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結局章)
大年廿八,安城機場大片航班延誤。
前幾日訂票時,喻宸不想夏許起太早,訂了中午從北京起飛的航班。夏許改成清晨最早的一班。喻宸有點心痛:“天不亮你就得起來。”
“沒事。”夏許在微信上敲字,“早就習慣了,而且我歸心似箭。”
多虧這次明智的改簽,夏許搭乘的那趟國航是當天少有的沒有晚點的航班。
春節期間的機場就跟火車站一個樣,人潮洶湧中,喻宸一眼就看到單手拎着行李包的夏許,高高的個兒,脖子上挂着羊毛圍巾,常穿的羽絨服換成了黑色長款大衣,身材更顯挺拔修長。喻宸逆着人流往前擠,夏許也看到他了,揚起右手有力地一揮,格外潇灑利落。終于靠近,喻宸左手接過夏許的包,右手用力一撈,将夏許摟緊懷中。夏許在他耳邊笑:“路人太多,換個地方?”
一上車,兩人就交換了一個深長的吻。喻宸将夏許摁在副駕上,吻得難解難分。夏許由着他,熱情回應,分開時還故意咬了咬他的下唇。
車駛出機場,卻沒有馬上回到市區。喻宸上了繞城高速,夏許一看方向,“這是往南?那邊……”
“這麽久沒回來,你一定很想去看看爺爺吧。”前些年離開安城之前,夏許将爺爺葬在城南郊區的墓園。喻宸偏頭看了他一眼,“我準備了一些香火,咱們一起去。”
夏許眼角微彎,“謝謝你為我考慮得這麽周到。”
墓園,夏許給爺爺點上香,蹲在地上雙手合十。喻宸将一束鮮花放在墓碑邊,退後幾步,沉默地看着夏許。
夏許聲音很低,從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功勳章,一個個擺好,“爺爺,我回來看您了。這是我拼來的榮譽,您看,驕傲嗎?”
空氣很涼,好在天空并不陰沉,也沒有太大的風。夏許的大衣衣擺與羊毛圍巾落在地上,他攬起圍巾,繼續說:“您放心,我好着呢,傷的确受了一些,不過都好了,以後不會再受傷了。”
“不過爺爺,您以前老是念叨想抱重孫,這個願望我恐怕不能為您實現了。”夏許頓了頓,“爺爺,請您原諒我,我找到這輩子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他很好,但和我一樣,是個男人。”
喻宸指尖輕輕抖了抖。
夏許轉過身,望着他:“來和我爺爺說幾句話?”
喻宸上前,與夏許并排蹲着,看着照片上那個慈祥的老人,“爺爺,我是喻宸。”
夏許握住他的手,笑道:“爺爺,是他帥還是我帥?”
風過,燭火溫柔地搖曳。夏許說:“我爺爺說,他孫子比較帥。”
喻宸手掌一反,與夏許十指相扣,聲音深沉而認真:“爺爺,我會照顧好您的帥孫,請您安心。”
過年了,掃墓的人很多,回城的路上堵車嚴重,夏許搗鼓着廣播,一邊聽新聞一邊打瞌睡。
起得太早,又不停趕路,終歸還是有點困。
喻宸想關掉廣播,讓他安心睡覺,他不依,悶聲悶氣地說:“沒聲音睡不着,這樣剛剛好。”
喻宸只好由他。
車流排着長龍緩慢向前挪,夏許睡着了,頭歪向駕駛座一邊。喻宸将廣播音量調低,不久,新聞進入反腐特別報道,男播音聲音醇厚,字正腔圓:“日前,XX省軍區原副政委常非涉嫌嚴重違紀,被立案調查。據悉,落馬的軍級以上軍官人數已上升至……”
喻宸關掉廣播,夏許一下子就醒了,揉了揉眼,有些迷糊地看着窗外,“還沒到啊?”
“快了。”喻宸溫聲說:“趕不上飯點了,不過晚一些也好,這幾天所有酒店餐館都人滿為患,我們不去擠高峰。”
中午2點,兩人終于解決了午飯。回家路上,夏許執意要去便利店。喻宸問:“想買什麽?”
