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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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念年騙不了自己的心,他最舍不得,也最放心不下的學生,就是餘衡。
任念年的手機相冊裏存着許多張餘衡的照片,行李箱裏也裝着餘衡送他的粉色圍巾,還有那面藍色的小旗子,旗子上有任念年為餘衡畫的靈魂頭像,也有餘衡的親筆簽名。
不到一年的時間,任念年與餘衡之間卻發生了許多。任念年初見餘衡時,他還是個打架爬牆,渾身充斥着暴戾,難以接近的少年,可後來……
任念年幫餘衡一起撿垃圾,收集瓶瓶罐罐去賣錢;和餘衡一起坐在牆頭,拉鈎許下承諾;他也給餘衡煮雞蛋面吃,請餘衡吃柚子,喝柚子茶;和餘衡一同抓雞,教他做飯,高舉着橫幅為餘衡加油吶喊;而且他一個語文老師,也輔導起了餘衡的數理化。
有些事看起來不可思議,或幼稚或瘋狂,卻都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性子孤僻的餘衡也慢慢發生了改變。
上周,任念年接到爸爸的電話後,猶豫再三,還是跟六班的學生們說出了自己可能要提前離開。
當時在一片的驚訝與嘆惋聲中,餘衡面不改色,仍是靜靜的坐在後排,只是他的眼中沒了任何光亮,沉幽死寂,令任念年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竟不忍再多看他一眼。
任念年離開的這天,餘衡沒和班上的其他同學一樣,跑進車站來為任念年送別,而是在車站外的第一個路口處,吹着口琴,等待着任念年。
讓司機師傅停車後,任念年急匆匆地跑下了車。
站在任念年面前的餘衡,身上穿着那件卡通狗圖案的T恤,這是任念年去年送他的。還有任念年送的小鈴铛,也被餘衡用繩子穿起,系在了手腕上。
“任念年,你還走嗎?”
餘衡又一次喚出了任念年的全名,任念年記得很清楚,這是第二次。
這時司機師傅按了按喇叭,催任念年快些,可任念年卻像是聽不到一般,他捏緊了手心,其實從他跑下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于是,任念年搖了搖頭:“我不走了。”
餘衡眸中閃過驚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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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想再陪你們一會兒。”
沒有聽從爸爸,放棄了一份更好的工作,也讓妹妹的期待落空,但任念年并不後悔。如果可以,任念年想要再多一點時間,他很想陪着餘衡,陪着那些學生們長大。
之前夏笙一直在等餘衡的回複,而餘衡則在等着任念年,既然現在任念年選擇留下,餘衡自然也沒跟夏笙離開。
由于美國公司那邊的事情實在太多,夏笙也不能再耽擱了,只好與餘衡暫時道別:“小衡,等過段時間,我會再來看你的。”
餘衡點點頭。
夏笙臨走前,專門給餘衡買了部新手機,方便他們聯系,夏笙也給了他幾張銀-行卡,讓一個保镖大哥留下來負責照顧餘衡。
“小衡,如果你突然改變主意,只要你想走,随時都可以來找我。”夏笙又叮囑道。
餘衡:“好。”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盡管任念年留了下來,卻不再與餘衡過多親近。
平常除了上課,課後時間,任念年不會再喊餘衡去辦公室,說是餘衡的成績越來越好,不必再補習了,所以他們私底下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餘衡的耳邊,“小餘”這個稱呼也變少了,任念年口中的“餘衡”,聽起來總顯得陌生而疏離。
這一點,不僅餘衡本人能感覺到,其他人也有所察覺。
邱從昀對比起自身的情況,有些同情餘衡:“皇天不負有心人!洺洺那麽難追,都被我追到手了,從這學期開始,他都同意和我交往了!餘衡,但你和年年老師怎麽就……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餘衡不答,但他心中明白,任念年在躲着他。
任念年這一陣子,每每看到餘衡時,總是不禁想起那一天。
那一天,餘衡翻看着任念年送他的《小王子》,說他喜歡狐貍,然後竟握起了任念年的手:“任念年,年年老師,我願意被你馴養。”
任念年當時呆滞了好一會兒,才抽回了手:“小餘,不要說傻話。”
任念年裝作聽不懂,他明白餘衡長大了,有了那方面的情愫,但他們是師生,不能再近一步了。
萬一太過接近與深入,就太危險了。
而且任念年認為,餘衡只是沒有走出去,暫時被束縛在了這個小鄉鎮裏,等将來餘衡去接觸更廣更精彩的世界,也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從而找到那個對的人。
而他與餘衡之間,是錯的。
時間匆匆,一晃眼就到了五月底,任念年計劃着六月底離開,臨行前,他還想送餘衡最後一個禮物。
六月初的時候,任念年才主動将餘衡約出來,他已經許久沒有跟餘衡單獨說話了。
這次見面,任念年二話不說,就笑眯眯地送上了一把吉他。
餘衡怔住,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任念年倒是很熱情,将吉他塞到了餘衡懷裏:“小餘,你很有音樂天賦,将來可以試着考藝校的,不然就埋沒這份才華了。”
通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任念年發現餘衡不僅會用樹葉吹曲子,口琴也吹得很好;二月份餘衡生日那晚,任念年雖說喝醉了,可仍是聽見了餘衡唱的那首《甜甜的》,嗓音也很磁性好聽。
而且餘衡對任念年提起過,他想嘗試着演奏各種樂器,尤其是學吉他。
聽了任念年的話,餘衡輕輕撥弄了幾下琴弦,一串音符便流瀉出來。
任念年頗為欣慰的點點頭,随後又幫餘衡将吉他背在了身後。
圍着餘衡打量了兩圈,任念年豎起大拇指:“哈哈哈很贊!小餘,現在你看起來就是個音樂才子嘛,顏值也超高!”
