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02
餘衡動作粗暴,扯開了任念年的襯衫,然後将腦袋埋在任念年的脖間,他啃咬着任念年的鎖骨,同時手指也捏住了任念年胸前的小紅粒,不停地拉扯和撚揉。
而兩人的身下,餘衡膝蓋屈起,一只腿強橫地擠入了任念年的雙腿中間。
餘衡的胯-下高高凸起,又硬又燙,隔着一層褲子布料,故意在任念年的下面磨來磨去,引-誘着任念年。
被餘衡壓在身下的任念年呼吸淩亂,喘息聲越來越重,他的額頭和鼻尖上溢出的汗珠也越來越多。任念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像是動情時的反應,反倒是被病痛折磨一般。
是的,偏偏這時候,任念年的腹部一陣陣絞痛,他的腸胃炎又犯了。
任念年疼得冷汗直冒,即便死死咬住下唇,痛苦的哼吟聲還是從齒縫間逸了出來,無助的他禁不住抓住了餘衡的胳膊,纖細的手指此刻也是骨節泛白,壓根使不出什麽力氣。
察覺到了任念年的不适,餘衡趕忙停下了肆虐的動作。他抱起了任念年,由于任念年的上衣被他撕開,餘衡也立刻用被子裹住了半裸着的任念年。
“是不是很難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任念年眉頭緊蹙,發白的唇瓣抖動着,張口似乎要說什麽,不料下一刻卻是一陣犯嘔,直接吐了出來。
“任念年!”餘衡緊張地大叫,趕緊用袖口幫任念年擦拭嘴邊。
任念年卻無力地搖搖頭,有些閃躲:“對…對不起,餘先生,把你的衣服…弄…弄髒了。”
餘衡的眸底閃過痛楚,曾經那般樂觀開朗的年年老師,竟成了這副委屈卑微的模樣……
前兩天,任念年從夏家回來後,心事重重的他吃不下飯,也睡不着覺,有天半夜爬起來,還破天荒的喝了酒。
任念年想用酒精麻痹他自己,他好想徹底醉死過去,這樣就可以暫時忘了一切,什麽都不用管了。
可是不知為什麽,任念年反而越喝越清醒,那些在他心底深處,他害怕回憶起的過往,也一一浮現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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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中的溫柔母親,善解人意的恩師安老師;被車禍奪走了生命,倒在血泊中的父親,以及雙目失明,一直在醫院養病的妹妹任念思……
任念年想到了過去的很多人和事,又一次想起了五年前的車禍。
那場可怕的車禍,也許不怪老天爺,也許就是他的任性所造成的,是他非要回去找餘衡,是他害死了爸爸,也害得妹妹成了瞎子,下半身癱瘓,在醫院躺了這麽多年。
那天夜裏,任念年不知喝了多少瓶酒,嘴裏的味道仿佛變了味,又苦又澀,胃裏也燒得火辣辣的,他心底的酸澀不斷上湧,自責和懊悔就像一把把的利刃,狠狠的淩遲着任念年。
曾經所有的光明與美好,一瞬間都扭曲成了噩夢,任念年難以入眠。
夏笙說他可笑,說他當年分明狠心丢下了餘衡,如今卻又糾纏上了,而且是以一個卑微的“床伴”身份。
是的,任念年也恨自己,也覺得自己可笑,犯賤,可是沒辦法,因為他……
喜歡餘衡。
取下了鈴铛手鏈,任念年将它緊緊地攥在手心裏,然後貼在胸口,放在心門處才能勉強入睡。
103
任念年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呆了一會兒,然後眼珠轉動,視線下移,才看到了守在自己床邊的餘衡。
任念年的胳膊還插着管子,正在輸液,餘衡想握他的手,但怕自己情緒一上來力道又重了,會弄疼任念年,所以沒有握着。
見任念年醒來,餘衡撩開了任念年額前的細碎劉海,摸過任念年的額角,劃過了他右眼角處的淡褐色痣,然後指腹在任念年臉頰上輕輕游走着。
“任念年,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當作耳旁風了?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說過多少遍了,讓你好好吃飯,在家乖乖等我,可你……”
“對不起,餘先生。”任念年弱弱地出聲。
聞言,餘衡摸臉的動作一滞,他俯身低頭,對着任念年右眼角處的那顆痣,落下了一個輕輕淺淺的吻。
“以後不許再跟我道歉了,任念年。”
由于腸胃炎而進了醫院,任念年的很多工作也就耽誤下來了,任念年本想第二天就去學校,餘衡卻怎麽也不同意,因為和校長認識,他直接幫任念年請了一周的假。
可任念年直搖頭,覺着自己又不是什麽大病,根本沒必要休息那麽多天。他還想着要批改學生作業,備課教課,而且也要去看望妹妹任念思。
好多事任念年都放心不下,他不能歇着,餘衡卻一一駁回,只讓任念年躺着休息,甚至還說:“這些事我替你做。”
“……”任念年呆了呆,想到餘衡明明是一個唱歌和演戲的,卻拿起了筆,批改高中生的作業,還翻閱着高中的語文教材,心底就湧上一股怪異違和感。
“你…你會嗎?”