“拖鞋。”夏許神情有些古怪,“還有毛巾之類的。”
喻宸笑:“生活用品全都準備好了。”
“哦。”夏許想了想,“那我去買點兒零食。”
“零食也買好了。”
“……”
喻宸目露疑惑,夏許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好說實話:“我想去買潤滑油。”
這話說着挺丢臉,像特別猴急似的。
喻宸愣了一下,輕咳一聲:“那些……我也準備好了。”
夏許眉梢一動,松了口氣。
還好,猴急的不是他一個人。
回到住了多年的家,喻宸一打開門,夏許鼻腔就酸了,暖呼呼的濕意浮上來,有些想流淚。
家裏的陳設變了,但還能回到這裏已經令他感慨萬千。
沒來得及脫衣服,他就将喻宸抵在牆邊,霸道,強勢,吻得占盡主動。喻宸回應得很溫柔,雙手摟着他的腰,貪婪地感受他的氣息。
浴霸散出暖黃色的光,氤氲水氣中,兩具赤裸的身體貼在一起。夏許高高揚起頭,喻宸吻着他的喉結,舌頭緩慢向下,在兩刀鎖骨上落下連串紅痕。
玉墜仍在心口的位置,喻宸眼眶有些熱,埋頭吻了吻,然後咬住夏許左邊的乳尖,用舌頭去挑逗,用津液去滋潤,用唇齒去邀歡。夏許閉上眼,靠在牆壁上,喉嚨散出一聲低啞的喘息。
他的身體上有各種各樣的傷痕,落在精壯緊致的肌肉上,卻不僅不難看,反倒有種張狂又令人心酸的美感。喻宸單膝點地,親吻他的傷疤,嘴唇漸漸顫抖,手指狠狠掐在他的腰上。他肌肉繃緊,喉嚨幹澀,沙啞地喊了聲“喻宸”。喻宸擡起頭,從下方望着他,輕聲說:“對不起。”
他搖頭,“不要道歉,你不用道歉的。”
喻宸閉眼深呼吸,雙眉緊蹙。片刻後睜開眼,唇落在他下腹的傷疤上,很久才挪開。
夏許伸出手,捋着喻宸的頭發,想拉他起來,手腕卻被握住。喻宸什麽也沒說,從腹肌吻向人魚線,接着是大腿、腹股溝,然後舔了舔半勃起的恥物,毫不猶豫含入口中。
夏許瞳光一收,“喻宸?”
喻宸沒有理會,含着,吻着,舔弄着,雙手鉗着夏許的手腕,抓得越來越緊……
夏許嘆了口氣,“喻宸,你不用這樣。”
喻宸仍然含着,輕聲道:“我想這樣。”
關了水,喻宸将夏許抱起來,赤腳走向卧室。暖氣很足,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夏許仰躺在床上,喻宸從床頭櫃拿出未開封的潤滑油與安全套。夏許将安全套丢回去,拆開潤滑油的包裝袋,側身準備擴張,喻宸就将他翻了回去。
“我來。”
夏許還沒反應過來,右腳踝就被喻宸抓住擡起,他“啊”了一聲,看見喻宸低頭吻了吻他的踝骨,那個濕膩的吻沿着小腿向上,直至腿根濃密的陰影處。
他條件反射地向上挺腰,臀部立即被喻宸托住,恥物也再次被喻宸含住。這次含得比在浴室深,似乎也更加情色。
喻宸在給他深喉。
快感像瘋長的野草,他本能地曲起雙腿,腳掌踩在床單上,雙手扶着喻宸的肩,好幾次想按住喻宸的後腦,都生生忍住了。
喻宸從來沒給人做過這種事,口活算不上好。但對夏許來說,單是喻宸願意為他矮下身子這件事,滿足與心動就已經掀起滔天巨浪。
淪陷般的快感中,股間傳來絲絲涼意,夏許撐起身子,才知喻宸正一邊含着他,一邊為他擴張。
沾着潤滑油的手指是那麽溫柔,仿佛不願他受到絲毫傷害,輕輕地按摩,一點點進入,極淺的指甲在腸壁緩慢地刮,指腹撐開穴肉的道道褶皺。
敏感點被碰觸時,夏許情難自控地呻吟出聲。
喻宸停在那裏,揉壓擰按,嘴上也沒有松懈,來了好幾次深喉。
夏許的聲音顫得厲害,眼尾紅了,眼中浮起霧氣,“喻宸,進來。”