任念年的話音未落,下一秒卻突然被餘衡往前一拉,整個人就直接跌入了餘衡的懷中,被餘衡牢牢的摟住了。
任念年瞬間瞪大了雙眼,想要推開餘衡,可餘衡這時又低下頭,對準任念年的嘴巴,将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擁抱,與毫無預兆的吻。
任念年的心弦猛地一顫,觸電般的感覺這一刻在腦中格外清晰。
只是,餘衡的這個吻沒有加深,只是蜻蜓點水一般,輕輕一吻後,他就放開了任念年。
見任念年完全呆滞了,臉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憂,之後還沒等任念年開口說什麽,餘衡竟轉身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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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念年連續三天都沒來上課,說是自己不舒服,所以請了病假。
六班的學生們都很意外,畢竟有次任念年頂着高燒,也兢兢業業的來教書了。
因為那次是期末考前的一節很重要的複習課,任念年需要在考試之前,為學生們整理所有的知識重點與難點,他并不想耽誤,如果交給其他老師代課,他又不放心。
任念年那天咳嗽咳得臉色發白,一堂課下來後,渾身滾燙的他,腳步虛軟,險些就摔倒在地了。
可這周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任念年都請了三天的假,沒準可能一周都不來了?
學生們很想去探望任念年,但任念年特地跟班主任唐老師交代過,管好班上的孩子們,讓他們乖乖的,安心等他回到課堂就好。
餘衡卻沒法再等了,他找到了任念年目前所住的小旅館。
沒多久就要離開了,任念年這時候也已經不住學校的教職工宿舍了,而是臨時住在了鎮上的青年旅舍。
任念年的生日是每年6月6日,算是個吉利的日子,不過比較困擾的是,他一年一次的發情期也在這期間。
往年都是在生日前後這幾天,任念年的發情期不會提前,也不會延後多久,今年卻意外得早,提前了一周左右。
準确的來說,是那天送吉他的時候,被餘衡吻過後,他的身體居然就起了反應。
每個Omega在成年後就會有發情期,其實現在二十五歲的任念年,盡管做了老師,可在很多長輩們的眼裏,也只是個大男孩而已。
随着年紀越來越大,Omega每次發情的反應就會加大,若是他們受到了來自Alpha的刺激,那生理上無法抑制的,骨子裏的浪性則會更甚。
每個Omega在遇到Alpha之前,或是有适合的對象前,他們是很難獨自熬過這一段發情期的。
正常情況下,Omega的發情期是七天左右,也有一周以上,體質特殊的極品Omega,任念年卻恰恰相反,他的身體早就壞了。
在他未成年之前,就被人長期惡意灌輸抑制藥物,導致生殖功能損壞,根本無法受孕,所以任念年如果控制得好,時間會縮短到三天之內。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今天的任念年尤其難受,他都吃了好幾顆藥,卻仍然無濟于事。
偏偏這時,門鈴聲響起,任念年撐着逐漸發燙虛軟的身子,走到了門口。
打開門後,他竟看到了餘衡。
“老師,你——”
焦慮的餘衡剛開口,就被任念年打斷了:“我…我沒事,你趕緊回去吧。”
語畢,任念年直接關上門,還從裏面反鎖了,生怕餘衡突然闖進來。
還是頭一回将餘衡如此冷漠的拒之門外,自己剛才的語氣如何,神情又是什麽樣的?任念年已經暫時管不了那麽多,他漸漸沒法思考,渾身也愈發的燥熱難耐。
為什麽?他只是和餘衡匆匆見了一面,卻又聞到了甜甜的味道,濃烈的,仿佛無孔不入一般,蔓延和滲透在了任念年的周身。
到底為什麽,餘衡明明應該是個Beta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任念年決定采取老辦法。他找了絲帶将自己的雙眼蒙上,也用耳塞堵上了耳朵,這樣眼不見物,耳不聽聲,不受外界所幹擾,之後再脫光衣服,去浴缸裏泡上半小時的冷水澡。
但任念年開始頭暈眼花,匆忙之間,腳下一個不穩,他就直接摔倒在了浴室門前。
另一邊,站在門外的餘衡更焦急與擔心了。
任念年顯然就不是沒事人的樣子,他臉頰發紅,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難道是發高燒了?
