸心的手。府上的小厮丫鬟看見了,都知曉自家王爺似乎被聶家郡主搞定了。如風跟在主子身後,看着主子和聶姑娘間輕松地玩笑,不由得勾唇一笑。自家主子終于和聶姑娘修成正果了呢,看來暗夜是得盡快找到藥來醫好聶姑娘了,不然,主子一定會扒了他的皮的。
到了岔路口,夏夜白要回書房處理公事去了,聶寸心揚起笑臉對夏夜白揮揮手道:“王爺,心兒先走了。”
夏夜白點點頭,看着女子嬌俏的樣子,暗想着,也是時候找父皇賜婚了,想起前幾日自家父皇說南域來使說要和親,老皇帝說要讓他娶妻,夏夜白就不由得頭疼,娶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還不如娶心兒,至少,這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人。臉上淡淡一笑,把身後的暗處的隐衛都驚住了,自家主子什麽時候這麽喜形于色了?難不成是托聶姑娘的福?于是夏夜白的隐衛們都暗自猜想,夏夜白今兒個這麽高興,是因為剛剛和聶寸心定情。
------題外話------
每周周三和周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