喻宸直起身子,手指退了出來,又在穴口按摩片刻,确認已經擴張得差不多了,才将早就硬起來的性器抵上去,試着推了推,抱着夏許說:“我進來了。”
夏許環住他的脖子,主動索吻,肆意又纏綿,不願放開,像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
被子掉在地上,身下的布料發出極有節奏的聲響,床在晃動,空氣中彌漫着汗水的灼熱與情欲的腥鹹。
兩具渴求彼此的身子根本不需要磨合與試探,令人窒息的沖動與快感在瘋狂交合的地方層層擴散。夏許大張着腿,承受喻宸強勢卻甜蜜的撞擊,鋼槍早已走火,無度的侵略帶來疼痛帶來失控,但夏許只想要更多。
更多的痛,更多的快。
喻宸進入得很深,渾身力氣幾乎都集聚在腰部,挺送如同打樁,筋肉繃緊,腹肌利落如刀。被操成沫狀的潤滑油從穴口淌出,有的還未來得及淌下,又被火熱的莖身推了進去,水聲越來越明顯,嗤嗤作響,像一首催情的歌。
喻宸壓着夏許的小腿,每一次頂送都從敏感點上碾壓而過。夏許先還忍着,如今溺在快感中,呻吟根本控制不住。仰躺的身子像海浪中的船,上下聳動,汗水在床單上落下一片濕痕,乳尖腫脹挺立,小腹的吻痕因為染了汗水而格外鮮紅。
不斷有淫液從腿間淌出,喻宸的汗水滴落在夏許胸膛上,被操成一汪泥濘的腸壁忽然開始痙攣,緊緊攀附、擠壓着侵入者。喻宸抽出一半,一邊喘息一邊穩住心神,然後再次大力闖入,沉甸的囊袋啪一聲砸在臀肉上,天翻地覆。
夏許小腹收緊,高揚着的恥物随着身體前後搖晃,淫液從前端灑出來,順着莖身往下滑,落進濕漉漉的毛發中,黏膩明亮。他摸索着往下,手指摸到了交合的地方。那裏又熱又腫,滑膩不堪。喻宸插得極深,露在外面的只有兩個鼓脹的囊袋。夏許抽回被弄濕的手,動情地将濕潤塗在喻宸的腹肌上。
喻宸握着他的恥物,周到地套弄。他前後皆受沖擊,整個身子浮起大片情紅,半眯着的眼中全是水氣,那神情并不柔和,更無媚氣,卻讓喻宸越發把持不住。
夏許自己都能感受到,體內的兇物又脹了幾分。
最後的沖刺,喻宸多少也有些忘情,狠抽猛送,操得夏許放聲叫喊,津液從唇角淌出,腹肌與臀肉絞得極緊,叫到後來,嗓子沙了啞了,只剩下更加催情的低喘。
他的恥物高高翹着,精液一股一股噴濺而出,高潮時的腸壁咬得更緊,喻宸死死摟着夏許,又幹了幾下,才将滿腹眷念射進最愛之人的身體。
夏許擡起小臂遮住眼,嘴唇抖了抖,吐出一個字:“爽。”
喻宸還埋在他體內,抽出來時帶出一陣咕哝作響的水聲。他伸手摸了摸,将後穴溢出的精液抹在自己剛射過的恥物上。
喻宸摟着他親吻,不過多時,又調轉身位,再來了一次。
下午的陽光從窗簾縫裏探進來,夏許抱着枕頭趴着,雙腿自然分開,喻宸拿着一盒舒緩藥膏,仔細地按摩紅腫的穴口。
做了三次,雖然說不上痛,還是使用過度了。去浴室時夏許腿腳打顫,站不住,精液從合不攏的小口往外淌,又癢又恥,上藥之後涼絲絲的,有些酥麻。
喻宸放下藥膏,在他臀瓣上左右各親一下,他羞惱地喊了一聲,将喻宸推開,耳尖紅着,“哎別。”
喻宸堵了他的嘴,将他遲來的羞澀吞入腹中。
一個下午就這麽過去了,夜幕降臨,夏許去廚房查看一番,提議去超市屯點兒糧。
兩人開車去了一家挺大的超市,夏許後面不舒服,還想自己開車,喻宸只好由着,倒也不擔心。超市裏人聲鼎沸,廣播放着“恭喜你發財,恭喜你精彩”。夏許推着購物車,在生鮮區挑挑揀揀。喻宸跟在一旁,時不時将他往下掉的圍巾撩上去。
收銀臺排了很長的隊,每個人的推車裏都滿載年貨。夏許問:“除夕你回你家嗎?”