任念年的房間在旅舍二樓,并不高,餘衡在外面轉悠了兩圈,觀察了周圍的地形後,就爬了上去。
餘衡跳到了房間外邊的陽臺,陽臺的門并沒有鎖,遠遠瞄見倒在地上的任念年,一時心急的餘衡,也無暇顧及其他,立馬就沖了進去。
“年年老師,任念年!”餘衡扶起半昏迷中的任念年,大喊着他的名字,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任念年此刻過高的體溫。
燙,太燙了,以至于任念年白皙的皮膚上都泛起一層紅色。
意識迷糊的任念年似聽非聽,這時候他的眼睛也被絲帶蒙住,看不真切,餘衡有些奇怪,正打算解開絲帶,誰知任念年卻猛地抱住了餘衡。
完全沒了老師的樣子,任念年主動摟着餘衡的脖子,也分開雙腿纏上了他的腰身,不僅僅是蹭着餘衡的胸膛,竟然也伸出舌頭,開始舔着他的臉頰和下巴,他尋求着撫慰,抱着這副微涼的身體,渴望着降溫。
可餘衡的身體也漸漸燙了起來,他腦中理智的弦更是一根根的,齊刷刷地斷裂了。
原來任念年并不是發燒那麽簡單,而是發情了。
任念年能從餘衡身上嗅到熟悉的甜味,餘衡又何嘗不是快被任念年所散發的誘人清香給逼瘋了!
他們彼此身上的信息素氣味交織,這是只有Alpha與Omega之間,才能産生的,最純粹天然的本能反應。
體內已是一片火海的任念年,渾身泛紅,香汗淋漓,他前端的性-器發漲,身後的穴-口更是發癢空虛,他抱着餘衡,舔着蹭着,每一次接觸與律動,都是交-合的前兆。
餘衡十八歲了,十七歲與十八歲,盡管只差了一歲,但在某些方面來說,卻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
沒再繼續克制和壓抑自己,餘衡終于動了。
他将頭埋在任念年的頸窩,這一次不是戒備的撕咬,而是溫柔地親吻與舔-弄,他的大掌也一遍遍的撫摸着任念年,順着後背,劃過腰際,最後捏住了任念年的屁股。
脫下了任念年的褲子,餘衡盡情的愛撫着。任念年的這兩瓣臀-肉白軟滑嫩,手感超好,餘衡魔怔似的,摸了又摸,捏了又捏,在掌心裏把玩出了各種形狀,簡直愛不釋手。
“嗯…嗯啊!別…別弄…啊啊……”任念年嘴裏哼哼唧唧的,眼角泛紅濕潤了,他收緊屁股,想要擺脫這無止境的揉捏和折磨,卻是被餘衡托着白嫩屁股,直接抱了起來。
就這樣,任念年以雙腿夾着餘衡的腰,屁股又被餘衡托起的姿勢,被他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其實對于這種事,剛成年不久的餘衡是零經驗,但他之前或多或少都看過一些片子和書籍,了解基本的步驟。
餘衡揉開了任念年的屁股,也分開了他緊密又隐秘的股-縫,小口處濕漉漉的,不知何時已經溢出了點點汁液。
如此淫-靡的景色餘衡之前從未見過,況且此時此刻,對象又是任念年,餘衡看得眼睛都發直了,緩緩地伸入了一根手指。
“嗯啊!”異物的入侵,令任念年瞬間哼吟出聲,他的反應也相當青澀,因為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都是第一次。