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跟我睡一次
“你來做什麽?”謝疏陵心很累,幹脆倚在門板上,沒好氣的問。
傅鈞受了冷遇,倒也不生氣,笑着說:“我是來幫忙的。”
“你?”謝疏陵懷疑的看着他,嗤笑道,“得了吧,你不添亂就不錯了。”
傅鈞眨眨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信封,遞給謝疏陵,低笑道:“我可是有備而來的,你先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好好談談。”
謝疏陵環抱雙臂,冷眼斜觑那個信封,掙紮了一會,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過來。他沒有急着拆開,而是沖傅鈞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傅先生,你先在這等會吧。”
說完,他砰的一聲甩上門板,心頭一陣舒爽。
傅鈞反應及時,往後退了半步,僥幸躲過了被砸中鼻子的慘劇,無奈的笑了,喃喃道:“這都什麽脾氣……”
謝疏陵沖着門扮了個鬼臉,低頭拆信。信封很薄,謝疏陵捏了捏,估摸着裏面只有一張紙,有些無語。就一張紙還擱信封裏,麻不麻煩?
他胡亂撕開封口,把裏面的紙掏出來。那是一張相紙,很清晰的記錄下了任青松得意洋洋的嘴臉。
謝疏陵愣了愣,摩挲着手裏的照片,緩緩皺起眉頭。
傅鈞沒有在外面等太久,抽完一根煙後,謝疏陵休息室的房門就打開了。
傅鈞揚揚手,指尖的香煙在空氣中劃過淡青色的痕跡,笑着說:“想好了?”
謝疏陵撐着門看着他,面色陰晴不定,沉默片刻後,低聲道:“你跟我來。”
說完,他也不等傅鈞回應,扭頭朝走廊另一側走去。傅鈞掐滅手裏的煙,跟了上去。
謝疏陵帶着傅鈞進了吸煙室。劇組人員大多出去吃飯了,吸煙室內外空無一人。謝疏陵四下看了看,小心的鎖上門。
“跟我獨處一室,還敢鎖門?”他剛把鎖扣別上,傅鈞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響起,後背更是隐約察覺到男人結實身軀的熱度。謝疏陵毫不猶豫地屈肘後頂,傅鈞退開一步,低低地笑了起來,嘲弄道:“小野貓。”
他的語調極其暧昧,短短的三個字,硬是說出了輾轉的缱绻意味。配上那張俊美斯文的臉,端的能讓人怦然心動。謝疏陵卻不領情,嫌惡的皺起眉頭,抱怨道:“惡心死了。”
傅鈞臉上的笑寡淡了些,沉聲道:“如果我真想做什麽,你以為你能反抗?”
謝疏陵貼着門邊站着,哂笑道:“所以我雖然鎖了門,卻還是站在門鎖旁邊啊。傅鈞,別玩這些彎彎繞繞的了,我知道你是不會在這裏做什麽的,你沒那麽低俗。”
一個講究到要把照片放進信封,再細細封好才肯送出的男人,是不會也不屑在吸煙室裏做出什麽不堪入目的勾當的。這也是謝疏陵敢把傅鈞叫出來單獨談話的原因。
聽了他的話,傅鈞勾起唇角笑了,眼神重新變得柔和,輕聲道:“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的……”
“打住。”謝疏陵豎起一掌,打斷了他的自說自話,問起正事,“你給我這張照片,到底是什麽意思?”
傅鈞神情不變,淡淡地說:“很明顯,我有任青松故意設計你的證據。如果你願意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的話,我可以把這個證據交給你。”
謝疏陵挑眉道:“什麽條件?”問出口的一瞬間,他直覺的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果然,傅鈞唇畔的笑意更深,刻意壓低了的嗓音低啞而充滿磁性,在吸煙室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愈發意味深長,他低聲道:“跟我睡一次,我就把證據給你。”
謝疏陵:“……”
這是什麽教科書級別的打臉現場,他怎麽會覺得傅鈞這人有底線,知廉恥呢?這貨的确不屑于在吸煙室裏做不堪入目的事情,可是他會說不堪入耳的話啊!
神他呢呢媽睡一次,他謝疏陵是這麽随便的人嗎!這種要求他怎麽可能會答應!
傅鈞端詳着謝疏陵變幻莫測的臉色,笑吟吟的補充了一句:“回國前,我就聽說了謝影帝不少風流韻事,不過是一夜情而已,你應該沒什麽不能接受的吧?”
謝疏陵:“……”
光速打臉第二彈。是了,他怎麽就忘了呢,上輩子的他的确是個來者不拒,緋聞漫天的混球,也難怪傅鈞敢提出這樣的要求。誰會相信風流浪子一夜回頭呢?怕是就算他天天把“專情”兩個字挂在嘴邊,也沒人會信吧。
謝疏陵頗感心酸,他總覺得自己已經改邪歸正小半年了,周圍人對自己觀感也該有所改變,誰知先是被陸骁告知緋聞仍然滿天飛,再是被傅鈞當頭給了一棒,突然意識到了現實的殘酷。
他站在原地愣神,傅鈞頗感好奇,邁上前一步,問道:“你怎麽了?”
謝疏陵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傅鈞。男人的面孔俊朗而輪廓分明,似乎還混雜着一點歐洲血統,黝黑的眸子迎着光的時候,隐約能看出一點幽邃的藍,如同最神秘的深海,讓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淪。這是一個充滿了荷爾蒙的男人,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強烈的侵略性,令人畏懼,又抵不住誘惑。
然而,這個人跟蕭默實在是太像了。當然了,是床上的蕭默。謝疏陵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男人真的很相似,一樣的逼人的俊美,一樣的強勢,一樣的充滿了掌控欲和占有欲,甚至擁有差不多的喜好……
也許傅鈞還要比蕭默更有威脅性一些,畢竟絕大多數情況下,蕭默都是把虎狼般的本性牢牢的鎖在溫和無害的軀殼下的,傅鈞卻毫不在意,他把一切都赤裸裸的展現出來,自然有人願意上鈎。
如果從來沒有與蕭默相識相愛,謝疏陵十之八九會被傅鈞吸引,然而正是因為先認識了蕭默,他便注定不會對傅鈞有感覺。
這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就如猶抱琵琶半遮面永遠都比赤身裸體更吸引人,對于謝疏陵而言,蕭默最令他着迷的,也并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和遠勝常人的強勢。
蕭默願意把一切放肆的欲望都鎖在淡然溫和的皮囊裏,願意與人為善,願意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好人,這樣的隐忍和堅持,才是他最大的魅力所在。
與蕭默相比,傅鈞的肆無忌憚和耀眼奪目,反而是一種無知無覺的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