喻宸說:“你家就是我家。”
“不是。”音樂太大聲,夏許不得不湊到喻宸耳邊,“我是說你爸媽家。”
“不回去了。”喻宸順勢攬住他的肩膀,“我姐和姐夫今年不回來,大哥和嫂子帶他們去南邊過冬。”
夏許點點頭,沖購物車勾了勾下巴,“這些菜夠我們吃到除夕了。”
“你做還是我做?”
“我做吧。”
喻宸笑:“還是我來吧。”
回家時已是10點,街上響着鞭炮聲。喻宸把采購的食物分門別類放好,正要換衣服,忽然被夏許從後面抱住。
“當年你在樓下看我窗口的光,我卻一次都沒有注意到你。”夏許說:“喻宸,我想看一看,你那時是什麽模樣。”
喻宸握住他的手,笑得萬分寵溺,“卧室窗邊等我。”
五分鐘後,夏許趴在窗戶上,看見路燈下仰望着他的喻宸。
時光仿佛一瞬間穿回十多年前,他的年少裏,站着他的少年。
夜裏,兩人又做了一次,比下午更缱绻,更溫情。事後,夏許點了根煙,和喻宸一起抽,低聲說:“年後我就不回特別行動組了。”
喻宸手指一抖,一簇煙灰灑落。
“我已經遞交了申請,不再執行任務,解甲歸田,去警校帶學生。”夏許拍了拍腿上的一塊傷疤,“這是最後一道,以後不會再添新傷了。”
喻宸牽住他的手,欲言又止。他卻笑了,微揚起眉,“我知道,你心疼我放下好不容易拼來的事業與榮譽。但我也知道……”他看向喻宸,“你更心疼我受傷,害怕我離開。”
“許哥兒……”
“生離還有重逢的一天——就像我們,但死別就沒有機會了。”夏許看着喻宸的眼睛,“以前我不怕死,但現在我怕了。萬一我真的挂了,你往後的人生是不是只能和我的幻象一起過了?”
喻宸抱住夏許,聲音喑啞:“別胡說。”
夏許笑着拍他的背,“所以我想好了,今後我不再出任務,讓你和爺爺都放心。你也不用覺得我為咱們這段關系放棄了什麽。知道嗎,我過去兩年執行過的任務,已經足夠讓我驕傲。我沒有讓身上的特戰衣蒙塵,和死神打過交道,殺過人,救過人,我對得起臂章上的國旗,已經知足了。所以就算離開,也沒有半點遺憾。”
兩人相互依偎,夏許又說:“去警校也是新的挑戰,我們領導都說了,我挺适合帶小年輕。這樣也好,實戰經驗也能傳下去。”
喻宸問:“哪個警校?”
“西南那邊的。”夏許說:“畢竟在那邊待得挺久,熟悉。”
“我陪你。”喻宸吻了吻他的耳垂。
“別鬧。”他怕癢,笑起來:“你公司怎麽辦?”
“我在西南也有業務。”喻宸說:“許哥兒,我們已經耽誤了那麽多年,從今往後,你在哪裏,我在哪裏。”
夏許微怔,笑着嘆氣,“也好,那明年雨季,我帶你吃毒蘑菇去。”
喻宸輕捏着他的下巴,“先吃毒蘑菇,然後吃你。”
窗外響起鞭炮聲,萬家燈火像黑夜裏閃耀的星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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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當真的小彩蛋——
假期結束,夏許回北京辦手續。
短暫的相聚之後是短暫的分別,喻宸将他送至機場,摟着親吻,舍不得松手。
過安檢之前,喻宸又給他整理了一次圍巾,囑咐道:“路上小心,忙過開年這一陣後,我就來北京,到時候咱們一起去西南。”
“嗯。”夏許接過行李包,“我走了。”
“好。”
夏許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轉回來,笑得有些奇怪。
喻宸心口莫名緊了一下,“怎麽了?”
“嘿!哥們兒!”夏許挑着眉笑,“咱們又見面了!這是機場?奇怪,我怎麽在機場……”
喻宸倒吸一口氣,指尖都麻了,“你是……”
夏許走過來,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許哥兒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