“你教我。”
恍惚間,任念年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少年,他渾身髒亂,衣服破舊,一雙眼睛卻格外得黑亮,透着狠厲,卻也藏着無助。
任念年又看到了他的“小餘”。
得知任念年突然請了病假,數學老師周帆急忙打電話過來慰問。
任念年正想接起,餘衡卻搶先一步,拿起了任念年的手機,湊到耳邊:“不要打擾他,他需要休息。”
沒聽到任念年的聲音,卻傳來了另一個男聲,周帆有點懵:“任老師是不方便接電話嗎?不好意思,請問您又是?”
“我會照顧任念年。”
餘衡冷冷地說完,還不等周帆有所反應,就很快挂斷了。
電話裏已經成了盲音,那一頭的周帆愣住了,他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像是聽過,難不成是……
餘衡說到做到,幫任念年批改學生作業,也提前備了課,他在任念年的備課筆記本上也寫了不少內容,總結知識點。
不僅如此,餘衡也代替任念年,去醫院看望了任念思。不像之前一直在外頭遠遠看着,默默等候,這是餘衡第一次走進了任念思的病房。
餘衡瞧了瞧任念思,病床上的任念思神色平靜,年紀和他差不多,眉眼間與任念年有幾分相似,模樣清秀可愛。
自從失明後,任念思雖然看不見了,但聽覺和嗅覺反而變得相當敏銳,随着餘衡走近,任念思就聽到了一陣并不熟悉的腳步聲。
腳步聲是陌生的,但這個人的身上有着哥哥任念年的氣味,所以任念思依然很安心放松:“你好,你是哥哥的朋友嗎?”
餘衡将帶來的果盤放到了桌上:“嗯,我姓餘。”
“你的聲音……”任念思一頓,她試探着問,“你是餘衡,餘先生嗎?”
餘衡微微一怔,外表可以喬裝,但他的聲音不會變,他猜到如果自己說太多話,可能會被認出來,卻沒料到剛一開口,就被任念思發現了身份。
“嗯。”餘衡點頭。
任念思立馬露齒一笑:“餘先生,我記得你。以前我哥在西北教書的時候,大過年也沒回家,我當時可想他了!他和我打電話聊天時,提到過你,也給我看了你的照片,在我的印象中,餘先生長得又酷又帥,我還誇過你呢,沒想到你後來真的出道當明星了。”
餘衡靜靜地聽着,他瞧着任念思臉上的明朗笑容,總會想起幾年前的任念年,他的年年老師。
“餘先生,我之前的手術費要很多錢,我問哥哥是怎麽湊齊的?他說遇見一位好心的大老板,帶着他一道做生意。現在我想了想,我哥口中的那位老板,會不會就是餘先生你?是你幫了我和哥哥嗎?”
任念思果然也很聰明,一下子就說中了,但餘衡并沒吭聲。
在餘衡的沉默中,任念思更加确定了,她笑了笑道:“真的非常謝謝你,餘先生。”
“餘先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事?”
“如果我的病情又意外惡化了,萬一我挺不住,離開哥哥了,可以請你照顧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